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呼吸着空气。缓过来后才发现这里是医院,我还活着!
我明明已经跌落悬崖却从梦中醒来,躺在了医院里,眼前浮现出秦风宇焦灼的脸,
心里一阵翻涌,再看看四周白色的墙壁,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楚什么才是现实,什么才是梦境。
过往种种如此真实,又找不到任何证据。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似乎真的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我和秦风宇相识相知相恋。
我原本是一名历史专业刚刚的毕业的大学生,和其他大学生一样一毕业就开始到处找工作,
投了很多简历,都如石沉大海,毫无波澜。在找工作的日子里,奔走在各种公司参加面试,
都没有成功,终于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家出版社的面试通知。
收到通知的第二天我如约去了出版社面试。这是一家以历史为主要题材的出版社,
曾经出过很多爆火的书刊。我满怀期待,并且做了充分的准备,想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跟着导航好不容易来到出版社,与我想的有些不同,出版社在一个偏僻的,靠近郊区的地方,
这里林深草茂,我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出版社不大,是一个两层的小阁楼,古色古香的,
倒是和他的书材挺贴合的。我鼓起勇气敲了敲紧闭的大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脚步声。
“咯吱!”门打开了。是一个穿着长衫,戴着眼镜的老者,看起来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
“是来面试的吧!快进来吧!”我说了句“是的”就跟着走了进去。“老板还没回来,
你先自己到处看看”说完老者就不知去向。等待面试的时间里,我随手拿了一本书,
打算看一看消磨一下时间。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玄宁二年,漓州,有女七月,
死而得以还生!怪哉!”当我打算继续往下看时,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
我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强光刺得我的眼睛有些难以睁开,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扶着床沿坐起来。等意识完全清醒过来,
我才看清楚这里根本不是我的房间,这个房间的陈设古色古香,
或者可以完全说是一个古代人的房间。这是哪里?我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痛,
坐起来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心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此时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古人服饰的女孩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铜盆,里面盛了些水。她关上门看到我,
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小姐你醒了!”“小姐?”我不解,她怎么这样称呼我。
“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玲儿赶紧把手里的盆放下,
走过来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难道真的摔坏了脑子?”我心想难道是我晕倒的时候摔到头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我小姐?我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身体的疼痛越发剧烈这陌生的环境和莫名其妙的人让我隐隐不安。“我是玲儿啊!
小姐不认得我了?你是漓王府的大小姐!叫小姐……有何不妥吗?”玲儿低着头不敢看我,
看起来很害怕,像是我能把她吃了一样。漓王府?大小姐?难道我真的像小说里说的那样,
穿越了?漓王府!听起来好耳熟,这不是我看的那本书吗?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穿越了,
穿成了前一秒还在看的书里的人物。我仔细在脑子里回想也不记得是哪朝哪代,
我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多读几本历史书。依照以往看的穿越小说,我肯定是因为某次事故,
意外魂穿到了漓王府的大小姐身上。看来运气还算不错,听起来像是有权有势的家族。
若是真穿越了,那眼下要紧的是弄清楚这副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装也要装的像一些,这样才能保住小命。“啊!我的头好痛,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扶着头,装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莫不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到头了?小姐别急,
我这就去请御医。”“不用玲儿!”我怕露出什么破绽,
一把拉住要去找大夫的玲儿“许是暂时的失忆症,
对了你刚刚说我从马背上摔下来是怎么回事?”“昨日皇上举行赛马,你想要博得头筹,
就参赛了,不知什么原因,那马竟然受惊,不受控制,你就***了。
”许是这漓王府大小姐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在某种因素下我来到了她的身体。
我抬起手看了看,这手与我的截然不同,皮肤更白,更嫩,手指更修长。“玲儿,拿镜子来。
”“小姐是要梳妆吗?”玲儿一边去梳妆桌上取来镜子一边说。我拿过镜子,没有多说什么。
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柳叶眉下一双含情眼,鼻梁不算高,但是很好看,嘴唇饱满,
病态的苍白盖着一些淡粉色,像白里透红的樱花。我用手抚摸着这张陌生的脸庞,看着她,
轻轻的问道“你是谁?”“小姐你说什么?”“哦!没事!”经过一番试探询问,
我终于知道,原来我叫林七月,是漓王唯一的女儿,而这里是虞国。
“早知道我就拦着小姐了。明明小姐不会骑马的,都怪玲儿。”玲儿许是见我伤的如此严重,
便开始自责起来。“那头彩有什么赏赐吗?我这么努力的想要。”“小姐是想拿了头彩,
去求皇上为小姐赐婚。”“赐婚??”我有些疑惑,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林七月一定是有心上人了,才会不管不顾的要去拿头彩。
“小姐连秦将军都不记得了吗?”玲儿看起来有些不安,看起来真的很担心我。
“秦将军是谁?我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啊!头好痛,想不起来,玲儿你告诉我秦将军是谁?
