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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爱上了我夫君。 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陛下赐婚。 我的将军夫君攥紧我的手,

誓死不从。 我笑着掰开他的手指:成全殿下吧。 他不知道,公主早已不能生育。

而我这三年悄悄倒掉的避子汤,足以让十个妾室儿女双全。 皇族血脉断绝之日,

就是我复仇功成之时。金殿笙歌,锦绣成堆,琉璃盏映着满堂华光。

我正垂眸剥着一颗晶莹的葡萄,玉白的指尖染上一点淡紫的汁液,

身旁的夫君、镇北将军萧煜背脊挺直,如同戍边时伫立的孤松。御座上的皇帝醉眼朦胧,

朗声说笑,一切如同过去无数个喧闹又乏味的宫宴。直到永乐公主突然离席,行至御前,

盈盈拜倒。满殿的丝竹谈笑,霎时一静。她抬起头,目光炽热,

毫不避讳地直射向我身侧的萧煜,声音清亮,穿透寂静:“父皇,

儿臣倾慕镇北将军萧煜已久,恳请父皇赐婚,儿臣愿以将军为驸马!”空气凝固了。

百官僵住,连喘息声都听不见。我指尖的葡萄悄然滚落,在案几上留下一道黏腻的水痕。

下一刻,我宽大袖袍下的手被猛地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萧煜的侧脸绷得像一块冷铁,他拉着我霍然起身,声音斩钉截铁,响彻大殿:“陛下!

臣与发妻沈氏情深义重,誓不相负!公主厚爱,臣万死不敢承受!”好一个“情深义重”,

好一个“誓不相负”。我垂眼看着被他攥得生疼的手,那上面还沾着葡萄汁液,

像一抹干涸的血迹。然后,我缓缓地、坚定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紧握的手指。他的力道极大,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的动作却很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每一根手指的分离,

都像是在撕开我们之间那层虚假的、早已千疮百孔的恩爱画皮。他终于察觉,

难以置信地转头看我,眼中是惊愕与不解。我迎着他的目光,抬起眼,对着御座的方向,

唇角弯起一个得体又温顺的弧度,声音平静无波,

却足以让殿内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陛下,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既心仪臣妇夫君,

是萧家的福分。臣妇……愿让出正室之位,成全殿下。”满殿哗然!萧煜的脸色瞬间惨白,

看着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怪物。他怎么会懂呢?他只会以为我是委曲求全,

是深明大义,或是被天家威仪吓破了胆。他看不见我低垂的眼睫下,冰封了十年的恨意。

他更不知道,那位跪在御前、光彩夺目、扬言要夺人所爱的永乐公主,

早已是一具被宫廷秘药蚀空的金玉躯壳——她永远不可能有子嗣了。而我这三年来,

每逢他征战归来、或是宿在我房中后,婆婆派人送来的那一碗碗漆黑“补药”,

我皆含笑饮尽,然后转身,一滴不剩地倾倒入院中那株枝繁叶茂的山茶花下。那株山茶,

开得那般红艳灼目,像极了我沈家满门被推上法场那日的满地鲜血。三年避子汤,

足以让十个妾室儿女双全。萧煜啊萧煜,你母亲怕我这罪臣之女生下带有沈家血脉的子嗣,

污了你萧氏门楣,断送你大好前程。可她不知道,我沈婉要的,从来不是你萧家的子嗣绵长。

我要的,是龙椅上那人的血脉,彻底断绝。公主嫁入将军府,占着正妻之位,

却永无诞下皇嗣的可能。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复仇吗?御座上的皇帝老儿,你看清了吗?

