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豪归来，故地惊变雨后的峰会大厅，水晶灯亮得晃眼，地板光洁得能照出人影儿。

空气里混着香水和雪茄的味道，还有人们压低了嗓子的说话声，嗡嗡嗡的，听着就让人心烦。

我身上这件墨色的裙子，贵得能买下从前那条巷子所有人的命，这会儿贴着我的皮肤，

冰凉冰凉的。我指尖夹着根细长的烟，眼前浮着一层淡蓝色的光，只有我能看见，

上头跳着数字：实时财富流：9.8亿可调用。那数字冷冰冰的，看着它，

心里头反而更空了。人群忽然热闹了些，都往一个地方凑。我抬眼瞧过去，顾宸站在那儿，

举着杯香槟，脸喝得有点红，正跟一圈人吹他的游艇俱乐部，唾沫星子都快喷人脸上去了。

“稳赚！绝对稳赚！”他嗓门挺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上了我这船，那就是躺着收钱！

”他笑得脸上褶子都堆了起来，油光满面。我看着他，就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

他也是这么笑着，对我吐了口唾沫，说：“你们凌家父女的贱命，只配舔舔下水道！

”那会儿我爸刚跳楼，水泥地上溅开一滩血和脑浆，混着雨水，我跪在那儿，

他开着车溅了我一身泥水。心里头那股火，噌一下就烧起来了，烧得喉咙发干。

眼前那蓝色的数字轻轻跳了一下。我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没出声，

铺着厚地毯呢。旁边有人认出我这身行头不一般，稍微让开点道。

我举起手里那个小小的竞价牌，声音不高，但足够清冷，

一下子就把顾宸那得意的嚷嚷给掐断了。“三亿。”我说。场子里霎时静了，

刚才还嗡嗡嗡的声音全没了，好多脑袋转过来看我。香槟杯停在半空，雪茄烟凝着不动。

顾宸那张红通通的脸，一下子僵住，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信。

我看着他，红嘴唇慢慢往上弯，勾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顾总觉得，

”我慢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每个字都像小冰碴子往下掉，“这三亿，

够不够买你待会儿跪着求饶的镜头？我觉着，拍下来应该挺好看的。”“你！

”顾宸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干干净净，手指头指着我，直哆嗦，“***谁啊？

在这儿胡说八道！”他话还没说完，口袋里手机就震起来了，一声接一声，催命似的。

他不耐烦地掏出来，刚按接听，脸就白了三分。那头不知道吼了些什么，

他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紧跟着，短信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屏幕上弹出好几条银行的催贷通知，一条比一条急。他手忙脚乱地想划掉，

手指头却抖得不听使唤。眼前那蓝光又闪了闪，我知道，系统调动的资金已经开始动手了，

股市里他那点家当，正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肉。顾宸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惊骇和不敢相信。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样子，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我往前又走了半步，微微俯视着他。

他脸上那点油光现在全变成了冷汗，顺着腮帮子往下流。五年前他隔着车窗骂我贱命的样子，

跟眼前这张吓得扭曲的脸，慢慢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他没心思也没工夫再搭理周围那些看客了，手机还在疯了一样地震，他像是被抽了魂，

失魂落魄地往外挤，撞了人也顾不上道歉。我没急着跟上去，

由着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出这灯火通明的大厅。指尖的烟转了一圈，还是没点。

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悠悠地往外走。停车场里光线暗得很，

空气里有股子雨后的土腥气和机油味。角落那儿有个没盖严实的排水口，

旁边积了一滩浑黄的泥水。顾宸就瘫坐在那滩泥水旁边，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

头发也乱了，手机屏幕碎在地上，他好像也没看见。他听见高跟鞋的声音，猛地抬起头，

看见是我，眼睛里一下子冒出点光，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一把抓住我裙子的下摆，

冰凉的丝绸料子被他那脏手攥得变了形。“凌……凌小姐！凌总！饶了我！求求你高抬贵手！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他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给我条活路，我不能破产啊！我不能啊！”我低下头，看着他那副样子。

泥水弄脏了他昂贵的西装裤，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慢慢抬起脚，我用冰凉的鞋尖，

轻轻抬起了他那抖得不成样子的下巴。他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汗水还是眼泪。

“现在知道了吗？”我看着他浑浊的眼睛，声音平得像是结了冰，“被人当垃圾一样，

随便踢开的感觉。”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眼泪流得更凶。就在这时，脑子里“叮”一声轻响，

