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婉晴,三十岁,是一家设计公司的项目总监。在别人眼里,
我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人生赢家。我的丈夫陈文翰,是本市重点高中的语文教研组组长,
温文儒雅,学识渊博,是家长和学生眼中的模范教师。
我们相识于三年前一场堪称“模板”的相亲。介绍人是我妈的老同学,王阿姨。
她把陈文翰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婉晴啊,文翰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家世清白,
书香门第,自己又是重点中学的老师,稳重得体!就是太专注于教育事业,耽误了个人问题。
你们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见面地点选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陈文翰准时出现,
身高一米八,穿着熨帖的白衬衫和卡其裤,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温和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苏小姐,你好。我是陈文翰。
”他起身,为我拉开椅子,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旧式的绅士风度。“叫我婉晴就好。
”我坐下,暗自打量他。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那天的谈话不能更顺利。他谈吐风趣,引经据典却不卖弄,对教育有着近乎虔诚的热忱。
“我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看着他们汲取知识,塑造品格,是世上最有成就感的事。
”他说这话时,眼里有光,让人信服。分别时,他送我到家楼下。夜风微凉,月光皎洁,
气氛暧昧得恰到好处。我停下脚步,微微侧身,期待着一个礼貌性的晚安拥抱甚至握手。
他却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说:“今天非常愉快,婉晴。你是我见过的,最知性优雅的女性。
希望下次还能邀你共赏昆曲,新排的《牡丹亭》据说很不错。”我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但立刻被他的赞美和“知性优雅”这个词取悦了。是啊,急什么呢?这样的谦谦君子,
自然和那些毛躁的男人不一样。“好啊,我很期待。”我点头。他颔首告别,转身走入夜色,
背影挺拔,一丝不苟。我们的恋爱,谈得如同教科书般规范,也如同教科书般……乏味。
看画展,听音乐会,品茶,论道。陈文翰永远是那么彬彬有礼,计划周详。
他从不越雷池一步。第一次试图牵手,是在电影院里,放的是一部爱情片,氛围渲染得极好。
我悄悄把手伸过去,碰触到他的指尖。他像被电击一样,猛地缩回手,随即意识到失态,
压低声音:“婉晴,抱歉。我只是觉得……没结婚前,我们应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这是对彼此,尤其是对你的尊重。”我的脸瞬间烧起来,尴尬和羞愧涌上心头,
仿佛自己是个急色的***。“对不起,我……”“不必道歉,”他推了推眼镜,
声音恢复一贯的温和,“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更不能用轻浮的态度亵渎你。
现在的社会太浮躁,缺少了对情感的敬畏和仪式感。”那一刻,
我被这番“圣人言论”彻底说服了,甚至心生愧疚,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份“纯粹”的感情。
两年来,我们最亲密的接触,仅限于人多时他礼貌性地轻扶我的后背,
或者告别时蜻蜓点水般的额头吻——如果那也算吻的话。
闺蜜小雨不止一次替我着急:“两年了!我的大小姐!你们俩是柏拉图转世吗?
牵个小手都像犯了天条?他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你别瞎说!”我总是反驳,
“文翰是尊重我!是君子!现在哪有这样的男人?”“君子也得食人间烟火吧?
”小雨翻个白眼,“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娶你?等他主动,你怕是得要等到绝经!”最终,
还是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天,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了结婚的事。陈文翰沉默了片刻,
握住我的手——罕见地主动——深情款款地说:“婉晴,我正有此意。
只是我想给你一个最完美、最难忘的婚礼,需要时间精心准备。你愿意等我吗?
”我看着他那双真诚得毫无杂质的眼睛,点了点头。婚礼极尽奢华浪漫。他果然事无巨细,
力求完美。我在亲友艳羡的目光中,戴着价值不菲的钻戒,穿着Vera Wang的婚纱,
走向那个我以为会给我一生幸福和尊重的男人。当晚,市中心顶级酒店的蜜月套房。
玫瑰花瓣洒满天鹅绒床褥,冰桶里镇着香槟。我沐浴更衣,换上那件几乎透明的真丝睡裙,
心跳如鼓地躺下。陈文翰从浴室出来,却穿着一套严实得连纽扣都扣到喉结的纯棉睡衣。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关掉了他那边的床头灯。
“文翰……”我鼓起全部勇气,柔声唤他,身体小心翼翼地靠近,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胸膛。
他身体骤然僵硬,下一秒,他抓住我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将我的手挪开,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厌恶?“婉晴,今天太累了,改天吧。”他背对着我,
语气不容商量,“婚礼流程繁杂,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所有的期待、羞涩、热情,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脸上***辣地疼,
巨大的屈辱感和自我怀疑几乎将我淹没。我像个不知廉耻的***,主动献身,
却被客人嫌弃地推开。那一夜,我睁着眼到天明,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
眼泪无声地浸湿枕芯。之后整整一周的蜜月旅行,我们住的是双床房。他以“休息不好,
怕影响白天行程”为由,坚决分床而睡。每晚临睡前,他都会准时递给我一杯温热的牛奶,
温柔得无懈可击:“喝了吧,婉晴,安神助眠。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我默默接过,
一饮而尽。是的,喝了牛奶,我总能很快陷入沉睡,连梦都没有。婚姻生活就此展开。
陈文翰堪称模范丈夫。工资卡上交,纪念日礼物从不缺席,记得我所有喜好,
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唯独,不像夫妻。每晚九点,
那杯牛奶雷打不动。“对身体好,”他微笑着看我喝下,眼神里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我逐渐麻木,甚至开始自我洗脑:也许婚姻的本质就是如此?
是我想太多了?是我不够“知性优雅”,所以吸引不了他?我变得越来越沉默,
像一朵失去水分渐渐枯萎的花。在公司,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回到家,
我却在他一句“婉晴,你这个观点有失偏颇,我认为……”的说教中,溃不成军。三年,
一千多个夜晚,我就这样活在对自己的怀疑和否定里。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我接了一个急案,必须在凌晨前交出设计稿。陈文翰照例送来牛奶,放在我手边。“早点睡,
别熬太晚。”他照例在我额头印下一吻。“嗯,知道了。”我全神贯注在屏幕上,头也没抬。
不知忙了多久,颈椎酸痛,我才想起那杯牛奶。摸过来一碰,早已冰凉。我喝了一口,
凉牛奶的腥味让我一阵反胃。鬼使神差地,我起身把它倒进了厨房的水槽,
迅速冲洗干净杯子,放回原处。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没喝。否则,
又是一通引经据典、从营养学到传统养生学的长篇说教,我受够了。处理完一切,
我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几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间,
以为是做梦。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压抑的喘息、***,还有……男人的说话声?!
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是陈文翰的声音!
但绝不是平时那种冷静克制的语调,而是……一种甜腻的、撒娇的、甚至放荡的语调!
“……嗯……刘哥……你快点……好难受……你用力点啊!”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粗嘎而兴奋:“好……好……小翰翰……你这小妖精……真要老子命了!”轰——!
我的大脑仿佛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恶心和愤怒席卷而来!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死死咬住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屏住呼吸,我像一具僵尸般,
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卫生间的门隙开一条缝,透出微弱的光线。
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我颤抖着,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
我挪到门边,透过那条缝隙——我看到了此生最让我作呕的画面!陈文翰,
那个平日里道貌岸然、连牵手都要“止乎于礼”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