这就是你用我沈家鲜血换来的太平盛世,这就是你娇宠长大的皇家明珠——她正欢天喜地,

一步步踏入我精心为她、为你们皇家准备的坟墓。萧煜还在望着我,眼神痛楚惊惶,

试图从我一片死水的眼眸里找出丝毫伪装的痕迹。我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望向殿外沉沉的夜空。父亲,母亲,哥哥……沈家一百三十六口冤魂在上。且看吧。

看这皇族凋零,看这江山无继。好戏,才刚刚开场。殿内死寂。

我的话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冰水,炸得所有人魂飞魄散。“沈婉!”萧煜的声音压得极低,

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无法置信的震颤和一丝被背叛的惊怒。他试图再次抓住我的手腕,

却被我轻巧地拂袖避开。御座上的皇帝,醉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驱散了大半。

他浑浊的目光在我温顺垂着的脸庞、萧煜铁青的面色,

以及他爱女那倔强又充满期盼的眼神之间逡巡。皇家威严不容挑衅,

但强逼刚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停妻另娶,还是娶一位……他心知肚明的公主,

传出去绝非美谈。更何况,萧煜的抗拒如此明显。良久,他干笑一声,

试图缓和气氛:“爱卿与夫人鹣鲽情深,朕心甚慰。永乐,休得胡闹!”“父皇!

”永乐公主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那份倔强变成了委屈,“儿臣并非胡闹!

儿臣是真心仰慕将军风采!他这般重情重义,不正是良配吗?难道父皇忍心看儿臣抱憾终身?

”她哭得梨花带雨,句句戳在皇帝心坎上。他是真的宠爱这个女儿,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

也正是这份宠爱,当年才默许了……那桩事。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我依旧保持着微微屈膝的姿势,头颅低垂,显得无比柔顺、卑微,甚至有些惶恐。“萧夫人,

你……果真愿意?”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尚未开口,萧煜再次急声打断:“陛下!

臣……”“臣妇愿意。”我的声音清晰地盖过了他的,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能成全公主殿下心愿,是臣妇的福分。将军……乃国之栋梁,理应有更好的姻缘匹配。

”一句“更好的姻缘”,将萧煜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堵死在了喉咙里。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惊怒渐渐被一种巨大的陌生和冰凉覆盖。他或许从未真正认识过他的妻子。

皇帝显然对我的“识大体”极为满意,那点顾虑烟消云散。他朗声道:“好!

既然萧夫人如此深明大义,朕便准了!萧煜,朕就将永乐托付于你了!择日完婚!

”“谢父皇!”永乐公主破涕为笑,看向萧煜的目光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喜悦,掠过我时,

则带上一丝轻蔑的怜悯。萧煜僵在原地,如同被冰水浇头,脸色灰败,嘴唇动了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金殿的喧哗祝贺声再次响起,包裹着他,也包裹着我,但我们之间,

仿佛隔开了一道无声的深渊。回府的马车上,死一样的沉默。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辘辘声,

格外刺耳。终于,萧煜嘶哑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为什么……婉婉?

你就……这么轻易地将我推给别人?”我抬眼看他。车壁灯摇曳的光映在他脸上,

那张曾让我少女时期倾慕过的、英挺的面容,此刻写满了痛苦和困惑。我轻轻笑了一下,

抬手整理了一下并无凌乱的袖口。“将军忘了么?”我的声音轻得像烟,“三年前,

我沈家满门获罪,男丁斩首,女眷充奴。是我跪在将军府门前三天三夜,

求老夫人看在昔日我曾与你指腹为婚的情分上,救我一条残命。”萧煜的身体猛地一颤。

“老夫人心善,允了。”我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她让我隐姓埋名,

以远房孤女的身份嫁给你,为妾。是我自己不甘心,用尽手段,才在你凯旋归来时,

让你注意到我,一步步爬上了正室之位。”我看向他,目光清冷如霜:“可即便成了正室,

将军可知,我这三年来,每日清晨喝下的‘补药’是什么?”萧煜瞳孔骤缩,

脸上血色尽褪:“母亲她……那药……”“是避子汤。”我替他说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他的心上,“老夫人从未放心过我,她怕我这罪臣之女,

玷污了你萧家高贵的血脉。所以,将军,”我唇角的笑意加深,却冰冷彻骨,

“你我的夫妻情分,早在你母亲的算计和你的默许下,就已经断了。如今公主想要,

拿去便是。于你,是锦上添花;于我,是解脱。”“不……我不知道……我从未默许!

