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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三百年前,我决定避开那个让我万劫不复的负心人。 这一世,我主动选择嫁给传闻中残暴嗜血的魔尊。 新婚夜,他挑开喜帕,眼神灼热却举止克制:“你怕我?” 我摇头,主动吻上他冰凉的唇。 婚后我才发现,他不仅纯情得不像话,还总在深夜为我输入灵力续命。 直到我恢复前世记忆,看见他跪在神殿前求来世—— “用我永世灰飞烟灭,换她一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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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到的流云锦冰凉丝滑,上面用暗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并蒂纹,是大婚的吉服。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迦南香,而非记忆中那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合欢散气息。

我猛地睁开眼。

视线所及是晃动的珠帘,殷红如血,每一颗都圆润剔透,映着殿内长明不灭的鲛人烛火,光影流转,诡谲又奢华。抬手,指尖纤细,腕骨玲珑,肌肤下奔流着年轻而充沛的生机,没有后来被废去修为、挑断经脉后的枯槁死气。

心口的位置,那被最信任之人一剑贯穿的剧痛仿佛还在灼烧。

……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三百年前,灵霄宗最耀眼的小师妹苏婵还未曾遇见那个让她宗门覆灭、身死道消的“正道楷模”陆清羽的时候。

不,或许更早。看这身嫁衣,这满殿属于魔域的、无所不在的压迫性气息……我竟是直接回到了被迫在仙门与魔域之间做出抉择、最终家族替我选了陆清羽联姻的那一天?

不,不对。

前世的这一天,我哭闹抗争,死死拽着陆清羽的衣角,求他信我,等我,最终换得他看似无奈实则纵容的叹息,和他师门长辈更深的鄙夷。然后便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可此刻,我身上穿着的是魔域的嫁衣。我坐在……九幽魔尊的寝殿里。

指尖猛地蜷缩,冰凉的锦缎被攥出褶皱。巨大的、几乎能将人溺毙的荒谬感和狂喜交织冲撞,让我浑身细微地颤抖起来。

避开了!竟然真的避开了!

这一世,在家族战战兢兢将我当作筹码推出来,让我在“嫁给灵霄宗少主陆清羽”和“献给九幽魔尊和亲”之间做选择时,我毫不犹豫,抬手指向了魔域的方向。

我记得当时满堂死寂,族长爷爷惊得打翻了茶盏,父母脸色煞白,仿佛我选的不是和亲,是即刻跳下诛仙台。

无人理解。他们只知九幽魔尊殷昼,是那个止小儿夜啼、名号能令整个修真界胆寒的存在。传闻他暴戾嗜血,杀人如麻,形貌丑陋如修罗,以修士元神为食,修为深不可测,乃是世间极恶之化身。

他们却不知,那光风霁月的陆清羽,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卑劣阴毒的心。巧言令色,虚情假意,利用我的真心与背景夺权篡位,功成后便将我师门屠戮殆尽,将我如废物般丢弃,最后那一剑穿心,他笑得温柔又残忍:“婵儿,你知道的太多了。”

魔尊再可怕,能可怕过披着人皮的豺狼?

更何况……我依稀记得,前世我身死魂消之际,似乎听闻魔尊殷昼为一人逆天改命,触怒上天,引万道天罚加身,最终魂飞魄散,连片衣角都未留下。当时修真界人人拍手称快。

那时我已是弥留,听得模糊,并未深思。如今想来,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极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涟漪。

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却像踩在人心尖上。无形的威压随着那脚步声逼近,空气骤然凝肃,连摇曳的烛火都似乎静止了一瞬。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挺直背脊,将绣着鸳鸯戏水的喜帕轻轻放下。

视线被彻底隔绝,只剩一片灼目的红。

殿门开启,沉重的声响碾过寂静。那脚步声踏入内殿,走向我。冰冷的气息随之侵袭而来,带着淡淡的、似雪后松针又似铁锈的味道,并不难闻,只是极具侵略性,无处不在,充斥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他在我面前停下。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穿透那层薄薄的喜帕,落在我脸上。审视的,探究的,或许还有……警惕?

是的,警惕。这感觉莫名清晰。

前世的记忆让我对旁人的情绪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一只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尖萦绕着极淡的黑色魔息,肤色是冷调的白,与他周身散发出的阴寒气质截然不同,甚至称得上好看。

他用一柄乌木镶金边的喜秤,轻轻挑向我的喜帕。

动作似乎……有些僵硬?

