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妹妹长得像爸爸,是奶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我长得更像牛马,吃饱了气,撑起了家。
奶奶为了省去游泳馆的钱带我儿子去水库玩。
我儿子被大水冲走的当天丧夫的妹妹带着她的孩子回来了。可我看着这孩子,
怎么越看越像我丈夫。1.奶奶,今天我约了下午的游泳课,你能带小永去一下吗?
我超市有点事。我才说完。小永立马跳到桌子上。肉嘟嘟的手指指着我。我不去我不去,
坏妈妈。奶奶立马哄着不去就算,不去就算,来吃你最喜欢的肉。
我看着奶奶捻起一块油亮亮的肥肉塞进小永的嘴里。小永立马被哄的高兴。
肥肉挤成细长的眼睛更是咪的看不见瞳孔。小永得去锻炼锻炼减减肥了。
小永的体重都快赶上我了。姑姑挑着肉丝,两眼一翻。小孩子减什么肥啊,再说了,
那游泳馆一节课得多贵啊,我们那些年不都在村口那个水库里学的游泳吗,去那玩玩得了。
我……。奶奶瞪了我一眼。就是,有那点闲钱,还不如给我曾孙子多买点肉吃呢。
奶奶怀里的小永伸出小胖手掐住奶奶的脸。祖祖,我要去水库玩,我要去,祖祖好好,
乖孩子,听你的,我们去水库玩。我掐紧了筷子。奶奶,游泳馆的钱已经交了,
而且水库那么危险,这些年被冲走的孩子还少吗?那个地方不能去。我下午不去超市了,
我自己带小永去游泳馆。奶奶抓起碗狠狠朝我砸过来。小永不想去游泳你听不懂吗?
放眼望去,哭闹的小永,生气的奶奶,拱火的姑姑和姑父,埋头吃饭的老公。
这样的场景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胸口被碗砸中的地方有点疼,
我默默的擦拭着衣服上的油水。在这个家里,我从来都没有发言权。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小超市里清理货品,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午,跳的人心慌。
席柔……小柔,你快去水库看看吧,你家小永被水冲走了。呼吸一滞,
我感觉心脏跳慢了半拍。我骑着小电驴,
远远的就看见往日平静的水库受到了上流放水的冲刷,波浪高的人都不敢靠近。
一堆人坐在马路边又哭又闹。小电驴都没停稳,我就急匆匆的冲过去。小永呢?
没有人回答。小永呢,我问你们话呢!去下游帮忙打捞的人回来了。水实在是太大了,
没办法了。我的心一下就空了。什么叫没办法了,小永他……
尽管小永从小就不跟我亲。我天天压着他不能吃这些,不能做那些。逼着他学习。
甚至奶奶在时还会指着我骂,就是笃定奶奶会护着他。可现在,
他最爱的奶奶宠他宠到命都搭进去了。关胜满脸心疼的搂着我,
却被我一把推开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去下游找,你快去找我们的孩子啊。
连好吃懒做的姑父都带着邻居们去下游捞孩子,身为孩子父亲的关胜就只会在这里哭喊。
关胜,你个懦夫。缓过来的奶奶爬起来看见,
二话不说就过来揪着我的头发给我两巴掌都怪你,要不要你说什么游泳,
小永怎么会想来玩水。邻居看不过去上来拉了一把,被姑姑两句就给骂走了。
姑姑接着把战火转移到我身上。你说你,经营个破超市连孩子都没空管了,
可怜我那侄儿才五岁啊。面对着奶奶和姑姑的指责。我只觉得无语凝噎。
是我让他们带小永来水库玩的吗?全家的支出不都靠着我这间超市维持着吗。
可我面对这一场闹剧。眼睛通红可一滴泪也掉不下来。痛苦到极致让我一阵阵干呕。奶奶,
姑姑,你们别伤心了,我带着小诚回来跟你们住一段时间。差点忘了。
我还有个妹妹叫席蓉。我们是双胞胎。出生后就没了父母妹妹自小身体弱。
因为长得像我们去世的爹。奶奶格外的疼爱她。不想去上学就帮她请假。
所以养出一副没脑子的性子。自水库回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睁着眼躺了三天。
这日天气正好。家里的低气压渐渐被妹妹的儿子小诚调动起来。
奶奶开始把对小永的爱转移到小诚身上。玻璃被飞来的石头击得砰砰响,我透过玻璃,
看见了玩弹弓的小诚。还有院子里。奶奶正满脸骄傲的跟席蓉说。看小永,
才三天就胖了一圈,还是咱们家伙食好啊,你带着小诚就在这住下别走了。好啊,
正好我也想奶奶了,想多陪陪奶奶。席蓉唯一会的就是说甜话,把奶奶姑姑哄的乐呵呵的。
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才三天,这些杀人凶手就把小永忘了吗?
