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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断崖孤影云岚仙宗,坐落于万仞之巅,终年云雾缭绕,仙鹤清鸣,灵气氤氲如实质。

断崖边,静岳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身形挺拔如松,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寂。

他的目光穿透翻涌的云海,落在远处流光溢彩的宗门主峰——演武场上。那里,剑气纵横,

衣袂翻飞。他的未婚妻韩琦,正与宗门新晋的天才弟子萧辰切磋剑法。韩琦身姿曼妙,

剑光如虹,一招一式凌厉而优美,引来围观弟子阵阵喝彩。她明艳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同九天玄女临凡。静岳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仿佛盛满了整个星河的微光。

他与韩琦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他天赋卓绝,甚至不输于任何天骄,却因性情淡泊,

不喜争抢,更厌恶那些虚名浮利。他的光芒,总被韩琦的耀眼所掩盖。他习惯了在她身后,

为她处理琐事,为她挡去麻烦,为她默默付出一切。他的爱,深沉如海,无声无息,

早已融入骨血。“静岳师兄,又在看韩师姐啊?”一个相熟的师弟凑过来,笑着打趣,

“韩师姐风采更胜往昔了,萧师弟也是后起之秀,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呐!

”静岳回以温和一笑,并未言语,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郎才女貌?

他看着场中谈笑风生的两人,韩琦望向萧辰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

以及萧辰那带着一丝隐秘占有欲的目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泛起细微却持久的酸涩。演武场上,韩琦一剑“流云追月”逼退萧辰,赢得满堂彩。

她收剑而立,目光扫过人群,落在远处断崖边那个安静的身影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总是这样,安静地站在角落,像一抹影子,毫无存在感。她需要的,是能并肩站在巅峰,

光芒万丈,让她仰望甚至依靠的道侣,而不是一个……温吞的影子。

尤其是在她修为突飞猛进,即将冲击元婴瓶颈的关键时刻。“琦儿,剑法又精进了,

这‘流云追月’已有七分真意。”萧辰走近,笑容爽朗,

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韩琦展颜一笑,

明艳不可方物:“萧师弟过奖了,你才是进步神速,假以时日,必能超越我等。

”两人并肩而立,谈笑风生,宛如璧人。静岳远远看着,那抹酸涩渐渐弥漫开来,

化作一片冰冷的荒芜。他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深藏的痛楚,转身,默默消失在云雾深处。

背影萧索,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宗门大比在即,这不仅关乎个人荣誉,

更牵涉到核心资源的分配和进入宗门秘境的资格。韩琦的本命飞剑“霜华”已臻至金丹巅峰,

急需一块千年寒玉淬炼剑魂,以期在秘境中寻得突破元婴的契机。此玉稀有至极,

宗门宝库也仅存一块,已被宗主定为此次大比头名的额外奖励。“静岳!

”韩琦径直闯入静岳清幽的药圃,他正弯腰侍弄一株罕见的九叶凝神草。

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你必须拿到大比头名!

那块千年寒玉对我至关重要!不容有失!”静岳放下手中的玉锄,直起身,

看着她因急切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只有对寒玉的渴望,没有半分他的影子。

他沉默片刻,喉结微动,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好。”他从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哪怕这要求需要他付出巨大代价。大比高手如云,萧辰更是劲敌,他本无意争锋,但为了她,

他应下了。他体内暗伤未愈,强行提升战力恐有损根基,但这些,他从未对她提起。

大比擂台上,静岳一改往日低调作风。他身法飘忽如鬼魅,剑势沉稳如山岳,一路过关斩将,

展现出令人震惊的实力。他平日不显山露水,此刻锋芒毕露,竟无人能挡其锐气。

台下弟子议论纷纷,皆惊诧于这位“影子师兄”的深藏不露。最终决战,

对手正是呼声最高的萧辰。激战正酣,剑气激荡。静岳剑意圆融,步步为营,

萧辰虽攻势凌厉,却渐露败象。就在静岳一式“断水”即将锁定胜局,寒玉唾手可得之际,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台下——韩琦紧蹙的眉头,紧握的双手,

以及眼中对萧辰那毫不掩饰的……担忧?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冰锥刺穿。

她……在担心萧辰?担心他受伤?担心他……输给自己?这一瞬的心神失守,

如同堤坝上的一道细微裂痕。高手对决,胜负只在毫厘。萧辰何等敏锐,

立刻捕捉到这千载难逢的破绽!他眼中厉色一闪,强行逆转灵力,催动秘法,

一道比之前凌厉数倍的剑光——“惊鸿一瞥”,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刺静岳空门!

