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没接电话。"王静盯着手机通讯录，手指停在"老婆16"上。"你查什么呢？
"陈峰从卫生间出来。王静抬头，笑了："你通讯录里，有18个老婆。"陈峰脸色变了。
"解释一下？"王静把手机扔到床上。陈峰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放下了："客户。
""客户？"王静站起来，"客户备注成老婆？""工作需要。""那我呢？
"王静指着通讯录，"我是老婆几号？"陈峰没说话。王静点开"老婆1"，拨通了。
第一章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喂？"女声，很年轻。"你好，请问你认识陈峰吗？
"王静开了免提。"认识啊，我老公。你谁？"王静看着陈峰："我也是他老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你神经病吧？""我叫王静，
身份证号码..."王静报出一串数字，"结婚证字号...""等等，"女声打断她，
"你说什么？""我说，我和陈峰，三年前在南京领的证。"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陈峰冲过去要挂电话，王静躲开了。"你在哪个城市？"王静问。"杭州。"女声在哭，
"你呢？""南京。""他现在在你那？""对。""让他接电话。"王静把手机递过去，
陈峰没接。"不接是吧？"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冷下来，"行，我现在就买票去南京。
""等等，"王静说，"你叫什么？""李雪。""结婚几年了？""两年。
"王静笑了："那我比你早。""你笑什么？"李雪问。"我在想，"王静看着陈峰，
"通讯录里还有16个老婆，你觉得她们知道吗？"电话里传来抽气声。
陈峰突然开口："都是假的，就你俩是真的。""闭嘴。"王静和李雪异口同声。"李雪，
你明天来南京，"王静说，"咱们见面聊。""好。""对了，"王静问，"你怀孕了吗？
""没有，你呢？""我也没有，"王静说，"那就好。"挂了电话，
王静看着陈峰："还有什么要说的？""婷婷，你听我解释...""我叫王静。
"陈峰愣了："对，王静...""你刚才叫我婷婷，"王静指着通讯录，"老婆3，对吧？
"陈峰坐到床上，抱着头。"说吧，"王静拉过椅子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我..."陈峰抬头，"我在每个城市都有家。""什么叫都有家？""业务需要，
"陈峰说，"我跑全国，每个城市都要待几个月...""所以你就娶十八个老婆？
""不是十八个，"陈峰说，"只有三个领了证。"王静站起来："哪三个？""南京的你，
杭州的李雪，还有..."陈峰停了。"还有谁？""成都的陈婷。""陈婷，"王静重复，
"所以你刚才叫我婷婷？"陈峰没说话。王静走到窗边："明天你不是要去成都出差？
""对。""机票几点？""早上八点。""好，"王静转身，"那今晚你就睡沙发，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成都。""你...""怎么，不方便？"王静笑了，
"怕成都那个老婆发现？"陈峰脸色煞白。
王静拿起手机："对了,还有十五个老婆没打电话呢。""别打了！"陈峰冲过来。
"为什么？""会出事的。""出什么事？"王静盯着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陈峰坐回床上，沉默了很久："其中一个，怀孕了。"第二章王静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
"哪一个？""老婆12，"陈峰说，"西安的。""几个月了？""五个月。
"王静闭上眼睛："所以你一直不让我生孩子，是因为其他地方已经有了？
""不是...""那是什么？"王静睁开眼，"我求了你三年，你说工作不稳定，
说等经济条件好了再生，结果呢？"陈峰不说话了。王静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
拿出一张B超单。"看见没有？"她把单子扔到陈峰面前，"上个月的，我怀孕了。
"陈峰拿起单子，手在抖。"六周，"王静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要去成都出差。
""婷..."陈峰改口，"王静，这孩子...""你想让我打掉？"陈峰没说话。
"说啊，"王静走过去，"你想让南京这个老婆打掉,让西安那个老婆生下来，对不对？
""我没这么想。""那你想什么？"陈峰站起来："我都离，离掉其他所有人，就跟你过。
