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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冷雨夜殇雨下得真大,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也砸得我肩背上的伤口针扎似的疼。我靠在王府后门冰冷的门柱上,

湿透的贴身劲装黏腻地贴在身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皮开肉绽的痛楚。

白日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护卫,为了替王爷挡下刺客那致命的一刀,我几乎豁出了半条命。

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额角滑落,模糊了视线。可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还在烧着。

今日是我的生辰。听蓝说过,她会等我,亲手给我煮一碗长寿面。夜色浓得化不开,

王府后巷空无一人,只有雨声喧嚣。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戌时到亥时,再到子时。

伤口在低温下开始麻木,连带着那颗心也一点点沉下去,冻得发僵。那扇紧闭的后门,

始终没有为我打开。就在意识快要被寒冷和疲惫吞噬时,门轴“吱呀”一声轻响。

我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沈听蓝。是王亦深。

他撑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伞面微微倾斜,小心翼翼地护着身侧的人。沈听蓝依偎在他身旁,

身上披着王亦深那件月白色的锦缎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

眼角眉梢残留着笑意,那是在灯市喧嚣、人声鼎沸中浸染出来的快乐。她手里,

甚至还捏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红艳艳的糖葫芦。他们刚从灯会上回来。

在我浑身是血、在冷雨里苦等的这几个时辰里,她正和王亦深并肩走在流光溢彩的灯河之下,

笑语晏晏。王亦深看见了我,脚步一顿,

脸上瞬间浮起那种我熟悉的、带着一丝惊讶和更多虚伪关切的假笑:“哟,这不是陆野吗?

这么晚了,怎么淋成这样?还……受伤了?”他的目光扫过我肩背的伤口,

语气里的惊讶恰到好处,仿佛真的毫不知情。沈听蓝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当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那点残余的笑意瞬间冻结,随即被一种混合着惊愕、不耐,

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所取代。“陆野?”她蹙起秀气的眉,声音里没有担忧,

只有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弄得如此狼狈!”雨水顺着我的下颌线滴落,冰冷刺骨。

我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属于我的关切。可我看到的,

只有一片被王亦深的身影占据的漠然。“今日……是我的生辰。”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几乎被雨声吞没,“你说过,会等我回来。”沈听蓝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但那份恍然很快被更浓的不耐覆盖。“生辰?”她语气有些冲,“就为了这个?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淋得像只落汤鸡,还带着伤,是想给谁添晦气吗?

王公子好心送我回来,你别在这里碍眼!”王亦深适时地往前半步,

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半挡在沈听蓝身前,脸上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温和假面:“听蓝,

别这么说。陆侍卫长想必是公务辛苦,又受了伤,心情难免不好。夜深露重,

还是快些进去换身干爽衣裳吧,免得着了风寒。”他这话看似劝解,实则句句都在火上浇油,

暗示着我的“无理取闹”和“不识大体”。沈听蓝果然被他“劝”得更加烦躁,

她看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麻烦。“王公子说得对。陆野,

你赶紧回去处理伤口,别在这里杵着了。”她拉了拉王亦深的衣袖,“我们进去吧,别理他。

”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我眼前缓缓合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王亦深侧过头,

对着沈听蓝低语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清晰无比的、带着胜利者炫耀的弧度。

以及沈听蓝微微颔首,对他全然信赖的姿态。“砰。”门彻底关上了。

隔绝了门内可能有的温暖灯火,也彻底隔绝了我与她之间,那早已摇摇欲坠的联系。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我,肩背的伤口早已痛到麻木,可心口那里,

却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灌满了这深秋的寒雨。比伤口更疼的,

是她最后那句“别理他”,和她毫不犹豫走向王亦深背影。2 心火熄灭我扶着冰冷的墙壁,

艰难地站直身体,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更沉重的心,离开了王府后巷。

雨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前路。

那点关于生辰、关于长寿面、关于她曾许诺过的未来的微弱火光,终于在这瓢泼大雨中,

彻底熄灭了。回到侍卫所那间简陋的屋子,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麻木地脱下湿透的、沾满血污的衣裳。铜盆里的水冰冷刺骨,

我胡乱地擦洗着身上的血迹和泥污,动作牵扯到肩背的伤,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可这痛,

远不及心口那一片荒芜来得尖锐。烛火摇曳,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我孤寂而疲惫的影子。