”萧煜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我若知道,绝不会允许母亲如此待你!婉婉,

你信我!”他的眼神急切而真诚,若在三年前,我或许会信。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如同在金殿上掰开他的手指一样坚定。“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我望向车窗外流转的灯火,声音缥缈,“将军,且准备准备,迎接你的新娘吧。

那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我率先下车,

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府门内,我的婆婆,萧老夫人早已得到消息,正由丫鬟搀扶着,

脸色复杂地等在影壁处。看到我,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她自然乐见儿子尚公主,光耀门楣,但我的“主动退让”太过干脆利落,

反而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和……羞愧。我朝她微微福了一礼,姿态无可挑剔,

然后径直走向我居住的院落。身后,传来萧煜下马车时沉重的脚步声,

以及老夫人压低声音急急的询问。我统统抛在脑后。回到寂静的房中,我屏退了所有丫鬟。

走到窗边,看着院中那株在夜色里依然红得惊心动魄的山茶花。三年避子汤,

滋养得它越发妖异。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冷的花瓣。“快了。”我低声自语,

对着这株吸吮着我无法孕育的子嗣、也吸吮着我沈家血仇的植物,许下诺言。“等公主进门,

这皇家的绝嗣诅咒,便会生根发芽。”“你们欠我沈家的,我要你们用千秋万代的血脉来偿。

”夜风吹过,山茶花枝叶摇曳,仿佛无声的应答。公主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那将是我复仇盛宴,真正开席的时刻。一个月的光景,弹指而过。将军府张灯结彩,

红绸铺满了檐廊,喜字贴遍了窗棂,比三年前我“嫁”入萧家时,不知隆重奢华了多少倍。

空气里弥漫着喜庆的喧嚣和一种紧绷的、小心翼翼的热闹。下人们步履匆匆,不敢多言,

眼神交汇时,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隐秘讯息。萧老夫人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堆着笑,

应对着络绎不绝的贺喜宾客,但那笑容底下,总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和不安。

她几次想寻我说话,都被我以身体不适或需要静心准备交接事宜为由,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我的夫君,萧煜将军,如同换了个人。他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对着某处出神,

英挺的眉宇间锁着浓得化不开的郁结。永乐公主带来的内监和宫女已提前入驻府中,

俨然一副主人姿态,他视若无睹,却也未曾阻拦。我们偶在廊下遇见,他嘴唇翕动,

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叹息,与我擦肩而过。我依旧住在主院,

但已开始命心腹丫鬟悄悄收拾细软,

本旧账册、一匣子风干的花草、还有我父亲临刑前托人送出来的一枚染血玉玦——妥善藏匿。

大婚前一晚,夜凉如水。我独自站在院中那株山茶花前。月色给它镀上了一层凄冷的银边,

那浓艳的红,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狰狞。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停在不远处。

我没有回头。“明日之后,这里便是公主的寝院了。”我淡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将军不必忧心,我已命人将一切布置妥当,绝不会失了将军府和公主的颜面。

”萧煜没有接话。沉默在夜色里蔓延,沉重得令人窒息。良久,他才哑声道:“婉婉,

那日马车上的话,我思虑良久。母亲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可我……”“将军并无对不住我。”我打断他,缓缓转过身,月光照在我脸上,一片清冷,

“时也,命也。将军即将尚公主,前程似锦,过去微末之事,不必再提。”他看着我,

眼神痛苦而挣扎:“你告诉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将军。”我迎上他的目光,

唇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明日是您的大喜之日,该想的是如何迎接公主凤驾,

而非在此与下堂妇纠缠。若无事,妾身告退,还需清点明日移交的账册库钥。

”我用了“妾身”自称,将他彻底推远。萧煜身形晃了一下,脸色在月光下白得吓人。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我几乎要费心去解读,但最终,

