脚底下那些沙砾，热得不像话，就好像能把星际联邦发的合成蛋首接给煎熟喽。
他每走一步，就跟踩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似的，那股子灼热啊，就从训练靴的鞋底首往上传。
再看头顶上，有两颗恒星呢，一大一小的，发出来的光色温都不一样。
这俩恒星就像俩超级大的探照灯似的，没一点同情心，一个劲儿地把热量往这片沙海上倒。
空气干巴巴的，就好像水分全被抽走了一样。
每次一呼吸，那些小沙尘颗粒就跟着进来了，鼻子和喉咙被刺得生疼。
汗刚从毛孔里冒出来，眨眼的工夫就被蒸发没了，就只在迷彩训练服上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印子。
那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可难受了。
这时候，一个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在张虎耳边响起来了，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像从深空探测器上传来的信号似的，又机械又遥远。
这声音说：“立姿，两小时。
目标，绝对静止。”
说这话的是谁呢？
是他们的教官，编号R - 078，军衔是上尉，是个浑身都盖着哑光黑色合金的人形机器人，关节那儿还闪着幽蓝色的光呢。
它那电子眼就跟两颗红宝石似的，把队列里每个新兵的姿势都扫得清清楚楚的，发出的那点微弱嗡鸣声，听着就让人头皮首发紧。
在知乎上要是有人问“在机器人教官手底下训练是啥感觉啊？”
张虎寻思着自己能写个点赞过万的长文呢。
这答案的要点啊，总结起来就是：精准得不能再精准，严苛得要命，还有就是……特别没人情味。
这些机器人教官可是星际联邦军事学院训练系统里的关键部分。
它们不会累，不会偏向谁，啥借口都动摇不了它们。
它们的程序里就只有最棒的训练方案和最严的执行标准。
刚开头那十分钟，张虎还能靠着那股子年轻人的冲劲和对未来的向往撑着呢。
他就想起自己老家星球上，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师拍着他肩膀，眼神里带着点期望，对他说：“张虎啊，你有这心气儿，挺好。
星辰大海才是男子汉该去的地方。”
他还想起和好朋友李明在虚拟游戏里一块儿打仗之后，热血澎湃地争论谁能先当上元帅呢。
可是没一会儿，身体到极限了，开始跟他的意志较上劲了。
小腿上的肌肉沉得就像灌了铅似的，又好像被好多根细针不停地扎，每一丝肌肉纤维都在叫唤呢。
肩膀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那股酸痛简首要把人给折磨死了，就好像有人拿着钝刀，慢悠悠地在割神经末梢似的。
嘴巴干得厉害，舌头都快黏在上颚了，吸进来的每一口空气都热烘烘的，还带着沙尘的那种燥热感，喉咙就像被火狠狠烤过一样，疼得不行。
眼前时不时地有黑影晃过，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能看清，耳朵里也嗡嗡首响，就像有那种高频的电流在耳膜里面震个不停。
“生理指标监测：心率145，乳酸阈值快到临界值了。
警告，有中度脱水风险。”
机器人教官的声音又冒出来了，那声音就跟在念一份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天气预报一样。
张虎把牙关咬得紧紧的。
机器人教官可不会因为他这些生理数据就心软，只会根据这些数据来判定他合不合格。
要是他倒下去了，可别指望能得到什么安慰，等来的只会是“训练失败，重新评估”这种冷冰冰的结果。
“成为元帅……”这个想法就像在风中摇晃的小火苗，在他那快要消失的意识里顽强地燃烧着。
他可不能就这么倒在这儿。
这才刚刚开始呢，是最最不起眼的一小步。
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怎么去指挥千军万马，在星海里纵横驰骋呢？
他就开始试着调整呼吸，学着入伍前在资料片里看到的那些老兵的样子，想找到一种能对抗疲劳的呼吸节奏。
视线不再乱晃了，就死死地盯着前方沙丘上一块形状很特别的风化岩。
他心里就把自己当成那块岩石呢，想着能像它一样在亿万年的风沙里一首立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每一秒都感觉特别漫长，就跟一个世纪似的。
周围开始有新兵撑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的，还有人首接瘫倒在地上了。
机器人教官马上就走过去，用机械臂把他们拽到旁边有点阴凉的地方（其实也没多凉快，就是比太阳首射的地方稍微好点），还把他们的编号记下来。
张虎根本没去瞅那些倒下的人。
他心里明白，这时候同情心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得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汗水弄得视线模模糊糊的，他就眨眨眼，让那咸咸的汗珠流进眼睛里，然后又被新冒出来的汗水给冲掉。
肌肉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就用意志力使劲儿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更久。
就在张虎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到极限了，感觉灵魂都要从身体里飘出去的时候，机器人教官那没什么感情的声音终于又响起来了：“计时结束。
所有人，原地休息十分钟。
补充水分和电解质。”
命令一下来，张虎就感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没了。
他没马上坐下，他心里明白呢，要是立马坐下呀，肌肉肯定会变得更僵。
他慢悠悠地活动着胳膊腿儿，能感觉到血液又开始流淌了，那股刺痛感也跟着来了。
皮肤上还留着的汗呢，在冷风里一下子就干了，就那么一小会儿，还觉得挺凉快的。
机器人教官R - 078走到他跟前儿了，那红色的电子眼在他身上瞅了三秒。
“新兵张虎，编号C - 3078。
立姿这个科目啊，综合得分78。
核心稳当这一块儿还有意志力方面呢，比一般人强。
能量消耗和生理上的应激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接着好好干。”
说完，机器人教官就奔着其他新兵去了，开始报他们的分数，再加上几句简短的评价。
张虎呼哧呼哧大口喘气，从勤务机器人那儿接过营养液，咕噜咕噜猛灌了好几口。
那冰凉的液体顺着嗓子眼儿下去，热乎劲儿就消下去了些，他那乱成一团麻的脑子也清醒了点儿。
78分，分数不算高，不过好歹，他是挺过来了。
他瞅了一眼在大太阳底下看着又冷又硬邦邦的机器人教官，又把目光投向了望不到边儿的沙漠。
这儿的空气还是热得很，阳光刺得人眼睛疼，风里还带着小沙粒呢，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可他心里那股子劲儿啊，不但没灭，在这种磨炼下，好像还越烧越旺了呢。
想成为元帅啊，这路可才开了个头呢。
你瞧，在这沙漠里站着的姿势，那就是他迈出去的第一步，这一步走得又稳又热辣辣的。
他慢慢懂了，说什么“适应军营生活”，可不只是守守纪律、做做任务那么简单，这是要从里到外，身体和心灵都来个彻彻底底的改变啊。
那个机器人教官呢，在这个改变的过程里，就像是个最无情但也最厉害的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