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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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印在小卡片上,塞去那种酒店。他每天晚上都被人骚扰,

只能远走出国,联系方式全换。我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可没想到七年后,

我得了艾,主治医师是他。……“裤子脱了,躺上去。

”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不留丝毫情面。久别重复的雀跃退去,

只剩下难以言喻的苦涩和羞耻。宁岁安难堪地脱下裤子,咬着牙躺下。下一秒。

镊子粗暴朝着腿间袭来,冷硬的触感逼的她身子一颤。“轻点……”“要是真这么怕痛,

又怎么会感染这种脏病。”“还是说,宁小姐还当我是七年前任由你玩弄的商陆,

可以肆意撒娇?”男人的冷嘲声声砸来。宁岁安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向脸部,

又迅速褪去只剩一片死白。是啊。七年了。七年过去,商陆身形依旧颀长。

只是他再也不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穿上洁白的白大褂,

成了所有人尊重的商医生。宁岁安自嘲笑笑,也不再维护那可笑的自尊,重新坐回商陆面前。

“商……商医生,我被人注射了艾病毒,不到十小时。”闻言。商陆抬起薄凉的双眸,

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嗤笑和讥讽,好似一记耳光,重重扇在宁安宁脸上。

像是在说:“是被注射,还是睡男人的时候染上了?”“宁岁安,

像你这样的女病人我见多了,利用男人往上爬,最后落得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宁岁安脸色死白,心一抽接着一抽地痛。商陆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无地自容,

冷脸敲着键盘开药单。“艾的紧急处理时间在七十二小时内,我给你开阻断药,

然后再去做个血检。”宁岁安嘴角嗫嚅,只憋出一句:“……谢谢。”吃了阻断药后,

她匆忙带上手套脸罩,几乎逃一般离开病房。刚出医院大门,

就撞上一个低调正气的中年男人。四目相对。中年男人一瞬红了眼眶:“小安,

检查的……怎么样?”“七年前,如果不是你意外卷进我们的案子,

我们又选中你帮忙做卧底,你不会连大学都没机会上,还被最大的毒蜘犯罪集团报复,

注射了艾……”男人几乎说不下去,声音极度哽咽。宁岁安抿唇,故作轻松地安慰:“常队,

我已经吃了阻断药,放心,不会有事的。”“而且你知道的,我是个孤儿,没祖国的政策,

我读不了书,也长不了这么大。”她长长舒了口气。“做卧底是我自愿的。

”“现在毒蜘已经全部被抓获,我未来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呢。”说道这,常队眼神复杂,

微叹一声。“本来是全部抓获,但押送途中,毒蛛的儿子逃了,虽然我们在全力追捕,

但你一定要小心。”“等过了风头,你也确认没事了,就可以出国去找你的心上人了。

”提起商陆,宁岁安神情一窒。心脏像被人塞了湿棉,阵阵闷痛。七年前。她因为深陷危险,

不想影响商陆,才不得不用手段把商陆逼出国。警局给她的钱,她也全部打进了商陆的卡里,

足够他在德国生活。这七年里,她日日煎熬。唯一的盼望就是任务早日完成。

她也能早点去找商陆,解释清楚,好好跟他在一起。可现在……宁岁安苦涩一笑,

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却陡然传来商陆清洌冷漠的声音:“宁岁安。”宁岁安顿时一僵,

和常队对视一眼。常队了然带上帽子,快速离开。宁岁安这才深吸一口气,

强扯出一抹笑转过身和他对视。“商医生,我才刚走,你就追出来,

是舍不得……”“你想多了。”商陆不耐打断她,冰冷的话更是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

“我只是想告诉你,下个月我结婚,作为老同学,你也来参加吧。”第二章“结婚?

”宁岁安的笑僵在脸上。胸口像是被针戳了一下,一阵刺痛。她攥了攥手,

压下眼眶中的酸涩:“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商陆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极轻的嘲讽。像是在说,她宁岁安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但他或许是碍于教养,还是解释了句:“在德国认识的,和我是同事。

”似乎是验证他的话一般。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突然朝着这边走过来,

亲昵挽住商陆的左臂。“阿陆,在和谁聊天呢?”商陆淡淡接了句:“高中同学。

”他宠溺回握住女医生的手,又熟稔抬手帮她理头发:“这么匆忙过来,吃醋了?

