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我追到高冷学神周砚白,轰动全校。 大学四年甜蜜相依,
毕业前夕我却用最蠢的方式推开了他。 带球跑三年后重逢,
听说他一直单身—— 我决定把扔掉的月亮追回来。 可他只是冷笑:“周太太?你配吗。
” 他开始相亲,找了个温婉懂事的姑娘。 我带着崽,挺着新揣的崽,直接杀到他面前。
某次聚会,我当众单膝跪地:“复婚吗周总?买一送二那种。
” 他咬牙切齿把我拽进怀里,终于发现不对劲: “等等…两个?!
”---一“妈妈,那个叔叔好帅哦。”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拽回我飘远的思绪,
小胖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餐厅落地窗外。心脏像是被那只小胖手猛地攥紧,骤停一拍,
然后疯狂地、失控地擂动起来。窗外,霓虹初上,流光照过男人清隽冷峻的侧脸。周砚白。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够这座城市改头换貌,却不足以磨灭他刻在我骨子里的痕迹。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倚在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旁,指间夹着一点猩红,
烟雾模糊了他过于凌厉的下颌线。他似乎在对车里的人交代什么,微微颔首,
眉宇间是惯有的、不容置喙的淡漠。
是我亲手把曾经那个会红着耳朵把温热的牛奶塞进我书包,
会顶着烈日翻遍整个操场只为找我遗落的手链,会在漫天星空下笨拙又虔诚地吻我,
说“沈念,我这辈子算栽你手里了”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妈妈?
”儿子晃晃我的手,仰起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你怎么不说话呀?你看那个叔叔嘛!
”我猛地蹲下身,几乎是用逃的姿势躲到窗沿之下,一把将小家伙搂进怀里,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崽崽乖,妈妈看看你的冰淇淋吃完没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撞击着耳膜,嗡嗡作响。崽崽在我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试图继续他的“帅叔叔”观察报告。
而我,像个小偷,借着餐厅绿植的遮掩,贪婪又惶恐地窥视着窗外那个男人。他掐灭了烟,
拉开车门。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气质温婉的年轻女人从副驾下来,对他柔柔一笑。
他极其绅士地用手挡了一下车顶,避免她撞到。那是他相亲的对象。我听共同的朋友说过,
周砚白这几年身边干净得可怕,最近家里安排了一位姓林的老师,书香门第,性子很软,
是他母亲心目中理想的儿媳人选。心口像被钝刀慢吞吞地锯,疼得我指尖发冷。他曾几何时,
需要这样程式化的绅士风度?他的所有炙热、所有偏爱、所有近乎幼稚的独占欲,
明明都只给过我一个人。是我弄丢了他。“妈妈,你抱太紧啦……”崽崽小声***。
我骤然松手,看着他与窗外那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那股积压了三年的悔恨和孤勇,
猛地冲垮了所有理智。跑什么?沈念,你跑什么?当年犯蠢的是你,推开他的是你,
自以为是为他好、结果把他伤得遍体鳞伤的也是你。现在,他就在那里。听说他一直单身。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把被我扔掉的月亮,重新追回来?二高中开学第一天,
我就注意到了周砚白。不是因为他帅得人神共愤——虽然确实是的——而是因为,
在那群吵吵嚷嚷、不是过分活跃就是过分羞涩的毛头小子中间,
他安静得像一幅被单独装裱起来的水墨画。白衬衫,清瘦,脊背挺得笔直,坐在窗边看书,
阳光给他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浅金色。周围的一切喧嚣都跟他没关系。
我戳了戳前桌女生的后背:“哎,那人谁啊?
”前桌女生一脸“你居然不认识他”的震惊:“周砚白啊!今年中考的市状元!
听说性格超冷的,不怎么理人。”哦,学霸加冰山。挑战欲一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这人大概有点毛病,越是不理我的,我越是来劲。整个高一上学期,
我使出浑身解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周砚白,这道物理题怎么做呀?我完全看不懂。
”他抬眼看我,目光没什么温度,然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清晰的解题步骤,推过来,
一个字都懒得施舍。“周砚白,好巧啊,你也走这条路回家?”他目不斜视,步伐加快,
用后脑勺明确表示“不巧,并且不想跟你同路”。“周砚白,我给你带了早餐,
我妈做的三明治,可好吃了!”他终于停住脚步,看着我举到他面前的饭盒,
眉头微蹙:“不用,谢谢。”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但我偏偏从他毫无波澜的眼神深处,
捕捉到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慌乱。比如我故意凑很近看他睫毛的时候,
比如运动会上我越过重重人海把矿泉水精准地塞进他手里的时候。高二文理分科,
我咬着笔头看着成绩单上惨不忍睹的理科分数,又看看年级第一那个闪闪发光的名字,
大笔一挥,在分科表上勾了理科。闺蜜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念念,
你理科成绩……去了重点班会被虐成渣的吧?”我悲壮地一甩马尾:“为爱赴死,不行吗?
