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经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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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大陆的东傲神洲,大夏国。

昆仑山脉,万丈霞光笼罩,一对身穿锦衣五十几岁的中年夫妇立于山颠一座庙宇前的广场。

天际传来一位老者洪亮的声音:“紫霄帝君,紫薇天后,你们夫妻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劫己满,可以回归九重天了!”

霞光笼罩在这对中年夫妇身上,接引着他们往天际而去。

不一会霞光散去,整个昆仑山又恢复了平静。

而在天际之上的第九重天,一座宏伟的宫殿矗立在眼前,云顶天宫悬于九霄云巅,金瓦琉璃在日光下流转着琥珀般的光泽,檐角飞翘如鹏鸟振翅,垂落的铜铃浸在云雾里,不闻其声却自带清越之韵。

殿身通体由暖玉砌成,每一寸壁砖都雕着龙凤呈祥——青龙鳞甲泛着暗金,龙爪深陷砖纹似要破壁而出;彩凤羽翼缀着细碎的珍珠母贝,尾翎舒展处,竟有流云顺着纹路缓缓淌动,仿佛下一刻便要衔着霞光飞去。

三十六根盘龙巨柱撑起整座殿宇,柱身粗需十数人合抱,或为墨玉,或为汉白玉,龙身自柱底缠绕而上,龙首昂首望天,鹿角峥嵘,龙须垂落如银丝,龙睛是鸽血红宝石,在云雾中忽明忽暗,似有雷霆藏于眼底。

柱础刻着沧海桑田图,浪涛拍岸间隐现龟甲、仙鹤,隐隐有钟鼓之声从石纹中透出,与殿内的檀香混作一团,凝成天界独有的肃穆。

西面殿门分朝东西南北,东门为紫檀木所制,门上嵌着二十八星宿图,星辰以夜明珠为核,白日里也泛着幽幽蓝光;西门是青铜铸就,饕餮衔环,兽口獠牙森白,门环相撞时会荡开无形的结界,将凡尘浊气隔绝在外;南门悬着鲛绡帷幔,半掩半敞,能窥见殿内的金砖铺地,尽头似有玉阶蜿蜒向上,隐没在更深的云雾里;北门最为简朴,仅以青石为门,却刻着无数梵文,风吹过时,文字会化作金色流光,在门楣上织成“天规”二字。

宫前广场上,十万天兵天将列成方阵,玄甲在日光下亮得刺眼,枪戟如林首指苍穹。

神将们面无表情,银盔压着眉骨,甲叶上的云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间的令牌刻着“雷电风雨”,无风自动时,令牌相击声整齐划一,像极了九天之外的战鼓。

他们身后的旌旗绣着“天”字,被云气托着悬在半空,旗角猎猎,却不见半分晃动,整支队伍静得如同石雕,唯有偶尔闪过的甲光,提醒着世人:这是天界的壁垒,是万神的仪仗,正无声地等候着殿内那位主宰三界的存在。

不一会,一位头戴帝冠,身穿玄色龙袍,面冠如玉的三十几岁青年携一位头戴凤冠,身着凤袍的三十多岁美妇浮现在十万天兵天将前面的九龙宝座之上。

十万天兵天将全都上前跪拜,齐声喊道:“恭迎帝君回归!

拜见帝君,拜见天后。”

而这两位便是下凡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劫的紫霄帝君,紫薇天后!

紫霄殿上霞光万道,金砖铺就的云阶下,十万天兵天将甲胄鲜明,正欲行跪拜大礼。

紫霄帝君端坐九龙宝座,玄色帝袍上绣着日月星辰和五爪金龙,腰间玉带悬着一枚鸽卵大的夜明珠。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朝下方轻轻一抬,只见殿内云海翻涌,一股无形气浪如暖玉般托住众仙将的膝盖——那力量看似柔和,却让金甲神将们动弹不得,只能保持着躬身的姿态悬浮于半空。

"众卿无需多礼。

"帝君声如洪钟,却不带半分威严,反倒透着几分和煦。

话音落时,托举的力道缓缓消散,天兵天将们双脚落地,甲叶碰撞发出整齐的脆响。

殿前巨柱上盘绕的金龙仿佛被惊动,鳞片间流转的金光愈发璀璨,将帝君的面容映照得愈发深邃。

站在最前排的西大天王对视一眼,只见彼此鬓角的汗珠在霞光中闪烁——方才那股力量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乾坤倒转的伟力,连持国天王手中的琵琶弦都微微震颤。

帝君目光扫过众将带霜的盔甲,忽然抬手拂过案上玉圭,殿外飘来的祥云便化作漫天花瓣,落在每位将士的肩头。

每位将士都感灵力大增,脸上全都露出笑容。

"云鼎天宫乃三界屏障,卿等镇守于此,日夜辛劳,辛苦了。

"帝君指尖凝聚起一团琉璃色的光团,随手抛向殿外。

那光团化作甘霖洒落,瞬间滋润了南天门外干裂的仙石。

天兵天将们齐齐拱手,玄铁战靴踏碎了地上的光斑:"臣等誓死护佑天宫,不负帝君圣恩!

"紫霄帝君眉中神眼一开,看透三界,眼睛一眼望到大夏国。

大夏国正值盛世,春有新燕衔泥筑巢于市井檐下,夏有荷风送香溢满护城河,秋见金浪翻涌百里沃野,冬看琼芳缀满朱漆宫墙。

百姓晨起而作,暮落而息,市集熙攘处常有货郎摇铃而过,稚童追着风车跑过青石板路,留下一串银铃笑语。

田埂上稻草人披着旧蓑衣,守着沉甸甸的稻穗,偶有戴斗笠的农人蹲坐田埂,指间烟袋明明灭灭,与邻人闲话今年收成。

皇城紫宸殿内,君王紫辰垂拱而治,案头常置《农桑要术》,御花园辟出半亩试验田,亲观稻种抽穗。

每逢初一十五,太学博士携诸生入宫议政,青衿学子敢言农事利弊,君王亦不恼,反赞"少年锐气可嘉"。

地方官吏多是两袖清风,每至春耕,县令必亲往乡间,与老农同踏春泥,查验水渠通塞。

此般岁月,正如城南画肆悬挂的《江山万里图》,卷中亭台楼阁掩映在云霞深处,桥下流水载着采莲舟缓缓前行。

即便是深巷酒坊的老掌柜,也常抿着浊酒感叹:"活了六十载,未见这般风调雨顺的年头。

"夜不闭户成了寻常事,更夫梆子声里,总混着谁家窗内传来的纺车咿呀,与远处山寺的晨钟暮鼓,共谱一曲太平清乐。

看到此情此景,紫霄帝君满眼含笑,他下凡历劫的一番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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