眼前跳出个红色的警告框：情感波动值超标，冷酷值+5%。我心里头猛地一刺，

抬起的脚慢慢放了下来。指尖那根烟，不知怎么就被捻断了，

细碎的烟丝和烟末簌簌地往下掉，飘落在泥水里，一下就脏了。我看着那点烟灰，

忽然就想起我爸从楼上跳下来那一刻，地上扬起的那些灰，也是这么细，这么轻，

混着血和雨，没人看得见。心里头那点刚才烧得正旺的火，像是被浇了一瓢冷水，嗤地一声，

冒出点青烟，只剩下一种又空又冷的疲倦。我没再看他，转过身。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下了起来，细细密密的，落在脖子上，凉丝丝的。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车门开着。我一只脚已经踏了上去，

不知怎么的，又回头望了一眼。停车场地面那滩浑浊的积水，像一面脏掉的镜子，

晃晃悠悠地映出我的影子——一身墨黑的高定礼服，脖颈上冰凉的钻石项链闪着微光，

还有……一双眼睛，眼角像是被人用指狠狠抹过，红得吓人，里头那点光，又冷又空，

正一点点吞掉倒映在水里那最后一点点星星的影子。

脑子里又轻轻“叮”了一声：首阶段复仇完成度100%，道德值-10。

雨下得更密了。第二章：匿名黑卡，晚宴初啼雨丝细细密密地敲在车窗上，

外头的霓虹灯化开成一片一片的光晕，晃晃悠悠的。车里太安静了，

真皮座椅散发着一种冷冰冰的香气，跟我身上这件墨黑礼服的料子一样，滑溜溜，凉丝丝的，

贴着皮肤，总也捂不热。我手指头无意识地摸着裙摆，那上面用银线绣着小小的鸢尾花，

是我爸生前最爱让人在书房花瓶里插的花样。摸久了，指尖那点凉意好像能顺着血脉往回爬，

一直爬回心里头去。车停了。门童小跑着过来，腰弯得低低的，拉开车门。

外头暖烘烘的喧闹声浪和着雨气一下子涌进来，扑在脸上。我吸了口气，踩着高跟鞋踏出去。

鞋跟敲在水磨石地面上，声音又脆又空，一下一下，像是敲在谁的天灵盖上。

鎏金的邀请函递出去，角上那个烫金的“L”字母，在灯火底下猛地一闪。就在这当口，

一把挺耳熟的声音高高扬起来，钻进耳朵眼里。“……慈善，从来都是企业家的良心所在，

责无旁贷啊。”我抬眼看过去。陆天宇端着酒杯，站在一群人中间，

脸上挂着他最得意的那种笑，好像全世界的道理都站在他那边。灯光照得他头发丝油亮亮的。

我听见这话，胃里像是突然被塞进一块冰，又冷又硬。良心？责无旁贷？

当年他卷走我爸那最后一点救命钱，把公司掏成一个空壳子的时候，说的可不是这个。

那天他隔着办公室的玻璃门，嘴角也是这么扯着，对我爸说：“凌总，商界嘛，弱肉强食，

天经地义。您要怪，就怪自己心不够狠。”那声音，跟现在这个满口“良心”的调调，

重叠到一块儿，听得人牙根发酸。我没往那边凑，找了个靠角落的沙发坐下。

香槟塔堆得老高，气泡细碎地往上冒，每个人脸上都堆着笑，说话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

空气里香水味、酒味、雪茄味混在一块儿，闻久了有点闷人。拍卖台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

司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有点嗡嗡的回响。一件件东西摆上来，又被人举牌领下去，

数字跳得轻描淡写。直到那只瓶子被捧上来。乾隆年的粉彩镂空转心瓶，灯一照，花花绿绿，

金线勾边，晃人眼睛。司仪把那名字念得格外字正腔圆，带着点炫耀的味儿。果然，

陆天宇整了整领带，率先举了牌，眼神还不忘往四周扫一圈，带着点“瞧好了”的意味。

有人跟着加，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价格磨磨蹭蹭爬到三百万，

陆天宇脸上的笑更稳了些，好像那瓶子已经是他家博古架上的摆设。

“三百万第一次——”司仪拖着长音。角落里响起个声音，不高，还有点清冷冷的，

却像根针，一下子把场子里那层热络气给扎破了。“一千万。”好多脑袋齐刷刷扭过来，

目光黏在我身上，探究的，惊讶的，看热闹的。灯光有点刺眼。

陆天宇举着牌子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像是晒久了的蜡，有点挂不住。

一个穿着宝蓝色鱼尾裙的女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盈盈的，是苏曼青。她以前常来我家，