桌上,安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平安扣。劣质的白玉,边缘甚至有些粗糙,

是去年沈听蓝生辰时,我省吃俭用攒了三个月俸禄,在西市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买的。

她当时接过时,虽然嘴上嫌弃着“成色真差”,眼底却分明闪过一丝欢喜,

还特意找了根红绳穿上,贴身戴了好一阵子。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圆润的玉面,

过往那些被她轻易舍弃的信任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轮转。“陆野,

库房那边说少了五十两银子,那日只有你和王公子去过……王公子他温润君子,

绝不会做这种事,是不是你……”她蹙着眉,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无论我如何解释当日只是例行巡查,连库房的门都没进,

她只是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行了行了,王公子都说了,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这次就算了,

下不为例。”“陆野!春桃那丫头哭哭啼啼地跑到我跟前,说你……说你对她动手动脚?

你怎么能这样!”她气得脸色发白,根本不给我辩驳的机会,“王公子亲眼所见,

难道还能有假?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百口莫辩,那个叫春桃的侍女,是王亦深远房表妹,

她怯生生躲在王亦深身后指认我的样子,成了沈听蓝认定我“龌龊”的铁证。最后,

我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在侍卫所里也几乎抬不起头。还有那次,

王爷书房丢了一方珍贵的端砚。

王亦深轻飘飘一句“那日似乎见陆侍卫长在书房附近徘徊了许久”,

便让沈听蓝看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审视和寒意。虽然后来证实是另一个小厮手脚不干净,

可沈听蓝也只是淡淡一句“哦,错怪你了”,再无下文。我的解释,我的冤屈,在她心里,

永远抵不过王亦深一句似是而非的“证言”。每一次,都是这样。王亦深只需一个暗示,

一个眼神,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轻易在她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而我所有的解释和证明,

在她那里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狡辩。她的信任,似乎天生就为王亦深而设,对我,

则吝啬得如同铁公鸡拔毛。烛火“噼啪”爆开一个灯花,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惊醒。

指尖的平安扣依旧冰凉。我看着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脸,那双曾经盛满对她炽热爱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值得。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进心底最深处。为这样一个永远将信任交付给他人、永远将我置于怀疑之地的女人,

豁出性命去挡刀,在冷雨里苦等,忍受着无休止的污蔑和委屈……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松开手,那枚廉价的平安扣“啪嗒”一声掉回桌上,滚了几圈,停在烛台边沿,黯淡无光。

心口那片荒芜之地,最后一点残存的、名为“沈听蓝”的执念,

终于被这无边的寒意和绝望彻底冻结、粉碎。连灰烬都不剩。也好。就这样吧。我闭上眼,

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镜中人的眼神,已是一片沉沉的、再无波澜的死寂。

王府的日子,于我而言,彻底变成了一潭死水。肩背的伤在药膏和年轻体壮的底子下,

慢慢收口结痂,留下狰狞的疤痕。心口那道无形的伤,却再未愈合过,

只是被我用一层厚厚的冰壳封存了起来,不再流血,也不再感到疼痛。

我依旧是王府的侍卫长,每日当值、巡逻、操练,一丝不苟,尽职尽责。只是,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我的不同。

那个曾经会爽朗大笑、会因沈听蓝一个笑容而眸光粲然的陆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沉默寡言、眼神沉寂如同古井、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意的男人。

沈听蓝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偶尔会出现在我巡逻的路径上,

或是借着替王爷传话的由头,在我面前停留。她看我的眼神复杂,带着探究,

或许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安。“陆野,你的伤……好些了吗?

”一次在回廊转角遇见,她停下脚步,主动开口。语气有些生硬,带着点施舍般的关心。

我停下脚步,垂眸,视线落在她华贵的裙裾上,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谢小姐关心,已无大碍。”没有称呼她的小名“听蓝”,

而是疏离的“小姐”。她似乎被这称呼刺了一下,

眉头微蹙:“你……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

我当时只是……只是觉得你浑身是血的样子太吓人,又淋着雨,怕你……”“属下不敢。

”我打断她,依旧垂着眼,“小姐与王公子赏灯归来,是小姐的自由。属下当值失仪,

淋雨等候,是属下失职。小姐教训得是。”每一句话都恭敬守礼,却字字如冰锥,

将她试图解释的话语彻底堵了回去。沈听蓝的脸色白了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咬了咬下唇,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拂袖而去。