”死是没死成,就是活得比较艰难。周砚白是老师钦点的“小老师”,
负责帮助我这种“困难户”。放学后的空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讲题的声音清冽干净,
像山涧敲击石头的溪流。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快得快要猝死,
知识点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听懂了吗?”他停下笔。我眼神发直,
下意识回答:“你睫毛好长啊……”他:“……”耳根漫上来的红晕出卖了他的镇定。
他啪地合上练习册,语气硬邦邦:“沈念,你的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在啊!
”我回得理直气壮,“在你身上,不就是最大的心思吗?”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大得带倒了椅子。他背对着我,肩膀似乎有点绷紧,扔下一句:“不可理喻。
”抓起书包就走了。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脖子都红了。高三那个晚自习停电的夜晚,
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整个教学楼陷入黑暗和尖叫的海洋。几乎在黑暗降临的瞬间,
我下意识就伸手往旁边抓,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身边人的衣袖。是他。周砚白。他僵了一下,
却没甩开。窗外月光很浅,勉强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空气燥热,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鬼使神差地,我低声说:“周砚白,我怕黑。”他沉默了几秒,然后,
一个温热的、带着清冽肥皂香气的手掌,轻轻覆在了我抓着他不放的手背上。“别怕。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心上。电流从手背相贴的地方窜遍全身,
我整个人都麻了。黑暗中,勇气呈指数级增长。我反手扣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
挤进他的指缝,变成十指紧扣的姿势。他呼吸一滞,手指下意识地想蜷缩,却被我死死缠住。
“周砚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清晰,
“我都追你这么久了……给个准话行不行?”时间凝固了。
久到我以为他要用沉默拒绝我一辈子的时候,他忽然很轻很轻地回握了一下我的手。
“……嗯。”就一个音节。我却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动人的情话。
三大学我们考在了同一所城市,不同的学校,隔了四条街。
他几乎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给了我。陪我上课,陪我逛街,陪我吃遍大学城所有的小吃摊。
我会在冬天把冰凉的手直接塞进他脖领里,
看他冻得一个激灵却还是无奈地抓住我的手给我焐热。
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板着脸给我泡红糖水,
一边训我吃冰激凌一边用温热的手掌轻轻帮我揉肚子。
我们挤在他学校图书馆狭窄的角落里分享一副耳机看电影,看到煽情处我哭得稀里哗啦,
他哭笑不得地用纸巾给我擦脸,然后偷偷地、快速地在我额头上吻一下。大四那年,
我们租了个小房子,开始半同居生活。他拿到了顶尖公司的offer,我忙着毕业设计。
日子忙碌却充满对未来的憧憬。某个周末的午后,阳光很好,我们窝在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
他忽然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念念。”“嗯?”“毕业就结婚吧。
”我愣住了,转过头看他。他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巨大的、几乎将我淹没的幸福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我家境普通,父母早年离异,
跟着妈妈生活,而周砚白家世优越,他自己更是前途无量。他母亲曾私下找过我,
语气温柔却字字如刀,她说:“沈念,你是个好女孩,但砚白的人生不应该有任何拖累。
你们不合适。”那段时间,他因为一个极其重要的项目忙得焦头烂额,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
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我却接到我妈妈住院的消息,情况不太好,手术需要一大笔钱。
我不敢告诉他,怕他分心,更怕他毫不犹豫地拿出那笔钱——那样我在他母亲面前,
就真的永远抬不起头了。各种压力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像潮水一样把我吞没。
我犯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我找了个极其蹩脚的借口跟他大吵一架,
把那些积压的委屈、不安和自卑,用最伤人的方式宣泄出来。我说我累了,说看不到未来,
说他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安稳。他当时只是看着我,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最后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沉寂。他说:“沈念,你想清楚再说。”我正在气头上,
口不择言:“我想得很清楚!周砚白,我们分手!”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点了点头,
声音轻得像叹息:“好。”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我瘫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我以为这只是我们无数次争吵中的一次,等他气消了,等我处理好妈妈的事,
我会去跟他道歉,我们会和好如初。直到我发现我怀孕了。恐慌彻底攫住了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恰逢他项目最关键的时刻,
他母亲又给我打了一次电话。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选择:离开他。
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别再找我,对不起。”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天真地以为,这是对他好。斩断他的负累,让他拥有本该拥有的、光明顺遂的人生。
却从没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四窗外,周砚白和那位林老师已经不见了。我抱着崽崽,
手心一片冰凉的汗。“妈妈,你哭了吗?”崽崽用软乎乎的小手摸我的脸。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脸泪痕。“没有,”我挤出笑,用力擦掉眼泪,“沙子进眼睛了。
”我抱着儿子走出餐厅,晚风吹在湿凉的脸上,带来一丝清醒。后悔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
越收越紧。这三年,我一个人怀孕,一个人产检,一个人在深夜里因为孕吐和恐惧默默流泪,
一个人手忙脚脚乱地学习怎么换尿布、怎么喂奶。不是不辛苦。
但每次看到儿子那张越来越像他的小脸,就觉得一切都值得。我从未停止关注他的消息。
通过共同朋友零星的动态,我知道他事业做得极大,知道他一直单身。他为什么单身?
