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掩不住谢宁的美貌。
每每她和谢宁出现,那些男子眼中还是只有谢宁。
她嫉妒,她愤恨,她简首快要发疯。
她发誓,就是要夺走谢宁珍爱的一切。
她跋山涉水,楚楚可怜的站在孟庆丰面前时。
无疑是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投下一片柔软。
谢霜儿的外祖父是医家,医术药理自小耳濡目染。
在这枕戈待旦,生死难料,随时进入厮杀的战场,她的医术派上了用场。
孟庆丰与她日日同进同出。
在他深夜钻研布兵图时,她陪伴在侧,成了他心中仅有的慰藉。
他的心开始动摇。
他忽然觉得,谢宁这个深宅大小姐,怎么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知他,懂他,暖他的女子。
渐渐的,他就把谢宁抛之脑后。
如今重新站在谢宁面前。
他只觉得谢宁变了,变的心胸狭隘,又极为善妒。
连自己亲妹妹都容不下。
现如今,他乃堂堂骠骑大将军,屡立战功,又有官家器重恩赏,娶个妾天经地义。
她谢宁不愿,又能如何?
不过是耍耍小姐脾气,哭闹几日罢了。
最后还不得乖乖顺从。
他笃定谢宁是离不开他的,到了这般岁数,除了他,这京城也没人会再娶她。
想到这里,孟庆丰越是没了顾忌。
“你身居内院,目光短浅,只懂得拈酸吃醋,争宠夺爱,我不怪你。”
“然,霜儿是懂得大义的女子,她进门后绝不屑与你争宠。
你安心做你正妻即可。”
孟庆丰觉得自己的安排,对谢宁己是仁至义尽的恩典。
他还想说什么,但不等他再开口。
谢宁就将他的话,冷冰冰地堵了回去。
“既如此,退婚。”
简短的几个字,谢宁毫无犹疑。
说着,便爽利地将皓腕间那只羊脂玉的镯子取了下来,毫无眷恋的扔在桌上。
这是孟庆丰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
现在。
她不需要了。
没错,她心里是有过孟庆丰的。
毕竟年少相识,最初的美好是抹不去的。
但如今,他竟如此轻看自己。
若不悬崖勒马,以后嫁过去自己的日子必不好过。
她可不想余生毁在这二人身上。
及时止损,才是上上之策。
听到谢宁的话,孟庆丰大惊失色。
就连谢霜儿也露出惊愕之色。
“你,你方才说什么?”
孟庆丰再三确认,以为自己听错了。
“退婚!”
谢宁说的斩钉截铁。
她回过头,面色如沉,方才微蹙的峨眉己沉静如水。
“孟将军,你既与家妹两情相悦,我便成人之美,我自会禀明父亲取消婚约,也愿你和家妹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谢宁的泰然自若,让孟庆丰慌了神。
他没想取消婚约的。
谢宁是名正言顺的谢家嫡长女,以他的身份正妻就是要娶她这样身家的女子的。
不会的,谢宁不会就这样退婚的,她肯定是想以此威胁自己。
想到此处,孟庆丰对谢宁又多了几分厌恶,不屑道∶“莫拿退婚来要挟我,你会后悔的!”
“是啊姐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难道你就不怕全京城人耻笑?”
谢霜儿听到谢宁要退婚,己掩不住喜悦之色。
但她也不敢相信谢宁真的会退婚,所以故意拿话试探谢宁。
谢宁没有丝毫理会,只叫了身边小丫鬟雪雁送客。
雪雁自幼随小姐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也早己听不进去这二人的***之言。
“全京城耻笑?
该被耻笑的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吧!
关我家小姐何事!
快走!
快走!”
听得小姐叫她,雪雁立马拿起扫把呵斥着孟庆丰和谢霜儿出去。
这二人多逗留一会,就多脏她家小姐眼睛一分。
溅起的灰尘扑了谢霜儿一脸。
她恼着∶“放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孟庆丰自觉丢了脸面,愤愤不平,被动的向门外退着。
“不可理喻!”
“谢宁!
你会后悔的!”
他后悔往日怎么没有发现谢宁如此厉害,幸而今日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丫鬟雪雁见二人走远,才回到屋内。
骂归骂,她还是担忧的来到谢宁跟前。
“小姐,您真的要退婚吗?”
“当然,这还有假。”
谢宁自倒了盏茶来吃,思考着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父亲最看中谢家脸面清誉的。
况且家里还有个嫡亲的哥哥,日后功名娶亲都不能受人口舌。
“小姐~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雪雁气鼓鼓的,为谢宁打抱不平。
谢宁垂目,卸下防备,轻叹一声∶“他既变了心,留在身边又有何用。”
紧接着,她的眸中又闪过一丝锐意。
“我绝不挽留!”
“看在我与他年少情意的份上,我会给彼此一个体面的。”
谢宁红唇轻启,饮尽了手里的那盏茶。
她心中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