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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知道,

年级第一沈知夏和第二林野是绑死的“清华预备役”——直到江叙言转来那天,

林野的钢笔换了主人,牛奶不再出现在我桌角,他的校服上开始沾着烟味和机油味。

有人说江叙言是带坏林野的“灾星”,我却在网吧后门撞见他把林野护在身后,

对混混说“他妈妈刚走,你们别碰他”;有人笑我是没人要的“书呆子”,

我却在模考前收到两本笔记:一本是林野补的错题,一本是江叙言抄的重点,

扉页都画着颗小星。蝉鸣漫过倒计时牌时才懂,原来迷途的青春从不需要“拯救”,

只需要两个人陪着你,把“我不行”改成“我们一起试试”——毕竟当初约好的清华,

从来不是“我去”,是“我们都去”。

........六月的风裹挟着栀子花的甜香撞进教室,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响得拖沓,

我盯着试卷上最后一道解析几何题,笔尖悬在草稿纸上方迟迟没落下。

前排的林野突然转过来,校服领口别着的钢笔反射出细碎的光,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桌角,

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雀跃:“沈知夏,等会儿放学去打球?最后一场了,下周就模考。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篮球场上围了不少人,

隐约能看到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动作利落得像阵风,抬手就把球扣进了篮筐。

林野“嚯”了一声,探着脖子往外看:“是江叙言吧?转来快俩月了,这球技够进校队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人正好转过身,帽檐压得低,只能看到线条清晰的下颌线。

阳光落在他露出来的手腕上,银链晃了晃,莫名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天,

林野把校服披在我头上,拉着我在雨里跑,说“沈知夏,咱们以后一起考清华”时,

手腕上也戴着类似的链子——后来他说打球碍事,摘下来塞进了我铅笔盒里,

至今还躺在我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看什么呢?”林野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试卷,

“这道题你要是不会,我……”他的话没说完,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

班主任老陈领着江叙言走进来,班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都消失了。

老陈清了清嗓子:“给大家介绍下,江叙言,从市一中转来的,以后就在咱们班,

大家多照顾。”江叙言抬起头,目光扫过教室,最后停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老陈指了指那个座位:“你就坐这儿吧,旁边是沈知夏,咱们班第一,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他。

”他走过来时带了股淡淡的薄荷味,和林野身上常年的皂角香截然不同。

我往旁边挪了挪凳子,看着他把书包往桌洞里塞,黑色书包上挂着的骷髅头挂件晃来晃去,

和周围整齐的课本格格不入。“沈知夏是吧?”他突然开口,声音比我想象中要低,

带着点漫不经心,“听说你数学特别好?”我点点头,刚想说“有不会的可以一起讨论”,

林野突然凑过来,把我的草稿纸往自己那边拉了拉:“叙言是吧?有题问我也行,

我跟知夏从小一起长大,他会的我基本都会。”江叙言挑了挑眉,没说话,

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漫画,摊开在课本下面。我瞥了一眼,是本画风凌厉的热血漫,

和他身上的气质倒是很搭。林野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他只能转回去,

临走前还回头冲我挤了挤眼,那眼神里的警惕,像极了护食的小兽。我低头看着试卷,

心里却莫名乱了。三年来,我和林野的座位永远挨着,他的课本上有我画的小涂鸦,

我的草稿纸上有他算错的公式,连老陈都说“你们俩就跟绑在一块儿似的”。

可江叙言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模考前一周,班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每天早上我到教室时,林野已经在座位上刷题了,

他的咖啡杯旁边总放着一瓶温牛奶,是给我的——我胃不好,他记了三年。

可自从江叙言来了之后,林野刷题的时间少了,经常上课的时候往江叙言那边瞟,

有时候还会借着问问题的名义,跟江叙言聊上几句。有天晚自习,我正在整理错题本,

林野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条:“知夏,周末去看漫展吗?江叙言说他有票。

”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林野知道我对漫展不感兴趣,以前他提过好几次,我都拒绝了。

我抬头看他,他正盯着江叙言的方向,江叙言察觉到我们的目光,转过头冲林野笑了笑,

那笑容带着点张扬,让林野的耳朵瞬间红了。“我不去了,”我把纸条叠好放进桌洞,

“周末要在家复习,模考还没准备好。”林野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说什么,转回去的时候,

不小心碰掉了桌角的牛奶,洒了一地。我赶紧拿出纸巾去擦,他却只是皱了皱眉:“别擦了,

一会儿值日生会弄。”那是三年来,他第一次没跟我一起收拾残局。我蹲在地上,

看着牛奶在地板上晕开的痕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模考成绩出来那天,

班里的气氛很微妙。老陈拿着成绩单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这次模考,咱们班总体不错,

但有个别同学退步很明显。”他的目光扫过林野,林野的头埋得更低了。

我看着自己成绩单上“年级第一”的字样,心里却没半点高兴。林野这次退到了年级二十,

数学更是从以前的满分跌到了一百一。下课的时候,林野没像往常一样过来跟我对答案,

而是跟着江叙言出了教室。我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看到江叙言把胳膊搭在林野肩上,

不知道说了什么,林野笑了起来,那笑容里的轻松,是我最近很少见到的。“知夏,

你看什么呢?”同桌苏晓碰了碰我的胳膊,“林野这次怎么退这么多啊?