”单纯的玲儿被我骗得团团转。“秦风宇将军十岁随父征战四方,十六岁时已是一国大将,
所到之地草寇皆无,从无败绩,称得上少年英才。”“听起来很厉害!所以他是我的心上人?
”听起来倒也奇怪林七月做到这个份上,不过这种人一般很多人追。“小姐从小爱慕将军,
将军一心维护大虞江山社稷,至今虽未婚配,但无心儿女情长。
小姐想要在此次赛马一举夺魁,便可求得圣上赐婚,到时他不愿也不能抗旨。
只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到我不但没夺得魁首,还摔断了腿,摔坏了脑子。
”我用手拍了拍玲儿的肩,想告诉她我没事儿。“小姐别担心,你的一番苦心,
秦将军一定知道的。”玲儿说着去倒了杯水端过来给我。
她弓着身双手奉到我面前“小姐请用茶。”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三九九等,
大家不会因为身份而看不起任何人,穷人也好,富人也罢,拥有同等的权利和自由,
而在这里,人都被等级所束缚,有权有钱的人才能挺直了腰板说话。
我接过杯子“玲儿以后跟我说话不用这么生分,把腰挺直,你我二人从此以后不分主仆,
只当闺中密友。”“玲儿不敢。”说着急忙又把腰埋得更低了些。我无奈笑了笑,扶她起身。
他们从来都被这世道所囚,让他们突然走出来,又怎么不害怕。“七月!我的女儿啊!
你总算醒了,可急死爹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听便知,
这就是那漓王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我想着千万不能露馅了,见他进来,
我就笑着说“爹我没事,女儿叫您担忧了!”漓王用手轻抚着我的额边发说“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许这么鲁莽了!多危险啊!你有个三长两短,叫爹可怎么活啊!
”我握住抚摸头发的大手,皮肤的折邹清晰得可以感受到。“放心吧爹!女儿以后不会了!
”可以感受得到林七月是备受宠爱的,他的父亲对她的疼爱是足够的。“好好好!
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想吃什么?爹爹吩咐人去做。”“就做些平常的小菜吧。
”等爹爹走了,我继续套了套玲儿的话。又得知了一些,原来林七月,
十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林恒之对她也就更加宠爱,导致林七月变得有些恃宠而骄,
目中无人。看来还真是有些大小姐脾气,跟我真的截然相反,
从前大家都说我是一个温和的人。从马上摔下来还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腿被摔断了,
硬生生在床上躺了月余,才能勉强下地。走起来一撇一拐的,不太方便,好在能出来透透气,
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第一次走出那扇门,这些日子里,我感觉像假的又像真的,
好像在做梦又好像是醒着的。打开门,门外阳光正好,门外是一个院子,里面种了很多花,
开得正盛,现在不算太晚,露珠还若隐若现。
穿着统一服饰的人们口中所说的“下人”在穿梭着,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让这个偌大的王府看起来井然有序。我走得很小心,再也不想又摔一跤,回去躺个把月,
会疯的。仔细看看这王府,一砖一瓦都是精雕玉琢,
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放到现代都是让人富裕一生的程度。如果可以带一样两样回去,
这一辈子都可以躺平了。回去!可是我应该怎么回去呢?突然对家的思念让我变得忧郁,
我想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仔细回想了穿越时的情形,当时我正在看一本历史书,
才看了几行字,是什么来着“玄宁二年,漓州,有女七月,死而得以还生,怪哉!
”我凭记忆把这段文字写了出来。“死而得以还生!