静岳仓促回剑格挡,“铛!”一声巨响,金铁交鸣!虽未重伤,

却被狂暴的剑气狠狠震飞下台,气血翻涌,喉头一甜,被他强行压下。寒玉,归了萧辰。

韩琦第一时间飞身掠上擂台,却不是去看嘴角溢血、脸色苍白的静岳,

而是奔向气息也有些紊乱的萧辰,急切地询问:“萧师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语气中的关切溢于言表。萧辰压下翻腾的气血,故作轻松地摆摆手,

将手中那块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千年寒玉递给她,笑容温和:“韩师姐放心,我没事。这寒玉,

给你。”韩琦惊喜地接过,触手冰凉,却让她心头火热,连声道谢:“谢谢萧师弟!

太感谢你了!”笑容灿烂,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静岳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

默默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看着韩琦对萧辰展露的笑颜,

看着那块本应属于他的寒玉。他为了她的一句话,拼尽全力,

甚至可能因那一瞬的迟疑而落败受伤,换来的却是她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千年寒玉的寒气,似乎顺着指尖,一路冻僵了他的四肢百骸,

最终冰封了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原来,他的付出,他的心意,在她眼中,

竟如此不值一提。大比失利,加上最后关头那微妙的迟疑,

让一些原本就对静岳低调作风颇有微词的长老找到了话柄。他们质疑他心志不坚,

关键时刻缺乏担当,难堪大任。宗门资源的倾斜,

自然更多地流向了风头正劲的韩琦和潜力无限的萧辰。韩琦在萧辰的“帮助”下,

不仅得到了寒玉淬炼飞剑,修为更是突飞猛进,隐隐有突破金丹巅峰之势。她越发耀眼,

如同云岚仙宗最璀璨的星辰。而她对静岳的态度,也日渐冷淡疏离,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她觉得他越来越配不上自己了,尤其是在她即将踏入元婴,

成为宗门真正高层的时候。他就像一块绊脚石,阻碍着她通往更高处的路。

静岳心中的郁结日益深重。大比留下的暗伤未愈,加上长期压抑的情感,

以及资源匮乏导致的修为停滞,竟在他一次强行冲击金丹后期瓶颈时,引动了可怕的心魔劫!

心魔幻境中,光怪陆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

周围全是韩琦与萧辰并肩而立的画面:他们谈笑风生,他们切磋剑法,

她接过寒玉时的灿烂笑容,

自己时那冰冷甚至带着厌弃的眼神……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嘲笑、质问:“你算什么?

”“她根本不在乎你!”“你配不上她!”“萧辰才是她的良配!

”……心魔如同无数黑色触手,疯狂撕扯着他的神魂,要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噗——!”静岳强行破关而出,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他脸色惨白如金纸,气息紊乱不堪,

眼神涣散,神魂剧烈震荡,识海中魔影重重!

他急需一件能稳固心神、压制心魔的宝物——定魂佩!那是他当年耗费无数心血,

闯过一处上古遗迹,才为她寻来的生辰贺礼,一直佩戴在她身上。他踉跄着冲出洞府,

如同行尸走肉,凭着本能找到正在后山灵泉边与萧辰论道的韩琦。两人坐在青石上,

萧辰侃侃而谈,韩琦听得入神,眉眼含笑。“琦儿……”静岳的声音嘶哑干涩,

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一丝卑微的祈求,

“定魂佩……借我一用……我……我心魔劫……”他几乎站立不稳,身体微微颤抖,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韩琦被打断,很是不悦。看着他狼狈不堪、气息奄奄的样子,

更是觉得无比丢脸,尤其是在萧辰面前。她蹙起秀眉,语气冰冷,

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静岳!你又在闹什么?心魔劫?我看是你自己道心不稳,意志薄弱!