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从未放下过?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把他追回来。
不管多难,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沈念,这是你欠他的,也是你欠崽崽的,更是欠你自己的。
五打听到他的行程并不难。我把自己收拾得体,画着精致的妆容,
穿着他曾经说过好看的裙子,出现在他可能会去的商业酒会上。灯光璀璨,衣香鬓影。
他被人群簇拥着,游刃有余地应酬,侧脸冷峻,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我深吸一口气,端着一杯香槟,踩着高跟鞋径直走过去。“周总,好久不见。
”他闻声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那一瞬间,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惊愕,又像是别的什么,但很快,
就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他颔首,疏离得如同对待任何一个陌生客户:“沈小姐。
”心脏被这三个字刺了一下。我维持着笑容:“方便借一步说话吗?”“不方便。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视线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转而看向旁边的人,“李总,
刚才我们谈到的那个方案……”我被彻底晾在原地。难堪和酸涩涌上来,被我强行压下去。
没关系,沈念,早该料到会这样的。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用尽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办法。
去他公司楼下“偶遇”,送他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被他助理礼貌拒收,
给他发长长的道歉短信石沉大海,甚至托共同朋友组局。朋友组的饭局上,他倒是来了。
全程没看我一眼,只在我鼓起勇气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时,他放下筷子,
用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语气平淡无波:“我有洁癖。”我的手僵在半空。
桌上气氛瞬间尴尬到凝固。饭后,我堵在停车场等他。夜风很凉,我看着他走过来,
声音带着哭腔:“周砚白,我们能不能谈谈?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我……”他拉车门的动作停住,终于正眼看我。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厌恶,
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直捅进我心口。“谈什么?”他扯了下嘴角,弧度讥诮,
“谈沈小姐当年是如何挥一挥衣袖,走得干干净净?还是谈你现在突然出现,
又有什么新的戏码?”“我不是……”“周太太?”他打断我,声音淬着毒,“你配吗?
”车门砰地关上,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尾气喷在我脸上,像一记***辣的耳光。
六我消沉了几天。直到在朋友圈看到别人晒出的聚会照片——周砚白和那位林老师都在,
照片里他们挨得不远,旁人起哄,林老师羞涩地低着头,周砚白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也没否认。心慌瞬间战胜了沮丧。他真的要走出来了,要和别人开始新的故事了。不行。
绝对不行。周砚白只能是沈念的。我调整策略,不再试图跟他回忆过去、煽情道歉。
那些对他没用。我开始最直白的进攻。他去看画展,我就出现在同一个展厅,蹭到他身边,
一本正经地对着一幅抽象派油画点评:“这线条,这色彩,
充分表达了艺术家内心的狂野和不羁,你说对吧,周总?”他面无表情地走开。他去谈合作,
我就“恰好”在同一个餐厅跟客户吃饭,经过他桌边时,“不小心”把口红掉在他脚边。
他抬眼看我,我眨眨眼:“周总,能帮我捡一下吗?腰不太好。”他冷笑一声,
对服务员招招手:“麻烦帮这位小姐捡一下东西。”他甚至开始频繁地相亲。
每次得知他又要去见哪位世家千金或者精英女律师,我就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搞破坏。
但我忍住了。我不能真的把他惹毛了。直到那天,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位林老师从电影院出来。
林老师笑着跟他说什么,他微微侧头听着,画面看起来……异常和谐。
panic瞬间攫住了我。我脑子一热,做了个极其大胆的决定。
我打听到他常去的一家清吧,知道他有个习惯性的私人包间。那晚,我估摸着他差不多到了,
心一横,跟侍应生说我是周先生“叫来的朋友”。推开包间门的时候,里面不止他一个,
还有几个他生意上的伙伴。烟雾缭绕,谈笑风生。我的闯入让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周砚白看到我,眸色瞬间沉了下去。我无视他警告的眼神,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过去,
无视所有人的注目礼,直接坐到他身边,手臂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红唇凑近他耳边,
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气声说:“周砚白,你儿子说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周砚白的脸色,难看得像要杀人。七那晚的结果是,
周砚白铁青着脸,在一片诡异的目光中,把我强行拽出了清吧。他把我塞进车里,油门轰响,
车开得飞快。一路上,他紧抿着唇,一个字都没说,下颌线绷得像随时会断裂。
车在我租住的小区楼下猛地刹住。“沈念,”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你回家。”我看着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