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看到助理发来的紧急消息时,正在会议室里听着冗长的财报分析。“凌总,
您和柳梦小姐的新闻上了热搜第一”。我的心猛地一沉。会议室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
但我却感到一阵燥热沿着脊椎爬上来。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对与会的高管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起身走到窗边。电话接通,
助理焦急的声音传来:“凌总,事情爆发得很突然,我们正在紧急处理,
但热度太高了……”“具体内容。”我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得自己都陌生。
“是……是昨晚柳梦小姐去您住处的照片,还有……营销号说她疑似怀孕,
说您……”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说我婚内出轨。”我替他说完,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是的,昨晚她确实来过,以商讨电影投资的名义,停留了不到二十分钟。小腹隆起?
简直是荒谬至极的笑话。但那几张借位的照片,在模糊的夜色和刁钻的角度下,
确实显得暧昧不清。“凌总,现在怎么办?太太那边……”助理小心翼翼地问。苏晚。
这个名字掠过脑海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透不过气。她看到了吗?
她一定看到了。她会怎么想?那双总是沉静望着我的眼睛,此刻会盛满怎样的惊愕与伤痛?
更让我心悸的是,这会不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她彻底放弃这段本就摇摇欲坠的婚姻,放弃……我?“立刻按紧急预案处理!
不惜代价压热搜,发律师函,用最严厉的措辞否认所有不实信息,
重点强调所谓‘怀孕’纯属恶意造谣!”我语速极快地下达指令,“立刻联系柳梦的团队,
让他们统一口径,昨晚只是正常的工作会面,强调时间和在场人员!”掐断电话,
我却僵立在窗边,无法回到会议桌旁。窗外是熙攘繁华的海都市中心,车水马龙,
可我的眼前却只有家里那张总是沉静温婉的脸,
还有我那出身名门的弟媳可能投去的、带着怜悯又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我必须立刻回去。
这个念头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攫住了我。一路风驰电掣。
脑海里混乱地交织着公司眼下的困境——风华传媒连续几个大项目扑街,现金流紧绷,
正需要稳定和信心,这桩丑闻简直是致命一击。
柳梦那张带着倔强和某种期盼的脸庞也在晃动,还有她昨晚离开时那句意味深长的“凌云霄,
凡事小心”。但更多的,是苏晚。我的妻子。苏晚。我和她,算什么呢?这三年婚姻,
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战略合作。她完美扮演着无可挑剔的凌太太,
我则提供富足优渥的生活和海都顶尖的社交入场券。我们相敬如宾,却也……相敬如“冰”。
我知道圈子里很多人,包括我那个眼高于顶的弟媳孟一诺,
都在背后讥讽她是个“高级花瓶”,凭着美貌和温顺攀上了高枝。
孟一诺从未掩饰过对苏晚出身寒微的轻视,言语间的刻薄时常让聚会气氛降至冰点。而我,
多数时候选择了沉默。我总以为,不直接冲突就是维持了表面的和平,
以为苏晚能理解我的为难——在凌家,我这个养子的身份本就微妙,
不愿再因妯娌纷争而横生枝节。却忽略了,我的沉默在她眼中,何尝不是一种纵容和伤害。
不知从何时起,有些东西悄然变了味。尤其是在父亲分配集团股份之后,
那次近乎意外的、唯一的、近乎交心后……我们之间曾短暂地燃起过一簇真实的暖意和亲密。
但很快,我又因发现她背着我投资连锁美容院,并将收益转入第三方账户,
我们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我愤怒于她的隐瞒和防备,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精准地刺中了我内心深处最不堪的旧伤——在那个显赫的家族里,
我永远是个需要如履薄冰、难以真正融入的“养子”。我憎恶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于是,
我用更密集的工作和更冷淡的态度武装自己,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以为我们默契地退回到了最初那种互不干扰的合伙人状态。直到此刻,
这枚突如其来的绯闻炸弹,眼看就要将我们之间那点脆弱而诡异的平衡炸得粉碎。
车驶入“君悦府”的地下车库,我几乎是冲进了电梯。推开家门,客厅里异常安静,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荡着一股中药的苦涩气味。然后,我看到了她。她蜷在沙发上,
像是睡着了,眉头却微微蹙着,脸色苍白,连平日里柔润的唇瓣也失了血色。
保姆周姐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先生,
您回来了……太太刚才突然很不舒服,吐了,好不容易才睡着。下午……下午二少奶奶来过,
说了会儿话,太太心情就不太好的样子。”孟一诺?我心里一紧,某种不祥的预感攫住我。
吐了?是因为看到了新闻,恶心气闷?还是因为孟一诺说了什么?亦或是……那中药?