整日胡思乱想,不思进取!定魂佩乃我护身之物,岂能随意给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她的话,字字如刀,狠狠扎进静岳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尤其是那句“道心不稳,意志薄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苦苦支撑的意志。

原来在她心里,他竟是如此不堪,如此……废物。萧辰在一旁,

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深处带着一丝快意。静岳看着韩琦冷漠的侧脸,

又看了看萧辰那副胜利者的姿态,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悲凉而绝望,带着无尽的嘲讽,

不知是对她,对他,还是对自己。他什么也没再说,深深地看了韩琦最后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有痛,有悔,有绝望,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荒芜。他转身,踉跄着离去,

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萧索得如同深秋最后一片落叶,被寒风无情卷走。静岳没有回洞府。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如同失了魂的躯壳。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宗门禁地——断魂崖。

崖如其名,罡风凛冽,如万鬼哭嚎,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混沌罡风漩涡,

据说连元婴修士的神魂都能瞬间绞碎,是真正的绝地。他站在崖边,狂风卷起他单薄的青衫,

猎猎作响,仿佛要将他撕碎。他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玉佩质地普通,

却被他摩挲得光滑无比。上面刻着一个娟秀的“琦”字,这是他当年亲手所刻,一笔一划,

倾注了满腔爱意与对未来的憧憬。罡风呼啸,吹乱了他的发丝,

也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暖意。“第一问,”他对着虚空,声音平静得可怕,

却蕴含着惊涛骇浪,“我静岳,可曾负你韩琦?”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是她幼时体弱,

他冒死潜入寒潭为她采摘九幽冰莲,差点冻毙;是她历练遇险,他以身挡下妖兽致命一击,

胸口留下狰狞伤疤,至今未愈;是她修炼瓶颈,他踏遍险地,寻来无数灵药奇珍,

自己却伤痕累累;是他默默替她挡下所有流言蜚语,

承受所有非议;是他一次次将最好的资源让给她,自己甘愿清贫……桩桩件件,皆是真心,

皆是血泪。“第二问,”他继续道,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韩琦,可曾信我半分?

试时她眼中对他实力的怀疑;是她一次次将他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的决定;是她遇到困难时,

宁愿找萧辰也不愿找他;是她那句诛心的“道心不稳,意志薄弱”……从未有过。她的信任,

从未给过他半分。“第三问,”他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泪无声滑落,瞬间被罡风吹散,

不留一丝痕迹,“我这满腔痴心,错付百年,倾尽所有,究竟……值不值得?”答案,

早已在韩琦一次次冷漠的转身,一次次厌弃的眼神,一次次将他尊严踩在脚下的言语中,

清晰无比。不值得。百年痴心,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他握紧了玉佩,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轻响。然后,他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

将玉佩狠狠掷向崖下翻滚的、足以湮灭一切的罡风漩涡之中!

那承载着他百年爱恋、唯一寄托的信物,瞬间被狂暴的罡风绞得粉碎!化作点点微光,

消散无踪!接着,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向前一步,纵身一跃!

身影决绝地没入那足以湮灭神魂的混沌深渊!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悲壮的宣言。

只有一句低不可闻、带着无尽疲惫与解脱的叹息,

在凛冽的风声里:“韩琦……自此……两不相欠……”他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自行兵解!

神魂俱灭,不入轮回!以此,斩断这百年的痴缠,

也斩断自己所有的痛苦、眷恋与这无望的人世!2 魂灯寂灭魂灯殿,云岚仙宗重地之一。

殿内,数千盏魂灯幽幽燃烧,代表着宗门弟子的生命之火。其中一盏,灯焰温润平和,

灯座下刻着“静岳”二字。值守弟子例行巡视,目光扫过,忽然瞳孔骤缩!

只见那盏属于静岳的魂灯,毫无征兆地,灯焰剧烈摇曳了一下,随即“噗”一声,彻底熄灭!

灯座瞬间冰冷,再无一丝生气!“不……不好了!”值守弟子吓得魂飞魄散,

连滚带爬地冲出魂灯殿,声音凄厉,“静岳师兄……静岳师兄的魂灯……灭了!

”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云岚仙宗炸响!宗主、各大长老、峰主闻讯,无不色变,

纷纷化作流光冲向魂灯殿!看着那盏彻底熄灭、冰冷死寂的魂灯,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静岳……陨落了?!”宗主须发皆张,一股恐怖的威压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震得魂灯殿嗡嗡作响。静岳天赋卓绝,性情沉稳,是宗门重点培养的核心弟子之一,

未来成就不可***!怎会突然陨落?“查!立刻去查!静岳最后去了哪里?!死因为何?!

”宗主的声音蕴含着滔天怒火。执法堂弟子倾巢而出。很快,

消息传回:静岳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后山禁地——断魂崖!

崖边残留着狂暴的灵力波动和一丝……令人心悸的、属于兵解的寂灭气息!“自行兵解?!

”一位白发长老失声惊呼,老脸煞白,“他……他为何要如此?!何人逼迫于他?!

