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男友重逢,以为爱情又回到了起点。我以为只要我够勇敢,
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可是后来,他妈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不惜以身试法。
1“姐姐,我跟陈扬结婚,你来当我的伴娘吧。”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殷切的期盼。我却还沉浸在满桌的美味当中。错愕地抬头,
我就看见了周钰那张精致的脸。她眼波流动,朝我笑得妩媚。很久我才确定她是在跟我说话。
她递给我一条低胸收腰的伴娘礼服。虽然我们从小就认识,但我们并不熟。她一脸的娇笑,
一派天真无邪。她抖开那条礼服。那是某品牌的高定,剪裁得体,材质华贵。
特别是腰身部位,流畅,优雅,衬出女性玲珑的美。可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水桶腰。
我没有说话。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大家都没有瞎。无论谁,都看得出。
这条优雅奢华的裙子,实在无法跟我这个大饼脸、水牛背、大象腿的女人联系不起来。
这显然并不是为我准备的。这似乎是一种滑稽的讽刺。我脸上的肌肉僵硬,
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意。“谢谢周钰妹妹的好意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是请别人吧,
我怕到时搞砸了你的婚礼。”周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太见外了,
我们都是一起玩着长大的朋友,你不来当我伴娘,谁来呢?”她转头看了看陈扬。
忽然又故作娇嗔地样子:“这可是我心意,希望姐姐成全。”我再次谢绝。
没有伸手去接她的礼服,她也没有收回去。“姐姐要是拒绝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场面一度很尴尬。大家窃窃私语,完全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可是礼服是不是有点小?
”有人忍不住说道,声音里带着嘲讽。“轰”的一下,大家都笑开了。周钰也笑吟吟地解释。
“没关系呀,姐姐虽然胖了点,但是这个面料应该很好,就是使劲撑都不会崩坏的。
”“哈哈哈。”大家似乎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更加肆无忌惮了。
周钰眨眨眼:“再说了,我们的婚礼还有几个月呢,姐姐还可以减肥。
”“这么美丽华贵的礼服,给这头肥猪穿,不是暴殄天物吗?”“对对对。
再减个8、90斤,估计就勉强可以套上了。”屈辱的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旋转。
我硬生生是把它们逼了下去。2这是陈扬回国的接风宴。聚集了他所有的亲朋好友。
大家今晚讨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陈扬和周钰。他们饶有兴致地说着他俩即将举办的婚礼。
说他俩如何登对,他俩家世如果般配。我默默地吃着那些珍馐,却味如嚼焟。
与这里的们仿佛不是同一个世界。我不敢抬头,怕看到陈扬疏离而陌生的目光。
也怕自己的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是的,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要不是秦母三番两次地打电话过来邀请,我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因为我曾经发过誓,
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在陈扬的面前。特别决绝。因为我怕稍微迟疑一点,
自己就无法彻底放下。我不想给自己留后路了。但再次重逢,我才发现,我还爱着他。
一如当年。可如今,他就快要结婚了,而新娘不是我。“没看见她不想要吗?非要塞。
”周钰手上的礼服被陈扬一把夺过去,又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他铁青着脸,
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周钰咬着唇,一滴泪水,恰好挂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
泫然欲泣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江栩作为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她来当我的伴娘我会很开心。”朋友?或许吧。我茫然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扬却冷笑:“朋友?什么狗屁朋友?”周钰一脸惨白:“对不起,我错了。
我只是太想得到江栩的祝福了,所以……”大家纷纷出言相劝。我似乎已经麻木,
这应该是我来这里之前所能预料到的。戏剧不是这样演,也会那样演。总之就是一个主旨,
那就是让我知难而退。这时,秦母急急走出来。“不知好歹的东西。”她扶着周钰,
给她擦眼泪,说:“钰钰不要哭,阿姨一下帮你收拾他。”说着转头接着骂陈扬,
一副开明家长的做派。以前她也是这样对我的。只要陈扬欺负我,她都温柔的安慰我,
给我擦拭眼泪。可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脆坐到一旁,欣赏眼前的闹剧。
是应该好好欣赏一番。否则,她们不就白演了。正当我看得出神,
陈扬走到我面前:“这都不走?”3主人都下了逐客令,我再不走,就没趣了。我提起包包,
转身就出了门。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以后这些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了吧。
走出陈扬家的大别墅。这里很难打车。我掏出手机,正想滴滴打车。一条信息进来了。
“小栩,你答应好的,远离陈扬,这辈子永远不要对他有任何想法。”“你也看到了,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想了想,回到:“我知道了。阿姨。”是的,这些年,
