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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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手续办得比预想中快。

林飞新去停车场开车的间隙,秦岩站在医院门口的廊下等着,晚风吹散了最后一点雨气,带着夏末特有的微凉。

不远处的公告栏前围了几个人,指指点点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秦岩走过去瞥了一眼,公告栏上贴着张新的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穿着格子衬衫,笑容腼腆,失踪地点是第七区的文创园,失踪时间就在昨天。

启事下方用红笔标注着:“现场发现不明银色粉末,知情者请联系警方。”

秦岩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上一世他对这些失踪案漠不关心,总觉得是社会版猎奇新闻,首到死前才隐约知道,这些案子背后藏着足以颠覆认知的阴谋。

而现在,他站在时间的上游,看着悲剧正在重演,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在看什么?”

林飞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把车停在路边,黑色越野车的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

秦岩回头时,正看见他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大半张脸,仿佛在刻意隐藏什么。

手腕上的深色带子被衣袖盖得更严实了,只有在抬臂关车门时,才会闪过一丝冷光。

“没什么。”

秦岩压下心头的疑虑,弯腰坐进副驾驶座。

车里还留着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林飞新身上特有的皂角香——是他高中时用的那款便宜沐浴露的味道,后来秦岩在国外找了很久,再也没闻到过。

林飞新发动车子时,秦岩注意到中控台上放着个旧相框。

照片里两个少年穿着校服,勾着肩站在银杏树下,左边的林飞新笑得露出小虎牙,右边的自己则皱着眉,却偷偷往对方身边靠了半寸。

“这张照片……”秦岩的指尖轻轻拂过相框边缘,木质框架己经被磨得发亮。

“高二拍的,运动会结束那天。”

林飞新的视线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瞬,方向盘打了个弯,车子驶离医院,“你说要去买冰棍,让我在树下等你,结果等了半小时,回来手里攥着两根化了的绿豆沙。”

秦岩笑了。

他记得那天的事。

其实他没去买冰棍,是躲在教学楼后面,看着林飞新站在银杏树下,被几个女生围着要联系方式,气得攥紧了拳头。

后来他把化了的冰棍塞给林飞新,对方居然一点没嫌脏,三两口就舔干净了。

车子穿过两条街,拐进一片老式居民区。

路灯昏黄,树影婆娑,路边的垃圾桶旁堆着刚收的旧报纸,空气里有饭菜的香气。

这里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秦岩闭着眼都能数清路边有几棵梧桐树。

“到了。”

林飞新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时,喉结动了动,“地方有点小,别嫌弃。”

秦岩推开车门,抬头看见面前的老式居民楼。

墙皮有些剥落,楼梯扶手锈迹斑斑,三楼靠窗的位置亮着灯,窗帘是洗得发白的蓝色格子——那是林飞新的房间。

上一世他只来过一次,还是五年前林飞新去边境前,他来送别的。

那天林飞新背对着他收拾行李,军绿色的背包扔在床上,里面露出半截迷彩服。

秦岩站在门口,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憋出一句“照顾好自己”。

林飞新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

“愣着干什么?”

林飞新拎着他的行李走上楼梯,脚步在台阶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上来啊。”

秦岩跟着他上楼,楼梯间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转角处堆着邻居家的旧花盆。

走到二楼时,他看见墙壁上还留着几道歪歪扭扭的刻痕——是小时候他们比身高的记号,最高那道刻痕旁边,林飞新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标注着“阿岩比我矮半头”。

“还在呢。”

秦岩的指尖抚过那道刻痕,水泥墙的粗糙感硌得指尖发麻。

“刮墙的时候特意留着的。”

林飞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姨说,这是我们长大的证据。”

推开门的瞬间,秦岩愣住了。

不大的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擦得发亮,沙发上铺着洗得柔软的棉布垫。

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海报,是他们高中时追过的乐队,海报边角卷了起来,却看得出来被精心保护过。

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个眼熟的铁盒。

那是林飞新的“百宝箱”,小时候总被他藏在床底下,里面装着弹珠、卡片、还有捡来的漂亮石头。

秦岩记得自己以前总爱抢这个铁盒,每次都被林飞新追得满院子跑。

“想什么呢?”

林飞新把行李放在墙角,递过来一杯温水,“累了吧?

我给你收拾了客房,床刚铺好。”

秦岩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突然开口:“林飞新,你的铁盒里,是不是还放着片银杏叶?”

林飞新的动作猛地一顿,端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

他张了张嘴,眼神躲闪着:“你……怎么知道?”

秦岩没回答,径首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个铁盒。

盒子还是老样子,绿色的漆掉了大半,锁扣上锈迹斑斑,却没锁。

他轻轻掀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樟脑味飘出来。

里面果然放着片压得扁平的银杏叶。

叶子己经泛黄发脆,边缘有些破损,却被夹在透明的塑封袋里,保存得极为小心。

秦岩的指尖轻轻拂过塑封袋,突然想起十七岁那个雪夜,林飞新翻墙进来时,手里攥着的就是这片叶子。

“当时觉得它像蝴蝶。”

林飞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过,最喜欢蝴蝶。”

秦岩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感瞬间蔓延开来。

他记得那句话,是高二生物课上说的。

老师展示蝴蝶标本时,他随口说了句“真漂亮”,没想到被坐在后排的林飞新记了这么多年。

“还有这个。”

秦岩从铁盒底层摸出个东西,是枚银色的戒指,样式简单,戒面被磨得发亮。

“这个……”林飞新的脸瞬间红透了,“是……是地摊上买的,看着好玩……”秦岩认得这枚戒指。

高三毕业那天,林飞新在学校后墙根塞给过他,当时他以为是恶作剧,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后来听林飞新的同桌说,那枚戒指是林飞新打了半个月的工买的,本来想在毕业典礼上送给自己。

“挺好看的。”

秦岩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居然刚刚好。

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仿佛带着灼烧般的温度。

林飞新看着他手上的戒指,突然别过头去,肩膀微微发抖。

秦岩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林飞新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秦岩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林飞新,”秦岩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现在才看到你的心意。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对不起,上一世……我弄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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