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普通县城的李伊和陈屿,经过表姐的介绍开启一段平凡而又温馨幸福,
不失烟火气的生活。1李伊第一次见到陈屿,是在县城中心那家开了五年的“屿你宠物”店。
那天正好是周六,她帮母亲送完腌好的萝卜干到菜市场的摊位后,
手机就收到了表姐的消息:“陈屿现在在宠物店哦,他今天身着一身天蓝色体桖,
一条黑色工装裤,戴黑框眼镜,非常有辨识度,很好认哒。
”李伊捏着那只还残留着萝卜干咸香的手,站在宠物店门口深呼吸了几下。透过玻璃门,
她看到一只金毛正欢快地把前爪搭在柜台上,吐着舌头不停地蹭着一个男人的胳膊。
男人则笑眯眯地低着头,手指轻柔地顺着金毛的背抚摸着。尽显温柔。阳光穿过橱窗,
洒在他茂密而又乌黑的发顶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光辉。这就是陈屿。
和表姐说的一样,非常有辨识度,在不经意间抬手露出腕上一块纯黑的电子表,
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很亮,见她进来,笑着抬头:“是李伊吧?”李伊颔首示意,
略显拘谨地往边上挪了挪,为身后提着猫笼的顾客腾出道路。
店内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夹杂着宠物食粮的谷物芬芳,
货架上陈列着五彩斑斓的猫罐头,墙壁上贴满了顾客们宠物的照片,
一只三花猫正蜷缩在窗边的猫爬架上小憩,尾巴不时地轻轻晃动。好不可爱极了。“随便坐,
”陈屿给金毛添了把粮,然后问李伊,“想喝什么”想,“矿泉水就可以了”,
李伊淡然开口道。陈屿闻言转身从冰柜里拿出瓶矿泉水,“表姐说你喜欢安静,
我这儿平时人不算多,除了早晚遛狗高峰期,都挺清净。”李伊接过水,
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稍微放松了些。她其实不太擅长相亲,之前的几次相亲,
对方不是追问她在事业单位的工资,就是打听家里的房和车,
不是大男子主义就是极品妈宝男,让她浑身不自在。但是陈屿好像不太一样没提这些,
也不像寻常相亲一般开口闭口就是我要怎样怎样,你要怎样怎样。
只是指着窗边的三花猫说:“那是‘三彩’,去年冬天被人扔在店门口,
模样可怜兮兮的却又令人心疼的紧,由于刚被人抛弃,防备心很重不与人亲近,
都是花了好几个月才让猫猫放下防备走出来,你看它现在成了这儿的镇店之宝,天天睡了吃,
吃了睡。体重也蹭蹭往上涨,都成了一个煤气罐子。”三彩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又把头埋进爪子里。李伊忍不住笑了,紧张感顺着这声笑慢慢散开。
她看着陈屿给一只刚洗完澡的比熊吹干毛,动作轻柔,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乖,马上就好”,
比熊抖了抖身上的毛,溅了他一裤腿水,他也不恼,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那天他们聊了不到一个小时,大多是陈屿在说店里的宠物,哪只柯基爱拆家,
哪只布偶猫挑食,李伊偶尔插一两句话,听着听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临走时,
陈屿送她到门口,指着街对面的早餐铺说:“那家的豆浆油条味道不错,
要是早上路过这里的话,可以来尝尝。”李伊“嗯”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
又回头看了一眼。宠物店的灯亮着,陈屿正蹲在地上,给七彩挠下巴,
七彩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下了脚步。
2第二次见面,是一周后。李伊休班,想着家里的绿萝该换土了,就去花店买营养土,
路过宠物店时,看见陈屿正蹲在门口,喂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猫,他手上拿着一根火腿肠,
一截一截的掰给猫猫吃,但是流浪猫的还是很警惕,陈屿掰一截,
猫猫马上就拿它的爪子迅速刨过来。李伊站在马路对面,看了好一会儿。春天的风带着暖意,
吹起陈屿额前的碎发,他专注地看着那只猫,眼神柔和得像化开的水。
她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话:“找对象不用看条件多好,是看一个人的人品,
看他的一颗心善良不善良,此刻她想陈屿应该就是这样的人吧。”她随即快步走过去,
陈屿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来买东西?”“嗯,给绿萝换土,
”李伊指了指手里的营养土,目光落在那只流浪猫身上,“它的腿怎么了?
