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我的额头往下淌，滴在滚烫的钢筋上，“滋”的一声，就没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市中心那栋最漂亮的公寓楼，我们的家就在那。我总想着，再多搬几块砖，

我老婆王莉就能多买一个她喜欢的包。可我不知道，当我一身臭汗，盘算着未来的时候，

她正挽着另一个男人，在我用命换来的大床上，嘲笑我像个土狗。

1. 一根不属于我的烟我叫周勇，今年32，是个建筑工地的工头。说白了，

就是个高级点的泥瓦匠。每天在钢筋水泥里打滚，身上除了汗味就是尘土味。但我挣得不少。

我手底下带着一帮兄弟，只要肯下力气，一个月三五万不成问题。这点钱，

在一线城市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足够让我老婆王莉过上她想要的“品质生活”。她不用上班，

每天就是逛街、美容、下午茶。她的衣帽间，比我那间塞满了图纸和安全帽的书房还大。

她用的护肤品，我一个月的烟钱都买不来一瓶。我心甘情愿。我爱她。从大学第一眼见到她，

那个穿着白裙子，像仙女一样的姑娘，我就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我做到了。

可我好像……又没完全做到。王莉很爱干净，或者说，她嫌我脏。我每天下班，

必须在门口把一身泥灰的工作服脱了，光着膀子冲进浴室，仔仔细细洗上两遍，

换上她给我准备的家居服，才能踏进客厅。卧室的门，更是禁区。她说：“周勇，我求求你，

别把工地的晦气带到睡觉的地方。”我们的家，永远一尘不染，香氛袅袅。而我，

像个外来的病毒，必须经过层层消毒，才能被这个家接纳。一开始，我没觉得有啥。男人嘛，

糙一点，老婆爱干净是好事。直到那天，我捡到了那根烟头。那天项目赶工，我提前收了工。

想着王莉爱吃城西那家蛋糕店的提拉米苏，我特地绕了远路去买。回到家，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屋里静悄悄的。我像往常一样，在门口脱下脏衣服，踮着脚尖，

准备溜进浴室。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垃圾桶里的一点星火。不对，不是星火，

是一个被掐灭的烟头。细长的，白色的过滤嘴上，还带着一圈金边。我愣住了。

我不抽这种烟。我抽的是十几块一包的红塔山，劲儿大，解乏。这种又细又长的“女士烟”，

我碰都不会碰。王莉也从不抽烟，她说烟味会熏黄她的皮肤和牙齿。那这烟……是谁的？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瞬间钻进我的脑子，心脏猛地一沉。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把那个烟头捻了出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古龙水味的烟草香。这味道，

很陌生。也很……高级。不像我，浑身上下只有汗味和廉价的烟草味。我捏着烟头，

站在玄关，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是王莉。她在家。

我迅速把烟头揣进兜里，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进浴室，把脏衣服扔进洗衣篮，

然后打开淋浴头。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却冲不走我心里的寒意。晚饭时，

王莉穿着真丝睡裙，优雅地切着牛排。她今天做了美容，皮肤白得发光。“老公，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笑着问我，眼波流转，还是那么迷人。我看着她，

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在疯狂叫嚣。“想你了，就早点回来了。”我挤出一个笑脸，

把提拉米su推到她面前。她惊喜地“哇”了一声，像个小女孩一样开心。我却觉得，

那笑容无比刺眼。我状若无意地问：“今天有朋友来家里了？”王莉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但立刻就恢复了自然。“没有啊，就我一个人。怎么了？”“哦，没什么，

就看垃圾桶里好像多了点东西。”她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

随即嗔怪地白了我一眼：“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翻垃圾桶呀？脏不脏啊。

那是我点的外卖，包装盒而已。”她撒谎了。她甚至没问我看到了什么，

就直接用外卖包装盒来搪塞。我的心，又沉了一分。那一晚，我失眠了。王莉睡得很香，

呼吸均匀，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气。我躺在她身边，却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冰冷的深渊。

我必须弄清楚。第二天，我照常去工地。临走前，

我在网上订了一个最小的、伪装成充电头的高清摄像头。当天下午，快递就送到了。

我找了个借口提前回家，告诉王莉工地要开安全会，我回来拿份文件。

趁着她去给我倒水的功夫，

我迅速把那个“充电头”插在了客厅电视柜后面一个不起眼的插座上。那个位置，

正对着我们家的大沙发。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拍到什么，还是希望什么都拍不到。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疯子一样。

在工地，我拼命干活，用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来麻痹自己。一回到宿舍，

我就迫不及待地连上手机，查看家里的监控。前两天，风平浪静。王莉的生活一如既往。

上午瑜伽，下午美容，晚上追剧。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或许那个烟头，

真的是保洁阿姨不小心留下的？我开始嘲笑自己的小题大做，甚至准备找个时间，

把那个摄像头取回来扔掉。直到第三天下午。那天，我正在脚手架上指挥工人浇筑混凝土，

手机震了一下。是监控APP的移动侦测提醒。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了个角落，

点开实时画面。画面里，王莉正满脸堆笑地打开门。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很高，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手上戴着一块我叫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手表。他不是我们小区的任何邻居，

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朋友。他一进门，就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男士拖鞋。那双拖鞋，

不是我的。我的心，瞬间被攥紧了。男人很自然地搂住王莉的腰，低头就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王莉没有反抗，反而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死鬼，才来啊，想死你了。

