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藏在细节里的松动
每天清晨五点半，他准时被闹钟叫醒，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怕吵醒贪睡的苏念安和温瑾瑜，他连抽油烟机都要等煎蛋快熟时才打开。
这天早上，他刚把牛奶倒进七个杯子里，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顾衍之，背着书包站在厨房门口，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
“怎么起这么早？”
陆沉笑着把温热的牛奶递给他，“还有十分钟才开饭，再去坐会儿？”
顾衍之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愣了愣才开口：“今天要值日，得早点去学校。”
他低头抿了口牛奶，忽然小声补充了一句，“糖放得刚好。”
陆沉心里一喜，刚想再说点什么，厉烬揉着眼睛闯了进来：“陆沉，今天有煎饺吗？
我昨天梦到吃煎饺了！”
“巧了，正好包了。”
陆沉掀开锅盖，金黄的煎饺冒着热气，“洗把脸就能吃。”
厉烬的眼睛瞬间亮了，冲进卫生间时，还不忘回头喊：“就知道你靠谱！”
等孩子们都坐齐了，餐桌上己经摆好了煎饺、牛奶、凉拌黄瓜和水煮蛋。
苏念安拿起一个煎饺，咬了一口就眼睛弯弯：“叔叔包的饺子比幼儿园阿姨做的还好吃！”
“喜欢就多吃几个，锅里还有。”
陆沉把装煎饺的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吃饭时，他注意到沈知珩一首盯着手机，眉头皱得紧紧的。
“怎么了？”
陆沉问道，“遇到难题了？”
沈知珩抬头，推了推眼镜：“学校科技节要交作品，我想做个智能小台灯，但是不知道怎么编程。”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陆沉放下筷子，凑过去看他手机上的图纸：“这个不难，我以前学过一点编程，晚上我教你？”
沈知珩的眼睛猛地亮了，连带着耳朵都红了：“真的吗？”
“当然。”
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完饭把你需要的零件清单列出来，我下班去买。”
一首沉默吃早餐的陆星辞突然抬头：“我……我会组装电路，我可以帮忙。”
“那正好，你们俩分工合作。”
陆沉笑着说。
那天晚上，客厅里摆满了电子元件。
陆沉坐在地毯上，手把手教沈知珩写代码，陆星辞蹲在旁边，熟练地连接着线路，偶尔还会指出沈知珩的接线错误。
顾衍之在一旁看书，却时不时用余光瞟向他们；厉烬本来在打游戏，看了一会儿也凑过来递工具；江曜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片，嘴里念叨着“这要是发出去，肯定能火”；温瑾瑜和苏念安则坐在沙发上，画着“智能台灯设计图”，时不时给他们递块小饼干。
看着围在一起的孩子们，陆沉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比他以前加班赶项目时，要温暖得多。
一周后，沈知珩的智能台灯在科技节上拿了一等奖。
颁奖典礼那天，他特意把奖状递给陆沉：“叔叔，给你。”
陆沉接过奖状，上面的“沈知珩”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
他刚想说“恭喜”，就看到沈知珩红着脸补充：“其实，大部分都是你教我的。”
“是你自己聪明又努力。”
陆沉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看向其他孩子，“晚上我们吃火锅庆祝怎么样？”
“好耶！”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连最冷淡的顾衍之都勾起了嘴角。
吃火锅时，陆沉发现顾衍之总是把他爱吃的毛肚和虾滑往他碗里夹。
他愣了一下，刚想道谢，就看到顾衍之低下头，小声说：“以前……我妈也喜欢给你夹这些。”
陆沉的心猛地一软。
他知道，顾衍之嘴上不说，心里却一首惦记着母亲。
他夹起一块煮好的豆腐放进顾衍之碗里：“以后我也常给你夹，喜欢什么就告诉我。”
顾衍之抬起头，眼睛里泛着微光，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陆沉睡前习惯性地看了眼好感度面板：顾衍之12，厉烬15，沈知珩18，江曜10，陆星辞9，温瑾瑜16，苏念安17。
看着稳步上升的数字，陆沉笑着叹了口气。
他发现自己早己不是为了保命才讨好孩子们，而是打心底里希望他们能开心、能变好。
“睡吧，明天还要给小瑜买新画笔呢。”
他关掉灯，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