王亦深则像一只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更加频繁地出现在沈听蓝身边,

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展示他的“胜利”。他会故意在侍卫所众人面前,

高声谈论他与沈听蓝又去了哪里游玩,

得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会在沈听蓝给我下达一些无关紧要的命令时,

在一旁“好心”地补充几句,话里话外暗示我能力不足或态度怠慢。对于他这些拙劣的表演,

我视若无睹。无论他如何挑衅,如何试图激怒我,我都只是沉默地执行命令,然后转身离开,

留给他一个冰冷沉默的背影。我的无视,反而让他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府里的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说我陆野是彻底寒了心,也有人说我是自知配不上小姐,

识相地退出了。沈听蓝听到这些议论,脸色会变得很难看,看向我的眼神也越发复杂难辨。

她似乎想不通,曾经那个对她百依百顺、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陆野,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油盐不进、冷硬如铁的模样。她开始尝试用别的方式。

有时会让贴身丫鬟送来一些上好的金疮药,

有时会“不经意”地在我必经之路上遗落一些她曾经很喜欢的小玩意儿。那些东西,

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或者直接无视。我的心,已经彻底冷了,硬了。她的任何举动,

都无法再在那片冰封的荒原上激起一丝涟漪。我像一个旁观者,冷静地看着她试图挽回,

看着她因我的无动于衷而困惑、气恼,看着她与王亦深看似更加亲密,

实则因我的存在而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3 生死抉择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滑过,

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

彻底打破了这诡异的平衡。那日,王爷奉召入宫。我作为侍卫长,率精锐护卫左右。

回府行至朱雀大街最繁华的路段时,异变陡生!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两侧商铺的屋顶、人群中暴起!寒光闪烁,淬毒的弩箭撕裂空气,

直射王爷车驾!刺客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目标明确——直取王爷性命!“护驾!

”我厉喝一声,长剑瞬间出鞘,格开射向车窗的毒箭,同时飞身将王爷从车厢中扑出,

就地翻滚躲开后续的攻击。侍卫们反应迅速,立刻结成阵型,与刺客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

血肉横飞。朱雀大街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百姓的惊叫声、兵刃的碰撞声、受伤者的惨嚎声交织在一起。我护在王爷身前,

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攻上来的刺客一一逼退或斩杀。鲜血溅在脸上,温热而腥甜,

激发出骨子里的悍勇。就在我格开一名刺客的弯刀,反手刺穿其胸膛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街边惊惶的人群中,两个熟悉的身影——沈听蓝和王亦深!

他们大概是出来闲逛,恰好被卷入了这场混乱。沈听蓝吓得花容失色,

紧紧抓着王亦深的胳膊。王亦深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从容风度,

他下意识地想拉着沈听蓝往后退,躲避这血腥的战场。就在这时,一名被侍卫砍伤的刺客,

濒死反扑,竟不顾一切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掷出了手中的匕首!那匕首寒光闪闪,

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射王亦深的后心!“小心!”沈听蓝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我看到王亦深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看到他因绝望而放大的瞳孔。我看到沈听蓝脸上瞬间褪尽所有血色,

那双总是盛满对我的怀疑和不耐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对王亦深浓烈到极致的惊恐和……不顾一切!然后,在我,在所有人,

甚至可能在她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做出了选择。她猛地用力,

将吓傻的王亦深狠狠往旁边一推!同时,她纤弱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张开双臂,

用自己的后背,迎向了那把夺命的匕首!“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沈听蓝的身体猛地一颤,扑倒在王亦深刚才站立的位置。鲜血,

迅速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洇开,如同一朵妖异而绝望的花。王亦深被推得踉跄几步,

跌倒在地,他呆呆地看着倒下的沈听蓝,脸上毫无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有一片空白的茫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神情。我站在原地,

手中的长剑还滴着刺客的血。隔着混乱的人群,隔着飞舞的尘土和弥漫的血腥气,

我清晰地看到了沈听蓝倒下前,最后投向王亦深的那一眼——那里面,

是毫无保留的、倾尽生命的守护和……情意。心口那片早已冰封的荒原,

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没有痛,没有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和一种尘埃落定的荒谬感。原来如此。原来在她心里,王亦深的命,是如此重要。

重要到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性命去守护。那我呢?

