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采药,其实他认识的药材就那么几种——能卖钱的。
“金银花,晒干了大概能卖个三文钱;柴胡,品相好的值五文;枸杞…啧,这玩意儿都快被薅秃了。”
他一边扒拉着半枯黄的草丛,一边嘀嘀咕咕,“要是能挖到根老山参该多好,听说镇上的‘济世堂’开价十两银子呢!”
想到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他眼睛都在放绿光。
立马从怀里掏出本皱巴巴、边角都卷得厉害的《百草图鉴》——这是上个月用五只烤得喷香的田鼠跟镇上那个穷酸书生换来的。
“人参,喜阴凉,畏强光,叶似掌状复叶,果实鲜红…”他嘴里念念有词,撅着***专往那些偏僻背阴的石缝、树根底下瞅。
老山参没找着,倒是撞见一条睡得正酣的五彩斑斓蛇,盘在一块大石头上,睡得那叫一个安逸。
一般人早吓得屁滚尿流了,林玄却蹲下来,跟那蛇大眼瞪小眼。
“蛇兄,打个商量?”
他摸出小块肉干,小心翼翼地放在不远处,“您这地盘风水绝佳,让给小弟我挖挖看有没有人参?
这肉干就当租金了,如何?”
那蛇被惊醒,昂起头,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显然对这扰它清梦还拿劣质肉干糊弄它的两脚兽很不满意。
“不给面子是吧?”
林玄撇撇嘴,突然指着蛇身后惊呼:“哎呀!
好肥一只癞蛤蟆!”
就在那蠢蛇下意识回头的刹那,林玄眼疾手快,出手如电,精准无比地一把掐住了它的七寸!
“兵不厌诈,蛇兄,你这江湖经验还是浅了点啊。”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然后熟练地从药篓底下掏出个扎了口的小布袋,把挣扎扭动的彩蛇塞了进去:“这花色挺骚包,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镇上张员外就好泡这些奇奇怪怪的药酒,说不定一高兴还能多赏几个铜板。”
日头渐高,林玄的药篓里也算小有收获。
除了些常见药材,还意外逮了只试图用“装死”蒙混过关的肥硕野鸡——那演技浮夸得让他都不好意思不捡。
“今天运气还算不错。”
他美滋滋地盘点着战利品,忽然鼻子一动,闻到一股极其清淡、若有若无的奇异清香。
这味道他从来没闻过,不像是普通花草。
循着香味找过去,他在一处陡峭石壁的缝隙里,发现了几株通体银白、叶片上仿佛有细微露珠滚动的小草。
阳光偶尔掠过,那“露珠”还闪过一丝微光。
他翻烂了那本《百草图鉴》,也没找到类似的东西。
“管它呢,闻着挺提神醒脑,说不定是什么好东西,摘了再说!”
他手脚并用,像只灵活的猴子般爬上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株奇异的小草连根带土挖了出来,用软布包好,揣进怀里最稳妥的位置。
下山路上,碰到同村采药的李老头,对方的药篓空空如也,愁眉苦脸。
“李叔,今天手气不顺啊?”
林玄打招呼。
李老头唉声叹气:“唉,旱得太厉害,好点的药材都找不着喽。
咦?
你小子篓子里东西不少啊?”
林玄立刻捂住药篓,一脸警惕:“没啥没啥,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喂鸡都嫌柴愣!
李叔您慢慢找,我先回了啊!”
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李老头在原地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