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耗尽了整个青春，终于明白我永远无法取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我不是你的Plan B，我是我自己的Plan A。

”所以我选择离开这座城市，开始真正为自己而活。1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喧闹声浪混着烟酒味扑面砸来。“林薇！你可算来了！就等你点菜呢！”“饮料单在哪？

还是你细心记得提前订！”“哎，陈默和苏晴呢？他们俩什么时候到？

”我像个陀螺被抽打着旋转，一边陪笑一边安排座位核对菜单。十年了，

同学会的操办人永远是我，就像当年替他们传纸条打掩护一样，这角色我演得太熟，

已经刻进骨子里。门口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他来了。

陈默穿着件皱巴巴的T恤就来了，头发乱得像是刚被风蹂躏过。可他一进门，

整个包厢的光都跟着他晃。他总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为焦点。“堵车，晚了。

”他随口解释，目光却急不可耐地扫过全场，然后猛地定格——我也跟着看过去。

苏晴正巧推门进来，一身剪裁完美的米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总是这么恰到好处。陈默脸上的笑容瞬间真实起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穿过人群，

无比自然地坐在了苏晴旁边的空位——那本来是我特意给他留的位置。

“铁三角总算齐活了啊！”有人起哄大笑。 陈默笑着摇头，苏晴抿嘴轻笑。我扯扯嘴角，

胃里突然沉得发慌。铁三角？是啊，坚固无比的等腰三角形。他们俩是那两条相等的腰，

而我永远是那个最宽、最稳、托住所有人的底边。“国外回来还习惯吗？

”陈默身体不自觉地倾向她，语气里的关切满得快要溢出来。 “还行，

就是有点想学校后门那家烧烤了。”苏晴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知道有家特别地道！

明天...哦看你时间，我带你去！”陈默声调立刻扬起三度。没人问我这十年过得怎么样。

没人注意到我还站着。我像个透明的背景板，杵在这里，

听着我的男朋友对另一个女人献殷勤。“默哥还记得苏女神喜好呢！”有人调侃。

陈默笑骂一句“滚蛋”，眼神却没从苏晴脸上移开过半秒。我深吸一口气，

走过去想把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挂起来。 “别动。”他突然抬手挡了我一下，

眼睛还黏在苏晴身上，“兜里东西重要。”我的手僵在半空。

那点沉甸甸的东西瞬间变成冰碴，狠狠扎进心里。重要？什么重要？

又是准备送给苏晴的小礼物吗？“林薇，”苏晴终于看向我，带着那种惯有的得体微笑，

“辛苦你张罗这些了。”看，多体面。她永远是需要被呵护的那一个，

而我永远是辛苦操劳、不需要被在意的“好朋友”。“没事。”我的声音干巴巴的。

陈默好像才注意到我的情绪，他侧过头压低声音：“又怎么了？别摆脸色。” 怎么了？

他问我怎么了？我的心猛地一缩，疼得几乎喘不上气。十年了陈默！我陪了你十年！

你看不见吗？“没事。”我垂下眼，把所有翻江倒海死死压回去。忍。我早就习惯了。

聚会还在热闹地进行，笑声和碰杯声吵得我头疼。陈默和苏晴成了绝对的中心，

他们聊着共同的回忆，那些我不知道的大学趣事。他笑得那么开怀，好像只有面对苏晴，

他才真正地活着。那我呢？我是谁？我是那个永远在场的旁观者，是传声筒，是安慰者，

是他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一个天大的笑话。酒过三巡，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瓶口转了好几圈，猛地，对准了陈默。“默哥！必须来个劲爆的！

青春里最遗憾的事是什么？”起哄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陈默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晴。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微妙地扫过。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后扯出一个笑，

声音不大却像炸雷扔在我耳边：“最遗憾的啊...大概是没能跟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轰—— 我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声音褪去，只剩下这句话在脑子里疯狂回荡。

真正喜欢的人？ 那我是什么？我这十年是什么？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我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他。 陈默说完那句话，似乎有点后悔，

