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日头毒得像要把人烤化,我叼着根棒棒糖靠在巷口墙根,
看我那帮不成器的小弟在面前排排站。“说!上周是谁把隔壁职高老大的车胎扎了?
”我脚边的啤酒瓶被踢得哐当响,黄圣吓得一激灵,“翎、翎姐!是他!
”斜对面的王朔差点跳起来:“放屁!明明是你说要给他上上强度!”眼看就要上演精武门,
巷子口突然传来个细声细气的动静:“你、你们不许欺负她!”我挑眉望去——嚯,
哪来的小奶狗?白衬衫洗得发亮,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眼睛又大又圆像受惊的小鹿。
他攥着书包带的指节发白,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偏偏还梗着脖子喊:“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叔叔马上就到!”小弟们全愣住了,下一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
黄圣笑得直拍大腿:“这小子是不是眼瞎?谁他妈欺负翎姐啊!”我没笑。
因为我看清了那小奶狗的脸。皮肤白得透光,睫毛长到能扫到眼睑,
嘴唇粉的让我想一口咬掉。尤其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 ,盛满了担忧,
直勾勾落在我身上——妈的,老子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花痴病突然犯了。
我把棒棒糖扔地上,抹了把脸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
跌跌撞撞扑过去抓住他胳膊:“同学救我!他们逼我交保护费!”小奶狗明显懵了,
耳朵尖瞬间红透:“啊?”“别可是了!”我反手搂住他的腰,用这辈子最柔弱的声音喊,
“快跑!”身后传来小弟们憋笑憋到内伤的咳嗽声,我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
抱着小奶狗的腰就往巷外冲。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腰细得我一只手就能圈住。
跑过第三个路口,我故意脚下一软往他身上倒,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你没事吧?
”他扶住我的肩膀,掌心烫得惊人。我抬起头,挤出两滴不存在的眼泪:“我叫慕容翎,
谢谢你...”“秋辞。”他小声说,耳朵尖红得更厉害了,“我、我送你去医务室?
”看着他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样子,我心里的坏水咕嘟咕嘟冒。这么可爱的小郎君,
不被我拐回家简直暴殄天物。“不用,”我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拽住他衣角,
“我家就在附近,你...你能送我回去吗?我怕他们追上来...”秋辞立刻挺直腰板,
像只护崽的老母鸡:“别怕!有我在!”我低下头,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很好,秋辞是吧?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慕容翎罩着的人了。秋辞走路的姿势特别乖,双手规矩地背在身后,
步幅小得像怕踩疼蚂蚁。我故意放慢脚步,指尖若有若无擦过他手背,
看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耳根又红得滴血。“那个...慕容翎同学,”他突然停下脚步,
眼睛瞟着地面,“你经常被他们欺负吗?”我立刻切换林黛玉模式,
肩膀微微颤抖:“嗯...他们说不交钱就、就扒我校服...”话音刚落,
手腕突然被攥住。秋辞的手心全是汗,却握得异常用力:“以后我保护你。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眼睛里。夕阳正好落在他身后,给他周身镀了层金边,
那双小鹿眼里盛着的认真,烫得我心口发麻。操,这小奶狗也太会了。到了我家楼下,
我故意掏出串没钥匙的钥匙串在锁孔里瞎捅。秋辞果然上钩:“需要帮忙吗?
”“好像卡住了...”我咬着嘴唇转身,刚好撞进他怀里。柔软的嘴唇擦过他锁骨,
我清楚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对、对不起!”我慌忙后退,假装摔倒,
“啊——”秋辞眼疾手快捞住我腰,整个人都僵住了。我趁机把脸埋在他颈窝,
贪婪地吸了口他身上的洗衣粉味,混着点淡淡的薄荷香,好闻得让人想咬一口。“你没事吧?
”他扶我站稳,声音都在抖。“没事...”我红着脸抬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个...明天早上七点,能在校门口等我吗?我怕...”“能!”秋辞想都没想就答应,
“我一定到!”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我靠在墙上笑得直不起腰。
黄圣从楼道里钻出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翎姐...您这是...”“闭嘴。
”我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对着屏幕理了理头发,“明天开始,
给我把那些花里胡哨的纹身贴全撕了,见了秋辞绕道走,听见没?