我这才猛地想起,她似乎已经断断续续吃了很久的中药,说是调理气血,为了备孕。
备孕……这个词在此刻听起来,讽刺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心里蓦地一抽,
某种混杂着尖锐愧疚和恐慌的情绪瞬间将我吞没。我放轻脚步走过去,
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她几乎是立刻就惊醒了。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看到是我,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是痛苦?
是讥诮?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常态,甚至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天那样,
用一种温和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开口:“回来了?吃过了吗?”她居然先问这个?
在这种时候?她这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反而像一张拉满的弓,让我心弦绷紧,几乎断裂。
我几乎是狼狈地避开了她的目光,生硬地回答:“吃过了。”我张了张嘴,
那些在车上反复排练的、苍白无力的解释和道歉,此刻像沉重的铅块堵在喉咙口,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从何说起?说“对不起,那都是误会”?
在漫天飞舞的“疑似怀孕”的绯闻面前,任何辩白都显得可笑又虚伪。然后,
我听到她主动开口了,声音依旧很轻,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体贴?“新闻,
我看到了。”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硬邦邦地反问:“你看到什么了?
”“那个叫柳梦的女明星,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念一则与我无关的财经新闻。我彻底怔住。
她竟然……如此直接地、平静地说了出来。没有眼泪,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涟漪。
这完全超出了我所有的预想。我预演了她的伤心,她的愤怒,她至少该有的那么一点点在意。
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被彻底轻视的恼怒瞬间淹没了我。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
是不是这三年婚姻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所以即便我外面有人,
甚至有了私生子,她也能如此迅速地进入利益清算程序?于是,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否认,
在舌尖转了一圈,又被我生生咽了回去。
一种破罐破摔的、想要刺痛她也刺痛自己的恶劣冲动主宰了我。我移开视线,
用一种近乎默认的、带着浓浓疲惫的语气说:“对。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我想看看,
她这副冷静的面具究竟能戴到几时。然后,
我听到了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具“商业精神”的离婚提案。她说:“其实很好处理。我们离婚,
我可以出面帮你们发个声明,就说我们因为性格不合,已于一年前协议离婚。
这样你和柳梦小姐的事业都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孩子也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份合同条款,“财产,我要分三个亿。
”三个亿?!我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这一刻,
我几乎怀疑眼前这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女人,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晚?
那个温柔似水、淡泊名利、仿佛对金钱毫无概念的苏晚?她甚至回避着我的目光,
还在那里条分缕析地给我进行财务分析,说什么风华传媒根基还在,三个亿现金我凑得出来。
说什么走诉讼程序耗时耗力,对公司声誉和股价打击更大,
我损失更惨重……她的语气冷静得像最顶尖的投行顾问。怒火“轰”地一声直冲头顶,
烧光了我最后一丝理智。原来如此!原来她所有的温柔体贴,所有的与世无争,
全是精心伪装的画皮!她早就计算好了今天!她甚至在我还在犹豫如何道歉挽回时,
已经飞速地评估完了这场婚姻残骸的最大剩余价值!这其中,
是不是也有孟一诺今日“到访”的“功劳”?“我要是不给呢?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她果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拒绝这笔“公平交易”。然后,她竟然笑了,开始对我晓以利害,
语气甚至称得上“苦口婆心”。她为我描绘了和柳梦以及未出世孩子的光明未来,
提醒我权衡公司利益和柳梦的星途……“你这是在威胁我?”我的脸色难看至极,
感到一种被彻底算计和背叛的奇耻大辱。她不仅毫不在乎,
她还迫不及待地要用我的丑闻来套现!“怎么会呢?”她依旧温柔地笑着,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最优解决方案吗?凌云霄,这三年,我自问尽职尽责,
扮演好了凌太太的角色,替你应付家族琐事,陪你出席各种场合,甚至……”她顿了顿,
笑容淡了些,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讥讽,
“甚至忍受你那位弟媳孟一诺小姐时不时的‘关怀’和‘指点’。如今好聚好散,三个亿,
买你和你真爱的圆满未来,买我的沉默和配合,很公平,不是吗?”她提到了孟一诺!
我的心猛地一缩。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伪装的裂痕,一丝痛苦或不舍。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甚至是一丝终于撕破伪装后的“斗志昂扬”?