看来书里的这个故事大概说的就是林七月死而复生的离奇故事,她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难道说原本林七月其实摔下马的时候被摔死了,而我穿越过来,
使得原本死去的七月活了过来。那原本的林七月去哪里了呢?
也许找到原本的林七月我就能回去!”想到这些,我着急的打开门,
想要去藏书楼看看能不能查找到什么关键线索。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
放在从前我定然不会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邪术,可是我真的经历了穿越,
这世界真的有很多未知的神秘吧,什么事都变得具有可能性。由于腿瘸,
我走路时只顾着看路,害怕被什么绊倒,前面来人也不知道,径直撞了上去。原本重心不稳,
这一撞,我直接摔倒在地。手心一阵钻心痛,我从地上坐起来,查看被摔伤的手心,
还好只是擦破了皮。是谁这么不长眼,连瘸子都撞,哎哟!还挺疼,
今天出门应该烧烧高香的。“七月小姐?”只听一个少年的声音入耳。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素质没教养撞瘸子的。抬头一看,
一时准备好的说辞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居然是个一米八的大帅哥。林七月,虽然人很帅,
但是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是我怎么了?怎么?人长的好看眼睛没长好啊,撞我一个瘸子!
什么世道啊!”“……”他一时语塞,我也不想在搭理他,还有正事要办,
谁有那功夫跟他闲聊。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土。我从他身边瘸着腿走过,
越发觉得他光长了一张帅气的脸,思想道德品质很是缺乏,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他竟然在我站起来的时候都不会扶我一把,这人真是个坏种。在藏书楼里找了一天,
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么多书不知道要找到何时何月何年,好想念火锅、干锅、烧烤、奶茶!
好想念朋友和家人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一定要找到办法回去。
已经在藏书楼里找了近半月,还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把书放下的当,
看着门口隐约几个黑影。“小姐还在里面?”“是的,王爷!”“已经半个月了?”“是的,
王爷!”“囡囡以前可是最不喜看书识字,怎么摔马还把性子摔变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行明天我得让张医师再来瞧瞧,我这心里不踏实。”门前的黑影随着声音的消失,
也很快消散。我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这些时日用力太猛,腿也好利索了,
想着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说起来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也还没好好看看这漓州,
我叫来铃儿和我一起出了门。漓州很繁华,大街小巷叫卖声不绝,
我心想能逛逛这种古代的商场也还不错。“小姐今日要出门怎么不提前通知铃儿,
也好为小姐备马车!”“逛街坐个马车那有什么好逛的!还有啊我觉得你老是小姐小姐的叫,
好生疏,以后叫七月好了。”“不可不可!小姐身份尊贵,不可乱了尊卑!”“行!你随意!
”“那铃儿去准备马车。”“不用,赶紧走吧!什么味儿?这么香!
”一股香味环绕在我身旁,闻起来很香甜。“可是栗子糕?”“过去看看!
”“果真是栗子糕!可是小姐你从前不喜这栗子糕啊!你总说它太甜腻!”“是吗?
可能现在口味变了,你也尝尝!软糯香甜!”此时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车里的人掀开车帘,将我的一切行为尽收眼底。“将军,
听闻这漓王府的大小姐自从摔马后性情大变,不但爱上了习文阅字,
连以前的大小姐脾气都变了。”秦风宇把帘子放下,正襟危坐,
不免回想起上次在王府上撞倒林七月的情形“是变了不少,不过刁蛮劲儿还是天生的!
”“说起来,从摔马到现在一月有余,倒是从未来叨扰过您!”“清净!
”我一路买了好些东西,毕竟现在我也算是个白富美了,有钱人的快乐就是不一样。
要是有个帅哥在身边就更完美了!在现代的时候穷,是个母胎solo,
现在成了有钱人还是个母胎solo。不行,有钱了还怕找不到男人。“铃儿呀!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青年男女特别多的地方啊?就是那种,
很多青年男女在一起可以喝酒聊天吃饭的那种地方!”“啊?有是有的,不过小姐你要去吗?
”“去啊!有帅哥喝酒谁不去!走,姐带你潇洒一回!快带路!”“不行啊!小姐!
被老爷发现是要打死我的!”“哎呀!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有了这句话,
铃儿总算是愿意带我去了。“你说的……就是这儿!