”王朔凑过来:“那...职高那边约架...”“推了。”我把手机塞回兜里,
踩着高跟鞋往楼上走,“从今天起,老娘要当纯情少女。”第二天一早,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站在校门口,书包上还别了个兔子挂件。秋辞果然准时出现,
看见我眼睛都亮了,手里还拎着袋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给你。”他把早餐塞我怀里,
耳朵尖红扑扑的,“我妈说吃这个养胃。”我咬着油条看他,
突然发现这小奶狗不仅长得好看,还挺会疼人。正想夸他两句,身后突然传来刹车声。
“翎姐!”黄圣骑着摩托车冲过来,后座还载着个纹着花臂的壮汉。话没说完,
秋辞突然挡在我身前。他明明比我还矮半个头,却梗着脖子瞪着黄圣:“你想干什么?
”黄圣看看秋辞,又看看我骤然变冷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
啪地给了自己一嘴巴:“对不起认错人了!”说完调转车头就跑,
花臂壮汉在后座一头雾水:“不是说好给翎姐送礼物吗?!”摩托车突突着消失在街角,
秋辞还保持着张开双臂护着我的姿势,耳朵尖因为用力抿着唇而泛白。
我憋着笑戳戳他后背:“你不怕吗?”他猛地转身,眼睛瞪得溜圆:“怕也要保护你!
”阳光下他的睫毛投下扇形阴影,我突然很想伸手摸摸。鬼使神差地,
我的指尖真的擦过他脸颊,柔软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秋辞像被施了定身法,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唇微微张开。就在这要命的时刻,预备***炸响。
我猛地后退两步,抓起他的手腕就往教学楼冲:“快跑!迟到要被老巫婆抓去训话!
”秋辞被我拽得踉跄,书包带滑到胳膊肘,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腕。我偷偷用余光看他,
发现他嘴角居然偷偷在笑。妈的,这小奶狗笑起来真甜。从那天起,
秋辞成了我的专属“保镖”。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手里永远提着热乎乎的早餐;放学跟在我身后三米远,像个小尾巴;连去小卖部买瓶水,
都要紧张兮兮地盯着四周,生怕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欺负”我。我那帮小弟快被折磨疯了。
捧着手机哀嚎:“我的***版球鞋啊...翎姐说谈恋爱要钱...”最绝的是花臂的王强,
居然戴着金丝边眼镜陪我去图书馆,被隔壁职高的人当成斯文败类打了一顿。“翎翎,
”某天放学,秋辞突然拉住我,“我攒了点钱...”他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塞给我,
“你拿去交保护费吧,别让他们再打你了。”信封薄薄的,我捏着却像有千斤重。
里面是一沓皱巴巴的零钱,最大面额只有二十。我突然想起他每天中午都只啃馒头,
想起他校服袖口磨出的毛边,想起他说“我保护你”时亮晶晶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酸得发疼。“秋辞,”我把信封塞回他兜里,
第一次没用假声,“这些钱你留着买吃的。”他愣住了:“可是...”“没有可是。
”我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感软得像云朵,“从今天起,换我保护你。
”秋辞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像落满了星星。他抓住我的手腕,这次没有发抖,
掌心温热而坚定:“慕容翎,我喜欢你。”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看着他紧张得抿成直线的嘴唇,看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妈的,装不下去了。我猛地低头,
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软的,甜的,像棉花糖。秋辞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过了足足三秒,才猛地捂住嘴,耳朵尖“轰”地红透,一直蔓延到脖颈。
“你、你...”他指着我,话都说不囫囵。我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怎么?
占了我便宜还想跑?”秋辞的脸腾地红成煮熟的虾子,猛地抓住我手腕往他怀里带。
我猝不及防撞进个温热的胸膛,听见他砰砰的心跳声震得我耳膜发麻。“不是占便宜。
”他埋在我颈窝闷闷地说,声音带着点鼻音,“是我想亲你。”操。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尖也要烧起来了。这小奶狗平时看着纯良无害,说起情话来简直要人命。
“那...”我故意拖长调子,手指戳了戳他腰侧,“要不要再亲一个?”秋辞猛地抬头,
眼睛亮得像有星星炸开。他小心翼翼地捧住我脸,鼻尖相抵时,我清楚看见他颤抖的睫毛。
柔软的嘴唇再次贴上,这次带着点试探的辗转,青涩却炙热,像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雷阵雨,
噼里啪啦砸得我心尖发颤。“咳咳!”教导主任的声音像淬了冰,“你们两个!
在学校里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我条件反射地把秋辞护在身后,
瞪着教导主任:“关你屁事——”话没说完被秋辞拽了拽衣角。他从背后探出半个脑袋,
红着脸鞠躬:“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错。”教导主任看着他,脸色缓和不少:“秋辞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