”我的耳朵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

坐在我每天坐的沙发上，喝着我买的茶叶，用着我买的杯子。而我的老婆王莉，

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给他捏着肩膀。“宝贝，你老公今天不回来吧？

”男人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放心吧，李哥，”王莉的声音娇滴滴的，

是我从未听过的谄媚，“我们家那口子，现在估计还在工地上吃灰呢。他啊，就是个臭苦力，

除了下力气，什么都不会。哪像李哥你，动动嘴皮子就能挣大钱。

”臭苦力……吃灰……这三个字，像三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每天在烈日下暴晒，在尘土里摸爬滚打，

被钢筋划破手，被水泥磨破皮，我从没喊过一声苦。因为我知道，家里有个仙女在等我。

我以为，我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原来，在她的心里，

我只是一个……又脏又臭的苦力。我看着屏幕里，那个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细长的，

白色的过滤嘴，带着一圈金边。他点上火，深吸一口，然后把烟递到王莉嘴边。

王莉笑着躲开：“讨厌，说了我不抽，味儿大。”“这烟味儿不大，香着呢。”男人笑着，

然后……然后他把王莉拉进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将一口烟，渡进了她的嘴里。

接下来发生的画面，我看不下去了。我关掉手机，双手死死地抠着粗糙的墙壁，

指甲缝里渗出了血。我没哭。从那天起，我心里的那个叫周勇的男人，已经死了。活下来的，

是一个只想复仇的魔鬼。2. 撕破脸，她比我想的更狠我没有立刻冲回家。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他们看笑话。我要让他们笑不出来。

我冷静地可怕。我继续在工地上干活，甚至比以前更拼命。兄弟们都说我疯了，

为了挣钱不要命。他们不知道，我不是在挣钱，我是在积攒我的子弹。晚上回家，

我依旧扮演着那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王莉没有任何察觉。她依旧一边花着我的血汗钱，

一边在微信上和那个男人打情骂俏。我偷偷用她的指纹解开了她的手机。聊天记录不堪入目。

那个男人叫李伟，是个搞金融的，能说会道，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王莉在他面前，

极尽奉承，把他捧成了天上的神仙。而提到我，

永远是“那个苦力”、“家里的提款机”、“没品位的土鳖”。她甚至跟他抱怨，

说跟我睡在一张床上都觉得恶心，因为我身上总有股洗不掉的汗臭味。好，真好。王莉，

你不是嫌我脏吗？不是觉得我这个“提款机”没品位吗？我倒要看看，没有我这个提款机，

你的“品质生活”还剩下几分。我开始收集证据。那个摄像头，成了我最有力的武器。

我把他们每一次在家里的幽会，都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我还查了我们家的银行流水。

这几年，我挣的钱，除了家庭开销，大部分都打进了王莉的账户。她告诉我，女人管钱，

天经地义，她会帮我理财。现在我才发现，她所谓的“理财”，就是给自己买名牌包，

给那个李伟买高档手表，甚至还偷偷给他转了好几笔钱，备注是“给亲爱的零花钱”。

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王莉，你可真是个贤内助啊。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

是时候摊牌了。我选了一个他们约会的日子。那天，我特地穿上了我最“脏”的一身工作服，

上面沾满了水泥点子和油漆，散发着浓浓的汗味。我没有提前通知，直接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客厅里，和我预想的一样。王莉和李伟正抱在一起，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听到开门声，

他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王莉看到我，脸色瞬间煞白。而那个叫李伟的男人，

在最初的惊慌过后，竟然很快镇定了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推了推金边眼镜，

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那眼神，充满了不屑和优越感。“周勇？

你怎么……怎么现在回来了？”王莉结结巴巴地问，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没理她，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伟。“穿上衣服，滚出我的家。”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李伟轻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比我高半个头。

“这位就是周先生吧？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和莉莉只是朋友，她心情不好，

我过来安慰安慰她。”朋友？安慰到沙发上去了？我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再说一遍，”我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灰尘簌簌地往下掉，“滚！

”或许是我满身的“杀气”震慑住了他，李伟的脸色变了变。他看向王莉，像是在寻求帮助。

这时候，王莉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没有丝毫愧疚，反而一把护在李伟身前，

冲我尖叫起来：“周勇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他是我的朋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又脏又臭，你想吓死谁啊！”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有什么资格让他滚？

这个家就你一个人说了算吗？我每天在这个家里，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你，你呢？

你除了给我钱，你还给过我什么？你懂什么是生活吗？你懂什么是情调吗？

你就是一个只知道干活的苦力！”我的心，已经麻木了。我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觉得无比陌生。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女人。“说完了吗？”我冷冷地问。“没说完！

”王莉似乎被我的冷静激怒了，“周勇，我受够你了！你看看你，再看看李哥！

你哪一点比得上他？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穷酸味！我跟你在一起，我觉得丢人！

”“既然这么丢人，那我们就离婚吧。”我平静地吐出这句话。王莉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

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主动提出离婚。但她很快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离就离！

谁怕谁啊！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周勇，我告诉你，这房子是婚后财产，我要一半！

你卡里的钱，也得分我一半！你休想就这么轻易地甩掉我！”她身后的李伟，

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大概以为，自己赢定了。他们以为，

我还是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子。我笑了。“王莉，你是不是觉得，你吃定我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视频里，

正是她和李伟在沙发上翻云覆覆的画面，伴随着他们污秽的对话。“……我们家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