挽着我妈的胳膊“阿姨阿姨”地叫，甜得很。“这位小姐面生得很，”她上下打量我，

眼神像刷子，“真是好眼光，也好魄力。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我转着手里的香槟杯，

看着里头的气泡一个一个碎掉。“千金谈不上，”我抬起眼，对她笑了笑，“就是觉得，

这瓶子挺有意思。”“哦？怎么个有意思法？”“赝品配赝人，不是正好么？

”我声音轻轻的。苏曼青脸上的笑一下子冻住了，嘴角还扯着，眼神却冷下去。

那边陆天宇像是被针扎了***，猛地吼了一嗓子：“两千万！”他瞪着我这边，

额头上青筋有点显形了，那点绅士派头裂开条缝，露出底下咬牙的劲儿。

场子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我没急着开口，把手包打开，拿出张卡，黑色的，

边缘在灯光下泛着一种沉甸甸的、不透光的光泽。两根手指头夹着，

递向旁边候着的拍卖经理。“五千万。”声音落下去，砸出个坑。经理手有点抖，接过卡。

就在那一瞬间，我眼前好像极快地闪过几行半透明的字，蓝色的，跳了一下又没了。

支付授权中……舆论引爆程序同步启动……我没管，看着脸色发青的陆天宇，

又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前排的人都听见：“顺便提醒陆总一句，真慈善，

不该用鑫晟集团非法集资来的钱办。脏钱洗白了，也还是脏的。”“嗡——”一声，

场子彻底炸开了锅。闪光灯猛地亮成一片，噼里啪啦，像骤雨一样打过来。

我脖子上那串古董钻石项链被照得射出冷冰冰的光，刺人眼睛。我没理那些骚动，

径直走到捐款台那边。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看着我签字。笔尖划过纸张，沙沙地响。

我写下那个“L”，然后笔尖顿了顿，抬起眼对负责人轻声说：“这笔三亿的捐款，

指定用途。专给鑫晟集团非法集资案的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每一分钱，都得用在这上头。

”负责人猛地抬头看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弄完这一切，我转身往外走。

人群像潮水一样分开条道。擦过陆天宇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他脸是灰白的，

精心打扮的样子全碎了，只剩下一种不敢置信的狰狞，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我认得，

跟当年我爸躺在医院里，他来看“笑话”时差不多。车门关上，

把外面所有的光、所有的声音都拦断了。车子悄无声息地滑入雨夜里。我靠在椅背上，

长长地吐出口气。这才觉得手心一阵刺痛，摊开一看，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子，

都快掐进肉里去了，红得吓人。刚才那股子踩着所有人目光、用钱当刀子捅人的快意，

还在血管里突突地跳，又热又麻。可在这快意底下，又翻上来一股别的什么东西，冰凉的，

带着股嗜血的战栗。刚才我睥睨全场、用钱砸碎陆天宇面具的那一刻，那副姿态，

心里头那股狠劲，跟当年他们站在我爸的废墟上得意扬扬的样子，像得让人心里头发毛。

车窗外的灯光流水似的划过，明明灭灭。第三章：旧恨新仇，目标锁定车子开出去老远，

外头那些灯光啊声音啊，都模糊了。我摊开手看，那几个指甲印子还深着，红得发亮，

一碰就丝丝拉拉地疼。刚才在里头，拿钱当砖头，砸得陆天宇那脸又青又白，

我心里头是痛快的。可这痛快底下，又渗着点别的，凉飕飕的，像大冬天喝了口冰水，

从喉咙一路冻到肚肠。我现在的狠样，跟当年他们踩着我爸的骨头笑，有啥两样？

车里头安安静静，就听见轮胎压过湿路面的沙沙声。我靠在那儿，

外头路灯的光一道一道扫进来，照得人脸上明一下暗一下。回到那酒店顶楼的套房，

大得能跑马，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脚下地毯软得很，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走到那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前头，外头的城市亮晃晃的，那些高楼啊灯光啊，