”来到店门口我看着门上挂着的几个大字——怡红院,门口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一时不知该该说什么。“对啊!小姐说的难道不是青楼吗?
”“我说的是……”我刚开口准备解释就被门口的老鸨一把拉了进去。
“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吧!哎呀您有所不知啊,咱们楼里呀除了漂亮的姑娘还有俊俏的郎君!
一会儿我让他们都准备准备,给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这老鸨掐着声介绍着她家的头牌。
“等下……我不是……您先放手,铃儿!铃儿!”我回头看着铃儿,
她被拦在了外面根本进不来!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汉子居然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鸨拉着跑,
还挣不开,真是小刀赖***——开了眼了!她力气真的好大!
一会儿功夫我被拉到一个房间里,只听门嘭一声就被关上了!我看门口有两道黑影,
许是那老鸨还没走。我轻轻走到门边把耳朵贴着门,看看她们到底想怎么讹我。
“我跟你说这次的客人看着像有钱人,你好好伺候着,说不定能捞一笔,足够你赎身了!
”“我是担心像上次那样,是个虚张声势的!”“要是个穷鬼装的,
就让她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让她给我赚钱!钱赚够了才能走!哼!赶紧进去吧!”“是!
妈妈!”我吓得连连后退,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这房间也没什么地方是可以***的。
我转念一想他们图的是钱,我怕什么,我用手去摸钱袋子,却发现空荡荡的。糟了!
钱都放在铃儿那儿了!我环顾四周发现有个衣柜,赶紧钻进衣柜里藏起来。
门口很快传来敲门声。不见我回应,那人便开门进来了“小姐害羞不敢开门,
那小的就进来了!”我躲在衣柜里祈祷他不要发现我,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着脚步声靠近又慢慢走远,接着又是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我心想他应该是以为我走了,
所以就自己离开了!呼!总算逃过一劫!过了一会仍没动静,我轻轻打开衣柜,果然没人。
我悄悄打开门,打算偷偷溜出去,我大致观察了一番,这青楼一共三层,我正好在第三层,
每层楼梯口都有人把守。我心想只要不遇到那个老鸨混出去应该没问题的,
这里本是鱼龙混杂。我稳住呼吸,装出轻松的状态,走下楼梯口,马上要经过守卫,
心脏紧张的快跳出来,可步子上还是慢悠悠走着,强装没事人!平安度过第一道楼梯口,
我便放松了不少,只要过了第二个楼梯口和门口就能出去了!人就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我走过长廊,来到楼梯口的转角处,准备下第一层,转身与那老鸨面面相对!
“……额呵呵……”“女公子是去哪儿?来我们楼里打算白吃白喝就想走了吗?
”“你少胡说八道!我水都没喝你一口!是你强行将我拉进来讹我钱!”“哼!
我没时间跟你讲道理,今天你要是不给钱就别想走,来人了!把她给我抓起来!”我一听,
趁那些守卫还没来,就赶紧跑进二楼,除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全是房间,
听到后面越发紧凑的脚步声我着急得随手推开了一间房门,躲了进去,
把门关上后心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转眼一看三双疑惑的眼睛盯着我,
是三个长相俊秀的男子。“……不好…意思啊!暂借你们的房间给我躲一躲!
等我出去必有重谢!”我原本以为他们会把我轰出去,没想到像没事一样,
继续端着酒杯喝起了酒。我赶紧躲进了衣柜里,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我用耳朵贴着柜门,
祈祷他们不要把我供出去。“大胆!谁允许你们闯进来!”“官爷饶命,
是楼里的一位姑娘跑丢了,正找着呢!小的们不知道这是官爷的房间,清扰了官爷的兴致!
还不赶紧去找!”很快,门又被关上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躲过去了!
这下更不好混出去了!要是有手机多好啊打个电话让爹来接我!
此时此刻有一个通讯工具是多么重要,我一个堂堂漓王府的大小姐竟如此狼狈不堪!
“出来吧!”衣柜外面传来声音。我打开柜门,慢慢爬出来“谢谢各位公子今日的仗义之举,
我记下了,日后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
”看小说电视剧里被人救了可都是这么说的!“你来青楼做什么!”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我仔细看了看刚刚说话的人。原来是上次撞到我的那个坏种。“是你!”我认出他来,
一步跨两步走到他身边随意坐下“你怎么在这儿?我还想着怎么报答呢!这下好了,两清了?