巨大的荒谬感让我控制不住地失声大笑起来。笑她这登峰造极的演技,
笑我这瞎了眼的三年的愚蠢,笑我们这段荒唐至极的婚姻。我说:“苏晚,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会算计。都说分手见人品,我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她立刻反唇相讥,
语带嘲讽:“我也没想到凌总这么大口气,三个亿都舍不得,看来风光无限的风华传媒,
底子也没那么厚嘛。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三年受的委屈,
包括今天下午孟一诺特意过来‘安慰’我,告诉我‘豪门婚姻本就如此,
让我想开点’的这份‘情谊’,不值这个价?”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孟一诺果然来了!
还说了这样的话!我想象着那个画面,
想象着苏晚苍白着脸听着孟一诺那些看似安慰实则羞辱的话语,
而我却不在她身边……一股混杂着怒火和无力感的情绪堵在心口。
我们像两个在谈判桌上撕破脸的竞争对手,用最刻薄的语言互相攻击。她句句紧逼,
寸步不让,完全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温顺沉默的妻子。我讽刺她这些年忍得辛苦,演技精湛,
她居然轻飘飘地回敬:“还好,挺知足的,你给得……倒也大方。
至少比一直听你弟媳炫耀她那个名门望族的出身,暗示我高攀要有趣得多。
”这句话像一根火柴,彻底点燃了我胸腔里翻腾的怒火!所以,
她满意的仅仅是我提供的物质?我这三年,在她眼里就只是个慷慨的付款机?!
而我的家人带给她的屈辱,竟然成了她讨价还价的筹码?!“苏晚,果然我最初没有看错你!
”我口不择言地低吼出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捞女!”她立刻冷笑一声:“彼此彼此,
凌云霄,你也别把自己摘那么干净!一个心里只有算计、没有半分真情,
连家人羞辱自己妻子都能保持中立、冷眼旁观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你的心,
早就冷透了吧!”我们互相揭露着对方最不堪的揣测,用语言作刀,
狠狠扎向彼此最痛的地方。奇怪的是,在这激烈而丑陋的争吵中,
我竟然感到一种异样的痛快,仿佛某种压抑已久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甚至在她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但最终,理智或者说,
是更大的恼怒占据了上风。我猛地站起身,扔下一句“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摔门而去。开车驶离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站在门口,身影挺得笔直,
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姿态。我的心乱得像被狂风蹂躏过的荒草,
愤怒、失望、屈辱、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尖锐的疼痛和失落,疯狂交织,
几乎让我窒息。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急转直下到如此境地。我明明是回来想要解释,
想要试图挽回的……却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彻底撕破脸皮、兵刃相见的战争。而孟一诺的出现,
无疑在这堆干柴上泼下了一盆热油。2.遇见苏晚,是在六年前的一场新秀选拔赛上。
那时我的风华传媒刚成立不久,正四处寻找机会。那个古装仙侠剧项目,我们投了点钱,
主要是为了混个脸熟,拓展人脉。我被主办方邀请去当颁奖嘉宾。
台上挤满了青春靓丽的女孩,眼神里写满了对成名的渴望和紧张。我见得多了,
大多乏善可陈。直到我的目光无意间捕捉到一个女孩。她很美,
但不是最具攻击性的那种艳丽,气质很干净,带着一种未谙世事的柔和。然而,
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她的目光几乎全程都痴痴地追随着当晚最耀眼的女主角——秦雪薇。
那眼神里的羡慕和向往,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我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熟悉。
好像看到了某种最原始直白的欲望,纯粹得不加掩饰。当她的目光偶然与我对上时,
竟然没有立刻羞涩地躲闪,而是带着一丝懵懂的、大胆的探究。有点意思。
后来有个2装才艺展示环节,她又跳了一支舞。比比赛时更卖力,舞姿也更优美灵动。
我本该认真看的,但手机恰好进来一条关于凌氏集团的棘手消息,我低头处理了一会儿。
再抬头时,她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眼神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我这个方向,
带着一点点……被忽视的失落?活动结束,人潮散去。我因为心烦那些家族纷争,想吹吹风,
便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开着那辆跑车漫无目的地在海都的夜晚街道上闲逛。然后,
就在一个红灯路口,看到了她。她换了一身简单的休闲服,独自一人,微微瘸着脚,
站在路边低头看手机。路灯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看起来有点孤单,又有点倔强。
鬼使神差地,我把车停在了她面前。降下车窗,发出了邀请:“需要搭车吗?