像一堆堆的金子银子。可我瞧着，只觉得像一片荒山，冷得很。

我从桌上摸过那个薄薄的平板电脑，手指头在上头划拉。屏幕上跳出好些个人，好些个名字，

都是晚上刚见过的。陆天宇那张强撑着笑、底下却憋着怒的脸，

苏曼青那带着打量、藏着算计的眼神，一个一个在我眼前头过。我哼了一声，

自言自语：“搞什么慈善晚宴，不就是寻个由头，把你们那些黑心钱洗白净了？

”这话刚说完，眼前“叮”一下，突然亮起一片淡蓝色的光幕，虚虚地浮在空气里。

是那个系统又出来了。上头曲里拐弯的，画着好些条线，标着好些个数字，

最后都扭到一处——一个徽标，姓叶的那家的。我眼神跟着那线走，看到其中一个名字，

心里头咯噔一下。叶皎皎。这名字像根针，一下子扎进我脑子里头。三年前，

爸那实验室丢的那批基因数据……我怎么就从来没把这姓叶的丫头片子跟这事想到一处去过？

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多事情碎片似的涌上来，挤得我太阳穴直跳。

一下就想起那个下雨的晚上，天乌漆墨黑的，雨点子砸得人生疼。我被顾宸那***掐着下巴，

整个脸按在烂泥地里，雨水混着泥水往嘴里鼻子里灌，呛得人透不过气。

他那张讨厌的脸凑得极近，嘴里喷着热气，声音又毒又狠：“凌家大小姐？嗬，

如今你连给叶皎皎提鞋都不配！只配在这泥地里啃屎！”当时他那眼神，得意洋洋，

又带着股瞧不起人的狠毒，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心里头那股火气“噌”地就冒起来了，

烧得人心口疼。手里还捏着刚才喝酒没喝完的高脚杯，想都没想，五指一收紧，

“啪嚓”一声脆响，玻璃碴子立刻刺进了手心。红的酒液混着红的血，

顺着我手指头缝往下淌，滴在脚下名贵的地毯上，一小点一小点的红。可我觉不出疼似的，

只觉得心里头那股火烧得更旺了，烧得人浑身发抖。正这时候，眼前那系统光幕又闪了闪，

跳出来几行新的字，是顾宸那家伙最近的动静。报告上说他这会儿正仗着叶家给他撑腰，

疯了一样到处捞钱，手段脏得很。“疯狗。”我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就从你这儿开始。

你这条当年叫得最凶、咬得最狠的疯狗。我走到浴室那面大镜子前头。镜子里的人，

脸有点白，眼神却亮得吓人，里头像藏着冰碴子，又像烧着火苗子。

手心那点血还没完全止住，慢慢渗出来。我扯过旁边雪白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眼睛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擦干净了，我把毛巾随手扔一边。镜子里面，好像不止我一个人。

那些个人影，陆天宇、苏曼青、顾宸，还有叶皎皎……一个个名字，一张张脸，

都在镜子里头晃，对着我笑，是那种假惺惺的、藏着刀子的笑。每一个名字后头，

都拖着以前那些称兄道弟、说说笑笑的好日子，可一转眼，全变成了扎人心的背叛。

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对着镜子里那个自己，嘴角慢慢往上挑了一下，露出个笑模样。

“急什么……”我轻声说，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头飘，“……这才刚开头呢。”猎杀，

