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灵堂蹦迪，我抱着遗像去砸场子我叫林小满。我妈刚走，头七的香火味儿还没散干净呢，

我爸江大锤——对，

就是那个新港市出了名的“人形麻烦精”——就已经把家里的哀乐换成了蹦迪神曲。那音乐，

黏糊糊、吵死人，像条刚在油锅里打过滚的蛇，直往我耳朵里钻，搅得我胃里直翻腾。

我穿着一身洗得快没颜色的孝服，像个黑白电影里跑出来的幽灵，直挺挺跪在妈的灵位前。

空气里还飘着妈最爱的檀香味，可我爸那瓶八万块的古龙水一掺和，

整个儿就变成了一股“渣男の芬芳”。“砰！”书房门被一脚踹开。

江大锤那张“老子天下第一”的脸探了出来，手腕上那串油光锃亮的佛珠，

跟他眼里的凶光配一块儿，活脱脱一出行为艺术。他看都没看我，径直走到妈的遗像前，

“啪”地甩下一张烫金请柬。“下周三，我结婚。”他说得跟今天股票涨停一样轻松。

“新娘叫顾卿卿，比你大三岁。以后见了，叫妈。”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

“别再给我摆这张死人脸，你妈已经死了，咱家得换个新系统管理员。”请柬那锋利的边角，

正好划过我妈照片上温柔的笑脸。我缓缓抬起头，没哭没闹，对着他，咧嘴笑了。“好啊。

”我说。江大锤满意地哼着小曲回他那客厅去了。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膝盖早就没知觉了。

我伸手，把那张碍眼的请柬拂开，指尖轻轻擦过我妈遗像的玻璃框。那冰凉的触感，

像电流一样直冲我天灵盖。我收回手，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得我一个激灵。

血腥味混着檀香，在空气里酿成了一坛子叫“发疯”的烈酒。我在心里，对着我妈的照片，

一笔一划地刻下我的复仇宣言：妈，你瞅见没？ 这男人，在你刚离开的节骨眼上，

就要迎娶新人了。 你辛辛苦苦搭的“家”，被他改成了“婚房主题乐园”。

我非得让这场婚礼，变成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我非得让那个叫顾卿卿的“新人玩家”，当场删号，回炉重造。 我非得让江大锤，

为他的骚操作，付出满级的代价！婚礼那天，江家别墅装饰的金光闪闪。

香槟玫瑰的甜腻味儿和假惺惺的恭维声搅和在一块儿，

活像一场大型沉浸式“豪门恩怨”剧本杀。而我，

就是那个穿着一身黑、抱着我妈两米高巨幅遗像、杵在大门口的唯一“鬼魂”。

宾客们指指点点，眼神里全是“这孩子怕不是拿错剧本了”。我懒得搭理，

所有注意力都锁在我妈的遗像上。“林小满！你给我滚进来！”江大锤的咆哮从屋里炸出来。

他冲到我面前，脸红得跟刚啃了十个朝天椒似的，“把那破玩意儿给我收了！

你想让全城人都看我们江家的笑话是吧？”我眼皮都没抬，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眼底的泪痣像一滴没干的墨。就在我准备用沉默技能继续拉满仇恨值时，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加长白色林肯，缓缓停在了门口。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江大锤，唰地一下全被吸了过去。车门打开。一只裹着白色蕾丝的高跟鞋，先探了出来。

那脚踝细得，我生怕一崴脚就折断。接着，一道身影弯腰下车。午后三点的阳光，

跟装了聚光灯似的，全打在了她身上。她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婚纱，曲线那叫一个绝。

可我的魂儿，全被她的脸勾走了。那是一张美到能让所有审美标准当场死机的脸。冷艳，

疏离，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劲儿。尤其是她唇上那颗饱满的唇珠，像沾着露水的红樱桃，

勾得人想立刻冲上去“采摘”。我呼吸一滞。

周围所有的声音——宾客的议论、江大锤的怒吼——全没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和我自己那颗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的心脏。咚！咚！咚！每一声心跳，