”说完才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宁岁安介绍。“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结婚对象——傅紫堇。

”宁岁安怔然看着眼前的男女。女人身着白大褂,皮肤白皙,周身散发着干净美好的气质。

男人也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淡漠禁欲。任谁来说,这都是一对金童玉女。

只是……那她呢?她宁岁安算什么?哦,对,高中同学。从七年前,她不管不顾要分手,

把商陆逼去国外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止步于高中同学了。这是她自己选的,

为什么现在却这么难过?难过到心如刀割。难过到呼吸的每一口空气,

都仿佛是苦的……宁岁安慌乱低头,企图掩饰眼眶中的泪:“那个,挺好的,很般配,

祝……祝福你们。”“婚礼我就不去了,礼金到时候……我托人送过去。”“我还有事,

我就先走了。”她语无伦次道别,急忙低着头走了。而走出商陆视野的第一秒,

她就再也坚持不住,泪如雨下。可就算哭到看不清路,宁岁安也一步都不敢停。

直到回了出租屋,她才不再隐忍,崩溃大哭……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屋内,

宁岁安捧着一颗碎了的心,不知道何去何从。她浑浑噩噩哭了半天,到了深夜忽然发起高烧。

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嗓子更是被刀剌过。宁岁安竭力把屏保改成自己携带艾后,

打了急救。然后沉沉晕了过去。……再睁眼,宁岁安发现自己回了医院,手背上打着点滴。

她刚送了口气,就看见商陆带着一堆实习医生巡房,进了她的屋。只一眼。

宁岁安就捕捉到了,商陆修长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钻戒。瞬间,回忆不合时宜的涌上来。

她和商陆都是孤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十七岁的时候,商陆曾拿易拉罐,

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发誓。“岁安,等读完大学,我要把你娶回家……”此时此刻,

纵使早就已经知道他要结婚。心却还是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尖锐地痛。“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商陆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例行公事地冷淡。“好多了。

”宁岁安回答,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商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仿佛完成了任务转身离开。

宁岁安缱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直到看不见也没舍得收回。不想猝不及防,傅紫堇来了。

傅紫堇抬起手,大方展示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这是阿陆特意给我定做的戒指。

”“好看吗?”宁岁安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很想说好看。可嗓子却像是被铅块堵住,

怎么也说不出来。显然,傅紫堇也不是真心想要得她的夸赞。

她自顾自地说:“还要多谢你的分手之恩,当初要不是你抛弃商陆,把他逼出国,

我还没机会和他在一起。”一句一句,生怕伤不透宁岁安。宁岁安绞尽脑汁,

正想着怎么打断。傅紫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当她点亮屏幕,

宁岁安不小心撇到了上面的全家福。一瞬间,宁岁安心跳骤停!因为这全家福上,

站在傅紫堇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卧底多年,毒蛛首脑的儿子——傅寒声!!

第三章宁岁安猛然钳住她的手,指着照片上的傅寒声文:“这个男人,是谁?

”傅紫堇尖叫一声:“你干什么!”嫌恶甩开宁岁安的手,

眼里满是警惕和嘲讽:“你勾引阿陆不成,又想来勾引我哥哥!”“我告诉你,

我哥哥可看不上你这种有脏病的女人!”傅紫堇丢下这句话,离开了病房。

宁岁安怔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傅紫堇竟然是傅寒声的妹妹!那商陆知道吗?

知道傅家的生意,有被牵扯其中吗?他好不容易才实现梦想……宁岁安猜不透,

一颗心七上八下。她担心商陆担心地坐立难安,给常队发了个消息报备后,

开始暗中跟踪商陆。她隐匿在黑暗的角落里,

看着看着商陆接傅紫堇下班;看着他开车载傅紫堇兜风;看着商陆带着傅紫堇,

去以前她和商陆从小吃到大的那家炒面摊;看着商陆笑着擦掉傅紫堇鼻尖的酱汁,

温柔地为傅紫堇挑菜;一幕一幕。都像细针扎在宁岁安心口,痛,却又让她移不开眼。

几天后。宁岁安跟着商陆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她想跟进去,可卧底之前攒的钱,

她全打给了商陆。卧底之后的钱,又作为赃款全部上缴。宁岁安根本拿不出钱跟进去。

正窘迫地不行时,前面的商陆突然回了身,朝她的方向走來。宁岁安瞳孔一缩,正要躲。

商陆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过来:“既然都跟着来了,就一起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

”他琥珀色双眸凝视着她,冷冰冰地警告她:“你跟着我,我不想跟你计较,

但你要是想对紫堇做什么,别怪我不顾念同学情谊。”宁岁安被说的脸色发白,无地自容。

她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商陆没给她思考的机会,直接带着她进了包厢。一进门,

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哟,我们商大校草来了!这么多年,校草还是校草,

帅的让人自惭形秽!”“我丢,宁岁安?你是宁岁安?”一句宁岁安,

包间里所有的人都望了过来。看到几张眼熟的面容,宁岁安才反应过来,

商陆参加的竟然是——高中同学聚会!她连忙低头想走,却被热情的同学们拉着座下。

“别走啊岁安,当年你和商陆可是学校公认的神仙情侣!这些年是不是早就结婚了?