”整个宗门陷入一片死寂的震惊与悲痛之中。韩琦正在自己的洞府内,

借助千年寒玉淬炼“霜华”剑。剑身嗡鸣,寒气四溢,她正沉浸在修为精进的喜悦中。突然,

洞府禁制被强行触动,一名执法堂弟子面色惶急地冲了进来。“韩师姐!不好了!

静岳师兄……静岳师兄他……在断魂崖……自行兵解了!”“什么?!”韩琦如遭雷击,

手中寒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立不稳,“你……你说什么?静岳……兵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冲出洞府,

正好听到宗主那震怒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静岳自行兵解于断魂崖……”一瞬间,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和色彩!静岳……死了?

兵解?神魂俱灭?那个总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无论她如何冷淡都对她温柔以待的静岳……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恐慌,

如同毒蛇般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韩琦疯了似的冲向断魂崖。

罡风依旧凛冽刺骨,吹得她衣袂狂舞,发丝凌乱,脸颊被刮得生疼。她不顾一切地冲到崖边,

向下望去,只有翻滚的、漆黑如墨、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混沌罡风漩涡,哪里还有静岳的影子?

那恐怖的漩涡,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静岳——!”她嘶声力竭地呼喊,

声音凄厉绝望,瞬间被罡风撕扯得粉碎,消散无踪。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呜咽,

如同万鬼同哭,声声泣血。她瘫坐在冰冷的岩石上,双手徒劳地在粗糙的崖壁上抓挠,

指甲崩裂,渗出殷红的血迹,她却浑然不觉。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手碎石和尘土。

“不会的……不会的……”她失神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他怎么会死?

他怎么能死?他还没……还没……”还没什么?她突然哽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是啊,他还没等到她的回应,

没等到她的……哪怕一丝温柔,一丝正视!他还没看到她淬炼成功的“霜华”,

没看到她突破元婴……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她想起他最后来找她时的样子,那么狼狈,

那么痛苦,气息奄奄地向她求助……而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道心不稳……意志薄弱……”她当时冰冷的话语,此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放大!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是她!

是她亲手将他推下了这万丈深渊!是她用最刻薄的语言,碾碎了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她蜷缩在冰冷的崖边,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哀嚎,

泪水决堤,却洗刷不掉那深入骨髓的罪孽感!韩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断魂崖的。

她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静岳的洞府。这里依旧整洁、清冷,却空寂得可怕。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如同冷泉般的清冽气息,此刻却成了最刺骨的寒冰。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窗边那张简单的书案上。那里放着一本摊开的、略显陈旧的笔记。

她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一步步走过去,颤抖着手拿起那本笔记。那是静岳的修炼笔记,

前面记录着一些修炼心得和功法推演,字迹工整清隽。她无意识地翻动着,

直到后面……她的手指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笔记的后半部分,写满了与她有关的事情!

密密麻麻,字字句句,皆是深情!“琦儿今日练剑,剑气浮躁,似有心事,眉间郁结。

需寻些安神的清心茶,明日送去……”“琦儿生辰将至,

听闻极北冰原深处或有千年寒玉踪迹,虽凶险,或可一探……”“萧辰此人,心机深沉,

对琦儿似有企图,借切磋之名多有逾矩。琦儿心思单纯,需多加留意,

暗中护持……”“心魔又起,幻象丛生……不敢让她知晓,

恐添烦忧……”“今日见她与萧辰论道,

笑靥如花……甚好……只要她开心便好……我之痛楚,

不足道也……”“寒玉大比……终究是输了……她接过萧辰手中寒玉时,

眼中光彩……刺得我心痛……罢了,她欢喜便好……”一行行,一页页,字迹清隽依旧,

却字字如血!记录着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他深藏心底的爱恋,他默默承受的痛苦,

以及……他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愿——“只要她开心便好”。笔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

墨迹似乎比别处更深,带着一种耗尽心力后的绝望平静:“情之一字,误我百年。倾尽所有,

终是……错付了。”“噗——!”韩琦猛地喷出一口滚烫的心头血,

殷红的血液溅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她死死攥着笔记,指节捏得发白,

浑身剧烈颤抖!巨大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原来,他什么都懂!