都像在我脑子里给我那套“复仇代码”做压力测试。然后，在第一百零八次心跳后，

我的复仇程序，彻底崩了。所有羞辱她的计划、折磨她的方案，在这要命的心跳声里，

碎成了满地的渣渣。她不是仇人。 她不是继母。 她是我的——猎物，住进了我的家。

而我这个猎人，好像……先一步被她给缴了械。2 她越温柔，

我越想撕了她顾卿卿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妈的白兰花就被扔了。那盆花，是妈生前亲手栽的，

摆在客厅窗台，开了十几年，香气清淡，像她的人。现在，换成了顾卿卿喜欢的香槟玫瑰，

花瓣层层叠叠，甜得发腻，俗气得要命。连我妈用惯了的那套素色茶杯，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镶着金边、沉甸甸的骨瓷杯，喝口水都怕磕了碰了，摆明了是给我下马威。

最要命的是空气。以前家里，是淡淡的皂角香，干净，清爽。现在，

满屋子飘的都是顾卿卿身上的味儿——冷冽的雪松混着一点清甜的柑橘，闻起来高级，

却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妈的味道，一丝不剩地盖住了。我恨。恨得牙痒痒。

可这恨意没处发泄，就全拧成了一股邪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既然动不了江大锤，

那就先拿你顾卿卿开刀！我的报复，幼稚得可笑，但胜在恶毒。她有一件真丝睡裙，

料子滑得像水，穿上身跟没穿似的，贵得能买我一年的饭钱。我瞅准她洗澡的空档，

摸进她房间，掏出我从五金店买的、最钝最锈的剪刀。“咔嚓、咔嚓。

”我剪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把那件天价睡裙，剪成了满地飘零的碎布条，

像被台风刮过的垃圾堆。第二天，我特意早起，想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结果，

人家穿着一件一模一样的新款，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见我出来，

还冲我微微一笑：“早啊，小满。”那笑容，温温柔柔，没一丝波澜。

我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内伤。我不信邪。她喜欢在卧室点香薰，一个巴掌大的小炉子，

袅袅地飘着安神的檀香味，跟她的人一样，装得岁月静好。行，我让你静不好。

我把自己攒了半年的零花钱，全买了最劣质、最甜腻的玫瑰香水。那味儿，

闻一下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趁她不在，我把整瓶香水，“哗啦”一下，

全倒进了她的香薰炉里。那味道，绝了。甜、腻、臭，三味一体，直冲天灵盖。我躲在门外，

捂着鼻子，等着听她尖叫。结果，人家推门进去，只是皱了皱鼻子，然后淡定地走到窗边，

“哗啦”一声拉开所有窗户。冷风灌进来，把那股子“生化武器”的味儿吹散了大半。接着，

她就把那个价值不菲的香薰炉，收进了柜子最底层，再也没拿出来过。我像个跳梁小丑，

演得卖力，观众却连眼皮都懒得抬。这种无力感，比挨江大锤的皮带还难受。

它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越是想激怒她，她就越平静。她越平静，

我就越想撕碎她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具。我需要更狠的，更直接的。机会，是江大锤给的。

那天下午，他正窝在书房，对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指手画脚，

唾沫横飞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谈着几个亿的生意。我端着一杯刚煮好的、滚烫的黑咖啡，

像只温顺的小猫，轻轻推门进去。“爸，喝点咖啡，提提神。”我声音甜得能齁死人。

江大锤正说到兴头上，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伸手来接。就在他手指碰到杯壁的瞬间，

我脚下一“滑”。“哎呀！”伴随着我一声惊呼，整杯滚烫的咖啡，不偏不倚，

尽数泼在了他那台价值不菲的笔记本电脑上，

还有他刚打印出来的、密密麻麻全是英文的合同上。

“滋啦——”咖啡在高温的电脑上冒起一股白烟。江大锤的咆哮声，比电脑死机的声音还快。

“林！小！满！”他猛地站起来，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

“***找死是不是？！”他一把扯下腰间的皮带——那条镶着金扣、抽人贼疼的鳄鱼皮带。

金属扣“咔哒”一声弹开，是我童年噩梦的开场白。他抡圆了胳膊，带着风声的皮带，

冲着我的脸就抽了过来。我闭上眼，浑身僵硬，等着那熟悉的、***辣的剧痛。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闷哼，和一个温软的身体，