以前他跟你就差几分的。”我收回目光,翻开课本:“不知道,可能没发挥好。

”苏晓叹了口气:“我看他最近总跟江叙言待在一起,江叙言上课都在看漫画,

林野不会被带坏了吧?”我没说话,心里却泛起一阵恐慌。我想起小时候,

林野被隔壁班的男生欺负,我拿着木棍冲上去,他拉着我的手说“知夏,

以后我保护你”;想起初中时,我发烧请假,

他每天把笔记抄得工工整整给我送过来;想起去年夏天,我们在操场看星星,他说“沈知夏,

咱们一定要一起考清华,谁都不能掉队”。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

可现在的林野,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模考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在家复习到傍晚,

妈妈突然敲门进来:“知夏,林野妈妈刚才打电话,说林野没回家,问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我心里一紧,拿出手机给林野打电话,却提示关机。我想起江叙言经常去的那个网吧,

跟妈妈说了一声,就抓起外套往外跑。网吧里烟雾缭绕,震耳欲聋的游戏声差点把我呛到。

我在角落里找到了林野,他正戴着耳机打游戏,江叙言坐在他旁边,手里夹着根烟,

烟雾袅袅地飘到林野脸上。“林野!”我走过去,把他的耳机摘下来。林野看到我,

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知夏,你怎么来了?”“你妈找你快疯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又气又疼,“你多久没回家了?作业写了吗?下周还要小测!

”江叙言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比我高大半个头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沈同学,

我们玩会儿怎么了?林野愿意跟我待在一起,你管得着吗?”“我管不着?”我看着江叙言,

声音忍不住提高,“他马上要高考了,你整天带他来这种地方,你安的什么心?”“知夏!

”林野突然站起来,挡在我和江叙言中间,“你别这么说叙言,是我自己想来的,

跟他没关系。”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林野:“你自己想来的?你忘了我们说过要一起考清华吗?

你忘了你妈对你的期望吗?林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变成什么样了?

”林野的声音也高了起来,眼里满是我从未见过的烦躁,“沈知夏,

你能不能别总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我受够了每天刷题、考试,我想跟叙言一起玩,

我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行吗?”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我心上。我看着他,

突然觉得很陌生。那个曾经跟我约定要一起走进清华校门的少年,那个说要保护我的少年,

现在居然为了别人,跟我说出这样的话。“好,”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疼,“既然你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那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我转身往外走,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网吧门口的路灯很亮,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想起以前每次跟林野吵架,他都会追出来,拉着我的手说“知夏,我错了”,可这次,

身后没有脚步声,只有网吧里传来的游戏声,像针一样扎着我的耳朵。从那天起,

我和林野彻底疏远了。他不再跟我一起上学放学,不再给我带牛奶,甚至在走廊里碰到,

他也会绕着我走。江叙言好像成了他生活里唯一的人,他们一起翘课,一起去网吧,

一起在学校后面的小巷里抽烟,班里的同学都在议论他们,说他们是“疯批二人组”,

只有我知道,林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曾经是个连踩死只蚂蚁都会愧疚的人。期中考试前,

老陈找我谈话。办公室里的阳光很足,老陈把我的成绩单推到我面前:“知夏,

你这次还是年级第一,但是林野……”他叹了口气,“他这次退到年级一百多了,

数学才考了九十分。我找他谈过,他什么都不说,就说不想学了。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

你能不能再劝劝他?”我想起上次在网吧里林野说的话,心里一阵发涩:“老陈,我试过了,

他不听我的。”“我知道这很难,”老陈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但林野是个好苗子,

只是最近走了弯路。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有你能拉他一把。”走出办公室,

我在走廊里碰到了江叙言。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瓶可乐,看到我,挑了挑眉:“沈状元,

老陈又让你劝林野了?”我没理他,想绕过去,他却伸手拦住了我:“沈知夏,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林野带坏了?”“难道不是吗?”我看着他,声音很冷,

“他以前是年级第二,现在呢?一百多名!江叙言,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叙言笑了笑,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照片上是林野和一个女人的合影,女人很漂亮,

穿着华丽的裙子,林野站在她旁边,笑得很腼腆。“这是林野的妈妈,

”江叙言的声音低了下来,“去年去世了,癌症。林野他爸很快就再婚了,后妈对他不好,

家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我愣住了,手里的照片差点掉在地上。

我从来不知道林野的妈妈去世了,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以前他总说“我妈做的红烧肉最好吃”,每次我去他家,他妈妈都会给我塞好多零食,

笑着说“知夏,多跟林野学学,以后一起考清华”。“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声音有些发颤。“告诉你有用吗?”江叙言把照片拿回去,放进钱包里,

“你只会让他好好学习,让他别辜负他妈的期望,可你知道他有多难受吗?他每晚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他妈妈,他只能靠打游戏、抽烟来麻痹自己。”我站在原地,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原来林野不是变了,他只是太疼了,

疼得找不到出口,只能把自己藏在黑暗里。“我不是想带坏他,”江叙言的声音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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