我选择了忽略。他转身离去,背影融入浓夜,竟有几分踉跄。我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那株山茶花,指尖拂过花瓣,冰冷而柔韧。“喝吧,”我低语,

声音轻得只有我和它能听见,“这是最后一晚了。明日,自有新的‘养料’送来。”翌日,

鼓乐喧天,响彻京城。公主銮驾迤逦而来,仪仗煊赫,十里红妆,羡煞世人。我按品大妆,

穿着仅次于正红的嫣色礼服,站在萧老夫人下首,垂眸敛目,恭顺地迎接新娘。

我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刺在我身上,

好奇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我皆坦然受之,脸上甚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的微笑。

萧煜穿着大红喜服,身姿依旧挺拔,却像一尊被抽空了魂灵的傀儡,依照礼官的唱喏,

完成每一个步骤。他与公主拜堂时,目光曾有那么一瞬,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我只当未见。

礼成,新娘被送入洞房。盛宴开席,推杯换盏,满堂欢声。我作为“前妻”,身份尴尬,

早早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告退离席。无人挽留。回到暂时安置我的偏院,屏退左右,

世界骤然安静下来。远处的喧嚣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模糊而不真切。我推开窗,

望着主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喜气盈天。夜色渐深,喧嚣渐歇。

我自枕下摸出那枚染血的玉玦,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刺入皮肤,带来一丝清醒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极轻微的“叩叩”声响起。我的心腹丫鬟悄无声息地进来,快步走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气息微促:“夫人,事成了。”我蓦然抬眼。“合卺酒已饮,”丫鬟的声音更低,

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公主带来的嬷嬷检查了床褥,已笑着出去回话了。

咱们的人看得清楚,那酒……公主殿下饮得半分未剩。”一股战栗般的快意,

顺着脊椎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底已是一片枯寂的平静。“知道了。”我将那枚玉玦重新按回心口,声音冷定,“下去吧。

今夜之事,烂在肚子里。”“是。”丫鬟悄声退下。我独自留在黑暗中,

听着更鼓一声声敲过。公主爱上了我的夫君,如愿以偿。我的夫君得到了皇家眷顾,

平步青云。皇帝老儿安抚了爱女,巩固了权柄。萧老夫人光耀了门楣,心愿得偿。

所有人皆大欢喜。真好。我缓缓勾起唇角,在那一片死寂的黑暗里,无声地笑了出来。

笑出了眼泪。复仇的棋局,我已落下了最关键的一子。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

等待这颗名为“公主”的棋子,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在她自以为得到的一切中,

慢慢枯萎,慢慢腐朽,连同她身后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皇家血脉,一起走向命定的……绝路。

夜还很长。我的路,也是。公主嫁入将军府的第三日,按礼需与驸马一同入宫谢恩。

我避居在偏院最僻静的厢房,门窗紧闭,却仍能隐约听见前院人马簇拥、銮驾启程的动静。

喧嚣如潮水般涌来,又渐渐退去,最终只留下府邸深处一片被刻意营造出的死寂。午后,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正对着一局残棋,黑白子厮杀惨烈,陷入僵局。

“夫人。”心腹丫鬟阿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压得极低。“进。”她推门而入,

迅速反手合上门扇,快步走到我身边,气息微促:“宫里传来消息,

陛下和皇后娘娘……赏赐了。”我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白玉棋子悬在半空。阿月继续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赏了公主许多绫罗珍宝,还特意……赏了一对送子观音。