”“像是被车蹭了一下,不敢靠近人,”陈屿叹了口气,“我喂了它三天了,
今天终于肯吃我递的东西了。”李伊蹲下来,学着陈屿的样子,保持着距离,
小声说:“它好像不怕你了。”陈屿笑了笑,没说话。阳光穿过树叶,
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流浪猫吃完最后一块火腿肠,犹豫着往陈屿脚边挪了挪,
陈屿屏住呼吸,慢慢伸出手,在它头顶轻轻碰了一下。猫没躲开,只是抖了抖耳朵。
看见这一幕,李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
之后的见面变得顺理成章。有时是李伊下班,绕路去宠物店,
帮陈屿给宠物梳毛、喂粮;有时是陈屿关店后,陪李伊去菜市场买晚饭的菜,
听她和摊主讨价还价,然后拎着一兜菜,跟在她身后慢慢走。这个小县城不大,
从李伊的家到宠物店,只有三条街的距离。走路也只需要十几分钟而已。
他们很少去电影院、西餐厅那些“约会标配”的地方,他们大多数,就是在傍晚的街头散步,
或者坐在宠物店门口的小马扎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和遛狗的居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平淡而又日常。李伊在聊天中知道了陈屿在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动物医学专业,
毕业后没去大城市的宠物医院,而是回了县城开了这家店,因为“爸妈年纪大了,
想守着他们。也是在这个县城长大的,难免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与寄托。
”与此同时陈屿也知道了李伊在县图书馆做管理员,每天和书打交道,充实而又不失温馨。
他们的聊天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也没有天马行空的幻想,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伊会说今天整理旧书时,发现一本夹着枫叶标本的诗集,
不知道是哪个读者留下的;陈屿会讲店里的金毛“大壮”今天把顾客的拖鞋叼走了,
害得他赔了双新的,又气又好笑。3五月的一个傍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在街头散步,
走到护城河的石桥上时,李伊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河里的倒影。夕阳把河水染成了金红色,
岸边的柳树垂下枝条,风一吹,就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陈屿,”此时她忽然开口,
声音比平时稍微轻了些,“你觉得……我们这样,算是在谈恋爱吗?”陈屿愣了一下,
转头看着她。李伊的头发被风吹起,贴在脸颊上,一双眼睛里映着晚霞的光,
像盛着一汪温柔的水。他沉默了几秒,认真地说:“算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李伊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其实不是质疑这段关系,只是觉得,
他们的恋爱太“平淡”了,没有鲜花,没有惊喜,
甚至连牵手都是昨天才自然而然发生的——当时他们在宠物店给大壮梳毛,大壮突然跑开,
陈屿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手,怕她被绊倒,之后就没松开。“我也觉得挺好的,”她小声说,
抬头看向陈屿,“就是……有点像老夫老妻了,没有轰轰烈烈,没有***,
但是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充满了烟火气挺好。”陈屿笑了,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脸颊和耳垂微微发烫。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来,
桥上偶尔有行人经过,没人注意到这对年轻人之间的小窘迫,只有河水静静流淌,
见证着这片刻的温柔。4六月初,时间就这样走着,陈屿的父母提出想见见李伊。
李伊有些紧张,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问母亲该穿什么衣服,带什么礼物。
陈屿看出她的不安,笑着说:“我爸妈都是普通人,就喜欢实在的孩子,你不用紧张,
做自己就好。”见面那天,李伊拎着两盒母亲做的绿豆糕,跟着陈屿去了他家。
陈屿家在老小区,一楼带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月季和蔷薇,两色交相辉映着,
陈屿的母亲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看见他们进来,赶紧站起来,
笑着拉过李伊的手:“姑娘真亮堂啊,快进来坐。”陈母招呼着。陈屿的父亲在厨房做饭,
听见声音探出头,笑着点了点头:“伊伊来了啊,快坐,饭马上就好。”一顿饭吃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