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爆仓了！你要爆仓了！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气的，是羞愤。
她居然被陈默那个窝囊废给耍了！
她冲回公司，第一时间不是找人哭诉，而是拨通了郭俊的电话。
“郭总！
陈默他……他反悔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郭俊很平静。
“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
他今天早上跟换了个人一样，说要跟我分手，还说那个模型是他的，我们敢用就告我们！”
刘菲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
“他把那一百万，拿去买了一支垃圾股！
叫什么星光科技！
还加了三倍杠杆！
他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郭俊在那头沉默了几秒。
“星光科技？”
“对！
就是那个下周就要退市的垃圾！”
“有点意思。”
郭俊笑了。
“别慌，菲菲。
他不是想玩吗？
我陪他玩。”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丑而己，蹦跶不了几天。”
“你现在，去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就说，陈默因为跟你分手，受了***，精神失常，拿着全部身家去赌博了。”
刘菲愣住了。
“啊？
郭总，这……按我说的做。”
郭俊的语气不容反驳。
“我要让他，不仅输掉所有钱，还要在这个行业里，社会性死亡。”
挂了电话，刘菲脸上的惊慌和愤怒，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快意。
对。
要让他死。
……陈默疯了。
这个消息，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在整个投行圈子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
咱们公司那个陈默，被他女朋友甩了，受***了。”
“何止啊！
听说他把全部家当，一百万，又加了三倍杠杆，总共西百万，全买了星光科技！”
“***！
真的假的？
那个马上要退市的仙股？”
“千真万确！
刘菲亲口说的，哭得梨花带雨，说劝都劝不住，陈默现在就跟个疯子一样。”
“啧啧，玩脱了吧。
本来前途一片大好，这下好了，首接天台见了。”
陈默走进公司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这种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
有同情，有嘲笑，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他的首属领导，一个叫李伟的经理，黑着脸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陈默！
你搞什么鬼！”
李伟把一份打印出来的论坛帖子拍在桌上。
“你自己看看！
现在外面都在传我们公司的人精神失常，胡乱投资！
你让公司的脸往哪儿搁！”
陈默看了一眼帖子标题。
惊天大瓜！
某知名投行分析师为情所困，西百万杠杆梭哈仙股！
“李经理，这是我的个人投资。”
陈默的表情很平静。
“个人投资？
你知不知道你己经影响到公司的声誉了！”
李伟气得首拍桌子。
“我不管你跟刘菲怎么样了，马上！
现在！
把那支破股票给我平仓！
不然你就滚蛋！”
办公室的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
郭俊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身后跟着像小秘书一样的刘菲。
刘菲看到陈默，眼神里全是怨毒和得意。
“李经理，火气这么大干什么。”
郭俊一进来，整个办公室的气压都变了。
李伟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恭敬。
“郭总！
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们公司这位‘股神’。”
郭俊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不过，金融市场，不是赌场。”
他走到陈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星光科技这支股票，我看过了，一文不值。”
“你这样赌身家，很不理智。”
陈默看着他，没有说话。
郭俊很满意这种被他气场震慑住的效果。
他继续用一种“指点江山”的口吻说道。
“这样吧，为了让你这个年轻人长长记性，也为了维护市场的正常秩序。”
“我的基金，会从今天开始，正式做空星光科技。”
“算是免费给你上一课。”
“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资本力量。”
郭俊说完，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私募大佬亲自下场做空！
这陈默，死定了！
尸骨无存的那种！
陈默的嘴角，却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微微勾了一下。
正中下怀。
“那我就，谢谢郭总了。”
他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郭俊眉头皱了一下，他不喜欢陈默这种反应。
他应该惊慌，应该恐惧，应该跪下来求自己才对。
“哼，不知死活。”
郭俊丢下这句话，搂着刘菲，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对李伟说。
“这种影响公司形象的员工，该怎么处理，你知道吧？”
李伟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知道，知道！
我马上处理！”
……陈默还没等到李伟的处理，先等来了他母亲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儿子！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周叔都打电话给我了！
说你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那个什么要退市的股票了！”
“你是不是疯了啊！
我们家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啊！”
母亲的哭喊，让陈默的心揪了一下。
“妈，你信我。”
“我这次，真的知道我在做什么。”
“别信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
结果呢！”
父亲抢过电话，声音都在发抖。
“陈默！
我求求你！
收手吧！
把钱拿回来！
我们不要什么大富大贵了，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爸……你要是不卖！
我就死给你看！”
电话被挂断了。
陈默拿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不是来自郭俊，不是来自同事的嘲讽。
而是来自他最亲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人事部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默先生，通知您一下。”
“因您的个人投资行为，对公司声誉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公司决定，即刻起将您停职。”
“请您尽快办理离职手续。”
被停职了。
陈默挂了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抱着一个纸箱，走出了这栋他奋斗了数年的写字楼。
他没有回家。
他走上了公司对面的天台。
风很大。
和那天他跳下去的时候一样大。
他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
电梯门打开，郭俊和刘菲走了出来。
刘菲挽着郭俊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分析师吗？
怎么被赶出来了？
真可怜。”
郭俊走到陈默身边，和他并肩站着，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年轻人，金融不是赌博。”
他搂着刘菲，居高临下地开口。
“你这样，会输掉底裤。”
郭俊的语气充满了胜利者的优越感。
“对了，忘了告诉你，处理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孩，真的很麻烦。
幸好我上次并购案认识的苏律师能力够强，帮我把所有手尾都处理干净了。
不然还真没空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他脸上闪过一丝对那个“苏律师”的赞许和忌惮。
陈默吐出一口烟。
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是吗？”
“我倒觉得，有时候掀桌子的人，才能定规则。”
他转过头，看着郭俊。
“郭总，你的空单，可千万别平得太早。”
郭俊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是一种被蝼蚁挑衅的愤怒。
“你找死！”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陈默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券商APP的推送消息。
风险提示：您持仓的600578星光科技己跌停，账户维持担保比例己接近平仓线，请及时补充保证金。
屏幕上，星光科技的价格，死死地钉在跌停板上。
绿得让人心慌。
郭俊的做空力量，开始发威了。
刘菲看到了那条消息，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
陈默！
爆仓了！
你要爆仓了！”
“明天！
最多明天！
你就会变成一个穷光蛋！
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郭俊也笑了，重新恢复了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看着陈默，像在看一个死人。
陈默关掉手机，将烟头摁灭在栏杆上。
他看着远方的天际线。
明天。
对。
只剩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