才刚刚开始。窗外，这个城市的夜还深着，灯光亮得能晃花人的眼。第四章：资本獠牙，

锁定猎物我站在酒店那大玻璃窗前头，外头的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

底下那些高楼啊、街道啊，叫霓虹灯照得一道红一道绿。我看着，心里头没什么热气儿，

只觉得那些光啊影啊，都跟算盘珠子似的，得一个一个拨拉清楚。

眼前那蓝幽幽的光幕又自个儿跳出来了，这回不是字儿，是图，弯弯绕绕的，

是顾家那公司的筋骨血脉图。我眯着眼看，哪儿接着叶家的管子吸血，

哪儿靠着官面上的项目喘气——看得真真儿的。“真是……脆生生的一副好身板儿。

”我低声念叨，手指头在那光幕上划拉了几下。钱动起来了。我手里头那第一批款子，

悄没声儿地钻进了几个海外皮包公司的户头，像水渗进沙子，没一点儿响动。

可国际上那些外汇市场里头，已经起了风浪，只是离得远，这儿听不见。天光大亮的时候，

我已经叫人收拾利索，换了身行头。镜子前头照了照，还行，人模狗样的，

能混进那堆“上等人”里头去。晚上那金融晚宴，设在一个酒店顶楼，

大厅亮堂得能晃瞎人眼。男男女女都穿着光鲜，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差不多的笑，

嘴里说着差不多的客气话。我手里也捏着杯香槟，慢慢溜达，假装看墙上挂的那些画。

耳朵里头没闲着，叮咚叮咚的，是那系统的声儿，不高不低地响。

顾氏企业二级市场债券吸纳完成，当前占比百分之三点七。

目标“新城开发计划”投标底价破译中……进度百分之六十二。我听着，

脸上没什么表示，抿了一口酒。酒气泡儿在嘴里头咂摸开了，有点涩。正这时候，

那头一阵笑闹声，嗓门扯得老高，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我扭脸看过去，果然是顾宸。

他身边围了好几个人，他正比划着说什么，唾沫星子都快喷人脸上去了。

“……不是我跟诸位吹！这回新城那块地，那就是我顾宸碗里的肉！谁也别想伸筷子！

势在必得！”这话砸进我耳朵里，轰一声儿。我手指头一颤，酒杯差点没拿住。

眼前忽悠悠地晃了一下——就不是这亮堂大厅了。是三年前，也是这么个晚上，

也是喝酒的局。我爸那账本摊在桌上，顾宸就站在旁边，手里端着杯红酒，脸上笑嘻嘻的，

手腕子一歪，那暗红色的酒液就全浇在了账本上，墨水洇开来，糊了一大片。我爸那张脸，

灰白灰白的。我嗓子眼儿里猛地堵了一下，有点透不过气。“凌小姐？

”边儿上突然有人出声儿，把我从那场景里头猛地拽了回来。我定了定神，扭头看。

是个生脸男人，靠着那边一根罗马柱子站着，手里也端着杯酒，正瞅着我。这人长得挺扎眼，

不是多俊，是那股子劲儿，松松散散地往那儿一靠，好像这满场的热闹都跟他没关系，

可那眼神扫过来，又像是什么都瞒不过他。我没说话，看着他。他嘴角弯了弯，像是笑，

又不像。“听说，”他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我听见，“长风集团那边，

对城东那块地皮，也挺上心。”我心里头咯噔一下。长风集团，

是这回跟顾宸抢那项目最要紧的一家。这人怎么知道？又为什么单单跑来告诉我？

我脸上没露，也笑了笑：“傅先生的消息网，真是灵通得让人害怕。”我早先听人低声议论，

知道了他叫傅沉舟。傅沉舟没接这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手腕子一动，

袖口那儿一颗扣子闪了闪光。我眼皮子猛地一跳。那光……幽幽的，泛着点蓝，

怎么那么眼熟？跟我眼前这别人都看不见的系统光幕，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我后脊梁骨噌地一下，凉气儿窜上来。脑子里那系统像是被惊动了，叮咚乱响，不是提示音，

是警报，嗷嗷地叫，震得我脑仁儿疼。这人到底是谁？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随口递了个消息想套近乎？还是……他早就看明白了，我站在这儿，笑模笑样地喝酒，

心里头正一张一张地撒网，要逮顾宸那条疯狗？我手指头悄悄掐了掐手心，

疼劲儿让我稳了下来。脸上的笑没掉下去，反而更深了点。“傅先生特意来告诉我这个，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里东西很深，看不透，“是有什么指教？”他晃着酒杯，

那酒液在金晃晃的杯子里头转悠。“指教谈不上，”他说，“就是觉得……这局棋，

光看一方下，有点无聊了。”我心里头那警报声叫得更凶了。第五章：心理博弈，

初见傅沉舟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名片，指头肚儿底下是凸起来的烫金小帆船，凉丝丝的。

脑子里那系统还在吱哇乱叫，吵得人心烦，一个劲儿说“危险”、“未知”、“建议规避”。

我把它当耳旁风。傅沉舟那人影早让沙龙里头晃来晃去的人给吞没了。我扭过脸，

冲着那边角落里一个有点谢顶、端着酒杯四下张望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那是瑞科电子的老总，姓王，顾家产业链上头挺要紧的一颗螺丝钉。我脸上挂起笑，