那些年我豁出性命为她挡下的明枪暗箭,那些我默默承受的委屈和污蔑,

那些在冷雨中的等待和期盼……在这一刻,在她用生命为另一个男人挡刀的壮烈面前,

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牵连,彻底断了。我收回目光,

不再看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也不再看那个被她用命护住的男人。手中的长剑再次挥出,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决绝,斩向扑上来的下一个刺客。“保护王爷!肃清刺客!

”我的声音冷硬如铁,盖过了所有的喧嚣。这场刺杀最终被镇压下去,刺客死伤殆尽,

活口也被擒获。王爷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混乱平息后,沈听蓝被紧急送回了王府,

由御医诊治。据说那一刀伤得不轻,但万幸避开了要害,性命无虞。我没有去看她。

王府里因为这场刺杀和小姐的受伤,气氛压抑而紧张。下人们步履匆匆,大气不敢出。

王亦深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告了假在府中休养,

倒是沈听蓝的贴身丫鬟来过侍卫所一次,欲言又止地说小姐想见我。“请回禀小姐,

”我对着那丫鬟,语气平淡无波,“属下职责在身,需全力追查刺客余孽,无暇他顾。

请小姐安心养伤。”丫鬟看着我冷漠的脸,终究没敢多说什么,低着头走了。

追查刺客的事情,我做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尽心。

线索很快指向了与王爷在朝堂上素有龃龉的某位权臣。我亲自带人,循着蛛丝马迹,

昼夜不停地追捕漏网之鱼,审讯活口,收集证据。每一次行动都雷厉风行,

每一次审讯都冷酷高效。王爷对我的表现极为满意,赏赐了不少金银。我将那些赏赐,

连同这些年积攒的俸禄,仔细收好。然后,在一个无星无月的深夜,

我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灰布衣裳,将代表王府侍卫长的腰牌和那枚早已黯淡无光的平安扣,

轻轻放在了王爷书房的桌案上。腰牌下,压着一张薄薄的纸笺,上面只有四个字:“陆野,

死遁。”没有解释,没有告别。王府侍卫长陆野,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4 江南新生做完这一切,我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困了我数年、也耗尽了我所有热情与期待的牢笼。

没有回头看一眼那熟悉的亭台楼阁,没有一丝留恋。江南的春天,来得比京城早许多。

杨柳依依,碧波荡漾。我坐在临河的茶铺二楼,手边是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

氤氲的热气带着清新的茶香。窗外,细雨如丝,将青石板路洗得发亮,

乌篷船在河道中悠悠划过,船娘软糯的吴侬小调随风飘来。

这里没有人认识曾经的王府侍卫长陆野。只有“陆记茶铺”的老板,

一个沉默但手脚勤快、待人温和的外乡人。“夫君,尝尝这个。

”一只素白的手将一小碟刚蒸好的桂花米糕推到我面前。说话的是坐在我对面的女子,苏婉。

她穿着水绿色的棉布衣裙,未施粉黛,眉眼温婉清秀,像极了这江南水乡孕育出的精灵。

半年前,我在一次进货途中,遇见了被地痞纠缠的她,顺手解了围。后来才知道,

她是邻镇有名的绣娘,父母早逝,独自一人靠手艺过活。一来二去,便熟识了。

她性子温柔娴静,像一泓清泉,无声无息地流淌进***涸龟裂的生命里。她不问我的过去,

只关心我是否吃饱穿暖,茶铺的生意是否顺心。她的笑容,

带着阳光晒过棉布般的温暖和踏实。“嗯,很香。”我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清甜软糯,

带着桂花的芬芳。看着她低头专注地绣着一方帕子,

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天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心底那片冰封的荒原,

似乎也终于被这江南的暖风细雨,一点点浸润、消融,生出了些许绿意。“婉婉,

”我放下糕点,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大夫说,头三个月最是要紧,这些针线活,

还是少做些,仔细伤了眼睛。”苏婉抬起头,脸颊微红,清澈的眸子里漾着温柔的光,

她轻轻抚上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笑容里带着初为人母的羞涩和甜蜜:“不碍事的,

就快绣好了。给咱们孩儿的小肚兜,总得我这个做娘的亲手绣上几针才安心。”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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