”“对啊,当年你们两学习又好,男帅女美,多少人羡慕啊。”“岁安现在在哪上班啊,

怎么都没给我们发结婚请柬。”一句一句,锥心刺骨。宁岁安的嘴嗫喏着,

也一句都回答不上。她下意识扫了眼商陆,只见他薄唇紧抿,似乎是生气了。

宁岁安自嘲一笑,正要眼下苦涩开口解释。一道温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不好意思,阿陆,

我来晚了。”傅紫堇径直在大家的视线中,走到商陆身边,落落大方地和所有人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阿陆的未婚妻。”“我们下个月结婚,欢迎你们来吃喜糖。

”轰——屋内一片死寂!所有人带着疑问面面相觑时。傅紫堇又故作惊讶地看向宁岁安,

仿佛是不经意间的提醒。“岁安,你怎么不好好在医院待着,你是艾患者,

传染给大家怎么办?”一瞬间,屋内气氛骤变!宁岁安身边的人瞬间退避三舍!

所有人都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她。“什么?!艾!刚才我们竟然和这么恶心的人在一起吃饭!

”“高中的时候那么清高,我还以为她多清纯呢,都被别的男人睡烂了吧,才会得脏病!

”“我听说她第一次是在厕所被破的……”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向宁岁安涌来。

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肌肤都被那些视线刺得生疼。

她甚至不敢去看商陆的目光。“对不起,我先走了。

”宁岁安几乎是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动静,低着头落荒而逃。出了酒店。她刚喘口气,

却不想一辆面包车突然冲出来,堵住了她的去路。对方手中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一闪。

为首的傅寒声眼神阴翳:“小叛徒,我终于抓住你了。”第四章卧底七年,

宁岁安太清楚傅寒声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今天落在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巨大的恐惧激发了潜能。宁岁安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旁边的巷子里不要命地跑!

可被恶意注射艾后,她的体能大不如前。很快就有一人追了上来,

对着她的后背“刺——”的一下。锐痛瞬间从腰侧炸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宁岁安闷哼一声,只能咬牙忍着痛,反手拧住持刀者的手腕,用力一掰!

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响起。她慌张捂着伤口,一边不敢让血流在地上,一边逃。

等到精疲力竭时,她才发现自己逃到了贫民窟,逃到了之前她和商陆住过的地方。

血越流越多,宁岁安也终于撑不住,倒在熟悉的门前。……再次睁眼,入目是熟悉的家具!

宁岁安心脏骤缩,正要起身,就见商陆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他面无表情:“伤口已经帮你处理好了,醒了就离开吧。”关心则乱,

她一瞬忘记了商陆是医生,紧张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处理伤口,

你不知道我的血不能碰吗?”说出口之后,她才想起商陆的身份,面露尴尬,左顾右盼。

可这一看,居然发现这个旧房子居然被翻新过,还有居住的痕迹。她高中时的奖状,

还贴在墙上。她高中时的照片,还整齐摆在桌上。一瞬间,宁岁安心跳加速,

目光灼灼看着商陆:“你……现在还住在这里?”“没有。”商陆语气冷硬,满脸不耐。

“我再说一次,你该走了。”一句话,轻而易举就把宁岁安的从天堂打到地狱。是啊。

他怎么可能还爱着她?他已经要结婚了。想到这,宁岁安深吸一口气,

将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再开口时,自嘲中带着苦涩:“请你放心,

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和傅紫堇的……幸福。”说完,宁岁安捂着受伤的腹部,

忍痛起身离开。谁知,就在迈出门槛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

手腕被猛地抓住!商陆将她拉转身,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

翻涌着宁岁安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痛苦、愤怒、不甘,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盯着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宁岁安,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离开,

是不是另有隐情?!”宁岁安狠狠一震。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张了张嘴,

积压了七年的真相和委屈几乎要决堤——“岁岁?

