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死得特别没尊严。加班到凌晨三点，泳池里扑腾两下想缓解颈椎病，结果眼前一黑，

直接沉底。再睁眼——啪！一记裹着风的耳光抽得我天旋地转，嘴里铁锈味混着馊馒头渣。

装什么死？老娘花三百两银子买的活牲口！尖嗓门刺得我耳膜生疼。我蜷在稻草堆上，

猫眼眯开条缝——描金绣鞋踩着我手指，涂丹蔻的指甲正往我大腿掐。青楼后院。馊味。

锁链声。完了。我何小可，21世纪卷王，猝死不算，还穿成抵债的窑姐？爹啊，

您赌光家产时，能不能留条***给我？妈妈息怒！我猛地扑跪，

额头砸在青砖上咚一声响，小可听话！打骂都受！只求给口热饭！

——声线掐得又软又颤，眼泪说来就来，现代职场练的假笑功底全押在这儿。老鸨愣了半秒，

突然咯咯笑起来，指甲刮过我锁骨：倒是个机灵鬼。冷馒头塞进我嘴里时，

我听见她跟龟公嘀咕：今晚柳少来，洗干净了送上去——灌点‘醉仙散’，

那小祖宗就爱玩欲拒还迎的。柳少？国公府那位睡遍教坊司的活阎王？傍晚铜镜前，

我盯着自己薄唇咬出的牙印发狠。镜中人猫眼潋滟，锁骨窝里颗小痣像滴凝住的血。行。

老娘上辈子给老板端咖啡，这辈子给纨绔端茶倒水——总归都是伺候人。只是这次，

得把人伺候瘸了。柳公子~我端着茶盘撞开雅间门时，腰肢扭得能榨出蜜。

满屋脂粉堆里，独他歪在锦榻上，金腰带松垮垮勒着劲瘦腰身，桃花眼扫过来像淬了钩子。

新来的？指尖勾我下巴，酒气喷在我耳后，叫什么名儿？奴婢小可。

我膝盖一软跪下去，茶水泼湿他靴面，顺势抱住他大腿哭得梨花带雨，求公子救我！

爹卖我抵赌债，妈妈要逼我接客——鼻尖蹭着他锦袍暗纹，语速快得像报菜名，

您这云纹靴是苏州顾绣坊的孤品，腰间羊脂玉佩雕工赛过宫廷造办处，

连发冠上东珠都比东宫太子那颗圆润三分！满屋姑娘倒抽冷气。

柳少捏着我下巴的手突然收紧。成了。赌的就是他这孔雀性子——越夸越飘。带走。

他甩出张银票拍在老鸨胸口，转身时腰带金钩刮得我锁骨生疼。马车里他把我搂在膝上，

手掌顺着脊椎往下滑：小嘴这么甜，待会儿可得好好尝尝。我娇喘着往他颈窝钻，

指尖却悄悄捻开袖中药包——老鸨塞的助仙散，全抖进车帘夹层。窗外更鼓敲到三更，

国公府角门吱呀打开。先沐浴。我扭着腰躲开他扯衣带的手，浴桶热气蒸得猫眼雾蒙蒙，

公子等等嘛~奴婢给您温壶梨花白？——转身就往酒里兑了三倍蒙汗药。

他仰头灌酒时喉结滚动，我盯着那上下滑动的凸起，心里默数：三、二、一。鼾声震天。

2.我扯破中衣领口，蘸着胭脂在床单抹了道落红，再把自己摔进他怀里。天光刺眼时，

我抖着嗓子往他胸口蹭：公子…奴婢清白已失，您可得负责呀…他头疼欲裂地掀眼皮，

正对上我锁骨痣随着啜泣一颤一颤，床单上那抹红刺得他太阳穴突突跳。签契。

他冲门外吼。管家捧着姨娘文书进来时，我正用脚趾勾他掉在地上的玉佩。

窗外树影一晃——青布衣角闪过，有宫女模样的人正把封信塞进书房雕花窗棂。

柳少突然翻身压住我手腕：装得挺像。呼吸喷在我耳垂，可你倒药粉时，

袖口沾了半粒朱砂。我浑身血液瞬间冻住。他却低笑起来，

犬齿磨着我锁骨痣：比那些哭哭啼啼的有意思。往后…归我了。管家躬身递笔：姨娘，

按手印吧。我蘸着印泥按下去，血红指印盖住贱籍二字。

窗外传来瓷器碎裂声——那宫女失手打翻了花盆。柳少突然拽我到窗前，

强迫我看清那张惊慌的脸：记住了，那是丽妃娘娘的人。他舌尖舔掉我睫毛上未干的泪，

往后这种‘惊喜’，多着呢。院角老槐树沙沙响，像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眨。

我攥紧染血的契约，指甲陷进掌心。行啊。青楼开局是吧？十五个姬妾等着撕我是吧？

皇帝的小老婆都要插手是吧？那就别怪我——把这吃人的局，掀个底朝天。

3.我捏着姨娘契约的手还在抖，柳少已经趿拉着鞋去前院听戏了。姨娘，

您的屋子在西厢。管家皮笑肉不笑，领我穿过九曲回廊。两道门后，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崽子正拿弹弓射池塘锦鲤——大的约莫七岁，小的五岁，

