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予宸的婚姻始于一场赌气。 他爸和我妈分手后,我们这两个“伪兄妹”在酒吧相遇。
威士忌混着旧恨,他说:“敢不敢结个婚?反正他们不要我们了。” 结婚三年,
我们在国外吵了无数场架。 最后一次我摔门而去:“周予宸,这婚谁不离谁是狗!
” 回国不到一个月,他作为投资方出现在我的项目会议上。
众人面前他彬彬有礼:“许小姐,请多指教。” 无人时却将我抵在电梯角落,
咬着耳朵低语: “汪。” “老婆,玩够了吗?该跟我回家了。
”1 赌气婚姻会议室空调开得足,冷气飕飕地往骨头缝里钻。
许榕栀正将投影仪上的方案翻到最后一页,唇角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力求让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冷静。为期三周连轴转的筹备,
就为拿下“启辰”的这个文旅合作项目,她不能有半点差错。会议室门被轻声推开。
项目总监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热切的笑:“各位,打扰一下。周总来了,
百忙之中特意来关心一下我们的项目进展。”一阵轻微的椅子挪动声,
项目组的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许榕栀的话音顿住,循着众人的目光回头。
门口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男人一身剪裁精良的炭灰色西装,身姿颀长挺拔。他没打领带,
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透出几分看似随意的倨傲。目光扫过会议室,没什么温度,
像掠过一堆无关紧要的数据报告。然后,那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她脸上。许榕栀指尖一凉,
手里的激光笔差点脱手滑出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骤停半拍,
然后疯狂地、失控地擂鼓起来。周予宸。他怎么会在这里?!启辰的投资方代表……姓周?
她为什么从来没联想到他!他看起来和一个月前截然不同。
不是那个在他们国外公寓的客厅里,穿着家居服,头发微乱,
看着她时眼底压着疲惫和火气的男人。眼前的周予宸,眉眼疏冷,
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是一种用钱和权势精心豢养出来的矜贵和淡漠。三年婚姻,她几乎快忘了他原本就是这种人。
总监的声音热情洋溢:“周总,这位是我们项目策划的主要负责人,许榕栀,许小姐。
许小姐,这位是启辰资本的周总。”周予宸迈步走过来,朝她伸出手,
腕骨上的铂金手表折射出冷硬的光。“许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是标准的商务腔调,“很高兴认识你。”许榕栀喉咙发干,指尖蜷缩了一下,
强迫自己伸出手去。他的手掌干燥温热,握住她的,力道适中,时间也恰到好处,
完全符合一个初次见面的投资方对合作方女士的礼节。只有许榕栀知道,
那看似礼貌的轻握里,带着怎样不容逃脱的掌控力。他的指腹,
若有似无地在她手背上蹭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一股战栗从相触的皮肤猛地窜起,
沿着脊椎一路炸开。她猛地抽回手,指尖冰凉。“周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还算平稳,
带着刻意的疏离。周予宸像是没察觉她的失态,极其自然地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双腿交叠,
姿态闲适:“继续吧。我很期待许小姐的……高见。”后半句,他微微拖长了音调,
像一片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过她的耳膜。会议继续进行。许榕栀深吸一口气,
努力把注意力拉回投影幕布上。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面那道目光,
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脸上、颈间,像是审视,又像是蛰伏的兽在打量着爪下的猎物。
她讲解的声音偶尔会磕绊一下,某个数据差点报错,幸好及时纠正。她不敢再抬头看他,
只能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和图表,后背却一阵阵发麻。项目组其他同事似乎察觉了些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终于熬到结束。总监笑着打圆场:“许榕栀讲得不错吧?周总,
我们已经准备了详细的项目书,您看……”“嗯。”周予宸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身,
“细节部分,我再和许小姐单独聊聊。”不是商量,是通知。总监立刻点头:“当然当然!
许榕栀,你陪周总去小会议室细谈。”许榕栀想拒绝,可找不到任何理由。众目睽睽之下,
她只能点头:“好的,周总请跟我来。”小会议室就在走廊尽头。她走在前面,
能听见身后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声声,敲在她的神经上。推开小会议室的门,
她侧身让他先进。就在他擦着她身边走过的瞬间,许榕栀几乎是用逃的速度想退开,
手腕却猛地一紧!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拽进了会议室,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发出“砰”一声闷响。门锁“咔哒”落下的声音,清晰得骇人。
阴影笼罩下来,混合着熟悉的、带着一丝冷冽木质香的男性气息,
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和刚才会议上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予宸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彻底困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他微微俯身,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跑什么?”他低笑,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恶劣的玩味,
“一个月不见,不认识你老公了?”许榕栀心脏狂跳,抬手用力推他胸膛,纹丝不动。
“周予宸你放开!谁老公?我们早就完了!”“完了?”他重复一遍,
指尖竟慢条斯理地缠上她散落的一缕发丝,把玩着,“我怎么不记得签过离婚协议?
