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光束下,无数玻璃培养舱悬浮在液压支架上,每个舱体内都蜷缩着皮肤半透明的实验体。
玉佩散发的蓝光扫过舱体编号——X-7到X-23,唯独缺失的X-1正躺在她脚边,舱盖内壁布满指甲抓挠的血痕。
“这是…活体实验?”
小林的声音在防爆门后发颤。
沈昭雪翻开父亲的工作日志,3月17日的记录被大段涂抹,只剩一行小字:”志愿者脑电波出现β波异常共振,他们能听见极光的声音。
“培养舱突然集体震动,X-19号的实验体猛然睁眼,腐烂的眼皮下钻出藤蔓状神经束。
玉佩骤然发烫,空间入口在沈昭雪背后自动张开,吞没了扑向小林的变异触须。
电脑屏幕亮起人脸识别框,沈昭雪将玉佩按在扫描仪上。
父亲加密的监控视频开始播放:暴雨夜的实验室,谢云洲的白大褂沾着脑浆碎屑:“青山,用你女儿的血样做培养基才是关键!”
父亲一拳砸在操作台上:“你敢动昭雪,我就把原始毒株扔进焚化炉!”
视频终止于玻璃爆裂声,日期正是病毒爆发前72小时。
冷藏柜突然弹开,二十支标着”昭雪-脐带血“的试管滚落脚边。
小林捡起沾血的孕检报告单,1996年的泛黄纸页上写着:”基因编辑标记物呈阳性反应“。
首升机探照灯穿透防弹玻璃,广场上的丧尸突然停止撕咬,齐刷刷转向光源跪拜。
沈昭雪举起望远镜,看见机舱抛下的金属箱在触地瞬间释放出紫色雾气。
吸入雾气的丧尸开始用指骨敲击地面,节奏竟与玉佩的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是声波控制器!”
小林指着电脑弹出的军方内部邮件,”母巢计划:通过次声波诱导变异体建立阶级社会“。
沈昭雪突然按住太阳穴——玉佩的蓝光正将丧尸的敲击声转化为脑内画面:燃烧的昆仑山脉,冰川里矗立着与翡翠纹路相同的巨型石碑。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所有培养舱同步开启。
X系列实验体爬出舱体组成人墙,腐烂的声带共振出父亲的声音:“昭雪…把病毒株放进玉佩……”沈昭雪颤抖着打开金属箱,六棱柱形病毒载体自动浮空嵌入貔貅的瞳孔。
空间入口轰然扩张,将整间实验室吞噬进混沌的灰雾。
她最后看见的是X-19号实验体捧着的相框——百日宴照片上,父亲正将沾血的玉佩系在她颈间。
灰雾散尽时,她们站在医院的露天停机坪上。
军用首升机残骸冒着青烟,螺旋桨插在跪拜的尸群中央。
沈昭雪摸到口袋里多出的金属U盘,***手机后弹出父亲最后的语音:“第七日极光出现时,带着玉佩去昆仑山断层,那里有能终止……”电流杂音中突然插入谢云洲的冷笑:“乖侄女,你爸的遗物好用吗?”
暴雨突然静止在空中,一枚冰晶悬浮在她眼前,折射出极光般绚烂的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