喜帕被缓缓挑起,视野一点点变得开阔。

先映入眼帘的是玄色滚金边的繁复袍角,然后是紧束的腰封,宽厚的胸膛,线条利落的下颌……最后,是一张脸。

我的心跳猝然漏跳了一拍。

并非传闻中的青面獠牙,也非狰狞可怖。

眼前的男子,墨发半束,肤色冷白,眉峰凌厉,鼻梁高挺,一双深邃的眼眸是罕见的纯黑色,不见丝毫光亮,如同亘古永夜,此刻正沉沉地看着我。他的唇很薄,颜色极淡,紧抿着,透出一股子冷硬漠然。

俊美得惊人,却也冰冷得慑人。周身那股历经血海尸山淬炼出的、属于上位者的强大威势,几乎化为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九幽魔尊,殷昼。

他也在看我,那双纯黑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什么情绪,快得像是我的错觉。随即又恢复成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四目相对,殿内静得能听到烛火噼啪的微响。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微哑的磁性,像是冰冷的玉石相互叩击:“你怕我?”

怕?

我经历过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陆清羽温言软语背后的算计,师门覆灭时的烈焰,亲友逐一倒在血泊中的惨状,还有那穿心一剑的冰冷……比起那些,眼前这张哪怕再冰冷十分的脸,又算得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却无比坚定。

怕他?不。我只怕重蹈覆辙,只怕命运再次将我推入那个深渊。

或许是我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眼底那丝极淡的讶异又浮现出来,虽然很快隐去。

不能再犹豫。不能再给命运任何拨乱反正的机会。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颜色浅淡的唇,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破釜沉舟的勇气。几乎是凭着本能,我踮起脚尖,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冰凉。

柔软的冰凉。

触上的瞬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浑身猛地一僵。环住的手臂下,那具身体绷紧得像一块万年寒铁,连周身的魔息都有一刹那的凝滞和紊乱。

他没有推开我。

但也没有任何回应。

就像一尊被突然冒犯了的、不知所措的神祇雕像,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我生涩地、带着孤注一掷意味地亲吻。

良久,我才退开少许,脸颊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心跳如擂鼓。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微微俯身的姿势,纯黑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又被他强行压下。他的呼吸似乎乱了一瞬。

“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哑了几分,“可知此举何意?”

“我知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微颤,却清晰无比,“我是你的妻子。”

他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

下一刻,他忽然抬手,指尖微凉,触碰到我的太阳穴。一股精纯而温和的灵力,如涓涓细流,缓慢地注入我有些胀痛的识海。

我怔住。

这灵力……并非传闻中霸道伤人的魔气,反而中正平和,带着一种安抚滋养的力量。

“你累了。”他收回手,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沉,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歇息吧。”

说完,他竟转身就走,玄色袍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没有丝毫留恋。

我独自站在空旷的喜殿内,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还残留着冰凉触感的唇瓣。

这位魔尊……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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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日子,平静得超乎想象。

魔宫很大,很空,也很冷清。殷昼似乎极为忙碌,并不常出现在我面前。但我的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无一不细,远超我在仙门世家时的待遇。宫人侍从对我恭敬有加,甚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我。

我曾试探着问起外界传闻,老管家躬身回答:“尊上治下虽严,却从不滥杀无辜。魔域子民,皆心服尊上。”

与我记忆中仙门对魔域的妖魔化描述,大相径庭。

而殷昼本人……

他确实沉默寡言,周身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每次见到我,他似乎总会下意识地停顿一瞬,那双纯黑的眼睛看向我时,总像藏着许多复杂难辨的东西。

他从未强迫过我什么。甚至……有些纯情得不可思议。

有时我为他奉上一盏新沏的灵茶,指尖不经意相触,他会猛地缩回手,耳根泛起点不易察觉的红。一次宫宴,我依魔域习俗为他布菜,他盯着碗碟看了半晌,竟像是不知该如何下箸。

这哪里是嗜血暴戾的魔头?分明是个……不擅与人亲近的寡言男子。

最让我在意的是,每至深夜,我陷入沉睡之后。

起初只是模糊的感觉,似乎有一股温暖平和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滋养着我因为重生而有些孱弱的魂魄。后来次数多了,我即便在梦中,也生出了些许朦胧的感知。

有一次,我故意浅眠。

夜半时分,殿门被极轻地推开。熟悉的冰冷气息伴随着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

是殷昼。

他停在我的床榻边,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我几乎要忍不住颤抖。

然后,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

那股熟悉的、精纯至极的灵力再次缓缓涌入我的四肢百骸,温柔地梳理着我的经脉,温养着我的神魂。这灵力磅礴如海,输出时却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碎一件稀世珍宝。

他每晚都来。

原来我日渐充盈的精神,迅速稳固的修为,并非适应了魔域的环境,而是因为他夜夜以此种方式,耗费自身修为为我续命。

为什么?