但目光却依然不受控制地、黏在苏晴身上。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没有想过这句话会把我撕成碎片。“陈默。” 我的声音响起来，嘶哑，颤抖，

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我身上。

他终于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被打断的不耐烦和疑惑。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问： “所以，陈默，我这十年，到底算什么？

”2包厢里死一样的寂静，所有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我和陈默身上。

陈默的表情从错愕变成尴尬，最后凝成一层薄怒。他大概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在苏晴面前让他下不来台。他皱起眉，声音压得又低又急："林薇，你发什么疯？

大家开玩笑呢你看不出来？"开玩笑？我的心像被那只旋转的酒瓶狠狠捅穿。十年了，

他永远觉得我在"发疯"，而苏晴永远得体，永远是他需要小心呵护的白月光。"开玩笑？

"我的声音抖得厉害，但我没有退缩，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当着所有人的面，

说没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是遗憾。陈默，那我呢？我坐在你旁边，到底算什么？

"有同学试图打圆场："哎呀林薇，默哥就随口一说，喝多了......""你闭嘴！

"我猛地吼回去，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但我死死忍着，"喝多了？喝多了才知道说真话！

"苏晴轻轻拉住陈默的衣袖，小声说："陈默，你别这样......"看，她总是这样，

轻轻一拉就能牵动他所有神经。陈默果然深吸一口气，

强压着火气站起来想拉我："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别在这闹行不行？"回去说？

回去又是听他敷衍的解释，然后下次继续？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动作大得带倒了桌上的酒杯。

红酒泼出来，像我心里溃堤的委屈。"就在这说！就现在！我受够了！陈默，你告诉我，

我到底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你疗伤的备胎？还是你用来气苏晴的工具？！

"这些话我憋了十年，像毒液一样腐蚀着我的五脏六腑。今天终于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

陈默的脸瞬间惨白，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撕破脸，把他那点心思全抖落出来。

苏晴的脸色也变了，她站起身："林薇，你误会了......""我没误会！"我打断她，

视线模糊地看向陈默，"你回答我！"陈默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难堪，

甚至有被戳穿的狼狈。他张了张嘴，半晌，

一句把我彻底打入冰窖的话："林薇......我们......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最好的朋友。轰隆一声，我整个世界塌了。十年爱恨，十年纠缠，原来在他心里，

最终的定义还是这句"最好的朋友"。记忆猛地拽着我往回撕扯，

摔回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高中教室的吊扇吱呀作响，搅动着闷热的空气和粉笔灰的味道。

"林薇！好林薇！帮帮我！"陈默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我，眼睛亮得惊人，

手里攥着一张折得歪歪扭扭的纸条，"帮我把这个给苏晴，她肯定听你的！

"那是高一下学期，他喜欢苏晴喜欢得明目张胆，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细细密密的疼。我低下头假装整理卷子："你自己怎么不去？""哎哟，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他挠挠头，笑得有点傻，"你是我同桌，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不帮我谁帮我？"最好的朋友。原来这个诅咒，十年前就种下了。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

那点可怜的、刚刚萌芽的喜欢，被"最好的朋友"这四个字压得粉碎。

我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张纸条，手心被纸条的边缘硌得生疼。"谢啦！"陈默立刻笑开，

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像兄弟一样，"晚上请你吃冰淇淋！

"他转身就跑去找隔壁班的男生打球了，阳光洒在他后背上，跳跃着，却照不进我心里。

我捏着那张滚烫的纸条，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炭。最后我还是去了，站在苏晴面前，

看着她漂亮又疑惑的眼睛，

干巴巴地吐出那句练习了好多遍的话："那个......陈默让我给你的。"苏晴脸红了，

接过纸条小声说了句谢谢。那一刻，我心里又酸又胀，

还有一种可耻的、帮到了他的卑微满足感。后来他表白失败，晚自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我慌得不行，小声安慰他："没事的陈默，苏晴她......"他猛地抬起头，