”一道阴翳的男声突兀地从走廊另一端响起。宁岁安一震,猛地甩开商陆的手。

转头就看到走廊尽头,一个穿着昂贵西装、气质与这贫民窟格格不入的傅寒声站在那里。

商陆不耐蹙眉:“你是谁,来找谁?”傅寒声薄唇微勾,极其自然地走近,

将一件外套披在宁岁安肩头,语气温柔:“我是岁岁的男朋友,来接她回家。

”“不信……你问她?”傅寒声笑着望向宁岁安,眼里却一片冰冷。宁岁安浑身一僵,

背后发凉。刚刚想对商陆说的千言万语,此刻化成巨石压在心上。七年前,

她为了不牵连商陆,故意逼他远走国外。七年后,宁岁安再次做出相同的抉择。

她僵硬张了张唇,干涩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是,我们走吧。”说完,

宁岁安无视商陆的表情,主动挽上傅寒声的手臂,跟着他离开。

第五章走出商陆视线的那瞬间,宁岁安被粗暴的塞进了车里。后腰猛地撞在靠背上,

疼得宁岁安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想要逃,却被傅寒声掐住脖颈,

狠狠按回到座位上!他俯身逼近,气息喷在她耳侧,阴冷如毒蛇。“宁岁安,

你很清楚组织平常怎么处理叛徒,千刀万剐和丢进垃圾车,你选一个吧。”或许是死到临头,

宁岁安反而不怕了。她嗤笑一声:“我生在阳光下,长在春风里,

本来就和你们这群渣宰不同,谈何背叛。”傅寒声丝毫不在意她的辱骂,只淡淡反问了句。

“你很在乎那位商医生?”一瞬间。窒息感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宁岁安。她强作镇定,

声音却忍不住颤抖:“我背叛你,你也把艾打进我的身体,你还想怎么样?

”“而且你别忘了,商陆是你妹夫。”傅寒声嗤笑一声,

语气不容抗拒:“想要我放过他很简单。”“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否则,我保证,

你心心念念的商陆,会比你更惨。”宁岁安死死盯着傅寒声,声音发了狠:“你敢动他,

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傅寒声脸色骤然一变。宁岁安等的,就是他愣神。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开车门,直接跳了车。在地上几个翻滚,身上被砂砾磨地触目惊心,

她才堪堪滚到路边,逃过一劫!可她顾不上身上地痛,直奔医院。因为怕血留在人家的车上,

宁岁安不敢打车,徒步往医院走。她知道他不想见她,但她一定要告诉他,注意安全!

凭着一腔毅力,宁岁安走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刚到医院。就看到傅寒声的下述,

伪装成情绪激动的家属,挥舞水果刀冲向商陆:“你们这些黑心医生,治不好病就知道骗钱!

我跟你拼了!”眼看刀尖就要划到他,宁岁安瞪大了眼睛,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小心!

”宁岁安猛地推开商陆,自己的手臂却被刀锋划开一道血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闹事的人很快被赶来的医院保安制服。宁岁安心沉了沉。又流血了。忽然,

商陆抓住她流血的手臂,语气失去了一向的隐忍克制:“你冲过来干什么!伤到哪里了?

”他几乎是习惯性地想检查她的伤口。宁岁安看着他这样,心情复杂,眼泪顿时冲上了眼眶。

突然,“啊——!”一声尖锐的惊呼响起。宁岁安转头望去,就看到——傅紫堇站在不远处,

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沾上的血珠。是她刚才被刺到的瞬间,喷洒而出的献血,

溅在到傅紫堇身上!瞬间,宁岁安就感觉商陆抓着自己的手瞬间松开了。只见商陆立刻转身,

迅速抽出自己口袋里的无菌纱布,紧张地帮傅紫堇擦拭她身上的血渍。

随即又转身面对宁岁安,他厉声喝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渣。“宁岁安,

你的血有多脏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是不是非要把你自己那点破事搞得人尽皆知,

非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不得安宁才甘心。”“晦气!”这些话语比刀锋更利,

狠狠捅进宁岁安的心脏,绞得血肉模糊。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比刚才失血时更加苍白,

身体几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她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可商陆已经急忙带着傅紫堇离开。

宁岁安想要追上去,却被护士拦住了去路:“这位患者,请跟我们去包扎一下伤口。

”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商陆离她越来越远。心里不安更甚,她想去找商陆,

却不想商陆主动出现在她眼前。“宁岁安,你出院吧。”宁岁安瞳孔一缩:“为什么?

