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砚,站在圣坛前,掌心微微汗湿,看着我的新娘林薇薇,穿着耗费半年工资定制的曳地婚纱,踏着红毯,一步步向我走来。
她真美,像一场做了七年的梦终于要成真。
下一秒,梦碎了。
林薇薇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没有接过我伸出的手,反而抬手,猛地一把扯掉了头上精致的蕾丝头纱。
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几缕,她脸上精心描绘的幸福笑容瞬间褪去,只剩下***裸的、淬了冰的鄙夷。
满堂宾客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
“沈砚,”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毒的针,清晰地扎进死寂的空气里,扎穿我鼓噪的心跳,“省省吧,别演了。
你这种月薪八千、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废物,也配娶我林薇薇?”
世界瞬间失声,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看见她涂着精致蔻丹的手,优雅地、带着施舍意味地,朝旁边伸去。
一直坐在前排贵宾席的赵天宇——赵氏集团的太子爷,含着金汤匙出生、此刻正玩味地看着这场闹剧的男人——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胜利者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握住了林薇薇的手。
他像展示一件战利品般,将林薇薇往自己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慢悠悠地从阿玛尼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
“唰啦——”支票被撕下的声音刺耳。
“拿着,沈砚。”
赵天宇的声音懒洋洋的,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五十万,算给你的青春损失费。
薇薇这种天鹅,不是你这种癞蛤蟆能肖想的。”
他手腕一抖,那张轻飘飘的纸片,如同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然后打着旋儿,飘落在地,正好盖在散落的、象征着百年好合的玫瑰花瓣上。
哄笑声,压抑的、惊讶的、幸灾乐祸的,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我淹没。
那些昔日或真或假祝福的面孔,此刻都扭曲成了看客的嘴脸。
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供人肆意嘲笑。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几乎让我站立不稳。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尝到了铁锈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