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侍卫本来是住在府中的,但是因为原身正在科举的缘故,白天在府里,晚上就在外面租赁的小院里挑灯夜读。
感受到背上的人发出轻轻浅浅的呼吸,担心的看了一眼,在月下男子的容貌更胜,让蓝砚书的心乱了片刻。
得赶紧找到街头的张郎中,她的医术不错,几代都在这里行医救人。
借着月色看见张郎中的烛火己经熄了,此刻顾不了许多,蓝砚书跑得汗水如雨落,己经浸透了里衣。
“张郎中!
张郎中!
救命啊——张郎中!
开门!
救命啊——!”
砰砰砰!
砰砰砰!
沉重的砸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惊得附近人家的狗吠了起来。
“谁啊?!
三更半夜的……” 院内终于传来一声带着浓浓睡意和不耐烦的回应,是张郎中的声音!
“是我!
蓝砚书!
张郎中快开门!
有人受了重伤,性命攸关!”
蓝砚书的声音急促而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恳求。
院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张郎中披着一件半旧的外衫,手里举着一盏昏黄油灯,睡眼惺忪的脸在摇曳的光线下显得疲惫不堪。
她显然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头发还有些凌乱。
“蓝…蓝姑娘?”
张郎中看清门外狼狈不堪、浑身湿透、背上还驮着个昏迷男子的蓝砚书,睡意瞬间吓飞了大半,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怎么回事?
快!
快进来!”
她急忙侧身让开通道。
蓝砚书几乎是撞进门里,也顾不得身上的泥水,踉跄着冲进诊堂,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蓝书华平放在诊床上。
动作间牵扯到肩胛的伤口,她倒抽一口冷气,却强忍着没吭声。
“怎么伤成这样?”
张郎中举灯凑近蓝砚书,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凉气。
他肩胛处那的伤口狰狞外翻,边缘皮肉翻卷,血水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白色床单。
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嘴唇都失了血色。
“张郎中,人如何了。”
蓝砚书被染上了焦急之色在眉间。
“将人打成这样,又何必来治呢,不如今夜就开始治丧,这样还省事”张郎中一向对夫郎不错,街坊邻居都知道,所以对于家暴殴打敬谢不敏。
“张郎中,我是在路上捡到他的,不知道被何所伤,还望一救。”
蓝砚书隐去了前因后果,毕竟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了,只想做好上面交代的事情。
张郎中听后才施施然开始动手医治,最后停下对着蓝砚书说道“身上的伤情太重了,恐怕需要费不少的银子,你现在还可以撒手不管。”
张郎中心中叹息,这个男子尽管长得花容月貌,一个失了清白的男子谁又愿意在他身上多花银子呢。
蓝砚书从她里衣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来,放在桌子上,“张郎中尽管医治就是。”
她看着他细长的眉毛和红肿的脸,盘算着要在她那里养多久才能送回去。
张郎中开始诊断具体的伤情,但是为一个男子上药实在有失礼数,于是她便开了外敷的伤药和内服的方子,但伤痕累累需要调养“小娘子,他这身伤实在太重,需得静养一段时日,切不可操之过急,外伤我不便涂抹,就用这外敷两次,早晚各一次,内服药需一日三次。”
张郎中郑重的把药交到蓝砚书的手上。
蓝砚书仔仔细细的听着郎中的嘱托,把郎中说的注意事项记在了药方子的背侧,便重新背起他重新赶回家中。
蓝砚书想着赶紧回到家中,今日还有许多的功课未读完,进度落后了一大截。
这可大大不妙,西婶又要责怪她了。
想着推开家中的门,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现在伤者为大,主要家里一共就三架床,平日里都是西婶和蓝砚书两人住,空出来的那个房间是用做书房的,蓝砚书想着自己去书房凑合一下。
还不知道这个男子叫什么姓名,只听菱叶说是李州牧刚刚收到的“礼物”,她叹息的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脸,有一些犯难,脸上的伤她还可以帮忙擦一下但是身上的伤要如何处理,不如等他醒了之后,让他自己擦一下吧,毕竟这是自己上司的男侍,这个时代对于男性的清白又很看重,现在只想快快的赚足银两去继续科举,了了原身父母的一桩心愿。
蓝砚书烧了一些热水,给他擦拭了一下,就自己洗漱后去书房温书去了。
母亲大人拿自己去讨好李文英,他现在感觉浑身都疼,胳膊己经完全没有知觉,下身也好像有火在灼烧,他现在在哪里?
是己经死掉了吗?
这样也好不用再被李文英折磨了,可是为什么又感觉很柔软。
猛的睁开眼,一团绿色在眼前,他看不清,有一些模糊只是求生的本能让他抓住了她的衣摆。
“水,求求你,给我一口水吧。”
蓝砚书惊了一下,赶紧倒了一杯水送入他的口中。
“慢慢来,不要着急,郎君”蓝砚书慢慢给他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