我透过玻璃看向那个拿着弹弓的小孩。突然顿住。以前怎么没发现小诚的眉眼长得像关胜。
不,不止眉眼,嘴巴,脸型,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关胜。咔嚓关胜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盯着着他半晌。迟疑的开口。我怎么突然发现,这小诚长的跟你真像啊。
关胜的身子僵了僵。随即强扯出一抹笑。哪里像了,怎么可能像我。
我躺在床上扯出一抹自讽。嘶哑沉重的道:我那早亡的妹夫知道你给他戴了个绿帽子吗
我……我,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小永才走了没几天,你还开这种玩笑。
关胜目光四处游离。语气也支支吾吾的。说完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慌忙间脚还踢到了门框上。
冰凉的液体流下脸颊,滚落进唇角,一丝淡淡的苦涩传入心底。关胜不是本地人。
住在我们家。也算半个上门女婿。还记得我坐月子的时候。席蓉的丈夫在工厂里意外去世。
席蓉就来我们家住过几个月。两个月后就查出了身孕。我可怜她丧夫。
经常会让关胜买点补品回来。关胜应得可积极了。现在看来,能不积极吗?
关胜这副懦弱的性格。他怎么敢?我气得浑身发抖。
扯过被子捂住头把我撕心裂肺痛通通发泄出来。哭累了后。我脑子又想了很多以往的事。
关胜买了虾回来给妹妹补身体。却忘了我对海鲜过敏。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个家里好像根本就不需要我。如果我不在了。他们会不会更开心啊。我是不是不该活着啊!
我看向角落里的剪刀。我一定是疯了。这个时候还注意到。
剪刀上粘着的胶会不会伤口感染这个问题。下手快准狠,让细菌坐高铁都赶不上。
窗外呵呵呵的童声传来,突然一股强烈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凭什么?
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抱着别的孩子上演天伦之乐。那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姑姑、姑父。
还有那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我要是轻易死了,岂不是落了他们的好。不,
我要让他们不得好过。镜子前的我苍白、憔悴。瞳孔里布满红血丝。席柔。
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又会有谁来同情你。你要更爱自己一点。时隔三天,我终于踏出房门。
先去了超市。这几天,没有人来管过这间超市。最初,全家人都反对我开这个超市,
我一个人愣是把它盘活了。眼看着赚到钱了,日子好过了,外省的姑姑闻着肉香找来了,
一待就是七年。我打开卷帘门,一个人慢慢的收拾着货物,很快,村头那家的张婶走了进来。
拿了瓶酱油,眼珠一转就说怎么你家的酱油那么贵啊,比别家的贵着几块呢。
我白送给你怎么样?张婶一下嘴就咧开。哎呀,那就谢谢小柔了,
还得是小柔这孩子识大体。我在张婶手伸过来之前。
拎起桌上的酱油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哎,你这是干嘛啊?