刚才那点惊疑不定全掖进了肠子最里头，藏得严严实实。“王总？”我伸出手，“久仰。

我是凌鸢，代表海外‘蔚蓝资本’。”王总赶紧跟我握了握，手有点潮。“凌小姐！哎呀，

幸会幸会！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我们站着说了几句闲篇儿，

酒杯子碰了碰。我身上这身西装贵得很，掐腰，衬得人精神，

王总那眼神儿在我肩膀上溜了两圈。我心里头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了。我抿了一口香槟，

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声音压低了半度，刚好能让他听见，

又不太招旁边人注意：“王总，说起来……最近听到点风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像顾氏那边，资金流有点紧？他们那个新城的项目，盘子铺得太大，银行那头……啧。

”我顿了顿，像是有点为难，又补了一句，“咱们这刚接触，我也就是随口一提，

您多留个心总没坏处。”王总那脸唰一下就有点变了，刚才那点客套笑模样僵在嘴角。

他喉结滚了一下。“不……不能吧？凌小姐您这消息……”我立刻笑了，摆摆手，

轻松得很：“哎呦，您瞧我，就是瞎听了一耳朵，当不得真。

这市场上捕风捉影的事儿还少么？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拿酒杯跟他又碰了一下，

叮一声脆响，“咱们还是聊聊瑞科明年扩产的计划？我们‘蔚蓝资本’，

对踏实做实业的企业，一向最有兴趣。”可那话就跟刀子似的，扎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王总后头的话说得有点心不在焉，眼神老是往外飘。没到十分钟，他就搓着手说不好意思，

得去打个电话。我心里头哼了一声。蛇已经惊了，该让市场闻闻血腥味儿了。果不其然，

也就半个钟头的功夫，我脑子里那系统叮咚一响，

冷冰冰地报：“目标顾氏集团股价下跌百分之二点三。”我站在落地窗边，

外头城市的光亮晃晃的。我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嘴角慢慢勾起来。才刚开始呢。

我觉得屋里头闹得慌，音乐声说话声嗡嗡的，就推开门去了外头小露台。风一吹，

脑子清醒了点。刚喘口气，旁边就有人说话：“凌小姐这资本獠牙，磨得是真锋利。

”我心头猛地一缩，扭过头。傅沉舟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斜倚着栏杆，

银灰色西装让月光一照，显得人身形更长。他手里也端着杯酒，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沿。他转过脸，眼睛黑沉沉的，没什么光亮。“可惜啊，

”他忽然朝我这边倾过身，声音压得低，只有我俩能听见，“撕咬的动静弄得太大。

惊跑了的猎物，往往最难一棍子打死。你说是不是？”我脑子里那系统瞬间就跟发了疯一样，

警报声尖锐得刺耳，红色的“危险等级A”几个字砰砰乱跳，砸得我眼晕。

我手指头掐了掐手心，疼劲儿让我稳住神。我脸上没露，反而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笑了笑：“傅先生这话说的……是在教我怎么做生意？”他也笑，没答话，就那么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能把我从外头看到里头，连肠子肚子怎么长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露台上就我们俩，安静得很，底下城市的吵闹传上来，闷闷的。

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听着像是闲聊，可每句话里头都藏着钩子，试探来试探去。

月光凉冰冰地洒下来。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用那种有点低沉的调子，蹦出来一句外国话。

我听不懂那话，调子有点硬。可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猛地钉在原地。

浑身的血哗一下好像都不流了。那句话……那句话我死都记得！我爹那个旧皮面日记本里头，

扉页上就用钢笔写着这句！旁边还有他细细瘦瘦的译文：“钱这玩意儿，该是用来铸王冠的，

不是打镣铐的。”我手指头猛地掐进掌心，掐得生疼，才没让自己跳起来。

我抬眼死死盯住傅沉舟。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爹写在日记本里的话？他到底是谁？

傅沉舟像是根本没看见我变了脸色，自顾自喝完了杯子里最后那点酒。他把杯子放在栏杆上，

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个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我。那名片沉甸甸的，黑底子，

上面烫着那个小小的金帆船徽标，底下就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别的啥也没有。“凌小姐，

”他声音还是很平稳，“期待能看到你……从猎手，真正进化为执棋者的那天。”他说完，

也没等我回话，点点头，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露台上，捏着那张黑金名片。风吹过来，

