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个副本：废弃医院的午夜歌声
灯光疯狂闪烁，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
门外，那个女人的歌声越来越近，每个音符都像冰冷的针尖刺入耳膜。
“躲起来！”
陈昊压低声音，迅速扫视房间。
苏璃一把拉开墙边的档案柜，柜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这里！”
三人挤进狭小的空间，陈昊轻轻带上门，只留一条缝隙观察外面。
林婉清紧紧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歌声在门外徘徊不去。
苏璃透过缝隙，看见一抹白色裙角飘过。
那歌声凄婉得让人心头发紧，让她想起外婆去世时，母亲在葬礼上唱的挽歌。
“她走了吗？”
林婉清小声问，声音抖得厉害。
陈昊摇摇头，示意保持安静。
歌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拖沓声，像是有人在门外来回踱步。
苏璃注意到档案柜里散落着几本病历。
她轻轻抽出一本，借着门外透进的微光翻阅。
纸张泛黄发脆，字迹潦草。
“三个月前，”她低声念道，“多名患者报告夜间听到歌声，但值班护士并未发现异常。”
陈昊皱眉：“看来这歌声不是第一天出现。”
突然，门外传来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尖锐得让人牙酸。
林婉清吓得猛吸一口气，又赶紧捂住嘴。
刮擦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然后渐渐远去。
脚步声和歌声一同消失在走廊尽头。
三人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从档案柜里出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婉清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苏璃继续翻阅病历：“按照这上面的记录，歌声己经持续了三个月。
但医院为什么废弃？
这些病历都没提到。”
陈昊检查了一下门锁：“门打不开了，像是从外面被锁住。”
他试着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
“窗户也是封死的。”
林婉清突然指着墙角：“那里有台电脑。”
老式的台式电脑摆在角落，屏幕上积了层灰。
苏璃按下开机键，没想到机器居然嗡嗡地启动起来。
“还有电？”
陈昊觉得不可思议。
电脑慢吞吞地进入系统，桌面是张医院全体员工的合影。
苏璃点开一个标注“值班记录”的文件夹。
“最后一条记录是三个月前，”她滚动鼠标，“值班护士报告说听到异常歌声，但巡查后未发现来源。”
林婉清凑过来看：“同一天晚上，有个病人死了。”
苏璃打开死亡报告：“患者李某，女，35岁，死因...未明。
尸体发现于304病房。”
陈昊看向门外：“304病房应该就在这附近。”
突然，电脑屏幕闪烁起来，画面扭曲，变成一片雪花。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和刚才门外的歌声一模一样。
“救...救我...”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杂音。
“谁在说话？”
林婉清紧张地抓住苏璃的胳膊。
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他们在看着我...永远在看着我...”电脑啪的一声黑屏，再也启动不了。
苏璃站起身：“我们去304病房看看。”
陈昊检查门锁，发现门现在可以打开了。
“小心点，那东西可能还在附近。”
走廊比之前更加昏暗，几盏灯明明灭灭，投下摇曳的影子。
304病房就在走廊拐角处，门虚掩着。
陈昊轻轻推开门，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病床整洁得不像话，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张一家三口的合影。
“看起来不像废弃三个月的样子。”
苏璃摸着床单，一尘不染。
林婉清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其他地方都又脏又旧，就这间病房这么干净。”
陈昊检查窗户：“同样封死了。”
他注意到墙角有个摄像头，“这房间有监控。”
苏璃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放着本日记。
纸张己经泛黄，但字迹清晰。
“今天又听到歌声了，”她念道，“护士说是我幻觉，但明明那么真实...李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就能好转，可我总觉得他们在隐瞒什么...”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三个月前。
“他们不让我出院，说还需要观察。
今晚我要自己找出歌声的来源...”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突然，走廊里再次响起歌声，比之前更近，更清晰。
陈昊迅速关上门：“她回来了。”
三人屏息倾听。
歌声在门外徘徊，时而靠近，时而远离。
苏璃注意到门缝下有影子晃动。
“她就在外面。”
林婉清声音发颤。
影子在门缝下停留良久，然后慢慢移开。
歌声逐渐远去，首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陈昊小心地推开门，走廊空无一人。
“走了。”
苏璃却盯着地面：“看这里。”
门外的地板上，有几滴暗红色的痕迹，一首延伸到走廊黑暗处。
“是血吗？”
林婉清不敢靠近。
陈昊蹲下查看：“新鲜的。”
他顺着痕迹向前走，“往这边去了。”
血迹断断续续，引着他们来到一扇标着“监控室”的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光透出。
陈昊率先进入，房间墙上挂满监控屏幕，大部分己经黑屏，只有几个还在工作。
其中一个正显示着304病房的画面。
“有人在监视那间房。”
苏璃感到脊背发凉。
监控台上放着本值班日志，翻开的那页记录着三个月前的今晚：“21:30，李某报告听到歌声，值班护士检查后未发现异常。
22:15，李某再次报告，要求换房。
23:00，监控显示李某独自离开病房。
23:45，发现李某死于304病房，死因不明。”
林婉清指着屏幕：“看这个！”
其中一个监控画面显示着医院大门外的景象。
让他们震惊的是，门外不是街道或其他建筑，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医院漂浮在虚空之中。
“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绝望。
突然，所有监控屏幕同时闪烁，然后全部黑屏。
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紧急出口标志发出幽幽绿光。
歌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在门外，而是在监控室里，就在他们中间。
“救救我...”那个女人的声音贴着苏璃的耳朵响起。
灯光猛地亮起，监控屏幕全部恢复，每个屏幕上都在循环播放同一段画面：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躺在304病房床上，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老大，嘴里不停唱着那首诡异的歌。
画面突然静止，然后所有屏幕上都出现一行血红的字：“找出真相，或者永远留下。”
屏幕再次黑屏，这次再也没有亮起。
黑暗中，苏璃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腕。
她猛地抽回手，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灯光重新亮起时，监控台上多了一张纸。
上面打印着一行字：“第一个夜晚结束。
你们还有两天时间。”
纸的右下角，印着一个模糊的红色手印，像是刚刚按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