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动与迷茫9 月・高三开学晚自习的下课铃刚响过三分钟，

教学楼里的人声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哗啦啦涌满走廊。

林未晞把最后一本物理练习册塞进书包，拉链刚拉到一半，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同桌苏晓，回头要喊人，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是江叙言。

他站在教室后门的阴影里，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上一点淡青色的血管。

手里攥着张折叠的便签纸，指尖微微泛白，像是捏着什么滚烫的东西。

九月的晚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操场边香樟树的味道，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晃了晃，

也吹得林未晞的心跳漏了半拍。“林未晞，”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润，却又裹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周围还有几个收拾东西的同学，苏晓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眼神里满是 “吃瓜” 的好奇。林未晞的脸瞬间热了，下意识想往后退，

书包带却勾住了桌腿，差点把她拽得趔趄。江叙言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胳膊时，

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要不…… 我们出去说？” 江叙言先反应过来，

往楼梯口的方向偏了偏头。林未晞点点头，跟着他走出教室。走廊里的人渐渐走光了，

只剩下声控灯在头顶忽明忽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会儿叠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

走到三楼拐角的窗边，江叙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把手里的便签纸递了过来。“这个，给你。

” 他的耳朵尖有点红，不敢直视林未晞的眼睛，目光落在她运动鞋上的白色鞋带，

“你…… 回去再看也行。”林未晞接过便签纸，指尖碰到他的指尖，又是一阵细微的发烫。

便签纸是浅蓝色的，边缘裁得整整齐齐，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一行字，字迹清隽有力，

是江叙言一贯的风格 ——“林未晞，我喜欢你，很久了。”“轰” 的一声，

林未晞感觉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江叙言看过来的眼神，

那双平时总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认真，还有点不安。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江叙言是班里的数学大神，

上次全国数学竞赛拿了一等奖，班主任陈老师总把他的作业本当成范本在班里传看。

他性格也温和，平时谁找他问数学题，他都耐心讲解，连班里最调皮的男生都愿意跟他玩。

林未晞不是没注意过他，上次她感冒发烧，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是江叙言悄悄把自己的保温杯放在她桌角，里面是温好的红糖姜茶；还有一次她值日，

擦黑板够不到最上面的字，也是江叙言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黑板擦，

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那些细碎的瞬间，她不是没心动过，只是每次刚有点念头，

就会被 “高三”“北大” 这两个词打回去。就在这时，

她突然想起前晚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跟她说的话。母亲手里拿着她高二期末的成绩单，

眉头皱得紧紧的：“未晞，你现在是年级 20 名，离北大的分数线还差着一截呢。

高三这一年，你必须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别的什么都不能想。北大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爸和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考上北大。”母亲的声音像一盆冷水，

瞬间浇灭了她心里的那点悸动。她捏着那张便签纸，指尖用力得指节发白，

纸张边缘被捏出了褶皱。“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江叙言，对不起，我…… 我现在不想想这些。”江叙言脸上的期待慢慢淡了下去，

眼神里掠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

那…… 你早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嗯。” 林未晞点点头，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脚步快得像在逃。走到楼下，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江叙言还站在三楼的窗边，

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单薄。她咬了咬嘴唇，把那张便签纸塞进了书包最里面的夹层，

快步走出了校门。接下来的一周，林未晞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上课时，

她会下意识地往江叙言的方向看，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时，又赶紧把头转回来，

假装认真听讲；课间操排队，江叙言站在她后面，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连抬手整理头发的动作都变得僵硬；最让她分心的是晚自习，

江叙言总以 “这道物理题有点难，想跟你讨论一下” 为由，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上。

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飘过来，她握着笔的手就会开始发抖，

一道简单的数学题算三遍都能算错。苏晓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趁午休时偷偷问她：“未晞，

你跟江叙言是不是有情况啊？我看他这几天老找你。”“没有的事，就是讨论题目。

” 林未晞赶紧否认，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这种分心带来的后果，

很快就在月考成绩上显现了。周五下午，月考排名表贴在教学楼一楼的公告栏前，

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同学。林未晞挤进去，从最上面往下找自己的名字。

年级前 10 名没有，前 15 名没有，前 20 名还是没有。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手指在排名表上一行行划过，终于在第 35 名的位置看到了 “林未晞” 三个字。

数学 112 分，物理 98 分，

化学 105 分…… 每一门的分数都比上次低了一大截。她站在公告栏前，

只觉得浑身发冷，耳边同学的议论声像嗡嗡的苍蝇，让她心烦意乱。“你看江叙言，

又是年级第一，数学满分！”“林未晞这次怎么掉这么多？上次不是还前 20 吗？

”“会不会是…… 谈恋爱分心了？我看她跟江叙言走挺近的。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回了教室，趴在桌子上，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母亲期待的眼神，想起自己从小就有的北大梦，

