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盯着李砚柏手里的钢筋，喉结动了动：“你也是‘药族’的人？”
“药族？”
李砚柏挑眉，把钢筋往旁边挪了挪，指尖敲了敲碎布上的“药”字，“你认识这个标识？”
少年眼神闪了闪，突然掀起袖子，小臂内侧有个淡红色的刺青，竟是和碎布上一模一样的“药”字，只是边缘多了几片叶子纹路。
“我叫林小药，我爷爷是药族的，他说这个标识能找着自己人。”
他声音发颤，却把书往怀里又抱紧了些，“末世爆发那天，爷爷让我带着这本书跑，说去城西的老药庐等他，可我到那的时候，只看见满地丧尸……”柳如烟蹲下身，递过刚才那块擦手的碎布：“我们不是坏人，刚才还杀了三只丧尸呢。”
她指了指李砚柏的掌心，“他是中医，刚才就是用针灸救了我。”
林小药的目光落在李砚柏沾血的手上，又扫过他口袋露出的银针尾端，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点。
他爬起来，从药柜底下拖出个铁盒子：“爷爷说过，中医的针能治‘僵症’，还能止血。”
盒子里装着晒干的草药，其中一把叶子边缘泛紫，正是系统标记的止血藤。
李砚柏眼睛一亮，拿起一片叶子揉碎，一股清苦的药香散开来，汁液黏腻，确实是止血藤的特性。
“你懂草药？”
“爷爷教过我认。”
林小药点头，突然指向李砚柏的掌心，“止血藤嚼碎了敷在伤口上，比碘伏管用，还能防感染。”
柳如烟立刻接过来，小心地嚼碎叶子，递到李砚柏面前。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伤口时，李砚柏顿了顿，刚才只顾着应对丧尸，竟没察觉疼，此刻草药的清凉感渗进来，才觉出钻心的麻。
“小心！”
林小药突然低喝一声，猛地拽了李砚柏一把。
几乎是同时，一只丧尸撞破药店的后门，腐烂的手指擦着李砚柏的肩膀抓过去，指甲刮到药柜，留下五道深痕。
这只丧尸比之前的更壮，脖颈处缠着半截输液管，浑浊的眼睛首勾勾盯着林小药怀里的书。
“它盯着《本草图经》？”
柳如烟惊得后退，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药罐，干燥的艾叶撒了一地。
李砚柏没多想，左手摸出银针，脚步往侧面滑了半步，这次他瞄准的是丧尸颈后的“风府穴”，比哑门穴更靠近颅底，中医里是“督脉要穴”，管着全身阳气运行。
指尖发力，银针“嗖”地扎入，丧尸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用这个！”
林小药突然把一把晒干的“鬼针草”扔过来，“爷爷说这草能***神经，洒在它眼睛里！”
柳如烟反应极快，抓起地上的鬼针草往丧尸脸上扬。
细小的针状种子扎进丧尸的眼球，它发出一阵模糊的嘶吼，胡乱挥舞着手臂。
趁这间隙，李砚柏攥紧钢筋，借着5%的力量增幅，狠狠砸向丧尸的太阳穴，和上次不同，这次他明显觉出力道更沉，钢筋首接陷进去半寸。
丧尸轰然倒地，溅起的灰尘里，林小药突然“呀”了一声，指着丧尸的手腕：“它手上有和我一样的刺青！”
李砚柏蹲下身细看，丧尸手腕内侧果然有模糊的“药”字刺青，只是被腐烂的皮肉盖了大半。
这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叮咚！
检测到源生药族成员变异体，解锁主线线索‘药族异变’。
奖励：穴位精准度+10%，《末世草药图谱》升级至‘进阶版’。”
“药族成员变成了丧尸？”
柳如烟脸色发白，“那林小药的爷爷……”林小药抿着唇没说话，却把《本草图经》往李砚柏手里塞：“爷爷说这本书里藏着‘解药’的线索，我看不懂，你是中医，你一定能懂。”
李砚柏翻开书，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各种草药，有些和末世里的变异植物隐隐对应，最后一页空白处，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血启药脉，针通源生。”
他指尖刚碰到朱砂字，口袋里的碎布突然发烫，和林小药的刺青同时亮起淡红色的光。
窗外传来丧尸的嘶吼声，隐约还夹杂着汽车引擎的轰鸣，显然，刚才的动静引来了更多“东西”。
“得赶紧走。”
李砚柏合上书，把止血藤和鬼针草塞进背包，“你爷爷说的老药庐在哪？
我们先去那看看。”
林小药眼睛亮了亮，立刻点头：“就在城西，离这不远，有条小巷能绕开丧尸聚集点。”
柳如烟扶着药柜站起来，手里攥着几片刚捡的止血藤叶子：“我帮你们找草药，刚才我记住了图谱里的样子。”
李砚柏看着她明显镇定下来的眼神，又看了看林小药怀里的书，突然觉得掌心的伤口没那么疼了。
他把银针别回口袋，抓起钢筋：“走，先找到老药庐再说，不管药族的秘密是什么，咱们得先活着。”
三人刚走出药店，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丧尸特有的“咔咔”骨响。
林小药立刻往旁边的窄巷指：“快进去！
那是通往老药庐的近路！”
李砚柏拽着柳如烟的手腕跟上，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他回头看了一眼，昏暗中，至少五只丧尸正追过来，其中一只的脖子上，赫然挂着半块刻着“药”字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