见我来了齐刷刷扭头，眼神像看砧板上的鱼。新姨娘？大崽子柳砚把弹弓对准我眉心，

上个月那个被我娘吓疯了，你猜你能活几天？我蹲下身平视他，

猫眼弯成月牙：砚哥儿，你弹弓弦绷太紧，再拉会断。——顺手抽走他腰间玉佩，

赌不赌？我三句话让锦鲤自己浮上来。小崽子柳墨眨巴眼：你吹牛！

我撸起袖子蹚进池塘，薄唇吹出段抖音神曲《鲨鱼宝宝》。水面哗啦裂开，

三条红鲤排着队撞我脚背。岸上两个小祖宗嘴巴张得能塞鸡蛋。神了！

柳墨扑过来抱我大腿，姨娘教我！当晚我哄睡俩皮猴，刚吹灭蜡烛，门外响起窸窣声。

十五道影子贴在窗纸上，像一群等着分尸的秃鹫。我裹紧被子装睡，

指甲掐进掌心——柳少今晚宿在刘氏房里，够我喘口气。天刚蒙蒙亮，我提着食盒溜去花园。

白氏挺着七个月肚子追猫，绣鞋一滑眼看要栽进假山堆。我箭步冲上去托住她后腰：夫人！

左侧卧！胎儿现在是臀位！白氏瞪圆眼：你怎知……老家接生婆教的。

我秒切憨笑，扶她坐到石凳上揉小腿，奴婢心有所属，只求安稳度日，

定把小公子们当亲生的疼。——眼泪说掉就掉，锁骨痣在晨光里颤巍巍的。

白氏掏帕子给我擦泪：往后跟着我。当晚我就搬进白氏的暖阁。半夜偷翻《千金方》，

油灯熏得猫眼通红。白氏在帐子里轻笑：睡不着？认字儿呢。

我胡乱盖住难产急救那页。她突然掀帐子坐起来：你白天说的‘臀位’…是书上看的？

我后背汗毛倒竖：嗯…嗯！白氏若有所思躺回去。我盯着帐顶绣的并蒂莲，

心里骂自己嘴快——现代妇产科知识在这儿就是妖术！4.临盆那夜暴雨如注。

白氏尖叫着血！好多血！，稳婆抖得剪刀都拿不稳。我踹开房门冲进去，

抄起火钳夹着剪刀在烛火上烤：按我说的做！压宫底！快！血溅上我薄唇，腥得发苦。

白氏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快捏碎骨头：保孩子…求你…闭嘴！留着力气！

我嘶吼着掰开她痉挛的手指。当婴儿啼哭划破雨幕时，白氏瞳孔已经散了。

她最后把染血的玉镯套我腕上：护好他们…替我…看他们长大…柳少红着眼踹开产房门，

看见我满手血抱着襁褓，当场甩出金印：替她做姨娘！庆功宴摆了三桌。

我穿着新裁的藕荷色裙裾刚落座，滚烫的参汤就泼上胸口——刘氏哎呀

捂嘴：妹妹躲什么呀？满堂姬妾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我慢条斯理拎起汤碗，

反手扣在她石榴裙上：姐姐裙子真好看。指尖抚过金线牡丹，可惜染不得色。

刘氏尖叫着跳起来。柳少在主位拍桌大笑：有意思！都学着点！宴席散时，

老祖母的嬷嬷堵在回廊：老太太请姨娘去佛堂。檀香缭绕的佛堂里，铜鹤香炉吐着青烟。

老祖母捻着佛珠，眼皮都没抬：‘***收缩’是何意？我膝盖一软跪在蒲团上，

冷汗浸透中衣。窗外暴雨又至，雨点砸在瓦片上像催命鼓。奴婢…胡诌的…我嗓子发紧。

胡诌？她突然睁眼，浑浊瞳孔锐利如刀，白氏血崩时，

你说‘******能止血’——老身活了六十年，头回听说‘***’这词儿。

佛珠咔嗒砸在我手背。我盯着青砖缝里爬过的蚂蚁，突然咧嘴笑了：老太太，

您猜我还会什么？——猛地掀开袖子露出小臂，这叫静脉注射！那叫心肺复苏！

要不要看我给柳少表演个开胸取箭？老祖母的佛珠停在半空。妖言惑众！她拍案而起，

金丝楠木桌裂开道缝。我膝行两步抱住她腿，眼泪鼻涕糊了满襟：祖母明鉴！

奴婢真是接生婆教的！那些词儿…是梦里神仙教的！——趁机把额头往她绣鞋上猛磕，

求祖母给条活路！佛珠突然缠上我手腕。老祖母俯身凑近我耳畔，

呼吸带着沉水香：明日未时，带那俩小崽子来我院里驯马。——枯指狠狠掐进我锁骨痣，

老身倒要看看，神仙还教了你什么。5.暴雨砸得窗棂哐哐响。我瘫在佛堂门槛上，

看着腕间淤青傻笑——赌对了。这老狐狸不吃装乖那套，偏爱看人发疯。西厢房烛火通明。