重重地撞进了我的怀里。我猛地睁开眼。顾卿卿。她像一道白色的闪电，挡在了我面前。

那条本该落在我脸上的皮带，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她单薄的后背上。薄薄的真丝衬衫，

瞬间被撕裂开一道口子，一道刺目的、迅速肿起的血痕，从她精致的肩胛骨一路蔓延下去，

红得扎眼。时间，好像被按了暂停键。江大锤举着皮带，愣在原地，大概他也没想到，

这个花瓶一样的新婚妻子，敢用肉身挡鞭子。而顾卿卿，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她脸色惨白，

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嘴唇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可她看着我，却笑了。那笑容很浅，

像冬日里第一缕微弱的阳光，却带着一种能融化坚冰的暖意。“别怕。”她说，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字字砸在我心上。江大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下不来台，

骂骂咧咧地摔门走了。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脑子里全是她挡在我身前的画面，

和那个对我露出的、破碎又温柔的笑。心脏的位置，又开始一阵阵陌生的抽痛，又酸又胀。

“咚咚。”敲门声响起。“小满，是我。”是顾卿卿的声音，隔着门板，依旧温柔。

我没吭声。门外传来她轻轻的叹息：“我给你拿了药膏，你嘴角破了，记得擦。”接着，

是东西放在地上的轻响，和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鬼使神差地打开门。门外的地毯上，

放着一支进口的药膏。我刚想关门，余光却瞥见她并没有走远。她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边，

静静地看着我。见我开门，她直起身，朝我走来。“还是我帮你吧。

”她不由分说地进了我的房间，顺手带上了门。我像个木头人一样，被她按在床边坐下。

她拧开药膏，用棉签沾了一点，小心翼翼地凑近我的嘴角。“下午他推你那一下，蹭破了皮。

”她解释着，呼吸很轻，带着那股冷冽的雪松香。冰凉的药膏碰到伤口，有点刺痛，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忍一下，很快就好。”她动作放得更轻，声音也更柔。

借着床头昏黄的灯光，我的视线，无意间滑过她纤细的手腕。她总戴着一块小巧的女士腕表，

严丝合缝。此刻，因为抬手的动作，那块表，向上滑了一寸。就在那一寸的空隙里，

我看到了一个被手表常年遮盖的、陈旧的白色疤痕。那疤痕的形状，像一朵被烧焦的鸢尾花。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这个标记…… 我见过。 在我妈那本泛黄的旧相册里，

她最好闺蜜的手腕上，就有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烙印。而那个阿姨，在我妈死前一个月，

从十八楼“跳”了下去。我猛地抬头，死死地盯住顾卿卿的眼睛。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

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为我涂药，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旧伤。可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游戏，彻底变了。我不再是那个只会无能狂怒的小屁孩。我要像个猎人一样，

重新认识我的猎物。3 她越甜，我越想咬一口顾卿卿住进来的第一周，

我妈的魂儿就被她“超度”了。证据一：我妈生前最爱的那盆白兰花，

那盆在窗台上开了十几年、香气清淡得像她本人的花，被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杂物间的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顾卿卿的香槟玫瑰。那花，花瓣层层叠叠，红得俗气，香得齁人，

摆在客厅中央，活像在宣告：“老娘才是新女主人，前任？哪凉快哪待着去！

”证据二：我妈那套用了十年、边角都磨圆了的素色茶杯，一夜之间集体“失踪”。餐桌上，

现在摆的是顾卿卿的“战利品”——一套沉甸甸的、镶着金边的骨瓷杯。那杯子，

喝口水都怕手滑摔了，摆明了是给我这个“前朝余孽”一个下马威：规矩，得按她的来。

最要命的是气味。以前家里，是干干净净的皂角香，闻着安心。现在，

空气里24小时飘着顾卿卿身上的味儿——冷冽的雪松打底，尾调是清甜的柑橘，

高级是高级，可那味儿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妈的味道，一丝不剩地给盖棺定论了。我恨。