我跟陈扬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要不是秦母,我根本不知道他回国,
更不可能知道他要结婚了。现在我这个形象,我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出丑。而我也终于知道,
她叫我去参加这次宴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告诉我,陈扬跟周钰要在一起了。要我死心。
再有一点,就是让陈扬看见我如今这个形象而退避三舍。所以,在我多次拒绝她的邀请之后,
她依然锲而不舍的打电话来要我过来。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时,
另外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江栩,我就是让你知道,有些人,就像那条不适合的礼服。
你副尊容,跟一头猪有什么两样,陈扬眼睛又不瞎。他永远是我的。”我无视,删除。
她依然不依不饶。又发过来一条。“我是你,今晚就不会过来丢人现眼。
你以为他还会再喜欢你吗?”我又想删除,拉黑。但我的医生告诉我,不能压抑自己的情绪,
否则只会内耗自己,影响病情。想了想,我回到:“看样子,
周小姐也没有自认为的那么自信嘛。”如果她真有那么自信,就没必要搞这些骚操作了。
正在这时,一辆车子停在我面前。陈扬摇下车窗:“上来,送你回去。
”我十分抗拒跟他单独见面。曾经的我作得要死,就是脸上出现一颗小痘痘,
我都要跟他念叨几天。可是现在单独面对他,我只想原地消失。“不必了,我已经打车。
”陈扬说:“这个鬼地方,能打到车就怪了。”我挣扎了很久,于是坐了上去。一路沉默,
这些年的分开,显然让我们生疏了很多。很突然地,陈扬突然烦躁的把车停在路边。“江栩,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嫁给那个人后,你会过得很好?”“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就是你说的很好?”4我身子一僵,十分难过。像是被人***裸的剖开,放在公众面前凌迟。
我沉默地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那是一种痴肥的肿胀。我笑了笑,嘴唇翕动。
不知如何回答他。“骗子。说好的等我,我只不过出国了一年,你说嫁人就嫁人?
”我笑笑:“我家那时的情况,只有他能帮助我。”陈扬恨恨地看着我。
“如果嫁人就能解决很多问题,我又何必等待一个不确定的结果。”我低下头,
艰难地把眼泪憋回去。陈扬黑着脸,没有说话,继续开车前行。我随便说了个小区,
陈扬停车。“陈扬,再见。以后少往来吧。毕竟,我已经成家了,你也准备结婚了。”是的,
我的确是骗子。这些年,我浑浑噩噩,奔波在家与医院的路上。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我跟陈扬一起长大,他妈跟我妈是闺蜜,
他爸跟我爸是生意上的伙伴。小的时候,我们感情真好,每天形影不离。
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惦记着对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
双方家长、老师、同学都看在眼里。他们经常开我们的玩笑。见面就问我们,
什么时候吃喜糖?每当这个时候,我们总是红着脸对视,然后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那条家里通往学校的街道,印记着我们笑容,他单车的后座上,有我的青春。可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后来,陈扬出国求学。离别的时候,
他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要我等他回来,他会回来娶我。我再三安抚,他才上的飞机。
可是,他出国后的一年,我家里就出现了很大的变故。我家的生意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由于缺口很大,无力回天,我家公司倒闭了。我的爸爸在开车的时候,精神恍惚,
出了车祸离开了人世。我妈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病不起,也随他而去。
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陈扬。我太累了,只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哪怕是一下子也好,或许倾诉一下也行。但是他妈妈说,不要打扰他,不能打扰他,
现在是他学习的关键。别打扰他,他将来是干大事的人。不能为这些子事打扰他,让他分心。
但纸包不住火,陈扬在国外,知道了我家的事,他急着回国。5她妈妈阻止了他。
秦母告诉他,我家公司破产了,欠债太多。我为了还债,答应嫁给了一个爆发户,
婚后定居国外。陈扬还是回国了。他疯狂的找我,但是怎么也联系不到我。
因为还没处理完我爸妈的事后,我就病倒了。在医院治疗的那段日子里,我迷迷糊糊,
几乎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老天真的很残忍,我患了免疫系统方面的疾病。
一种被临床预测死亡率为百分之多少的病种。医生说,目前这个病不能治愈,只能药物控制。
所以,我要服用激素类药物。而且是终生。我麻木地听说医生的话,没有任何波澜。
我还记得那天的天空是阴沉的,灰暗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色调。
当冰冷的话从医生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居然很平静。我想,也好,死了吧。死了也好,
终于可以跟父母一起团聚了。我就一个人扛啊扛,医生好歹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但是由于治疗用了大量的激素,我的身体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整个身体膨胀了不止一倍。谁都没有想到,曾经纤细的小姑娘,
如今变成快200斤的大胖子。曾经的亲朋好友谁见了能不唏嘘。命运似乎给我开了个玩笑。
在我最爱美的年龄,最好的青春,变成这幅鬼样子。我知道,那些曾经很珍视的东西,
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就像我的亲人,以及我的青春、我的爱情。在那些人同情的目光中,
我难过得无以复加。我想,陈扬看到我时,会不会觉得我很丑,他会不会也会离开我而去。