”“你***!”许栀气得发抖,偏头想躲开他灼人的呼吸,“那天晚上我说得清清楚楚!
谁不离谁是狗!”他忽然闷笑出声,胸腔震动,贴得极近的身体将这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
然后,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用一种极致暧昧又屈从的姿态,
清晰地、一字一顿地——“汪。”许榕栀浑身一僵,瞳孔都放大了,难以置信地瞪向他。
周予宸趁机低下头,狠狠咬住她柔软的耳垂,不轻不重地碾磨了一下,
痛感混合着过电般的麻,激得她腿软。“老婆,”他咬着她的耳朵,嗓音含混,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玩够了吗?”“该跟我回家了。
”---2 重逢之痛时间像是被黏稠的蜜糖裹住,流动得缓慢而折磨人。
许榕栀不知道那场所谓的“单独细谈”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周予宸最后像是没事人一样,
理了理根本没有褶皱的西装袖口,又恢复了那副资本家的冷漠脸孔,拉开门走了出去,
对外面等候的总监微微颔首,仿佛刚才在里面只是进行了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商业交流。而她,
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门板,小腿肚不受控制地发软,耳朵上被咬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
灼热感一路蔓延到脸颊,心跳声大的几乎要盖过门外隐约的寒暄。她花了足足五分钟,
才勉强调整好呼吸,拉开门走出去。总监看她的眼神多了点探究,
但更多的是喜悦:“小许啊,表现不错!周总虽然没多说,但看样子对我们的方案是认可的,
点名后续由你主要对接呢!”许榕栀喉咙发哽,一句“我能不接吗”在嘴里滚了几圈,
又死死咽了回去。她不能拿自己的工作任性。“好的总监,我会尽力。
”她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回答。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似乎都在偷偷打量她,
眼神里掺杂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也是,周予宸那样的人,单单是皮相和身价,
就足以成为整个办公楼的话题中心。许榕栀如坐针毡,电脑屏幕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头像是一片纯黑。
验证消息只有一个字:周。干脆利落,带着他特有的那股劲儿。许榕栀盯着那个字,
指尖发凉。三年了,她回国后就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他居然还能这么快找过来。也是,
他如今都是能左右她项目生死的资方爸爸了,搞到一个她的工作号,易如反掌。她咬着唇,
点了忽略。下一秒,一条短信闯了进来,来自一个她倒背如流,却以为早已被丢弃的号码。
通过。别让我说第二遍。许榕栀几乎能想象出他发这条短信时的表情,没什么表情,
但眼底一定结着冰,下颌线绷得很紧。她吸了口气,屈服了。重新点开微信,
通过了那条好友申请。几乎是通过的瞬间,对话框顶上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接着,
一条信息弹出来。下班地下车库B2,C区。别让我等。不是商量,是命令。
许榕栀气血上涌,飞快打字:周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勿打扰。
消息发送成功,石沉大海。他不再回复。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人憋闷。
他笃定了她会去。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许榕栀过得浑浑噩噩。修改方案时打错了好几个字,
去茶水间接水差点被烫到。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
威士忌的酒液在他杯子里晃荡,他红着眼睛看着她,说“敢不敢结个婚?
反正他们不要我们了”;一会儿是国外那间小小的公寓里,
无数的争吵、摔碎的水杯、精疲力尽的沉默;最后定格在一个月前,她拖着行李箱摔门而去,
吼出那句“谁不离谁是狗”,而他站在门内的阴影里,一言不发。下班时间到了。
同事陆续离开。许榕栀磨蹭到最后,才收拾东西下楼。她没去B2的C区,
而是径直走到了一楼大厦门口,准备直接打车回家。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却无声无息地滑到了她面前,稳稳停住。后排车窗降下,
露出周予宸没什么情绪的侧脸。他没看她,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上车。
”许榕栀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拦路过的出租车。出租车减缓速度,
正要停下,宾利后座的车门却开了。周予宸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她面前,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周予宸你干什么!放开!
”许榕栀挣扎,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他却全然不顾,半拖半抱地把她塞进了宾利的后排,
然后紧跟着坐进来,“砰”地甩上车门。“开车。”他吩咐司机。隔板缓缓升起,
将后座隔绝成一个密闭的、令人窒息的空间。“你疯了!这是绑架!”许榕栀气得去抠门锁。
手腕被他轻易捉住,反剪到身后。他整个人压迫过来,
将她困在车门和他胸膛之间狭小的空隙里。“绑架?”他嗤笑,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沉怒火,“许榕栀,你是不是忘了,
你tm还是我老婆!”“很快就不是了!”她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尽管心脏因为他的逼近和粗口而跳得失了序。“哦?”他挑眉,指尖用力,
捏得她下巴微微发痛,“律师找好了?协议拟了?给我看看。”许榕栀语塞。
她回国这一个月,忙着适应新工作、新环境,确实……还没顾得上走离婚程序。
她的迟疑被他精准捕捉。他眼底的讥诮更深,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呼吸灼热:“没找?要不要我把我律师团队的名单发你一份?挑一个,帮你告倒你自己?