他看穿了萧辰的虚伪,他忍受着她的冷漠,他独自对抗着心魔……他默默付出了一切,

却只换来她一句“道心不稳”的诛心之语!他早已心如死灰!这笔记,是他无声的控诉,

是他绝望的遗书!“静岳……静岳……”她抱着那本染血的笔记,如同抱着他冰冷的尸骨,

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般失声痛哭,哭声凄厉绝望,

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我厌弃,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啊……求求你……”洞府空寂,

只有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回荡,一声声,敲打在冰冷的石壁上,

也敲打在她早已破碎不堪的灵魂上。那本染血的笔记,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留下永不磨灭的、名为“悔恨”的烙印。韩琦抱着静岳的笔记,

如同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在洞府中浑浑噩噩地过了数日。她不吃不喝,形容枯槁,

原本明艳动人的脸庞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悔恨。

宗门派人来询问,她只是摇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随静岳而去。直到萧辰来访。

3 幽寻魂萧辰看着韩琦憔悴不堪、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但很快被一种隐秘的得意和轻松取代。他假意叹息,温声安慰:“韩师姐,节哀顺变。

静岳师兄……唉,也是他道心不够坚定,竟选择了兵解这条路,实在令人扼腕。

师姐莫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道心不够坚定?”韩琦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厉鬼,死死盯着萧辰,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你再说一遍?

”萧辰被她眼中疯狂的光芒吓了一跳,强自镇定:“师姐,我说错了吗?若非心志不坚,

怎会被心魔所困,又怎会……走上绝路?师姐莫要太过自责,是他自己……”“心魔?

”韩琦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尖锐,“他的心魔是什么?萧辰,你告诉我!

他的心魔是什么?!”她猛地将静岳的笔记狠狠摔在萧辰面前,翻到其中一页,

指着上面关于“萧辰心机深沉”的记录,厉声质问:“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们!!

”萧辰脸色一变,捡起笔记快速扫了几眼,眼神瞬间阴沉下来,闪过一丝慌乱:“师姐,

这只是静岳师兄的臆测!他这是嫉妒!嫉妒你与我亲近!他心胸狭隘,才会……”“你闭嘴!

”韩琦厉声打断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刻骨的恨意,“萧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寒玉大比,最后关头,你对我使了眼色!你让我露出担忧的神情!是你!

是你故意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分心落败!”萧辰脸色瞬间煞白:“师姐!

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我胡说?”韩琦一步步逼近他,

周身因愤怒而激荡的灵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还有!他心魔劫发作前,

你给我的那瓶‘凝神露’!我后来才查到,那里面掺了能诱发心魔的‘惑心草’粉!

无色无味,却歹毒无比!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害他?!”萧辰踉跄后退,眼神慌乱,

额头渗出冷汗:“不!不是我!师姐,你误会了!是静岳他自己心魔深重,与我何干?

那‘凝神露’是我好心……”“滚!”韩琦指着洞府门口,声音冰冷刺骨,

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萧辰,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必亲手斩你神魂,

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萧辰看着韩琦眼中那如同实质的杀意和疯狂,知道她已彻底清醒,

且恨透了自己。他不敢再多言,生怕***到这个疯子,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洞府,

心中惊疑不定,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洞府内,韩琦颓然坐倒,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

真相的一角被揭开,却让她更加痛不欲生!原来,静岳的悲剧,不仅有她的冷漠和诛心,

还有萧辰的算计!而她,竟然成了萧辰伤害静岳的帮凶!是她亲手,将最爱她的人,

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悔恨如同滔天巨浪,将她彻底淹没,窒息般的痛苦让她蜷缩在地,

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哀鸣。她不仅辜负了静岳,更成了害死他的帮凶!这罪孽,

永生永世也无法洗清!自那日起,韩琦彻底变了。她不再修炼,不再见人。

她遣散了所有侍从,将自己彻底封闭在静岳的洞府里。她一遍遍地翻看静岳留下的笔记,

抚摸他用过的玉杯、蒲团,嗅着他残留的气息,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最后的存在,

仿佛他下一刻就会推门而入。她开始对着空气说话,语气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癫狂绝望。

“静岳,今天天气很好,你种的墨兰开花了,很香……”“静岳,你看,这是我新学的点心,

你以前总说我不会照顾自己,现在我会了,你尝尝……”“静岳,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骂我也好,

打我也好……”她的眼神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空洞死寂,时而充满疯狂的执念。

宗门上下都知道,曾经的天之骄女韩琦,因为未婚夫静岳的兵解,疯了。然而,

在疯狂的间隙,一个偏执到近乎魔怔的念头在她心底扎根、疯长——静岳兵解了,神魂俱灭。

但万一呢?万一有一丝残魂尚存呢?万一有奇迹呢?她不能放弃!她要找到他!

哪怕踏遍九天十地,穷尽碧落黄泉!她要用余生去赎罪,去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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