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徒劳的吞咽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碎玻璃,每一次抽搐的呼吸都扯动着胸腔深处腐烂的脏器。
视野里只剩下模糊扭曲的色块,医院惨白的顶灯化作狰狞的光晕,耳边是仪器尖锐刺耳的蜂鸣,还有……苏晚晴那压抑着兴奋、伪装成悲痛欲绝的啜泣。
“阿渊……坚持住……医生!
救救他啊!”
她的声音,裹着蜜糖的毒针,精准地刺入他濒死的神经。
他徒劳地张着嘴,想嘶吼,想揭穿这毒妇的真面目,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过去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可身体背叛了他,只剩下无意识的痉挛和从嘴角不断溢出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黑血。
绝望、刻骨的仇恨,如同冰冷的铁水,浇筑进他灵魂的每一道裂缝。
然后,是彻底的黑暗,无边无际的虚无…………猛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从溺毙的深渊狠狠拽回!
沈渊的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像是溺水者终于破开水面,大口贪婪地吞咽着空气。
肺叶火烧火燎,但那是活着的痛楚,而非毒药腐蚀的绝路。
他粗重地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刺眼的光线扎进眼帘。
不是医院冰冷的白炽灯,而是……明亮柔和的客厅水晶吊灯?
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旋转,带着一种诡异的不真实感。
目光艰难地聚焦。
视线所及,是铺着昂贵刺绣桌布的餐桌。
桌中央,一个造型精美的三层奶油蛋糕,上面插着几根尚未点燃的彩色蜡烛,裱花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气和……一股若有若无、却瞬间让他全身血液几乎冻结的熟悉香水味。
那是苏晚晴最爱的“午夜幽兰”。
心脏骤然停跳一拍,随即以更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
沈渊的目光如同生锈的齿轮,带着难以置信的艰涩,一寸寸、一寸寸地挪向光源处。
水晶吊灯璀璨的光华下,一个女人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颗草莓点缀在蛋糕顶端。
她穿着一条剪裁合体的淡紫色真丝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雅白皙的脖颈。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她抬起头,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