刮得我脖子冷飕飕的。脑子里系统的提示音还在嘀嘀嘀地响，

说什么“检测到符号关联：瑞士‘诺亚资本’，权限不足，无法深入查询”。

我低头看着那小帆船，金色的，在月光底下闪着幽暗的光。复仇这盘棋，

我才刚落下几个子儿，怎么就突然闯进来这么一个看不透的变量？第六章：风暴前夕，

盟友初现我捏着那张黑沉沉的烫金名片回到宴会厅，里头还是闹哄哄的，

香槟杯子碰得叮当响。可那些声音好像隔了一层厚玻璃，传到我耳朵里都闷住了。

我谁也没理，径直穿过那些笑着的嘴脸，走了。车子开回我住的那顶层公寓，夜里，

外头那些大楼的灯都还亮着，一片一片的，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我站在落地窗前，

手里还捏着那张名片。系统光幕悄没声息地在我眼前亮起来，浮着一串串加密的数据流，

最顶上标着“傅沉舟提供”几个小字。我吸了口气，手指头在虚空中划拉，

调出明天招标会的分析界面。“系统，解析所有竞争对手的报价模型，”我说，声音有点干，

“给我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光幕上数字疯了一样滚动，最后停住。预测出来的结果，

那个最低的报价，那个最有可能中标的公司——跟傅沉舟刚才在露台上含糊提点我的那个数，

一分不差。我心里头咯噔一下，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就为了那句我爹写在日记本上的话？我仰头把杯子里剩的那点酒灌下去，辣的，

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胃里。这时候，系统又嘀了一声，弹出来一个小窗口，是段音频，

自动播放了。里头先是吵得很，好像是个什么娱乐场子，酒杯磕碰，女人咯咯地笑。

然后一个男的声音响起来，舌头都大了，含含糊糊地吹：“……紧张个屁！明天那招标？

走、走个过场罢了！凌家……凌家那个老东西蹬腿了，

留下的那点技术……嗝……迟早是、是老子的囊中之物！放心喝！跟着顾哥我，

亏不了你们……”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是顾宸。我爸以前最信重的那个副总。

现在搂着不知道哪个小模特，在哪儿烧钱呢。我盯着窗外那片闪瞎人眼的城市灯火，

突然就觉得有点恶心。我爹当年搞出那些技术，熬得头发都白了，图的是这个？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是个地址，藏在城西那片快拆了的旧巷子里。天还没亮透，

我就开车出来了。城西这边跟东边完全是两个世界，楼矮趴趴的，墙皮掉得一块一块，

地上总是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刚下过雨还是泼的脏水。空气里有股味儿，

混着隔夜垃圾的馊味和公共厕所飘过来的氨水味。车子开不进去，我把它停在巷子口，

自己踩着坑洼不平的路面往里走。早起拾荒的老太太拖着个破麻袋，低着头在垃圾桶里翻，

塑料瓶磕碰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地址是对的，一栋墙皮都快掉光了的旧楼，铁门锈得不像样，

我一推，它就发出那种快要散架的吱呀声，刺得人耳朵疼。楼道里黑，

我摸着油漆剥落的木头扶手往上爬，停在三楼一扇绿色的铁皮门前面。门没关严，露条缝。

我敲了两下，推开。屋里小得很，就一个单间，窗户糊着报纸，光线暗暗的。

一个男人背对着门，佝偻着腰，正对着一面墙发呆。那墙上密密麻麻，

贴满了、写满了演算纸和公式，有些都泛黄卷边了。他听到动静，慢吞吞地转过身。是赵明，

以前我爸公司的技术总监，顶尖的脑袋瓜子。现在头发白了一大半，

穿着件洗得领口都松了的旧汗衫，脸上胡子拉碴，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老了十几岁。

他看见我先是一愣，等我看清是我，眼睛猛地瞪大了，

手里那个搪瓷杯子“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剩的那点水渍洒了一地。“大……大小姐？

”他嘴唇哆嗦着，“你怎么……怎么找到这来了？”我没说话，

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只小小的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顾宸那醉醺醺的、得意洋洋的声音立刻在这逼仄的小屋里响起来，

格外刺耳：“……凌家那个老东西蹬腿了，留下的那点技术……迟早是老子的囊中之物！

”赵明听着，脸上的那点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他身子晃了一下，

伸手扶住堆满了书的桌子边才站稳。“赵叔，”我关上录音，声音不高，

看着他那双还在发抖的手，“当年他们用脏水泼你，把你赶出来，用的也是这套酒杯，对吧？

”赵明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通红通红的，像憋着一团火，又像含着一眼眶的泪。他没说话，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现在有个机会，”我往前走了一小步，盯着他的眼睛，

