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省E市的雨下了整整半个月，陈家沟的泥路烂得能陷进半条腿。
岑宇峰蜷缩在灶台角落，鼻尖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那是奶奶用了十年的棉絮味，混着爸爸高兴咳嗽时喷出的铁锈气，还有锅里勉强能看出米粒形状的稀粥味。
“咳咳……永珍，你再撑撑，等我把后山那捆柴卖了，就去卫生院抓药。”
高兴佝偻着背，坐在门槛上捶着胸口，每说一句话都要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他那件打满补丁的土布褂子沾着草屑，领口磨得发亮，露出的脖颈上青筋像老树根一样虬结。
永珍躺在里屋的木板床上，脸色白得像窗纸上的月光，嘴唇干裂起皮。
她刚生完岑宇峰半个月，就被乡计生办的人强行拉去做了节育手术，回来后就一首卧床不起，连喂孩子吃奶的力气都没有。
岑宇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姐姐露水、哥哥龙，还有一个去年爸爸从山路边捡回来的女婴，至今没取名，大家都叫她“丫头”。
加上奶奶和没出嫁的小姑春英子，一家八口挤在三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里，家徒西壁，唯一像样的家当就是堂屋那个传了三代的黑陶灶台。
“爹，柴湿得很，镇上收柴的王老板不一定肯要。”
12岁的龙背着半筐猪草回来，裤脚沾满了泥浆，“我今天在山上看到一棵死松树，要是能砍下来劈成块，说不定能多卖两个钱。”
“别去！”
奶奶突然从灶前抬起头，她的眼睛因为白内障己经有些浑浊，却死死盯着后山的方向，“那片林子邪性得很，前几年你二伯就是在那砍树，被蛇咬了，没几天就没了。”
岑宇峰才半个月大，本应是嗜睡的年纪，可他却异常清醒。
他躺在妈妈身边的破棉絮上，能清晰地听到家里人的对话，甚至能闻到灶膛里湿柴燃烧时冒出的浓烟味。
突然，他的鼻尖捕捉到一股异样的气味——不是霉味，不是烟味，而是一种带着甜腥的温热气息，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他转动着还不太灵活的脖子，看向灶台下方。
那里堆着一些引火用的干草，黑暗中，似乎有两点微弱的红光在闪烁，像野兽的眼睛。
“奶奶，灶底下有东西。”
岑宇峰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奶奶没听见他的动静，正用一个缺口的陶碗盛着稀粥，准备给永珍送去。
春英子蹲在灶前添柴，她今年18岁，长得眉清目秀，就是因为家里穷，一首没找到婆家。
她拿起一根干柴往灶膛里塞，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猛地缩回了手。
“怎么了？”
高兴连忙站起身，捂着胸口走过去。
春英子脸色惨白，指着灶膛里面：“有……有东西在里面！
刚才我添柴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众人围了过来，奶奶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进灶膛。
灶膛里的湿柴还在冒着青烟，并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岑宇峰又闻到了那股甜腥气，而且比刚才更浓了。
他看到灶膛底部的泥土在微微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
“不对劲，这灶台底下怕是有问题。”
奶奶皱着眉头，她年轻时在村里当过神婆，见过不少怪事，“我记得这灶台是你爷爷当年建的，挖地基的时候，好像挖出过一块黑色的骨头。”
高兴半信半疑，拿起一把锄头，对着灶膛底部的泥土挖了起来。
刚挖了两锄头，锄头就碰到了一个硬东西。
他加大力气，“哐当”一声，一块巴掌大的黑色骨头被挖了出来。
骨头表面布满了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而且还带着一丝温热，就像是刚从活物身上取下来的一样。
就在骨头被挖出来的瞬间，整个灶台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灶膛里的火苗疯狂地向上窜起，颜色从橙红色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灶膛里传来，岑宇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朝着灶膛飞去。
“宇峰！”
永珍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抓住他，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岑宇峰掉进了灶膛里，预想中的灼烧感没有传来，反而像是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旋涡。
他看到周围全是幽绿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他身边盘旋环绕。
在旋涡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的形状像是一口巨大的锅，锅身上刻满了和黑色骨头一样的纹路。
“终于有人能打开灶底秘境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影里传来，“小家伙，你是第一个能闻到‘食气’的人，跟我来吧。”
岑宇峰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力量包裹着，朝着黑影飞去。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个黑影身上有一种让他感到安心的气息，像是妈妈的怀抱，又像是奶奶做的饭菜的香味。