疑惑像藤蔓,疯狂滋长,缠绕住我的心脏。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念头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前世魂飞魄散之际听到的那个模糊传闻……逆天改命……灰飞烟灭……

不,不可能。

我强迫自己压下这个念头。重生之事,匪夷所思,他怎会知晓?

可那些不同寻常的细节,却不断在我脑中汇聚:他初见我时的审视与警惕,那句“你怕我?”背后的试探,新婚夜我主动吻他时他的僵硬,婚后他种种笨拙又克制的举动,还有这夜夜不间断的、隐秘的灵力输送……

这一切,根本不像是对一个陌生的和亲新娘该有的态度。

倒像是……像是早已认识我,并且深知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充斥胸腔。

我必须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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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深处有一禁地,名为“溯影回廊”。据说那里能映照人心底最深的渴望与恐惧,甚至能窥见破碎的前世幻影。宫人严令禁止靠近,言说危险至极。

但我顾不得了。

在一个殷昼离开魔宫处理要务的黄昏,我避开所有守卫,循着记忆中零星的信息,找到了那片被荒芜和遗忘笼罩的回廊。

断壁残垣笼罩在稀薄的灰色雾气中,弥漫着时空错乱的扭曲感。我一踏入,周围的景象便开始剧烈晃动,光怪陆离的碎片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

陆清羽温柔的笑脸,淬毒的剑锋,师门冲天的火光,亲友绝望的呼喊……前世惨死的画面一幕幕重现,清晰得令人窒息。

我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神魂如同被撕裂。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所有的幻象骤然消失。

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

那是一片巍峨肃穆、我却从未见过的巨大神殿,高耸入云,散发着亘古苍茫的气息。神殿前的无尽长阶,似以汉白玉铺就,冰冷,孤寂。

一个人,正跪在那长阶的最底层。

玄衣墨发,背影孤直倔强。

是殷昼!

他朝着那紧闭的、散发着无上威压的神殿巨门,一遍又一遍,以最卑微的姿态,叩首。

冰冷坚硬的地面,已染上暗沉的血色。

一个宏大漠然的声音,仿佛自九天之上落下,回荡在空寂的广场:

“逆天改命,悖乱纲常。尔以一己之私,强换魂飞魄散之人为回溯时空,此乃干犯天条之大罪。”

“吾最后问尔,是否知错?”

他抬起头,侧脸线条在神光映照下显得愈发冷硬固执,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呕出血来:

“殷昼……不知错!”

“若能换她重生,殷昼——万死无悔!”

那宏大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再响起时,带上了冰冷的宣判意味:

“痴愚妄念!”

“既如此,便如尔所愿。以尔永世灰飞烟灭,不入轮回,换彼女苏婵回溯光阴一瞬。”

“此契,成立!”

轰——!

一道横贯天地的金色神罚之劫骤然劈落,瞬间将他吞没!

“不——!”我失声尖叫,猛地向前扑去,却什么也抓不住。

幻象戛然而止。

我重重摔落在回廊冰冷的石面上,喉咙里涌上腥甜,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眼泪疯狂涌出,视线一片模糊。

原来……不是天道垂怜,不是机缘巧合。

我的重生,是他用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换来的!

那个传闻是真的。他为我逆天改命,触怒上天,万劫不复。

所以他知道。他知道我来自三百年后,他知道我经历过的所有痛苦和背叛。所以他问我怕不怕他,所以他那样小心翼翼地对待我,所以他夜夜耗费修为为我滋养神魂——他是在替我承受逆天改命带来的反噬!

