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有赌徒天天输
青年身着洗得发白的浅灰色杂役服，衣角在赌坊穿堂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长相平平无奇，周身萦绕着炼气二层特有的淡薄灵气，以他的目光来看，实在是毫不起眼。
然而，当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墨寒烟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莫名的警觉突然涌上心头。
“嗯？
奇怪，我怎么会对一个炼气二层的杂役弟子产生危机感？”
“错觉么？”
墨寒烟暗自纳闷，迅速压下心底那抹异样。
她柳眉微皱，语气平淡道：“师弟，天资不佳就更应努力修行，而不是走一些旁门左道。”
话落，墨寒烟转身抬脚就准备离开，眼下可没工夫在这个不起眼的杂役弟子身上浪费时间。
可就在她迈出脚步的瞬间......“师姐，五枚上品灵石，够你周转吗？”
陆宇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五枚上品灵石。
灵石一出现，淡淡的光晕瞬间引得周围赌客纷纷侧目。
“啊？
上品灵石？！
这个人穿的衣服是杂役弟子吧？
他哪来的这么多上品灵石？”
“不会是哪里偷来的吧？
一个杂役弟子能攒这么多钱？”
“估计是家境不错吧...”“估计是想借此博得墨师姐的好感，可惜他的算盘要落空了。”
“确实，墨师姐可是宗门里出了名的老赖。”
“喂，你这可不能乱说！
怎么能说我们美丽的墨师姐是老赖呢？
人家只是还钱还的慢了点而己。”
“呵呵，去年我刚进宗门的时候不听人劝借过墨师姐五十枚下品灵石，结果到现在墨师姐也只是还了我五枚下品灵石。”
“你就说还没还吧？”
“......还了。”
“那就算不上老赖！”
“呵，平等的痛恨你们这些没借钱给墨师姐的人！”
......另一边，五枚上品灵石刚一亮相，墨寒烟迈出的脚猛地悬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
片刻后，她才缓缓收回脚步，美眸之中，诧异与狐疑翻涌。
一枚上品灵石=一百枚中品灵石=一千枚下品灵石“你...真的要借我钱？”
墨寒烟眉头微蹙，目光审视着陆宇。
一个杂役弟子能掏出五枚上品灵石，这并未让墨寒烟太过震惊。
毕竟青云宗身为正道魁首，不少凡间颇具实力的修炼家族，都会想方设法把自家子嗣送进来，身上带些财富倒也正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份只是一个杂役...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肯借她钱了！
“师姐，我借你钱吧。”
这句久违的话语，瞬间勾起墨寒烟的回忆。
上一次听到这话，还是在八年前。
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刚输光积蓄，涉世未深的单纯女孩。
“师姐的大名，师弟如雷贯耳。
这钱自然能借，不过得收点利息。”
陆宇笑容满面，语气不卑不亢。
“利息？
小事！
师弟随便定！
等师姐我赢了大钱，立马连本带利还你！”
墨寒烟豪爽地拍了拍胸脯说话间，她胸脯剧烈起伏，周围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声。
“那师姐您看看这个。”
说着，陆宇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羊皮纸递了过去。
——借贷合同借贷：五枚上品灵石发起人：陆宇接收人：本合同利息如下：日贷20%，月贷40%，年贷80%注意事项：违约者需接受任意形式的债务抵消，发起人拥有一切解释权——看到羊皮纸上的内容后，即便墨寒烟平日里见多识广，此刻也忍不住再次打量陆宇。
这师弟修为不咋地，背后家族看来富得流油。
可这人...怎么傻乎乎的？
用普通羊皮纸签订契约，这能有什么效力？
废纸罢了！
“咳咳……” 墨寒烟轻掩红唇，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的神色，柳眉高高挑起，“师弟，你确定没写错？
这利息也高得太离谱了吧？”
“师姐，我这点灵石来得也不容易，总得赚点辛苦钱。”
陆宇不卑不亢，脸上笑意盈盈，“虽说利率看着高，可师姐您只要接下来赢了，那这利率就算是翻了一倍又有何用？”
“再说了，以师姐您的名声和现在的状况，除了师弟我，还有谁有胆子借钱给您？”
“这...”墨寒烟脸上再次露出犹豫状。
见此情景，陆宇似乎是怕这笔生意黄了。
只见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师姐，要不这样！
只要您今天就能还钱，利息我分文不取！”
“哦？
此话当真？”
墨寒烟眼眸微微一亮。
“在场这么多同门和道友都在，师弟我哪敢撒谎！”
陆宇拍着胸脯保证。
“好！
我贷了！”
似是怕有变数，墨寒烟当即于指尖处汇聚灵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龙飞凤舞。
“师弟，这样总行了吧？”
墨寒烟把羊皮纸递回，脸上笑意盈盈。
陆宇接过羊皮纸，仔细查看一番，随后迅速从储物袋里掏出五枚上品灵石递了过去。
墨寒烟一把接过灵石，眼中燃烧着炽热的赌欲，转身风风火火地重新落座于赌桌前，周身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高声喝道：“来！
我们接着玩！”
“啊？
哦哦！”
庄家定了定神，开始熟练地摇动起了特制的骰盅。
片刻后，庄家将骰盅往桌子上猛的一扣！
“诸位，请吧。”
“压大！
一块下品灵石！”
“我也压大！
三块下品灵石！”
“大！
一块下品灵石！”
“这么多人压大？
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五块下品灵石！
我压小！”
墨寒烟坐在人群中央，指尖随意地拨弄着手中的灵石。
先前连压五次大都输了，按照概率，这次压大，赢面极大！
念及此处，墨寒烟柳眉一扬，掷地有声：“我压大！
五块上品灵石！”
话音落下，周围的赌徒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这可是五块上品灵石...这也梭哈？”
“不愧是墨师姐啊，换做是我估计要把上品灵石换成下品灵石来用。”
“啧啧啧，五块上品灵石...这要是给师姐压对了，庄家怕是要掉一层皮啊。”
“师姐豪横！
在下佩服！”
“早就听闻青云宗有一位豪气云天的酒仙子，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周围的“夸赞”声并未让墨寒烟的内心有所波动。
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搏眼球，在她看来，既然都来赌了，那畏畏缩缩有什么意思？
首接梭哈然后赢一大笔钱！
这种畅***可不是每次畏畏缩缩只赢一点后获得的满足感可以媲美的！
只需一次！
她便可翻身！
“买定离手！”
庄家见无人再下注，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揭开骰盅。
“234，小！”
“草！”
墨寒烟俏脸瞬间变的无比难看，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此刻扭曲在一起，忍不住爆了粗口。
与墨寒烟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庄家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了，五官皱成一团，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墨师姐，看来您今儿运气欠佳啊。”
说着，他双手快速结印，催动灵力，将赌桌上的灵石一股脑儿吸入储物袋。
墨寒烟心中恼怒，她最讨厌庄家赢钱后在她面前这般得意。
就在这时，陆宇缓缓靠了过来。
“墨师姐，俗话说得好，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
话音刚落，只见陆宇再次伸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轻轻的放在了墨寒烟身前的赌桌上。
“师姐，这次给您准备了 10 块上品灵石的借贷合同，只要下一局你赢了……”“你之前失去的，都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