说是玉雕的,由高僧开过光,保佑公主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送子观音。

我唇角无声地勾了一下,将那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清脆的落子声,

在寂静的房里格外清晰。“公主殿下……很是欢喜。”阿月补充道,“回府的路上,

便命人将观音供在了正院的小佛堂里,香火不断。”“知道了。”我语气平淡,

“陛下和娘娘慈心,是公主的福气。”阿月觑着我的脸色,迟疑片刻,

又道:“还有……将军他……今日在宫中,似乎被陛下单独留了片刻。回来时,脸色不大好。

”我抬眼。阿月低声道:“咱们的人探不到御前说了什么,只瞧见将军出来时,脚步有些沉。

”皇帝老儿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恩威并施,让他好生对待公主,莫要辜负“皇恩”,

或许还会提点他,既尚了公主,往日些微末之事、微末之人,便该彻底了断。我垂眸,

目光落在棋盘上。方才落下的那一子,看似无关紧要,却悄然盘活了一大片白棋。“下去吧。

”我挥挥手,“佛堂既设了,吩咐下去,无事不得靠近惊扰,务必让公主殿下……静心礼佛,

早日前禧。”“是。”阿月会意,悄声退下。房门合上,我独自对着棋局,

指尖捻起一颗黑子,久久未落。送子观音?真是绝妙的讽刺。那尊玉雕的观音,眉眼慈悲,

宝相庄严,日后将日夜凝视着公主永远平坦的小腹,见证着皇家血脉如何在她这里戛然而止。

那袅袅香烟,供奉的不是子嗣的希望,而是断绝的诅咒。至于萧煜……他脸色不好?

这才只是开始。他如今夹在皇权、母亲、新妇与旧人之间,

那份他曾以为坚不可摧的“情义”,正被一点点撕扯、凌迟。而这其中,最狠的一刀,

是我亲手递出的。接下来的日子,将军府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公主占据了主院,

带来了皇家的一套规矩,将府邸整治得愈发像个缩小的宫廷。她试图摆出女主人的姿态,

但萧老夫人经营多年,府中上下盘根错节,岂是她轻易能掌控?明面上的恭敬底下,

暗流涌动。萧煜大多时间宿在书房,偶尔被公主请去,或是宫中饮宴,才不得不陪同出席。

他变得愈发沉默,身形依旧挺拔,却像一张绷紧的弓,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断裂。

我深居简出,如同一个透明的影子。公主乐得我不在她眼前碍眼,

萧老夫人或许出于一丝残存的愧疚,也并未苛待我吃穿用度。只是每隔几日,

阿月总会带来一些消息。有时是公主又请了太医诊脉,换了些温补的方子。

有时是萧老夫人悄悄寻了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将脉案送去咨询,

得到的回复总是“公主凤体安康,只需静心调养,缘分自到”。

有时是宫中皇后又赏下了什么助孕的偏方秘药。每一次消息传来,我都只是静静听着,

然后继续侍弄我窗前新移来的几盆兰草,或是打我的棋谱。那株山茶花,

因公主不喜其“艳俗”,已被移出了主院。我让人将它抬来了我的偏院,它依旧开得炽烈,

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焰。转眼,秋去冬来,第一场雪落下。公主嫁入将军府,已近半年。

她的肚子,没有丝毫动静。起初的期盼和笃定,渐渐被焦躁取代。宫中的赏赐依旧,

但每次入宫,帝后言语间的询问和期待,都像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她日益敏感的心上。

