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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第49天,傅言深跪在我面前,求我配合他演一场戏。一场关于流产的戏。

他双眼通红,语气是我从未见过的卑微与恳切:“颂颂,漫漫也怀孕了,但她身体不好,

医生说受不得一点***。我妈那边……你知道的,她只认你。”他顿了顿,抓住我的手,

那只手上,还残留着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你就当帮我,假装不小心摔一跤,

把孩子‘流’掉。我妈心疼你,肯定会把你接回家里好好照顾。

”他眼里的愧疚几乎要满溢出来,他说:“等漫漫生完,我们就告诉妈,说你又怀上了。

颂颂,只是委屈你几个月,换她一辈子健康,好不好?”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1 一场流产的戏傅言深见我笑了,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那丝错愕被更大的希望所取代。

他以为我心软了。他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只要他一服软,就会为他做任何事的温颂。

“颂颂,你答应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紧张,也是期待。

我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从他英俊却写满算计的脸上,缓缓移到我们紧握的双手上。

他的手很暖,一如既往。可这双温暖的手,几个小时前,或许正抚摸着另一个女人的孕肚。

那个女人,叫黎漫漫。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心口上那颗永远剔不掉的朱砂痣。

也是我腹中这个孩子的……催命符。“如果,我不同意呢?”我轻声问,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傅言深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到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温颂!

”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我的名字,那份刚刚还伪装得很好的卑微,瞬间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你非要这么狠心吗?那也是一条人命!”我笑了。是啊,黎漫漫肚子里的,是一条人命。

难道我肚子里的,就是一团死肉吗?“傅言深,”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医生说,

我胎像不稳。”这句话,我只对他说过一次。是在拿到孕检报告的那个下午,

我满心欢喜地告诉他,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说知道了,然后就借口公司有急事,

匆匆离去。我后来才知道,那天,黎漫漫孕吐严重,在医院打点滴。他去陪她了。

傅言深的身体僵住了,眼中的怒火,被一瞬间的心虚所取代。但他很快就重新组织好了语言。

“我知道,我知道你辛苦。”他放软了语气,重新变回那个深情款款的丈夫,“正因为这样,

我们才要演得真一点。你想想,你‘流产’了,我妈肯定会把你当国宝一样供着,

什么都不让你干,好好养身体。这对你,对我们的……下一个孩子,都是好事,不是吗?

”他把***的计划,说得像是一份为我量身定做的福利。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那份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机关算尽的深情,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了。争吵,

质问,歇斯底里,都没有任何意义。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的痛苦,

就是他耳边最烦躁的噪音。于是,我点了点头。“好啊。”我说。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

敲在了傅言深的心上。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你……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些,“你说得对,这样对我,对孩子,

都好。”我看到傅言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了那种熟悉的、温柔的笑。

“颂颂,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他俯身,想来抱我。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他抱了个空,有些尴尬。“我累了,想休息。”我淡淡地说。“好好好,你快休息。

”他立刻识趣地站起身,退到门边,“那……具体的时间地点,我来安排,到时候通知你。

”“嗯。”门被关上,房间里重归寂静。我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地冷了下来。我拿出手机,

屏幕的幽光照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我找到那个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计划有变,时机提前了。准备好。”手机那端,几乎是秒回。只有一个字。“好。

”2 摔倒的艺术傅言深是个效率极高的人,尤其是在为他心爱的女人办事时。第二天,

他就定好了全盘计划。地点选在我婆婆最喜欢的花房。那里铺着光滑的鹅卵石路,

刚刚洒过水,湿漉漉的,是“意外”发生的绝佳舞台。时间定在周六的下午茶时间,届时,

我婆婆会雷打不动地在花房里修剪她的那些宝贝玫瑰。“你就从这条路走过去,

假装要去帮妈的忙。”傅言深站在花房门口,像个导演一样,给我现场说戏。

“走到这个位置,”他指着一块形状特别圆润的鹅卵石,“脚下拌一下,重心不稳,

然后就往这边倒。”他指的方向,是一片柔软的草坪。“放心,都计算好了,

绝对不会真的伤到你。”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施舍。我看着他,

觉得无比讽刺。我的丈夫,正在教我,如何以最逼真的方式,“杀死”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我明白了。”我点头,顺从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来,我们排练一次。

”他似乎还不放心。我依言照做,走到他指定的位置,脚下虚晃一下,身体轻轻摇摆。

就在我准备“倒下”的时候,脚踝处传来一阵真实的、尖锐的刺痛。我没站稳,惊呼一声,

身体真的朝前倒去。“小心!”傅言深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来,稳稳地扶住了我。

他的手臂很有力,将我紧紧地圈在怀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有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他还是在乎我的。

直到他那句带着后怕的、脱口而出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我的心脏。

他说:“小心点,别真的伤到孩子……我指的是漫漫的孩子。”说完,

他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怀里我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他有些尴尬地松开我,

试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颂颂,我只是……太紧张了。”我没有看他,

只是低头揉着自己发疼的脚踝。“知道了。”我说,“下次会注意。

”他看着我低眉顺眼的样子,那点刚刚升起的心虚,又被一种掌控一切的自负所取代。

他以为,我已经彻底被他驯服了。他以为,爱情和愧疚,能成为束缚我一生的枷锁。

他不知道,当一个女人决定放弃爱情时,她会变得有多么的理智与冷酷。周六,下午。

阳光很好,透过花房的玻璃穹顶,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我婆婆正戴着老花镜,

专注地修剪着一株盛开的“路易十四”。我按照剧本,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缓缓地向她走去。傅言深就站在不远处,用一种鼓励又催促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到那块被他选中的、命运的鹅卵石前。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期待着我上演那幕年度悲情大戏。我停下脚步。然后,在傅言深错愕的目光中,我拿出手机,