""现在说这话？"王静笑了，"早干嘛去了？""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别说对不起，"王静打断他，
"我问你,其他老婆知道你结了三次婚吗？""不知道。""那她们以为呢？
""以为我单身，"陈峰说，"或者离异。""都有身份证的，你怎么瞒的？
"陈峰低着头："我有三个身份证。"王静愣住了："什么？""高中辍学后，
我在几个城市打工，趁乱办了假身份证..."陈峰说，
"都是真的身份证号码,是买的别人的。""所以你有三个名字？""对，陈峰是真名，
在南京用，"陈峰说，"杭州叫陈建，成都叫陈磊。""其他十五个呢？""都是女朋友，
没领证。"王静坐到床上："你还真是统筹管理。""我...""别说了，"王静说，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王静，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爱我？"王静抬头，
"你知道我生日吗？"陈峰张了张嘴。"不知道对吧？"王静说，
"那你知道杭州那个老婆生日吗？"陈峰低下头。"你都不知道，"王静站起来，
"你爱谁啊？"门铃响了。两人都愣了。"谁？"陈峰问。"不知道，"王静走过去，
看了眼猫眼，"一个女的。"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多岁，拉着行李箱。
"你是王静？"女人问。"你是...""李雪，"女人说，"我没等明天，晚上的高铁。
"王静让开："进来吧。"李雪进门，看见陈峰，冲过去就是一巴掌。"你他妈还是人吗？
"陈峰捂着脸，没说话。"结婚两年，你一个月回来三天，"李雪说，
"我以为你工作忙,我以为你在拼事业，结果呢？""对不起...""别说对不起，
"李雪打断他，"我问你,老婆1到老婆18，都是什么人？""有三个领了证，"陈峰说，
"其他都是女朋友。""我是第几个领证的？""第二个。"李雪看向王静："你是第一个？
""对，"王静说，"三年前。""还有一个呢？""成都的，"王静说，"叫陈婷。
""什么时候？""我之后半年。"李雪笑了："所以我在中间，不上不下。"王静没说话。
"其他十五个，"李雪问陈峰，"都在什么城市？"陈峰拿出手机，
讯录："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重庆、天津、武汉、西安、郑州、沈阳...""够了，
"李雪说，"全国都有是吧？"陈峰点头。"那我想知道，"李雪说，
"你怎么记住每个人的生日、喜好、习惯的？"陈峰不说话了。王静突然开口："他记不住。
"李雪转头："什么？""他记不住，"王静说，"所以他从来不过生日，不送礼物，
不记纪念日。"李雪愣了："对...他也从来没给我过过生日...""因为他怕记错，
"王静说，"怕送错礼物，怕把这个城市的习惯带到另一个城市。
"李雪坐到沙发上："所以我们这些年，都活在他的时间管理表里？""差不多，"王静说，
"每个城市轮流转，谁也不冷落。"李雪看着陈峰："你真厉害。"陈峰低着头，不说话。
"对了，"李雪问，"你刚才说有人怀孕了？""西安的，"王静说，"五个月了。
""那你呢？"王静沉默了。李雪看着她的表情："你也怀孕了？"王静点了点头。
李雪站起来，走到陈峰面前："你他妈是种猪吗？"陈峰被骂得抬不起头。
"西安那个知道你结婚了吗？"李雪问。"不知道，"陈峰说，"她以为我离异。
""那其他人呢？""都不知道。""所以，"李雪说，"现在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们三个？
""对。""那好，"李雪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问，老婆3到老婆18，
看看她们知不知道。""别！"陈峰冲过来，"会出人命的。"李雪停下："什么意思？
"陈峰坐回沙发："老婆7，在上海，她有抑郁症，一直在吃药，
如果知道真相...""她会自杀？"王静问。陈峰点头。"那其他人呢？"李雪问，
"还有谁有问题？""老婆14，在沈阳，她父亲是黑道的，"陈峰说，"如果她知道了，
我会没命的。"王静和李雪对视一眼。"所以你不但是骗子，还是懦夫，"李雪说，
"不敢让她们知道真相。""我...""行了，别说了，"王静说，"现在的问题是，
怎么办？""离婚，"李雪说，"必须离婚。""然后呢？"王静问，"你孩子怎么办？
""打掉。""那西安那个呢？""也打掉。""凭什么？"王静站起来，"你想打就打，
人家愿意吗？""那你想怎么样？"李雪看着她，"让他继续骗下去？""我没说这个，
"王静说，"我的意思是，得先把事情搞清楚。""搞清楚什么？
""搞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钱，有多少房子，有多少存款，"王静说，"然后分了，再离。