秦母后来多次找到我,跟我谈心。她说陈扬很优秀,他学业有成,前途无量。
他以后的另一半也会是个优秀的女孩子。秦母的语气很轻,仿佛怕弄疼我。“秦家家大业大,
秦家的产业需要有人来继承。他需要一个陪他奋斗的妻子。”是的,我连健康都无法保证,
生育都成问题。哪个母亲会赞同儿子跟我在一起。我无声流泪,是啊,
他从小就是那样优秀耀眼的人。他应该有着最美好的未来和闪光的人生。这个病,
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大暴发,而终止生命。而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注定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重新换了号码。那段痛苦的日子,
我已经痛到麻木。我机械的配合着医生的治疗,日复一日。陈扬也在找不到我之后,
只好再次回去重修学业。6我们现在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我的主治医生姓温。那天,
在医院复查,我小心翼翼地问温医生,是不是得这种病的人,都不适合结婚?温医生告诉我,
结婚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生育风险确实比普通人大得多,所以要慎重。
走出门诊时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医生告诉我目前病情很稳定。我已经减药减到了6颗激素,
身体也不那么胖了。温医生说我大概到3-4颗的时候,就有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貌。
我笑着告别医生。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陈扬和周钰。周钰手里拿着几张纸,
在跟陈扬说什么。陈扬依旧一脸的淡漠。我刚要绕道走开,没想到周钰看到了我。“栩儿。
”她热情地叫了我一下。我不解地看着她,毕竟我们关系并没有这么好,不是吗?“好巧。
你病了吗?”我淡淡地开口:“没什么,来看个老朋友。”周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纸。
“我俩今天来婚检。”胸口有些不畅快,我面无表情地说:“哦。”陈扬看着我,目光深邃,
不知道在想什么。周钰打量着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哇哦,你变瘦了好多,
最近在减肥吗?”她上下搜寻的目光让我感觉不舒服。我笑了笑:“对啊,
周小姐不是说让我当伴娘吗?”“不减肥,怎么穿得进去你的伴娘服?
”她忽然笑得有些不自然,扭头看了看陈扬,期期艾艾开口:“但是我听秦阿姨说,
结过婚的人不太适合当伴娘……”我一脸遗憾的样子,笑着说:“啊,那太遗憾了。
”周钰并没有打算放过我。“是我遗憾,那天姐姐来现场参加婚礼就是给我的祝福了。
”陈扬转头过去,似乎对我俩聊天的内容十分不耐烦。“到底走不走?”他的耐心终于用尽。
周钰跟我作了个鬼脸:“他的脾气真是越来越臭了。走了,再见。”再见?最好不见。
7晚上刚回到店里,我就接到了主治医生的电话。他跟我聊了很多。他说,我还很年轻,
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积极治疗,病情稳定,我可以结婚甚至生子。
所以他劝我应该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案。他给我推荐了一个在这个领域里比较权威的医生。
我当年知道找更好的医院,更权威的医生。只是,我因为这个病,目前很难找到工作。
无奈之下,只好开一家小小的花店,来维持基本的生活以及自己的诊疗费。生病,
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而我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我嗯嗯地答应着,没放在心上。几天后,
我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来人自称陈景明,是林城的风湿免疫科的医生。
最近他们在要搞一个项目,在这个疾病领域有了新的突破。现在药物正在投入使用阶段,
但还要进行一次新药试用。目前在招我这类的志愿者,全程免费,希望我报名参加。骗子,
我挂了电话,不再理会。第二天,我的主治医生打电话给我。
电话里他问我为什么挂专家的电话。我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跟我说,
陈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希望我去试试。我知道,自己这样的小人物,
怎么可能劳驾得了专家给我亲自打电话。我能想到的就是陈扬,没想到还是不能瞒住他。
我压住了眼里的泪花,问到:“是陈扬吧?”我知道他家神通广大,认识各界的大佬。但是,
我真的不想跟他家有任何牵扯,更不想再欠他家了。温医生语重心长的劝我。
说我在医院复诊那天,我前脚离开,秦总就后脚来了。他们是老熟人了。眼看已经瞒不住,
温医生把我这些年的情况都一股脑地告诉了他。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我知道他不甘心,
他会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我的事情。温医生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去试试吧,你还年经,
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这个病真的不是绝症。”8挂完电话,我发现,
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回到店里,店员程小羽跟我说我们有单生意。有客人要装饰婚车,
新郎新娘亲自来谈业务。我很奇怪,这种事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婚庆公司。很快的,
我又见到了周钰以及陈扬。“本来我们是想让婚庆公司一起装饰的,可我的朋友们说,
要亲自给我布置婚车。陈阿姨说让来你这里,熟人嘛,总得照顾生意。”她笑得很灿烂。
我懂,她们现在手里握着尖刀,怎么伤我怎么来。不过,我又何必跟钱过不去呢?人生低谷,
不谈格局。“好的。我让程小羽跟你们介绍最好的饰品。”陈扬说:“用规格最贵的那种。
”周钰笑了,说:“谢谢亲爱的。我知道你想给我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