眼睛是红的，恶声恶气地冲我吼："你懂什么！"我吓得闭上嘴，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沉默了很久，下课铃响了，人都走光了，他才哑着嗓子说："林薇，还是你最好。

"他看着我，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对吧？

"窗外天色暗下来，他的轮廓变得模糊。我看着他那双依然带着难过和依赖的眼睛，

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最后，我听见自己轻轻地说："对，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声音飘散在空旷的教室里，像一句沉重的承诺，锁住了我整整十年。

3包厢里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着我，看着陈默，

看着这出上演了十年的闹剧终于迎来***。"最好的朋友..."我重复着这几个字，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砸在地上能听见回响。原来十年青春，

最终只换来这五个字的墓志铭。陈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立刻理直气壮起来："对啊！

我们不是一直最好的朋友吗？林薇，你今天就为了苏晴在这发疯？"发疯？对，我是疯了。

疯到以为十年真心能换半点怜惜。我看着他那张理直气壮的脸，突然觉得特别没劲。

跟他说不通，永远说不通。我没再看他，没看任何人，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陈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林薇！你去哪？"还有苏晴柔柔的劝解："陈默，

你快去追啊..."追？他不会的。在苏晴面前，他永远不会真的来追我。我拉开门，

把那一屋子的尴尬、同情和看戏的目光彻底关在身后。走廊的光线昏暗，我靠着冰冷的墙壁，

腿软得站不住。眼泪终于砸下来，无声无息，却烫得吓人。十年。

我就换来一句"最好的朋友"。记忆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猛地又把我拖进另一个深渊。

大学校外的小酒馆，空气里弥漫着油烟和啤酒混合的酸馊味。大三寒假，刚过完年，

窗外还飘着零星的鞭炮碎屑。陈默又喝得烂醉，趴在油腻的桌子上，一遍遍问我："林薇，

我就那么差吗？她为什么就是不要我？"这次是因为苏晴谈恋爱了，对象是个海归学长，

金童玉女，般配得刺眼。我坐在他对面，胃里像塞了块石头，沉甸甸地往下坠。我能说什么？

说我喜欢你？说你看我一眼？我只能机械地给他倒酒，说些苍白的安慰："你很好，

是她没眼光。"这话我说了三年，都说麻了。后来他醉得不成样子，我几乎是扛着他出的门。

冬夜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他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很重，

呼出的白气混着浓重的酒味，喷在我脖颈里。"林薇..."他忽然含糊不清地叫我名字，

声音闷在我肩膀上。"嗯？"我费力地撑着他在路边拦车。

"还是你最好..."他把头埋得更深，声音带着哭腔，"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我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明知道是醉话，是陷阱，还是可耻地心动了一瞬。

我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撑住他。出租车来了，我把他塞进后座。他靠着我，闭着眼，

眉头紧锁，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路灯的光一段段扫过他的脸，明明灭灭。鬼使神差地，

我低下头，轻轻吻了他的额头。他猛地睁开眼，眼神迷蒙混沌。然后他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勺，

狠狠地吻了上来。酒味混杂着眼泪的咸涩，瞬间侵占所有感官。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这是梦吗？我暗恋了这么多年的陈默，在吻我？

车子在廉价旅馆门口停下时，我整个人还是懵的。他拉着我下车，开房，进门。

动作急促又混乱。房间里暖气开得太足，闷得人喘不过气。他把我压在床上，吻得又急又凶，

像是要把所有失意都发泄出来。我的手抵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还有苏晴的名字带给他的痛苦。"苏晴..."他在我耳边喘息着，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就这一句。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把我心里那点可怜的幻想浇得透心凉。我猛地僵住，