她开始频繁地发脾气,摔打东西,责罚下人。甚至有一次,因一盏茶不合口味,

她竟命人杖责了萧老夫人身边一个得力的老嬷嬷。萧老夫人气得称病不出。萧煜试图劝解,

却只换来公主更激烈的哭闹和指责,骂他心中只有那个“下堂妇”,冷落了她,

才致使上天不赐麟儿。将军府的气氛,从诡异的平静,变成了紧绷的压抑。人人自危,

噤若寒蝉。这日雪后初霁,天色澄明。我裹着素绒斗篷,抱着手炉,在偏院回廊下看雪。

阿月悄步过来,低声道:“夫人,公主今日又发了好大的火,砸了一套官窑瓷具。

听闻……是月事又至了。”我望着廊外被积雪压弯的竹枝,淡淡道:“哦。

”“还有……”阿月声音更低,“将军午后去了老夫人院里,母子俩闭门谈了近一个时辰。

出来时,将军脸色极其难看,径直出府,往……城西营署去了,说是军务繁忙,

这几日都不回来了。”城西营署?怕是又去借酒浇愁了吧。我拢了拢手炉,

温暖的触感却驱不散心底那一片冰封的寒意。看啊,裂痕已经开始蔓延了。

皇家恩宠、夫妻情分、婆媳和睦……这些看似坚固的东西,在绝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而公主的绝望,才刚刚开始。她永远不会知道,每一次月事如期而至,并非上天不眷顾,

而是我早已为她铺好的、通往深渊的绝路。我转身,走回屋内。棋盘上,那局残棋仍在。

黑子大势已去,白子胜券在握。我拈起一枚白子,落在最关键的位置。屠龙。只需静静等待,

那条代表着皇族嫡系血脉的“大龙”,在无尽的期盼和一次次的失望中,

自己走向气绝身亡的那一天。而那一天,不会太远了。雪化尽的时候,宫里的赏赐又来了。

这一回,不是绫罗绸缎,也不是送子观音,而是一位姓孙的老太医。据说是太医院妇科圣手,

早已荣养在家,是皇帝亲自下旨,请来为公主“调理凤体”。老太医须发皆白,神色倨傲,

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紫檀药箱的小太监。公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亲自将人迎进正院,

紧闭门窗,一诊便是大半日。偏院里,阿月将探来的消息低声禀报时,我正在抄写一卷佛经。

笔尖微微一顿,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泅开一小团污迹。“哦?”我淡淡应了一声,

将写坏的纸揉成一团,弃在一旁,重新铺开一张,“陛下终究是等不及了。”“夫人,

那孙太医医术高明,会不会……”阿月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会不会查出什么?

”我接完她未尽的话,笔下未停,簪花小楷清秀工整,“公主凤体是陛下亲自下旨,

用无数珍奇药材‘调理’至今的。若有问题,岂不是说陛下和太医院这些年都错了?

”阿月一怔,随即恍然,低声道:“奴婢愚钝。”孙太医在将军府住了下来。每日请脉,

斟酌药方,所有入口的药材膳食,皆需经他过目。公主殿里的药味,比以前更浓了,

混合着一种陈年旧书的沉闷气息。府里的气氛愈发诡异。下人们走路踮着脚尖,

说话如同耳语。萧老夫人称病不出的时候更多了,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无形的压力。

萧煜依旧忙碌,偶尔回府,眉宇间的郁色更深,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曾有一次,

在通往偏院的月亮门前驻足良久,最终却还是转身离去。我依旧抄我的佛经,绣我的花,

仿佛外界一切与我无关。直到那日下午。阿月几乎是跌撞着冲进我的房门,脸色煞白,

呼吸急促,连礼数都忘了:“夫人!孙太医……孙太医他……他往咱们这边来了!

”我放下针线,抬眼看她。“说是……说是公主久无喜讯,恐是府中风水有碍,

或是……或是有人冲撞了……”阿月的声音发颤,“要各处查看!已经往这边来了!

”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已由远及近。

公主身边那位姓钱的嬷嬷尖利的嗓音格外突出:“……就是这边!这偏院阴气重得很,

说不定就是哪里不干净,冲了公主的喜气!”我的心猛地一沉,但面上依旧平静。风水?

冲撞?这借口找得真是拙劣又恶毒。分明是公主久治无效,焦躁之下,想寻个由头发作,

而我这个“下堂”的前妻,自然是首当其冲的靶子。也好。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

淡淡道:“慌什么。太医奉旨看诊,我等自然要配合。”话音刚落,

一群人已涌进了我这小小的院落。孙太医拄着拐杖,面色沉肃地走在最前。

钱嬷嬷搀扶着永乐公主,公主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和刻薄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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