再想起这一周因为江叙言而分神的自己，心里又后悔又委屈。“林未晞，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不知过了多久，陈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赶紧擦干眼泪，

抬起头，陈老师正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她的月考成绩单，眼神温和，

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她跟着陈老师走进办公室。陈老师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教案和试卷，

角落里放着一盆小小的绿萝，叶子绿油油的，看着很舒服。陈老师让她坐下，

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把成绩单放在她面前。“这次没发挥好，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 陈老师的声音很轻，像春风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敞开心扉。林未晞捏着水杯，指尖冰凉。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江叙言告白的事，还有这一周自己分心的情况，小声说了出来。

说完后，她低下头，等着陈老师批评她。可陈老师没有批评她，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

放在她面前。表格上列着往届考上北大的学生名单，

还有他们高三上学期的成绩波动、学习计划，甚至每天的作息时间。“你看，

” 陈老师指着表格上的一行字，“这位学长，高二期末是年级第 15 名，

跟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高三上学期，他每天早上 6 点半到教室，

晚上 11 点半才离开，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学习，连周末都泡在图书馆。

最后高考，他是咱们市的理科状元，顺利考上了北大。”林未晞看着表格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想起自己这一周，因为一点心动就打乱了学习节奏，

导致成绩一落千丈，突然觉得很可笑。“老师，我知道错了。”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却带着一丝坚定，“我不该因为这些事分心，北大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目标。

”陈老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错就好。青春期有心动很正常，但你要明白，

什么阶段该做什么事。北大的校门，从来都是为专注和努力的人敞开的。接下来的日子，

把心思收回来，老师相信你能赶上去。”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正从窗户照进来，

把走廊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林未晞握紧了拳头，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

她摸了摸书包夹层里那张便签纸，深吸一口气。心动或许很美好，但她不能让这份美好，

毁掉自己多年的努力。从今天起，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朝着北大的方向，

一步一步往前走。第二章：抉择与专注12 月・一轮复习尾声十二月的风裹着寒气，

把教学楼前的梧桐树叶子吹得只剩光秃秃的枝桠。林未晞裹紧了羽绒服，快步走进教室，

刚放下书包，就看见桌角放着一个小小的礼盒，蓝色的包装纸，系着银色的丝带，

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是江叙言的字迹：“圣诞快乐，等你放学。”她捏着那张便利贴，

指尖微微发凉。距离上次江叙言告白已经过去三个月，这三个月里，

她刻意避开和他单独相处，下课要么留在座位上刷题，要么拉着苏晓去洗手间，

晚自习也总是等江叙言走了才离开。可江叙言像是没察觉她的疏远，

依旧会把自己整理的数学错题集悄悄放在她桌角，

会在她感冒时把感冒药和温水放在她抽屉里，甚至会在下雨天，默默撑着伞跟在她身后，

直到她走到家楼下，才转身离开。苏晓凑过来，戳了戳那个礼盒：“哇，江叙言送的吧？

你看他多用心，圣诞礼物都提前准备了。未晞，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成绩好，人又温柔，

你们要是一起考去北京，多好啊。”林未晞把便利贴揉成一团，塞进校服口袋里，

摇了摇头：“不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话虽这么说，可一整天，

她的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讲着三角函数的解题技巧，

她的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便利贴上的字；午休时，苏晓在旁边讨论着晚上要去看的圣诞电影，

她却盯着作业本上的物理题，半天没算出一个答案。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林未晞收拾好书包，

想趁着人多赶紧溜走，却被江叙言堵在了教学楼门口。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手里也拿着一个和她桌上一样的礼盒，显然是给自己准备的。看到林未晞，他眼睛亮了亮，

快步走过来。“未晞，” 他把手里的礼盒递过来，“这个是给你的，

里面的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林未晞没有接，只是低着头，

声音很轻：“江叙言，你别这样了，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吧。”“我没有影响学习啊，

” 江叙言的声音带着点委屈，“你看这次模拟考，我还是年级第一，

你也进步到年级 18 名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一起考去北京，我查过了，

北大和清华离得很近，我们周末还可以一起去图书馆……”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未来的规划，

语气里满是期待。林未晞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她想起上周六晚上，她复习到十一点，走出书房时，看见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手里拿着她上次的月考成绩单，偷偷抹着眼泪。母亲看见她，赶紧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