所有的意乱情迷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只是醉了。他只是太难过了。

他只是...把我当成了止痛药，当成了苏晴的替代品。我想推开他，可他抱得太紧，

滚烫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我脸上。

"别走...林薇...别像她一样丢下我..."他的声音那么脆弱，那么绝望，

像快要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我的心一下子软了，碎了。明知道是饮鸩止渴，

明知道是飞蛾扑火。我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劣质窗帘缝隙挤进来，

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晃动的光斑。我睁着眼看着那片晃动的光，

感觉自己像沉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身体很痛，心里更空。他睡着了，呼吸渐渐平稳，

手臂还无意识地环着我。我轻轻挪开，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脸，心里一片荒凉。

这就算...在一起了吗？用这种荒唐的方式，开始了我们的第一次。可我比谁都清楚。

这场恋爱，从一开始就浸透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我是他的止痛药，药效过了，疼的还是他，

碎的还是我。4小旅馆那晚后，一切都变了味。第二天陈默醒来，看到身边的我，

眼神里全是慌乱和尴尬。他抓着头发，半天憋出一句："昨晚…我喝太多了…对不起林薇，

我…"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看吧，果然是这样。我打断他，装作无所谓地穿衣服，

背对着他说："没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说得轻松，手指却在抖，扣子都扣错位。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嗡嗡作响。"不然…"他忽然在后面开口，声音干巴巴的，

"不然我们试试吧？"我猛地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避开我的目光，

看着窗外："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也习惯了你在身边。"试试？习惯了？多么廉价的施舍。

可我那颗不争气的心，居然还是砰砰狂跳起来。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犹豫和挣扎——他只是在找一根救命稻草，

需要一个人填补苏晴离开后的空白。我沉默了。那沉默像是默许。他像是松了口气，

走过来试探性地抱住我，动作僵硬。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闻到的还是昨晚的酒味。

没有心跳加速，没有甜蜜，只有沉甸甸的委屈和认命。好吧，试试就试试。万一呢？

万一时间久了，他就能看见我呢？我抱着这种可悲的侥幸，

接住了他递来的、这份打折的感情。我们就这样"试试"了，搬进了合租公寓。

日子过得像杯放凉的白开水，没滋没味，还带着苦。他很少主动碰我，

偶尔的亲热也像完成任务，结束后总是背对着我睡。他的手机密码还是苏晴的生日，

从来没变过。我给他做饭，他吃了几口会说："苏晴好像不爱吃这个。"我换了新发型，

他盯着看半天，最后冒出一句："还是黑长直好看，苏晴那样就挺好。"苏晴。苏晴。苏晴。

这个名字像个幽灵，盘踞在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我快喘不过气了。有一次我发烧，

头疼欲裂，给他打电话声音都是哑的："陈默，我发烧了，你能回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KTV。他压着声音："哎呀我跟哥们儿唱歌呢，走不开。

你自己找点药吃，多喝热水啊乖。"电话挂断了。我听着忙音，浑身发冷，比发烧还冷。

自己挣扎着爬起来，翻箱倒柜找退烧药，眼泪滴在手背上，比额头还烫。晚上他回来了，

带着一身酒气，玩得很开心。看到我蜷在沙发上，他才想起来："哦对，你发烧了？好点没？

"没等我回答，他就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哎你知道今天谁来了吗？苏晴！她回国休假，

过来玩了会儿。嘿，还是那么漂亮…"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生病卧床，他却在为见到苏晴而兴奋不已。"我累了，先去睡了。"我打断他，

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吐出来。他摆摆手："行，你去吧。我洗个澡。"我躺在黑暗中，

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心里一片死寂。这就是我求来的"试试"。

这就是我用十年换来的"在一起"。后来，这种比较变本加厉。

大到我的工作选择"苏晴进了外企，真厉害"，

小到我买的纸巾牌子"苏晴好像喜欢用那个软一点的"。

我活成了一个巨大的、失败的影子，时时刻刻活在苏晴的对比中。直到那次，

他公司聚会可以带家属，他勉强带我去了。饭桌上，他同事夸我一句："默哥，

女朋友挺文静啊。"陈默喝了不少，搂着我肩膀笑着说："是啊，我媳妇儿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