我敬你年纪大喊你一声张婶,你也别蹬皮上脸的天天来我这占便宜,呸,
我丢了也不会白送给你。哎,你……你你什么你,
天天抠得省下来的钱怎么不去看看你那口吃的毛病。张婶被我气的。
抡起巴掌把我收银台敲的声声作响。您还是悠着点吧,不然您还得赔个玻璃钱。好啊,
席柔你敢这样跟我讲话,嘴上不积点德,怪不得你儿子被水冲走。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偏偏对面那个尖酸刻薄的人还在絮絮叨叨。我抽起扫帚就拍她脸上。你这张嘴,
怪不得你儿子几十年不回来看你,你连养老送终的都没有。张婶突然趴在地上大喊大叫,
周围的人纷纷出来瞧热闹。我现如今看清了,谁要是让我不好过,我也让她不好过。
谁也别想再欺负我。我丢掉扫帚。躺到了张婶的身边。手拍着大腿,拍出几滴眼泪来。
趁着张婶没反应过来。我抢先哭诉。大家可要来给我做做主啊,
张婶一来就让我送她一瓶酱油,我这出门做生意,哪有白送的,她就骂我不积德,
活该我的孩子被水冲走了。谁先张嘴,谁就掌握了舆论的方向。我再接再厉,声泪俱下。
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没了还要被人这般作贱啊!张婶想反驳,
却被我的声音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周围被人围了一圈。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
也有跟张婶有嫌隙的跟着我一起煽风点火。张婶还经常来我家借东西,借了就不还,
我上回还看见她把我家借去的塑料管子拿去卖钱了。哎哟,这张婶就是爱贪些小便宜。
赶明儿让我家那口子少跟她家来往。张婶羞的灰溜溜的跑了。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
没想到回到家。我那没安好心的姑姑又开始找事。你说你,人家张婶好歹年长着你,
你怎么能给她用扫把赶出去呢,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忙碌了一天的我懒得跟她扯皮。
直接上大招。姑姑,你那么做生意,怎么这么多年也没挣着钱回来。
你有闲心管我的事,你不如好好去查查,上个月姑父从我超市顺走的那盒避孕套用哪去了。
半夜,姑姑住着的那间屋子里,又哭又闹了一晚上。第二天。
姑姑的目光像淬了毒药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我。讲道理。丈夫出轨这事还能怪到我身上?
再说了。我丈夫还不是出轨了。这些年。我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
奶奶总觉得我不是席家的孩子。动辄就是打骂。我单纯得以为我听话一点。乖一点。
奶奶就会喜欢我一点。所以从我记事起。家里的家务活都是我包了。一干就干了20年。
席柔,你是看不见地那么脏吗?也不会拖一拖。姑姑,但是我这马上要去超市了,
今天还有一堆货进来,不如我来拖地,你去超市搬货?以前姑姑以为来超市干活能捞点钱。
结果搬了一天的货。第二天扶着腰打死也不来了。现在一听见搬货吓的脸都白了。
那……那等你晚上回来再拖吧。我眉头一皱,开喷。姑姑是半身不遂了吗,
连拖把都拿不住。天天就知道在家搬弄是非,请你搞清楚,现在全家都靠着我吃饭。
去马桶里把脑子洗干净点,以后才能拎得清。说起拖地这事。我还记得以前。
放学做完***的我回到家。看见一地的瓜子壳和垃圾。我懂事的赶紧拿起了拖把。
奶奶搂着席柔看着电视,姑姑和姑丈陪在旁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看着电视,
我就像个保姆一样收拾着卫生。姐姐,你的拖把都把我的鞋子弄脏了。
席蓉轻轻咬了一下唇瓣。怯生生的看着我。这是奶奶新给我买的鞋子你要是喜欢,
我让奶奶买给你,你也不用把它弄脏吧。原来以前的席蓉除了会撒娇还是朵心机小莲花。
我那时候觉得。妹妹又是为了成绩没有我高。在故意没事找事。再加上妹妹身体弱。
奶奶从小教我让着妹妹。所以我也没有戳穿是席柔故意把脚往我拖把上碰的事实。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刚才拖干净的地上赫然多了几个黑脚印。混杂着几个瓜子壳。
我还没有说话。嗑着瓜子的姑父倒先发声了。你看看你,拖的这个地,湿哒哒的,
待会你奶奶滑倒了怎么办?我看你们在看电视,只要不站起来一会就干了。
你也知道在看电视啊。姑姑把掌心里的瓜子壳用力扔到我身上。
你在这前面走来走去的都拦着我们看电视了,而且地本来就是用来踩的,怎么能不走呢!
我轻轻捏紧袖口,强忍着泪水。后来奶奶发话。又让我在她们睡了以后又拖了一遍。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简直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两下的受气包。
我都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两拳了。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受气包了。今天关门的早。
我在回家的路上。老远远就看见席蓉拉着关胜往那柴堆后面去。待我悄悄的摸过去。关胜,
你最近怎么啦,都在躲着我。席柔她好像知道小诚的……小诚的什么,你怕什么,
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再说了,她知道又怎样,她要是敢闹,奶奶也会护着我的。
可是……可是什么?你难道不怕我把那件事传出去?到时候你连小命都保不住。
我竖起耳朵,想听听是什么事,却听见了一耳朵的面红耳赤的声音。注意。我不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