”“两清?公子?”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带着刀的疑惑不解!
那公子用眼睛瞟了瞟那带刀的人又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没有言语。
我故作高深“各位有所不知,上次这位公子,不小心撞到奴家,明明腿已经断了,摔在地上,
公子都没有拉一把,差点这条腿就废了。怎么说有缘呢,今日就当两清了。!
”“啊……公子,还有这回事啊!”那公子仍不言语,坐他对面的那位看起来温柔贵气,
一看就是世家子弟,端着酒杯笑笑不语。我看着这几个人都打哑迷,
就当他们都同意我的说法,站起来就要走,刚走到门边就看到外面走来走去的人影。
我现在根本逃不出去。我转身,移动步子回到刚刚的位置坐下“额……嘿嘿!
”那满是贵气的公子笑笑“堂妹,怎么不走了?”堂妹?难道这是林七月的亲戚,完了完了!
铃儿不在,这回瞒不瞒得过全靠我自己的造化了!“堂哥还在这里,
七月怎么好就这样一走了之,回去爹爹该说我了!堂哥何时来家中做客?爹爹时常念叨,
我都听烦了!”我心想遇到亲戚了总归是要客套些。“好啊!过几日就去拜访一下二叔!
”“那真是太好了……”一直没开口的坏种突然放下水杯“去找身男子的衣物来!”“是!
将军!”“哟!还是位将军!那你肯定认识那个秦风宇吧!”我听那人叫他将军,
那他肯定认识秦将军!他听到我说的话愣了愣,偏头看了看我“认识!
”“听闻堂妹摔下马落了失忆症,看来不假!不过还记得秦将军倒是情深不寿啊!
”堂哥这话明明是跟我说的却看着那将军意味深长!“堂哥你怎么还打趣我,
现在的谣言真是越传越离谱,都说我倾慕将军,虽然我们青梅竹马,但不过都是知己情谊,
将军年少有为,我有的是敬重,不敢有非分之想。再说将军心系战事,怕也无心儿女情长。
再说就算我果真如传闻倾心与他,他又对我无意,那也不必执着,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今天我就要为自己正名,以前的林七月真的太失败了,有钱有颜还当什么恋爱脑。
“看来堂妹并未如传闻说的那样,是个痴情女啊!”“堂哥啊!谣言怎可信!
”“哈哈哈哈”堂哥用扇子在眼前扇了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前些日子小姐摔马,断了腿,现在可痊愈了?”那将军看了看!“哦,好了***成了,
还需得养养”我下意识用手摸了摸摔断的腿。“如此便好!”将军没再说什么。
“从前是堂哥疏忽,咱们兄弟几个没有时常走动,
日后有什么事需要哥哥的尽管来找哥哥就是。”“哥哥放心,要是有用得着的,
自然是要哥哥给抻抻手!”说话间,带刀的公子带着一套男子的衣物回来了,并让我换上。
我穿上男子的衣服扮成了一个侍从跟着堂哥一行人混了出来。我看铃儿还在门口外面蹲着,
就故意从她身边走过,不经意用脚踢了她,她抬头一看,我朝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快走,
好在她认出来了,也懂我的意思。终于安全了,我拉着铃儿来到堂哥他们的身边“铃儿,
今天多亏了遇到堂哥,我才安全脱身!”铃儿一看到堂哥连忙跪下“九皇子饶命,
铃儿不是故意弄丢小姐的!”“这次无事我且饶了你!也可替你跟二叔叔保密,
但是如若有下次,定罚不怠!”“奴婢知错,谢皇子不罚之恩!”铃儿被吓的不轻,
身体都在哆嗦。“九哥哥莫要怪铃儿,是七月胡来非拉着铃儿去了青楼!”明明是我要来的,
现在看着铃儿被哥哥责怪,心里充满了自责。九哥用手敲了敲我的脑袋“你啊!
真是摔马把脑子摔坏了!以后可不许胡来了,叫你爹爹和我们当兄长的焦心!”说罢,
一辆马车过来,他上了马车就走了!我把铃儿扶起来,她这才看清站在旁边的那两位,
铃儿神色慌张又连忙行了个礼“秦将军!”“秦将军?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有人!
