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光照下来，冷冰冰的。
我叫秦舒。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身上这件敬酒服，是租来的。
有点紧，料子也扎人。
我的新郎叫顾衍，他正拉着我，给一屋子的长辈敬酒。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也冷。
一圈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像在看一个笑话。
主位上坐着一个老太太。
是顾家的老太君。
她手里拿着个银勺子，一下一下地搅着咖啡。
看都没看我一眼。
屋里明明很吵，但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
声音也跟那灯光一样，冷。
“嫁妆都清点完了吗？”
她问我。
不是问我，是问旁边的管家。
“别到时候少了什么，说不清楚。”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周围立刻响起了偷笑声。
很小，但我听见了。
顾衍的弟弟，顾明轩，端着酒杯走过来。
他笑嘻嘻的。
“嫂子，恭喜啊。”
话没说完，他手一歪。
一杯红酒，全洒在我租来的裙子上。
红色的酒，白色的裙子。
真难看。
“哎呀，手滑了。”
他嘴上说着抱歉，眼睛里全是看戏的乐子。
我低下头。
不是为了躲，是为了藏。
藏住我眼睛里的恨。
我想起了我妈。
她就是被这家人逼死的。
他们说她偷了公司的机密。
逼着她，喝下了洗衣房里的漂白剂。
我妈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里。
疼。
但这疼，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顾家。
我回来了。
：新婚夜的洗衣房新婚夜。
我没住进新房。
被安排在了别墅一楼的佣人房。
房间又小又潮。
床板硬得硌人。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一夜没睡。
天刚蒙蒙亮。
门被敲响了。
是婆婆，顾衍的妈。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垃圾。
一个大竹筐扔在我脚下。
里面堆满了衣服。
“我们顾家的媳-妇，都得从学做家务开始。”
她下巴抬得高高的。
“今天，你就先把明轩的内衣裤洗了。”
竹筐里，全是男人穿过的内***子。
一股馊味。
我没说话，弯腰拎起了竹筐。
这时候，顾衍从楼上下来。
他穿着真丝睡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看见了我。
也看见了我手里的筐。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的衬衫别弄脏了。”
说完，他就走了。
好像我是个完全不相干的下人。
洗衣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