”商陆瞥她一眼,声音冷硬,带着不容错辨的划清界限:“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再见。

”“以后我们只是陌生人。”第六章商陆的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插入宁岁安心口,

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知道他是为了傅紫堇。怕她再伤害到傅紫堇。宁岁安牢牢攥紧手,

艰涩开口:“……好。”说完,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转身离开。但她并没有离开,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医院附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可笑卑微的期盼,

期盼他能出来,哪怕只是看一眼她的伤……或者,哪怕只是让她远远看一眼他。忽然,

一道从车上下来的熟悉身影引入眼帘。哪怕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是傅寒声。

他来医院干什么?宁岁安立即偷偷跟了上去。她跟着傅寒声,避开监控,来到了医院后花园。

那里,傅紫堇早早在等着。她看见傅寒声一过去,傅紫堇就开始质问:“傅寒声,

我告诉你宁岁安的行踪,可你竟然动商陆,医闹那刀子万一真伤到他怎么办?!

”傅寒声的声音阴冷而玩味:“小妹,注意你的态度,我们是各取所需。况且,

他不是没事么?”“这段时间,你必须帮我看着他,必要时刻,你就对他动手。

”“他和宁岁安一样,痛恨傅家,他必须死!”宁岁安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原来,

刚才的意外,傅紫堇竟然也有参与。她必须告诉商陆!宁岁安再也顾不得其他,悄然离开。

她跌跌撞撞,终于在一楼大厅看到了正要离开的商陆。“商陆。”她嘶哑地喊出声,

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你听我说!傅紫堇她……”可宁岁安话还没说完,

商陆就将手抽离。他表情疏离,眼眸深处还藏着一点厌恶:“我不是说过,

不要再以任何形势出现在我面前吗。”宁岁安一愣:“傅紫堇很危险,

她……”话还没说出口,傅紫堇的声音及时从身后传来:“我怎么了。”宁岁安越过商陆,

看到了他身后的傅紫堇。对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但宁岁安背后却出了一身冷汗,

所有话也说不出口了。商陆将傅紫堇紧紧护在身后,

姿态是全然的保护和信任:“紫堇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满口谎言,厮混夜场的女人。

”宁岁安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绝望。傅紫堇一步步走到她,

笑着递出一份请柬。“期待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烫金字体刺眼地写着商陆和傅紫堇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宁岁安的手心。

心如刀割,不过如此。宁岁安不想再面对商陆,落荒而逃。第二天,

她就收到了傅寒声发来的照片——商陆在试穿西装。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

他随时可以对商陆下手。宁岁安想了想,在屏幕上敲下一句。“傅寒声,我答应帮你。

”发出之后,她避开傅寒声的眼线,来到海边。不一会,常队从阴影里走出来,

看着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眉头紧锁:“这个时候约我见面,什么事?你脸色很不好。

”宁岁安深吸一口气,海风的咸涩呛得喉咙发苦:“傅寒声出现了。”“明天晚上,

他要我帮他带着他的货逃离出境,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将他一网打尽。

”常队脸色骤变:“你会死的。”宁岁安看着他,

眼神里是一种近乎平静的绝望和释然:“我知道。”她顿了顿,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我只有一个要求……替我保护好商陆。”常队喉结滚动,

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沉痛的一句——“值得吗?他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宁岁安缓缓摇了摇头,唇角牵起一个极淡、极苦涩的弧度:“值得的。”或许,

从七年前她接下任务、毅然走进那片深渊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她早已被黑暗浸透,不配再拥有任何温暖。就连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是奢侈。

第七章第二天,凌晨2点,愚人码头。夜色浓重,咸湿的海风里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宁岁安早早等在码头。远处传来引擎的低吼,车灯撕破浓重的夜幕。傅寒声到了。

他带着几个精干的手下,动作利落地将“货物”搬上那艘破旧的货船。宁岁安心跳如雷,

面上却依旧如常:“这艘船是我送你地,明早六点就会抵达境外,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放过商陆。”傅寒声冷嗤一声。“当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过半小时。

傅寒声已经把货全部装完,他挥臂一呼:“准备撤离。”不可以!常队还没到!