前世我与他毫无交集,他为何……为何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冰冷的石面汲取着身体的温度,我却觉得胸腔里像是被滚烫的熔岩填满,灼烧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殷昼……

那个沉默的、冰冷的、纯情得不像话的魔尊。

那个替我挡下了所有苦难,默默替我续命,自己却背负着永世灰飞湮灭契约的……傻子。

我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溯影回廊。

我必须回去。

立刻,马上,回到有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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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回寝殿的。

殿内空无一人,依旧弥漫着那股冷冽的迦南香。黄昏的最后一点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拉出长长短短的光斑,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安静得让人心慌。

他还没回来。

我扶着冰冷的殿门,剧烈地喘息,试图平复那几乎要撞破胸腔的心跳和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溯影回廊里看到的那一幕,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反复凿刻着我的神经。

灰飞烟灭……永世不入轮回……

为什么?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窒闷的痛楚。那个沉默寡言,连指尖相触都会耳根泛红的男人,究竟怀着怎样的决绝,一步步走上那冰冷的神殿长阶,叩首至鲜血淋漓,换我一个渺茫的重生机会?

我们前世,分明……毫无瓜葛。

殿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沉稳,却比平日似乎慢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猛地抬头,心脏骤然缩紧。

殷昼的身影出现在殿门逆光处,玄衣墨发,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柏,但周身那股常年不化的冰冷气息,似乎比往日更重了些。他迈步进来,视线习惯性地扫过内殿,落在我身上。

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纯黑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被深潭般的沉寂覆盖。

他朝我走来,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微哑,听不出情绪:“去了何处?”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近,看着他冷白的脸上似乎比离开时更缺乏血色,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那曾为我一遍遍叩首神阶、染满鲜血的手。

他似乎察觉到我异常的沉默和过于专注的视线,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脸色不好。可是不适?”

他说着,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指尖微凉,习惯性地想要探向我的额间,如同过去每一个夜晚他做过的那样,为我输入灵力,安抚我或许存在的“不适”。

就是这只手。

就是这看似冰冷、却夜夜予我温暖灵力的手,曾染满鲜血,曾承受天罚,曾换我重生。

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前一瞬,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浑身骤然一僵,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有此动作。那双纯黑的眼瞳倏地看向我,里面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

我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掌心紧紧贴着他的腕骨。那里的皮肤冰凉,却能感觉到其下沉稳搏动的血脉,以及……那浩瀚灵力深处,一丝极力隐藏却无法完全抹平的、属于天道反噬带来的枯寂痕迹。

原来他一直都在承受这个。

每晚为我续命,输入的又何止是灵力,分明是他对抗天罚、为我窃取生机的代价!

眼眶瞬间灼热得厉害,视线迅速模糊。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抑制住那即将决堤的哽咽和颤抖。

他试图抽回手,动作带着一丝罕见的仓促和僵硬:“……别碰。”

声音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是不是以为,我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他的伤,发现了他的秘密,发现了那残酷的契约?他是不是怕这反噬的痕迹会吓到我?还是怕……我知道真相?

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双手一起,紧紧包裹住他试图后退的手腕,仿佛抓住的是湍急河流中唯一的浮木。

滚烫的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砸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泪水烫到了一般,身体彻底僵住,瞳孔微微收缩,所有试图抽离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窥不透情绪的眼眸里,清晰地浮现出无措和……一丝近乎笨拙的惊慌。

“为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重量,“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眼眸骤然一颤,浓密的睫毛垂下,试图掩盖所有情绪,声音绷得极紧:“……你不知道为好。”

“我知道!”我几乎是嘶吼出声,眼泪流得更凶,“溯影回廊……我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他的脸色在听到“溯影回廊”四个字时,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比雪还要苍白。猛地抬眼看向我,那眼神深处,竟飞快地掠过一丝……恐惧。

是的,恐惧。

那个面对神罚都宁折不弯、万死无悔的魔尊,此刻竟在恐惧。

恐惧我知道真相?恐惧我……会如何反应?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都未能吐出。只是那样苍白着脸,眸光剧烈震荡地看着我,任由我抓着他的手,任由我的眼泪一颗颗砸落。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证据,在这一刻他的反应面前,得到了最终的证实。

巨大的、撕心裂肺的心疼和酸楚彻底淹没了我。我抓着他的手,仿佛用尽了灵魂全部的力气,泣不成声:

“用永世灰飞烟灭……换我一次重生……殷昼,你告诉我……为什么?”

殿内死寂,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哽咽声。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终,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另一只未曾被我抓住的手,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拂去我脸颊上的泪痕。

那动作笨拙又小心,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看着我,纯黑的眼眸深处,那亘古的坚冰似乎终于裂开了一道细缝,露出了其下隐藏了数百年的、汹涌而灼烫的深情与痛楚。

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却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我耳中,如同誓言,也如同叹息:

“因为……”

“……三百年前,在灵霄宗山门外的桃花树下,你曾赠过我一场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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