"李雪愣了："你想分财产？""不然呢？"王静说，"被他骗了这么多年，
什么都不拿就离？"李雪沉默了。"而且，"王静说，
"你想过没有,如果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其他老婆不知道，那他们手里的财产怎么办？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王静说，"如果西安那个老婆生下孩子，她有继承权。
如果上海那个老婆没病死，她也有权分财产。"李雪明白了："你想把所有老婆都叫来？
""对，"王静说，"一次性解决，省得以后麻烦。"陈峰脸色煞白："不行，
真的会出人命的...""那你说怎么办？"王静看着他，"继续骗？"陈峰不说话了。
"我有个提议，"李雪说，"给他七十二小时，让他自己去每个城市摊牌，我们跟着。
""为什么跟着？""防止他跑，"李雪说，"也防止他撒谎。"王静想了想："可以，
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明天先去成都，"王静说，"我要见见那个老婆3。
"第三章第二天早上七点，三个人坐在机场候机厅。陈峰低着头，王静和李雪坐在两边。
"对了，你们俩聊聊呗，"李雪说，"互相了解一下。"王静看了她一眼："聊什么？
""聊聊你们怎么认识他的啊，"李雪说，"我先说，我是在火车上认识的。""然后呢？
""他说他离异，一个人在杭州工作，"李雪说，"我当时觉得他挺可怜的，就留了电话。
""你呢？"李雪问王静。"朋友介绍，"王静说，"他说他单身，在南京打拼，
想找个人结婚。""你们结婚的时候，他给彩礼了吗？""给了，八万。""我们是十万，
"李雪说，"看来他财务还挺平衡。"王静没说话。"对了，"李雪问陈峰，"成都那个，
彩礼多少？""十二万，"陈峰小声说。"为什么她最多？"李雪问。"她家条件好，
要求高。""那其他十五个呢？""没给彩礼，"陈峰说，"只是女朋友。
""你还真是区别对待，"李雪说，"老婆给彩礼，女朋友不给。"登机广播响了。
三个人起身，陈峰走在前面，王静和李雪跟在后面。"你说他会不会跑？"李雪小声问。
"不会，"王静说，"他护照在我这。""你什么时候拿的？""昨晚他睡着的时候。
"李雪笑了："你还挺小心。""必须小心，"王静说，"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上了飞机，陈峰坐中间，王静和李雪分坐两边。飞机起飞后，陈峰闭着眼睛，
王静看着窗外,李雪在玩手机。"你在干嘛？"王静问。"建群，"李雪说，
"把我们三个拉进来。""群名叫什么？""陈峰老婆维权群。"王静笑了："有创意。
"李雪把王静拉进群,然后@陈峰："把其他十五个老婆的电话发给我。
"陈峰睁开眼："别闹了...""发不发？"李雪问，"不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公司，
举报你重婚。"陈峰拿出手机，截图发了过来。李雪看着名单："老婆4到老婆18，
一共十五个，"她说，"我打算明天开始，每天打三个电话，五天打完。
""为什么不今天打？"王静问。"今天要先见成都那个，"李雪说，"看看她什么态度。
""如果她态度好呢？""就先别告诉其他人，"李雪说，"如果她态度不好，
立刻打电话给所有人。"王静点头："可以。""对了，"李雪问陈峰，"成都那个，
叫什么名字？""陈婷。""职业？""老师，小学老师。""性格？""温柔，"陈峰说，
"不爱说话。""脾气好吗？""好，从来不吵架。"李雪看向王静："听上去挺好的。
""是挺好的，"王静说，"所以他才娶她。""那你呢？"李雪问，"你性格怎么样？
""我？"王静想了想，"我脾气不好，爱吵架。""那他为什么还娶你？""因为我有钱，
"王静说，"我家在南京有三套房。"李雪愣了："所以他是冲着你家房子娶的你？
""差不多。""那我呢？"李雪问陈峰，"你为什么娶我？"陈峰不说话。"说啊，
"李雪拍了他一下，"为什么娶我？""因为...因为你长得漂亮。
"李雪笑了："就因为这个？""还因为你好骗。"李雪的笑容僵住了。"什么叫好骗？
""你单纯，"陈峰说，"不会查我手机，不会怀疑我，不会问东问西。
"李雪脸色变了："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陈峰不说话了。"行，"李雪说，
"我让你看看傻子有多狠。"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干什么？"陈峰脸色变了。
"打电话给老婆7，"李雪说，"就那个抑郁症的。""别！"陈峰抓住她的手，
"我求你了...""求我有用吗？"李雪甩开他，"你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求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晚了，"李雪按下拨号键。