”我一听铃儿说秦将军,左顾右盼也没看见。铃儿见我四处张望,低着头用手悄悄扯我衣服,
我有些不解“拉***嘛?”原本还纳闷,她拉***嘛,突然反应过来,
然后在她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你不会是说……他……就是秦风宇吧?”我用手偷偷指了指。
“是啊!小姐!他就是秦将军!”今天出门没看黄道吉日!好不容易出趟门,这都是什么事!
我慢慢走到秦风宇面前“额……呵呵……你看我摔马,有些失忆症。
”秦风宇看都没看我一眼“秦皓!回府!”“是!将军!”只听秦皓吹了一声口哨,
两匹马飞奔过来,秦风宇一脚跨上马,一句话也没有就骑车离开了!“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还说我骄纵无礼,我看是他自己骄傲自大,狂妄不堪。”铃儿在一旁看着我“小姐?
你怎么会和秦将军在一起?还有九皇子”“啊……一言难尽!我今天真是霉死了!回家吧!
”本以为说来家里看爹爹是跟九哥说的客套话,没想到没过几日,他还真来了,
而且那秦风宇也来了!要是他们在我爹面前告我一状,那肯定少不了罚了。
我一直提心吊胆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看秦风宇一眼,生怕他把那晚的事全盘托出,
直到他们离开,我才松了口气。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负罪感太强了。王府外,
秦风宇和林羽缚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风宇啊!
你看我这妹妹是不是也觉得像变了个人啊!”“是和从前判若两人!”“是啊!
都对你啊移情别恋了!”“甚好!”“不过啊!现在的七月啊,好像更有意思!
我很是欢喜她呀!”“九皇子从前可是最看不上大小姐!”“那是从前的林七月!
”“现在的也是林七月!”“你看她像林七月吗?”林羽缚说完驾马走远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藏书楼里,寻找回去的方法,因为上次的事暂时不敢乱跑。
我一本书一本书的翻着,忽然门打开了。“小姐!小姐!快!快!圣旨来了,要出去领旨!
”“圣旨?来了来了!”我急急忙忙跟着铃儿来到大堂,一个穿着灰绿色圆领袍,
头发花白的人坐在爹爹旁边喝茶,看见我立马高兴的站起来。“既然小姐来了,
那我们就开始宣旨吧!咱家还得回去回禀皇上呢!”“劳烦公公了!
”爹爹拉着我跪在他身边,我学着大家把头埋下去。那公公打开一卷布帛奉天承运,
黄帝诏曰:林七月温良贤淑,知书识礼,甚得朕心,现册封为揽月郡主,念七月今二十有余,
适婚嫁之时,当则婚配。秦将军年少有为,战功赫赫,与揽月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
特为二人赐婚,另赏黄金万两,婚事一切礼仪由礼部操办,择吉日良辰可完婚。
钦此“谢主隆恩!”公公宣完旨后喜笑颜开“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要喝喜酒了!
”“有劳公公了”爹爹说着往公公手上塞了一袋子银钱。
那公公轻轻拍了拍爹爹的手说到“哪里的话!咱家呀盼着喝漓王府的喜酒呢!
”“到时候必定请公公喝上一杯!”没一会那公公才离开。我把圣旨拿来看了又看,
走到爹爹面前“爹爹……”“囡囡,要嫁人了!爹爹知道你是高兴的,
你从小就对那个秦风宇啊喜欢得不得了,这也是天意啊!”“爹爹……七月还不想嫁人!
七月想陪着爹爹!”我生在自由恋爱自由婚姻的社会里,怎叫一道圣旨就决定了自己的人生,
我是不甘心就接受这样的安排,我不爱秦风宇,我不想嫁给他。
“女娃家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爹爹!若女儿真心不愿意成亲,
可不可以请皇上收回旨意?”“真心的?”“嗯!”“明日爹爹就进宫面圣,
请求皇上收回旨意,不过月儿,你可想好了,若皇上收回旨意你和他秦风宇就再没缘分了!
”“原本我是喜爱他的,可是他从未心动半刻,就算成亲了也不过是一纸婚书的束缚,
困住他,我也不会幸福!”林七月是真的喜欢秦风宇,可我是林月。“月儿长大了!