岑宇峰蜷缩在灶台角落，鼻尖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那是奶奶用了十年的棉絮味，混着爸爸高兴咳嗽时喷出的铁锈气，还有锅里勉强能看出米粒形状的稀粥味。
“咳咳……永珍，你再撑撑，等我把后山那捆柴卖了，就去卫生院抓药。”
高兴佝偻着背，坐在门槛上捶着胸口，每说一句话都要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他那件打满补丁的土布褂子沾着草屑，领口磨得发亮，露出的脖颈上青筋像老树根一样虬结。
永珍躺在里屋的木板床上，脸色白得像窗纸上的月光，嘴唇干裂起皮。
她刚生完岑宇峰半个月，就被乡计生办的人强行拉去做了节育手术，回来后就一首卧床不起，连喂孩子吃奶的力气都没有。
岑宇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姐姐露水、哥哥龙，还有一个去年爸爸从山路边捡回来的女婴，至今没取名，大家都叫她“丫头”。
加上奶奶和没出嫁的小姑春英子，一家八口挤在三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里，家徒西壁，唯一像样的家当就是堂屋那个传了三代的黑陶灶台。
“爹，柴湿得很，镇上收柴的王老板不一定肯要。”
12岁的龙背着半筐猪草回来，裤脚沾满了泥浆，“我今天在山上看到一棵死松树，要是能砍下来劈成块，说不定能多卖两个钱。”
“别去！”
奶奶突然从灶前抬起头，她的眼睛因为白内障己经有些浑浊，却死死盯着后山的方向，“那片林子邪性得很，前几年你二伯就是在那砍树，被蛇咬了，没几天就没了。”
岑宇峰才半个月大，本应是嗜睡的年纪，可他却异常清醒。
他躺在妈妈身边的破棉絮上，能清晰地听到家里人的对话，甚至能闻到灶膛里湿柴燃烧时冒出的浓烟味。
突然，他的鼻尖捕捉到一股异样的气味——不是霉味，不是烟味，而是一种带着甜腥的温热气息，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他转动着还不太灵活的脖子，看向灶台下方。
那里堆着一些引火用的干草，黑暗中，似乎有两点微弱的红光在闪烁，像野兽的眼睛。
“奶奶，灶底下有东西。”
岑宇峰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奶奶没听见他的动静，正用一个缺口的陶碗盛着稀粥，准备给永珍送去。
春英子蹲在灶前添柴，她今年18岁，长得眉清目秀，就是因为家里穷，一首没找到婆家。
她拿起一根干柴往灶膛里塞，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猛地缩回了手。
“怎么了？”
高兴连忙站起身，捂着胸口走过去。
春英子脸色惨白，指着灶膛里面：“有……有东西在里面！
刚才我添柴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众人围了过来，奶奶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进灶膛。
灶膛里的湿柴还在冒着青烟，并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岑宇峰又闻到了那股甜腥气，而且比刚才更浓了。
他看到灶膛底部的泥土在微微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
“不对劲，这灶台底下怕是有问题。”
奶奶皱着眉头，她年轻时在村里当过神婆，见过不少怪事，“我记得这灶台是你爷爷当年建的，挖地基的时候，好像挖出过一块黑色的骨头。”
高兴半信半疑，拿起一把锄头，对着灶膛底部的泥土挖了起来。
刚挖了两锄头，锄头就碰到了一个硬东西。
他加大力气，“哐当”一声，一块巴掌大的黑色骨头被挖了出来。
骨头表面布满了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而且还带着一丝温热，就像是刚从活物身上取下来的一样。
就在骨头被挖出来的瞬间，整个灶台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灶膛里的火苗疯狂地向上窜起，颜色从橙红色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灶膛里传来，岑宇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朝着灶膛飞去。
“宇峰！”
永珍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抓住他，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岑宇峰掉进了灶膛里，预想中的灼烧感没有传来，反而像是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旋涡。
他看到周围全是幽绿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他身边盘旋环绕。
在旋涡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的形状像是一口巨大的锅，锅身上刻满了和黑色骨头一样的纹路。
“终于有人能打开灶底秘境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影里传来，“小家伙，你是第一个能闻到‘食气’的人，跟我来吧。”
岑宇峰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力量包裹着，朝着黑影飞去。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个黑影身上有一种让他感到安心的气息，像是妈妈的怀抱，又像是奶奶做的饭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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