刘氏正带着七八个姬妾数我的罪状：青楼出身！装神弄鬼！勾引小公子！

明日老太太要她驯马。穿鹅黄衫的赵氏冷笑，马场那匹烈焰驹，

上月踢断了马夫三根肋骨。我倚在窗边啃冷馒头，猫眼映着跳动的烛火。很好。驯马？

上辈子我可是攀岩馆VIP。烈马？总比柳少的桃花眼好对付。窗外突然飞来颗石子，

砸得窗纸噗一声响。我扒开缝隙——月光下，一个穿夜行衣的人影冲我比划：三指朝天，

两指朝地。老祖母的人？还是…丽妃的探子？石子又飞来，这次裹着张字条。我展开一看，

血写的字刺得眼睛生疼：马鞍下有刀。血字条在掌心烫出个窟窿。我盯着马鞍下有刀

五个字，猫眼眯成缝。老祖母要试我？刘氏想弄死我？还是丽妃的爪子伸进国公府了？

窗外树影晃得人心慌，我摸出火折子烧了字条，灰烬混着冷馒头咽下去——赌命的时候，

得先填饱肚子。天刚亮，柳砚柳墨就冲进我房里。小崽子柳墨举着弹弓：姨娘！

今天驯马带我飞！飞个头。我拎着他后领塞进食盒，先吃完三个肉包。

马场在府邸最西角。烈焰驹通体漆黑，四蹄踏火纹，见人就尥蹶子。老祖母端坐凉亭，

佛珠捻得咔咔响。十五个姬妾挤在围栏边，刘氏的石榴裙还沾着昨儿的汤渍。小可。

老祖母眼皮都没抬，让老身开开眼。我撸起袖子走向马厩。马鞍皮质崭新，

铜扣锃亮——太新了。指尖摸到鞍垫下硬物，果然有把匕首。抽出来寒光凛凛，

刃口还沾着松脂——刚磨过的。6.哟，姨娘还带家伙？赵氏捂嘴笑，怕被马踢死？

我反手把匕首插回鞍垫，拍马脖子哼起《套马杆》。烈焰驹耳朵动了动，突然人立而起！

围栏边尖叫一片。我趁机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攀岩练的腰腹力这时候救命了。驾！

缰绳一抖，黑马如离弦箭冲出去。风刮得薄唇生疼，锁骨痣在衣领里若隐若现。

老祖母的佛珠停了。刘氏的帕子掉在地上。三圈过后，烈焰驹竟温顺下来。

我勒马停在凉亭前，俯身行礼：祖母，神仙还教了套马术。

老祖母枯指敲着石桌：明日未时，带俩小崽子去赌坊。满场哗然。赌坊？

国公府的姨娘逛赌坊？刘氏尖笑：老太太糊涂了？那地方连窑姐都不去！闭嘴。

老祖母眼皮一掀，刘氏立刻缩脖子。我心跳如擂鼓——赌坊？正合我意！

上辈子德州扑克赢过老板的奖金呢！回西厢路上，柳墨拽我袖子：姨娘，你骑马比爹帅！

小声点。我捂他嘴，你爹听见要哭。刚进屋，鹰七从房梁跳下来。

黑衣侍卫抱剑冷笑：王妃让我传话——赌坊的骰子灌了水银。我手一抖打翻茶盏。王妃？

哪个王妃？李璟的人怎么混进国公府了？鹰七扔下张字条消失在窗棂外，

字迹龙飞凤舞：押大，三把必赢。夜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柳少突然踹门进来，

桃花眼醉醺醺的：听说你要去赌坊？——金腰带松垮垮挂着，酒气喷我脸上。

祖母吩咐。我缩到床角。他突然扑上来掐我腰：穿男装去。犬齿磨着我耳垂，

让本少看看，你勾引男人的本事。我反手抽他一耳光。他愣住，随即大笑：够烈！

明儿给你置办行头！7.天蒙蒙亮，我套上柳少送的月白锦袍，束发戴冠。

镜中人薄唇含笑，猫眼潋滟——活脱脱俊俏小郎君。柳砚哇哇叫：姨娘变哥哥了！

赌坊在城南鬼市。乌烟瘴气，骰子声混着粗话。我捏着鹰七给的银票，

猫眼扫过赌桌——果然，庄家摇骰时小指微曲，水银骰子必出大。小兄弟面生。

戴着虎口疤的手按住我骰盅。抬头撞进一双慵懒眼——李璟！玄色蟒袍衬得剑眉如刀，

薄唇噙着笑，陪本王玩把大的？我后背汗毛倒竖。这煞星怎么在这儿？

硬着头皮坐下：王爷请。三把。把把大。我面前银票堆成小山。李璟突然倾身，

呼吸喷在我锁骨：小兄弟手气真旺。——指尖划过我喉结，猛地顿住。完了。

他发现我没喉结！肚子疼！我捂着肚子窜向茅厕，翻窗跳进后巷。刚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