良婿多得是,来日爹爹为你谋个好郎君!”同一时间,将军府也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圣旨,
秦风宇拿着手上的圣旨,跪在秦老将军面前。“你想抗旨?这是皇上的意思!”“可是父亲,
我对郡主并无爱慕之情,郡主如今也不再倾心于我,我们并非情投意合之人无法成亲。
”“婚姻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皇上的旨意,这婚你必须成!
”“父亲……”第二天爹爹果真进了宫,见了皇上。“二弟啊!据我所知,
揽月对风宇一往情深,这是一桩美事啊!”玄宁帝坐在书案上一边看着手里的折子一边说。
“皇兄偏爱月儿,臣弟和月儿不敢辜负,只是为了小女的幸福,还请皇兄能够收回成命。
”说着林恒之叩了一拜。“哦?正是为揽月的幸福着想呀!谁人不晓得她倾心秦风宇。
”“月儿如今已经长大了,想的通透,他和将军并非良配,所以请求皇兄收回成命。
”“二弟啊!朕也是有私心啊!封七月郡主再嫁给秦风宇,是为什么?如今北方战事吃紧,
朝内官官勾结,只有林家和秦家拧在一起,才可保朝中的暂时宁静,
秦将军不日便要出征北方,此时让月儿嫁于将军府,一来稳住朝中局势,告诉天下,
林氏的江山仍未动摇,二来让将军府明白,朕信任他们!再说,
月儿心里定然是放不下秦将军的,日后成了亲,两人相处时日多了,
秦将军心是铁做的也该被捂热了。”林恒之思考片刻,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他林家是该有些牺牲的,作为林家儿女月儿能嫁给心仪之人也算是圆满了。
“一切由皇兄做主。”林恒之从御书房出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他是明白的,
生在皇宫之中,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他的月儿早晚要嫁人,秦风宇为人正派,
日后月儿嫁过去也不会吃苦,况且如今边疆蛮奴猖狂,皇兄是把秦家当成救命稻草了。
“漓王!”林恒之没注意来人,突然被吓了一跳。
才看清躬身行礼的人是秦风宇“秦将军有事觐见呐?”“军务上的一些琐事。
”“秦将军需快些处理军务,折吉日来府上商量婚期呀。”林恒之正是在敲打秦风宇,
他们漓王府要应了这门亲事。“风宇尽力而为!”说罢向御书房走去。林恒之看着秦风宇,
一表人才,倒是个不错的人,况且这漓州放眼看去也只有他秦风宇配得上七月了。
我听到爹爹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书,一路跑过去。“爹爹怎么样?
”爹爹用手轻轻盖在我的手上,脸上很是慈祥“囡囡啊!其实我看那秦风宇也不错,
一表人才,刚正不阿,关键时刻能护住你啊。”“爹爹明明是去退婚的,
怎么还被皇上给策反了。”“月儿啊,我们身在帝王之家,很多事是身不由己,
如今你皇叔叔对你已是做了最周全的安排。”“为我赐婚,便是周全?爹爹,
我明白在所有人的观念里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应全凭长辈做主,
更不要说皇上亲自为女儿指了婚。女儿是不甘心,叫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一道圣旨就决定了。
”“爹爹明白,我们月儿已经长大了,可是囡囡,你的身体里淌着的是林家的血,
你虽为女儿,却是林家的女儿,从古至今哪一个帝王家由自己做过主,
从前爹也是希望你能自己寻得意中人早些嫁了也是好的,只是你执意喜欢那秦风宇,
如今国事紧张,你是救林氏的唯一人选,这个婚你要成啊!囡囡!”“月儿不明白,
为什么只有我?”“如今林氏子嗣凋零,兄弟几个只有我和皇兄,公主尚且年幼,
外戚里皇兄没有十成把握,唯有你与秦风宇喜结连理,才是能让林氏江山有兵权紧紧护着!