”我以为她会犹豫,或者露出惊喜的表情——毕竟,我开的是价格不菲的跑车,
外表也还算过得去。但她只是抬头看了看,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然后,
当她认出是我时,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那种惊讶取悦了我。
她没有像有些女孩那样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反而在惊讶过后,只是点了点头,拉开车门,
安静地上了车。路上,风很大。我故意猛踩油门。风呼啸着灌进来,她的长发被吹得狂舞,
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却紧紧抿着嘴不肯出声让我关窗或减速。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恶作剧,放缓了速度,升起了车篷。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看着她强装镇定望向窗外的侧脸,我忽然觉得这个原本烦闷的夜晚,变得有些不一样。
但我终究没有问她联系方式。当时觉得,不过是一次偶遇,一个有点特别的女孩,仅此而已。
我的世界里有太多纷繁复杂的事情,一段露水情缘并不在计划之内。然而,
她的样子却时不时在我脑海里浮现。那种纯粹的羡慕,那种强装的镇定,
那种干净又带着欲望的矛盾气质……我让人去查了那天的新闻稿,
很容易就知道了她的名字——苏晚。几天后,我处理完一件家族事务带来的烦心事,
心情郁结,突然很想见见她。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我,我甚至没换车,
就开着那辆普通的黑色商务轿车,绕路买了两杯便利店的咖啡,找到了她***的书店门口。
我看到她抱着一摞旧书从窄小的书店里推门出来。傍晚的光线斜照在她身上,
勾勒出一层柔和的轮廓。她穿着简单的棉布裙,头发松松地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看上去有些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安静的专注。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摞书放在门口的木箱上,
直起身轻轻捶了捶后腰。这一幕莫名地吸引了我。
她和我认识的那些出入高档场所、时刻光鲜亮丽的女孩太不一样了。
她没有那种精心雕琢的距离感,反而散发着一种……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略带倦意的温柔,
真实得动人心弦。我按了下喇叭,她惊讶地抬头。我降下车窗,晃了晃手里的咖啡:“嗨,
又见面了。请你喝咖啡?”她愣了一下,目光从那两杯咖啡移到我脸上,随即走了过来,
很自然地接过了其中一杯,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谢谢啊,凌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看了看我的车,但并没有过多探究。“路过。”我含糊道,下车靠在车门上,“***?
”“嗯,整理旧书,偶尔帮老板看看店。”她吸了一口咖啡,微微蹙眉,
似乎不太习惯这味道,但还是小口喝着。我们就这样靠着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暮色渐沉,路灯次第亮起,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暖光。气氛有些微妙。我不知怎地,
或许是那天的夕阳太柔和,或许是心情过于郁结需要倾诉,
竟然主动向她透露了自己在凌家尴尬的养子身份,用一种半自嘲半试探的语气。“……所以,
看着风光,其实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还得时刻看人脸色,免得惹主人家不高兴。
”我笑了笑,想看看她的反应。是同情?是鄙夷?
还是立刻盘算着能从一个地位不稳的养子这里得到多少好处?她的反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她眼里流露出真实的、毫不作伪的难过,甚至下意识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声音很轻:“……那样一定很辛苦吧。”那么自然,那么真诚,没有丝毫的算计和评判。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冷硬孤僻的角落,似乎被一缕微光照亮,轻轻触动了一下。我凑近她,
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淡淡旧书墨香的气息,用一种近乎暧昧的低沉语气让她保密。
我看到她耳朵尖微微红了,眼神闪烁地移开。我知道,她对我有好感。之后,我开始约她。
吃饭,去看她参演的小剧场话剧,带她见我这个圈子里那些眼高于顶的朋友。
我想把她拉进我的世界,看看她会不会变,想验证她到底是真的简单,还是伪装得极高明。
她总是表现得体,不卑不亢。对我那些傲慢的朋友保持礼貌的距离,对我……若即若离。
她从不主动索要贵重礼物,甚至会在下次见面时,给我带一杯她觉得好喝的奶茶。
她毫不掩饰对光鲜亮丽的名利场的喜欢,看秀看展时眼睛会发光,
却又似乎守着某种奇怪的底线,从不越界。这让我越来越困惑,也越来越被她吸引。
她像一个简单的谜题,却拥有最复杂的答案。3.求婚,发生在一家高端珠宝店门口。
那天是她选的餐厅,吃完晚饭下楼,正好碰上这家店隆重的店庆活动。
她看着珠宝店橱窗里璀璨夺目的陈列品,眼神亮得惊人,那种纯粹的渴望显而易见。
我几乎立刻就在心里冷笑:看吧,终于露出马脚了。她之前的所有不在意,果然都是装的。
她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一种隐晦的暗示吗?我抱着一种“拆穿她”的、近乎恶劣的心态,
跟着她走进店里。她兴致勃勃地看了一圈,
最后挑了一条设计别致但价格不算离谱的鸢尾花造型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