恨得牙根痒痒，恨得想把这满屋子的“新气象”砸个稀巴烂。可这恨没处撒，

就全拧成了一股邪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既然动不了江大锤那个祸根，

那就先拿你顾卿卿开刀！让你知道知道，鸠占鹊巢的下场！我需要更狠的，更直接的，

能见血的那种。但这一次，我不打算自己动手了。江大锤的商业圈子里，有个姓张的秃头，

江湖人称“张扒皮”。此人脑满肠肥，一双眼睛常年泛着油光，

看谁都像在评估一块五花肉的价值。圈子里谁都知道，他平生两大爱好：数钱，和揩油。

尤其对“江太太”这种级别的“收藏品”，更是垂涎三尺。机会，是在一场家宴上。那天，

江大锤做东，请了几位“贵客”来家里吃饭。顾卿卿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墨绿色旗袍，

像一株亭亭玉立的幽兰，在觥筹交错间穿梭，把一众老男人的眼睛都勾直了。

我端着一杯果汁，像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怯生生地凑到张扒皮身边。“张叔叔，

您尝尝这个，是卿卿姐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我声音软糯，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张扒皮被我一声“叔叔”叫得心花怒放，肥硕的脸上堆满了油腻的笑，

伸手就来接我手里的果汁。就在他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我“哎呀”一声，手一抖，

整杯冰凉的果汁，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他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对、对不起张叔叔！

”我慌乱地道歉，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我笨手笨脚……”张扒皮擦拭西装的手，猛地一顿。他那双浑浊的眼睛，

先是闪过一丝愠怒，随即，又被一种更猥琐的光取代。他没看我，而是越过我的头顶，

直勾勾地看向不远处正与人谈笑的顾卿卿。“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嘛，毛毛躁躁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那笑容，活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我低下头，

掩去眼底的一抹冷笑。鱼儿，上钩了。几天后，在一场盛大的商业酒会上，

张扒皮借着三分酒意，七分色胆，原形毕露。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挤开人群，

径直堵在了顾卿卿面前。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恭维话，一只肥腻的手，

已经不安分地朝她的腰上摸去。我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个冷漠的看客，

准备欣赏好戏。我想看她花容失色，想看她惊慌求救，想看她被撕下那层优雅从容的伪装，

露出狼狈不堪的真面目。可我失望了。面对张扒皮的骚扰，顾卿卿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她只是微微侧身，一个巧妙的转身，就避开了那只油腻的手。她的动作行云流水，

优雅得像是在跳一支华尔兹。她举起酒杯，对张扒皮遥遥一敬，唇边甚至还挂着得体的微笑。

“张总，您喝多了。”她的声音依旧温软，听不出任何情绪。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

我清晰地看到，她投向张扒皮的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不带一丝温度，充满了极致的蔑视。我的心，猛地一沉。第二天，

一则重磅新闻引爆了整个商界。张扒皮的公司，因涉嫌巨额偷税漏税和非法集资，

被税务局和经侦连夜查封。所有的账本和证据，都被一个匿名举报人，

精准地送到了稽查组的桌上。一夜之间，张氏集团宣告破产，张扒皮本人也被戴上手铐，

押上了警车。快得令人咋舌，狠得不留余地。当晚，江大锤在书房里暴跳如雷，

大骂张扒皮是个蠢货，连累了他好几个项目。而我，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浑身冰冷。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顾卿卿做的。房门被轻轻敲响，顾卿卿端着一杯温牛奶走了进来。

她将牛奶放在我的书桌上，白瓷的杯壁，将她纤细的手指衬得愈发苍白。“熬夜对身体不好。

”她轻声说，仿佛只是来关心一下我的睡眠。我没有动，只是抬起眼，死死地盯着她。

她在我探究的目光下，非但没有闪躲，反而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她拉开我对面的椅子，

坐下，动作优雅。“小满，”她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真正的猎人，

从不用自己的牙齿去撕咬。”她顿了顿，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而是用猎物的愚蠢和贪婪，为它自己，掘好坟墓。”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早已看穿了我所有幼稚的试探和恶毒的心思。她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最后停在我眼下的那颗泪痣上，缓缓摩挲。那动作，

带着一种近乎情人般的亲昵和危险的驯服。“你的敌人不是我。”她直视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学会利用你的身份，林小满。江大锤的女儿，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