”“既然如此!我嫁便是,左右嫁给自己喜欢的也不算亏。”我明白在权力之下,
虽为郡主也只是权谋的棋子,名号封得再高,王侯将相面前仍是蝼蚁。今朝被封为郡主,
如若我一再抗旨,明日便是人头落地。如今皇帝指婚,便是要我牢牢抓住秦家的兵权,
叫朝中不敢轻举妄动。身在深宫之中,想要活命就是要拎得清。我嫁给秦风宇,
也算是为林七月完成了她的夙愿,同时保住了漓王府上下。怡红院里男男女女,莺莺燕燕。
林羽缚举起酒杯在眼前一圈圈转着,看着酒在杯里形成圈圈旋涡。“听说你去求父皇了?
”秦风宇端起酒一口闷了下去“求了。”“没成?”“……”“父皇这是要把你牢牢圈住,
可不是为了我那痴情的妹妹哟。”“秦家只护一位君主,皇上赐婚本就多此一举。
”“父皇是不放心啊!他已经不敢赌了。你呀就安安心心成亲吧。
”“我和郡主……”“我们家七月啊活泼得很,以后你的将军府有的热闹了。
”说罢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不过几日,秦老将军就带着聘礼来下聘了,
秦风宇跟在秦老将军身后,躬身行礼。“风宇,来来来,让本王好好看看我这的好女婿。
”“哪里的话,我们家风宇能得皇恩盛宠是秦家的福分呐!”“父亲所言极是,叩谢皇恩。
”漓王把秦风宇扶起来“别听你那老父亲的,本王呀是真心喜欢你,以后就是一家人,
我呀也就月儿一个女儿,你娶了她就是我的亲儿子!”秦老将军一听大笑起来“亲家啊!
我也就这么个儿子,以后呀郡主可就是我亲闺女喽。”秦风宇寒暄几句就独自走开了,
他走到王府的花园里,想起儿时爹爹时常带着他来王府玩,林七月天天缠着他,
吵着要陪她放风筝。如今看来兜兜转转还是娶了她。“秦风宇!
”我知道秦风宇是不愿意娶我的,所以为了我们能够和平相处,各不干涉,
我在书房里写成了一张合约书,本想找个机会拿着合约书跟他约法三章,
没想到看见他一个人走在花园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在他身后都没发现。
他似乎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我行了礼“郡主!”我走到他身边,看他眉头紧锁,
也猜到七八分。“看你这副样子,娶我就这么不开心?也是谁愿意娶一个不爱的人,别看我,
我也不想嫁给你。不过,你别愁了,我早就想好了”我从荷包里翻出准备好的合约书“看!
”“这是?”秦风宇有些不理解我的意思。“这是合约书,
你且看看”我把合约书打开递给他。
他打开看着上面赫然写着:鉴于此次婚姻并非甲乙双方自愿,故立此合约,
两人需得遵守约定不可违约。合约条款如下:一、婚姻只是名义。
二、婚后两人需得安分守己,不可逾越半步。三、二人生活上互不干涉,
在外人面前可相互配合对方做戏。四、如果乙方遇到心仪之人,可纳妾甲方不得反对。
“怎么样!还有没有要写的?”秦风宇把合约书合上“如此便好,我还在想,
日后和郡主该如何相与呢”“我知道,皇上赐婚你也是没办法,我自然也是一样的,
所以才写下这合约书,如此我们便不会觉得被婚姻束缚。你是你,我是我,
偶尔还可以玩一玩剧本杀。”“剧本杀?”“就是做戏!装一对恩爱夫妻。
”“郡主写得周到,我没什么要写的。哦对了,甲方遇到喜欢的男子也可和离。”“那成,
签字画押!”我刚说完,秦风宇就把手咬破,将血印按在上面,是个狠人,自己都咬,
屋里不是有朱砂吗?我正要去拿朱砂他一把拉住我“签字画押。”“我知道!我去拿朱砂,
快放开。”“何需如此”说着他把咬破的手指放到我的手指上,把血涂在上面“这便好了。
”“额……呵呵,我还是有点小洁癖的。”“洁癖?”“没什么!”我把血印按上,
如此合约书就生效了,我和秦风宇一人一份各自保存着。接下来的日子,
我和秦风宇都为婚礼各自准备着,他与长辈们商量婚期,三书六礼一样不少。
而我则时常在尚衣局里挑选喜服的样式、绣花。很快成亲的日子到了,铃儿帮我梳妆。
看着精美的嫁衣,我心生怜惜“如此好看的喜服,可惜了?”“郡主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