“能让那些偷了凌家心血，还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的人，跪着，

把地上的脏东西一点一点擦干净。”屋子里死静，只有窗外那个拾荒老太太拖麻袋的声音，

哗啦，哗啦。赵明斑白的鬓角在昏暗的光线下不停地颤。他看看我，

又扭头看看那满墙的公式，那上面有他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也有我爸的。

他突然低吼了一声，像是把憋了这么多年的那口气终于吼了出来，猛地转身，

扑到那张破床底下，使劲拖出来一个旧皮箱，打开，

从最底下翻出几本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他把外面那层牛皮纸扯掉，

露出里面几本泛黄的、边角都磨毛了的实验笔记，狠狠摔在桌子上，灰尘噗一下扬起来。

“给！”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豁出去的那种劲儿，

“陆天宇当年怎么篡改原始数据的……全在这里头！我……我藏了五年！

就想着……想着哪天……”他说不下去了，别过头去，用那旧汗衫的袖子狠狠抹了把脸。

我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纸页黄了，但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签名、日期，都还在。

我把笔记小心地收好，放进随身带的包里。“明天招标会，我需要你到场，赵叔。

”他重重点了下头，没再犹豫。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走出来的时候，

天边已经有点泛白了，灰蒙蒙的亮光透进来，

照亮了巷子里堆积的垃圾和墙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刚才那个拾荒的老太太还在，正弯着腰，

从一个烂了一半的西瓜里抠瓜子儿，旁边有个瘦精精的小孩子蹲着看，眼睛大大的。

系统光幕悄无声息地跳出来，提示一行小字：关键盟友“赵明”绑定成功。

当前忠诚度评估：65%。隐患提示：目标人物存在高度道德洁癖，

可能与宿主的后续激进手段产生冲突，请谨慎管理。

我看着那孩子脏兮兮的小脸和渴望的眼神，

像又响起顾宸在录音里那轻蔑的嗤笑：“穷鬼就该待在垃圾堆里……”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指甲尖狠狠掐进掌心里，掐出一个个月牙似的深印子。这垃圾堆，

难道不是你们亲手弄出来的吗？现在倒嫌臭了。

第七章：资本凌迟上：我走进招标会场的时候，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睛发疼。

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嗡嗡嗡地响着说话声。我谁也没看，径直上了二楼，

进了那间小小的VIP观察室。玻璃是单面的，底下瞧不见上头，我看他们却清楚得很。

第一排正中间，顾宸翘着腿坐着，手指头在扶手上一点一点的，敲着什么调子。

他旁边坐着的人凑过去跟他说话，他嘴角一扯，笑得挺得意，

好像这项目已经是他兜里的东西了。底下主持人念了一串名字和数字，我都没细听。

直到最后，那个胖胖的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念出了中标公司的名字。不是顾氏。

底下静了一秒钟，然后掌声哗啦一下响起来，跟下雨似的。顾宸那敲着节奏的手指头停住了。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哐当一声朝后倒下去，砸在地毯上，闷闷的一声响。

“这不可能！”他吼了一声，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但他的声音被淹在那片掌声里，

没几个人听见。听见了的，大概也只当他是输急了眼。我站在玻璃后面，

看着他的脸从红变成白，又从白变成一种死灰的颜色。手指头在平板电脑上轻轻一点，

早就设好的指令发出去了。心里头有个声音冷冷地响起来：顾宸，当初我爸从楼上跳下去，

你站在底下笑，说他活该，说他不自量力。那会儿你多轻狂啊。现在这滋味，尝到了吗？

几乎就是同时，底下好几个人手机都响了，嘀嘀嘀的警报声，尖得刺耳朵。

是股市熔断的提示音。顾氏集团的股票，跟坐了滑梯似的往下冲，拦都拦不住。

我早就通过那系统算准了会这样。匿名账户在同一时间把顾家的股票、债券全往外抛，

财经新闻的APP上立刻推送了顾氏资金链断裂的分析报告。最要命的是，

一段录音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传得到处都是——是顾宸在他那俱乐部里喝酒吹牛时说的狂话：“……那破项目？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