王静伸手按住她的手机："等等。""干嘛？"李雪看着她。"现在打不合适，"王静说，
"等见完成都那个再说。""为什么？""因为如果你现在打了，其他人都会知道，
"王静说，"到时候咱们三个都走不掉。"李雪想了想，放下手机："好吧。
"陈峰松了口气。"但是，"李雪看着他，"今天晚上，你必须把所有财产清单列出来。
""什么财产清单？""房子、车子、存款、股票，所有的，"李雪说，"一项不落。
""我...""怎么，不愿意？"李雪说，"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我列，"陈峰说，
"我列。"飞机降落，三个人出了机场。"她家在哪？"王静问。"高新区，"陈峰说，
"我们打车过去。""她知道你今天来吗？""不知道，"陈峰说，
"我本来打算明天去她学校找她。""那现在呢？""现在...只能直接去她家了。
"三个人打车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几号楼？"李雪问。"六号楼，"陈峰说，"三单元，
二十层。""走吧。"三个人上楼，到了门口，陈峰按门铃。没人应。"可能不在家，
"陈峰说。"再按一次。"李雪说。陈峰又按了一次，还是没人。"她可能在学校，
"陈峰说，"要不我们..."话没说完，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穿着睡衣，
头发凌乱。"陈磊？"女人看着陈峰，"你怎么来了？""陈婷，我..."陈峰还没说完，
女人看见了王静和李雪。"她们是谁？""我叫王静，"王静说，"他老婆。""我叫李雪，
"李雪说，"也是他老婆。"陈婷愣了两秒，然后笑了："你们在开玩笑吧？""没有，
"王静拿出结婚证，"这是我的。"李雪也拿出来："这是我的。"陈婷看着两本结婚证，
脸色煞白。"陈磊，"她转头看着陈峰，"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说啊！
"陈婷提高了音量。"他不但娶了我们三个，还有十五个女朋友，"李雪说，
"通讯录里备注都是老婆。"陈婷靠着门框，慢慢坐到地上。"婷婷，
你听我解释..."陈峰蹲下去。"别碰我！"陈婷推开他，"你滚，你给我滚！
""婷婷...""滚！"陈峰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进来吧，
"陈婷看着王静和李雪，"咱们好好谈谈。"三个女人进了屋，陈峰站在门口。
"你先在外面等着，"陈婷说，"没我允许，不许进来。""可是...""滚！
"陈峰只好退到门外。门关上了。第四章陈婷坐在沙发上，王静和李雪坐在对面。
"你们想喝什么？"陈婷问。"不用了，"王静说。"那...从头说吧，"陈婷说，
"他到底怎么回事？"王静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陈婷听完，沉默了很久。"所以，
通讯录里有十八个老婆，"她说，"其中三个领了证，十五个是女朋友？""对。
""我是第几个领证的？""第三个。""那...他跟你们都有孩子吗？""我怀孕了，
"王静说，"六周。""还有西安的那个，"李雪说，"五个月了。
"陈婷低着头："我也怀孕了。"王静和李雪对视一眼。"几个月了？"王静问。"三个月。
""你准备生吗？""本来准备生，"陈婷说，"现在...我不知道了。
""你父母知道吗？""知道，"陈婷说，"他们还挺高兴的，说终于要抱外孙了。
""那...他们知道你结婚了吗？""知道啊，"陈婷说，"去年领的证，
我爸妈都见过他。""你爸妈什么职业？""我爸是公务员，我妈是医生。
""那如果他们知道真相..."王静没说完。"我爸会杀了他，"陈婷说，
"真的会杀了他。"李雪笑了："那挺好的。""不好，"陈婷抬头，"因为我爸会进监狱。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静问。"我不知道，"陈婷说，"我现在脑子很乱。
""那我们帮你理一理，"李雪说，"第一，你要不要这个孩子？
""我..."陈婷摸着肚子，"我想要。""那你要他的话，就得告诉你爸妈真相。
""我不敢说。""那你就打掉孩子，跟他离婚。""可是...""可是什么？"李雪问，
"你还爱他？"陈婷摇头："不爱了，一点都不爱了。""那你在犹豫什么？""我在想，
"陈婷说，"如果我离婚了，我爸妈会怎么看我。""这有什么，"李雪说，
"离婚又不是你的错。""但他们会说，当初是我自己选的，"陈婷说，
"我妈一直不同意我们结婚，说他不靠谱，我没听。""那你现在后悔了？""后悔有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