”“你***!”许榕栀扭动着想挣脱他的钳制。“***?”周予宸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像是终于撕破了那层彬彬有礼的伪装,露出了内里锋利的獠牙,“我还有更***的,
你要不要试试?”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那不是吻,是惩罚,是撕咬,是侵占。
带着烟草味的凛冽气息野蛮地撬开她的牙关,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舌尖,
掠夺着她胸腔里所有的氧气。许榕栀的拳头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后背,他却像是毫无知觉,
反而将她箍得更紧,吻得更深,仿佛要将这一个月分离的空隙,用这种暴烈的方式彻底填满。
直到她因为缺氧而浑身发软,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下去,他才稍稍退开一点,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地喷洒在她潮红的脸颊上。
车厢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急促的喘息声。他看着她水光潋滟、红肿的唇瓣,
眼底是未褪的疯狂和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欲望。“许榕栀,”他哑声说,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我飞了十几个小时,不是来看你在我面前耍脾气的。
”“跟我回去。”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
暧昧又剑拔弩张。许榕栀的嘴唇还在发麻,带着被啃噬过的刺痛和残留的温热触感。
她猛地偏过头,避开他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一半是愤怒,
一半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他突然的暴戾和靠近搅乱的心悸。“回去?
”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吻而有些沙哑,却努力挤出一丝冷笑,“回哪里去?
回那个除了吵架就是冷战的公寓?周予宸,那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周予宸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松了些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锁着她,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看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他反问,声音低沉得可怕,“一声不响地跑回国,
拉黑我所有联系方式,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对!”许榕栀豁出去似的迎上他的视线,
“至少清净!不用每天猜你几点回家,不用因为你一句话就胡思乱想一整天,
更不用吵那些永远吵不出结果的架!”她越说越激动,眼眶控制不住地泛起红晕,
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周予宸,我们当初结婚就是个错误!
两个被丢下的人凑在一起互相取暖?结果呢?暖了吗?只差把对方也烧死!
”周予宸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着更为复杂的情绪,有怒火,
有疲惫,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痛楚。“错误?”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要在齿间碾碎它,
“榕栀,扪心自问,那三年,对你来说就全都是错误?没有一点……”“没有!
”许榕栀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他,仿佛慢一秒就会动摇,“我只觉得累,周予宸,
我累得快喘不过气了!”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他盯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许栀几乎要崩溃。良久,他忽然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身体也向后撤开,重新坐回他自己的位置。突如其来的自由让许榕栀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往车门边缩了缩,拉紧了被他弄乱的衣服。周予宸没有再看她,
只是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侧脸线条冷硬。他抬手,
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原本就没系紧的领带结,动作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颓唐和压抑。“老陈,
靠边停。”他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心头发沉。司机应了一声,
平稳地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周予宸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依旧看着窗外,
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烦。许榕栀怔住,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放她走。她手指颤抖地摸到门把,
推开车门,夜间的凉风瞬间灌入,让她打了个寒颤。她一只脚刚迈出去,
身后又传来他冷硬的声音。“许榕栀,”他说,“你可以觉得那三年是错误,可以觉得累。
”他顿了顿,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她。“但离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想清净?可以。等我把‘错误’纠正了,你爱怎么清净就怎么清净。
”车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黑色的宾利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汇入车流,
消失在前方的霓虹灯影里。许榕栀独自站在夜风习习的路边,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
浑身冰冷。他最后那句话像一句诅咒,盘旋在她耳边。他所谓的“纠正”,到底是什么?
3 平静下的风暴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周予宸没有再突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
也没有再发任何一条短信或微信。那晚的冲突和那个激烈的吻,仿佛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但许榕栀知道不是。项目对接工作异常顺利地推进着,启辰那边没有任何刁难,
甚至在某些环节给予了超乎预期的支持。总监对她赞不绝口,同事看她的眼神越发微妙。
这种“正常”,反而让许榕栀更加不安。她了解周予宸,他绝不是那种会轻易放手的人。
他的平静,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风暴在酝酿。她试图联系律师咨询离婚事宜,
但得到的答复都是过程繁琐,且如果对方不同意,周期会拖得很长。
她想起周予宸那句“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心头更是蒙上一层阴影。
4 团建风波周五下午,总监突然召集项目组开会,宣布启辰资本对项目进度非常满意,
特意组织了一场团建联谊,地点定在市郊一家高级温泉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