飞快地按着屏幕。他皱起眉,似乎想开口质问我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但已经晚了。

我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地址:XX路XX号傅宅花房。10分钟后,让他们进来。

”发送完毕,我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我抬起头,对着傅言深,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堪称完美的微笑。下一秒,我脚下一滑,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朝着那片柔软的草坪,重重地摔了下去。盘子脱手而出,水果滚落一地。瓷器碎裂的声音,

清脆又刺耳。“啊——”我发出了恰到好处的、饱含痛苦与绝望的尖叫声。

3 闪光灯下的真相“颂颂!”第一个冲过来的,是傅言深。

他的脸上带着计划通的、恰到好处的惊慌,一把将我从草地上抱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对着我,大声地“斥责”,眼中的焦急和心痛,演得比任何一位影帝都要逼真。

“我的肚子……好痛……”我蜷缩在他怀里,脸色煞白,声音破碎,

将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婆婆听到动静,也扔下手中的花剪,

快步跑了过来。当她看到我裙摆下渗出的那抹刺目的“血迹”时我提前准备的道具血包,

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我的孙子!”她发出一声哀嚎,声音都在发抖,“快!

快叫救护车!”傅言深抱着我,一边高喊着“医生!”,一边对婆婆痛哭流涕:“妈!

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颂颂!”他的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那份悲痛欲绝的样子,连我这个“编剧”都几乎要信了。

好一出父慈子孝、夫妻情深的感人大戏。如果不是我知道剧本,我一定会为之动容。

就在这出戏演到***的时候,花房那扇雕花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所有人的表演。傅言深和婆婆愕然地转过头去。门口,

站着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在他们身后,是一个我意料之中的身影——江屿川。

傅言深商业上最大的死对头。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神情冷峻,

与这片混乱的场景格格不入。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入。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起来,将花房照得如同白昼。“咔嚓!咔嚓!咔嚓!

”快门声像密集的子弹,将傅言深脸上那副完美的悲痛面具,打得千疮百孔。他彻底懵了。

他抱着我,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再到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和不可置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闯进来。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屿川会在这里。

婆婆也被这阵仗吓到了,下意识地想去捂记者的镜头。“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滚出去!”但没有人理会她。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我们。对准了这个豪门大家族,

最狼狈、最不堪的一刻。就是现在了。我蜷缩在傅言深那具已经开始变得冰冷僵硬的怀抱里,

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抬起手。我的手里,捏着两样东西。

一张是我真实的、显示胎心正常的孕检报告。另一支,是还在播放着录音的手机。手机里,

清晰地传出傅言深的声音,正是他昨天跪在我面前,求我“假流产”时说的那些话。

“……颂颂,只是委屈你几个月,换她一辈子健康,好不好?”那声音,通过记者的麦克风,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花房。全场,一片死寂。连闪光灯都停滞了一瞬。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反转,震得说不出话来。我抬起头,

迎上婆婆那双写满了震惊和痛苦的眼睛。我虚弱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妈,

对不起……”“我没能保住您的孙子……”“因为他想让我腾个位置,给他真正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我头一歪,在他怀里,“晕”了过去。在我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

我看到了傅言深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他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他终于意识到,他以为的那个任他拿捏的、温顺的兔子,

其实是一条他亲手喂养大的、会反噬主人的毒蛇。他以为他掌控着全局。却不知道,

从他跪下的那一刻起,他就掉进了一个我为他精心准备的、万劫不复的陷阱。

一个他亲手递出“邀请函”的陷阱。好戏,才刚刚开场。4 医院对峙再次睁开眼,

是医院里那片熟悉的、惨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

且有种不近人情的干净。“颂颂,你醒了?”婆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沙哑和浓浓的后怕。我转过头,看到她正坐在我的病床边,眼眶红肿,

脸上满是疲惫和心疼。见我醒来,她立刻握住我的手,那双曾经对我百般挑剔的手,

此刻却温暖而有力。“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只是动了胎气,

加上情绪激动才晕倒的,孩子……孩子没事。”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像是失而复得了一件稀世珍宝。我对着她,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妈,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婆婆拍了拍我的手背,眼中的疼惜几乎要满溢出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傅家。是我没教好那个畜生,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口中的“畜生”,此刻正被两个保镖死死地拦在病房门外。“让我进去!颂颂!

你让我进去!”傅言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癫狂的急切。

“温颂!你开门!你听我解释!”他疯狂地拍打着房门,发出“砰砰”的巨响,

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婆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站起身,走到门口,

对着门外厉声喝道:“傅言深!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给我滚!在我孙子平安出生前,

你再敢靠近这里一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门外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傅言深似乎是被婆婆这番决绝的话给镇住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婆婆重新走回我身边,

脸色稍缓,对我温言道:“颂颂,你放心养胎,这里有我,谁也别想再伤害你们母子。

”我点点头,心中一片平静。我知道,从花房那场戏开始,婆婆这颗最重要的棋子,

已经牢牢地站在了我的棋盘上。她或许依旧不喜欢我,但她绝对,绝对爱她未出世的孙子。

这就够了。手机在床头柜上轻轻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在楼下咖啡厅,想见你。——黎漫漫”我看着这条短信,唇角微微勾起。该来的,

总会来的。我正想着该如何回复,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电话。来电显示,正是黎漫漫。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

立刻传来了她那标志性的、带着哭腔的、楚楚可怜的声音。

……我不知道言深会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我看到新闻都快吓傻了……你相信我,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和你的孩子……”她一口气说了很多,急切地撇清着自己的关系,

仿佛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我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直到她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才淡淡地开口。“说完了吗?”黎漫漫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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