宁岁安心如火煎,目光死死盯着那艘船。眼看舵手就要开船,她咬牙做下决定,猛然跳上船。

“别动!”她迅速举起武器,直指傅寒声后背,声音因紧绷而嘶哑:“傅寒声,你被捕了。

”傅寒声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宁岁安,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可惜……”他脸上的表情很冷,嘴角却浮着一丝笑,“你一次都没有把握住。”话落,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不等宁岁安反应,就被从身后冲上来的两个马仔缴了枪,

将她反剪双手押跪在地!一个冰冷的东西骤然抵住了她的额头。

持枪的傅寒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漆黑的瞳仁藏着冰冷的杀意。“真是条养不熟的狗。

”“是不是在等警察,很可惜,他们不会来了。”说完,他在宁岁安震颤的目光中,

扣动扳机!“砰!”剧痛瞬间炸开,剥夺了她所有力气。子弹的冲击力让她重重向后倒去。

她听到傅寒声冷漠地对手下吩咐:“扔到海里去喂鱼。”宁岁安感觉自己被拖着走,

眼看着傅寒声的背影即将登船。绝望。就在这时——“砰!砰!”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

伴随着警笛声。码头四周瞬间亮起刺目的强光灯,将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紧绷的心悬终于松懈下来,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真疼啊。

好像比听到商陆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时……还要疼上几分……她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

按下那串从重复开始,就倒背如流的电话。“商陆……我是宁岁安,

我有话要告诉你……”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傅紫堇的声音:“阿陆在洗澡,宁岁安,

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像是一把铡刀落下,将宁岁安坦白地念头生生扼杀。

她无力张了张唇,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商陆,七年前离开你,我没有苦衷……”话落,

心里的最后一口气也松了。这七年,她每天都活得心惊胆战,连吃饭睡觉这么简单的事情,

都得时刻提防别人的算计。现在,她终于解脱,无愧于心。……与此同时,商陆家。

商陆正在洗澡,突然心口一悸动,心脏好像失去了一块,隐隐作痛。匆匆洗完澡,

捂着心口出来了。刚走出浴室,就看到傅紫堇站在他书桌前,拿着他的手机。“你在做什么?

”他薄唇微抿,比平时更为冷漠疏离。傅紫堇眼底不自然一闪而过,

随即勾出他的脖子:“阿陆,我们都要结婚了,今天晚上我能留下来吗?”说着,

就凑上红唇。商陆眉头一拧,直接将人推开:“紫堇,你别入戏太深。

”“我很感谢你当初资助我在德国留学,但我们也只约定了,做表面情侣。

”被推开的傅紫堇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她正要说什么。手机***响起。

商陆从傅紫堇手里拿回手机,接起电话。那头立即传来护士急切的声音:“商医生,

院里接到一个急诊,患有艾,需要感染科医生和急诊科医生一同准备手术!”听到艾,

商陆恍惚了一瞬,下意识想到了宁岁安。“马上来。”挂断电话,他无视傅紫堇,直奔医院。

半小时后,商陆刚到医院,就见一行人等在门口,严阵以待,议论纷纷。“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样出动这么多优秀的医生,还是第一次。”“听说警方的人,卧底,

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中弹了。”莫名地,商陆松了口气。卧底,不可能是宁岁安。这时,

救护车和警车的轰鸣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急诊护士急促的广播:“重伤员!枪伤!

直接送手术三室!商医生!商医生请立刻到三室准备!”商陆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准备手术。却不想到了三室,进门就看见床上那人苍白如纸、却无比熟悉的——宁岁安!!!

第八章一瞬间,所有喧嚣潮水般褪去,世界失声,只剩下死寂。

那张苍白如纸、被血污和汗水浸染的脸上,眉眼是商陆刻入骨髓的熟悉。是宁岁安。

怎么会是宁岁安?那个七年前决绝地将一沓钱扔在他脸上,讥讽他穷酸给不了她未来,

然后转身投入豪车扬长而去的宁岁安。那个他恨过、怨过、却怎么无法从心底抹去的宁岁安。

她怎么会是警方?又怎么会是卧底?巨大的荒谬感和难以置信的冲击让他僵在原地,

四肢百骸仿佛被瞬间冻结。不……不可能!他猛地回神,再次仔细看去——床上,

那张脸没有分毫改变!就是宁岁安!而她身上涌出的血,染红床布,滴在地上,

汇聚成一条蜿蜒的血河!仿佛一条条毒蛇,钻入他的眼底,啃噬着他的理智。

无数纷乱的念头在脑中炸开,最终只剩下卑微而强烈的祈求。宁岁安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七年前那般决绝,真的只是为了钱吗?他还没来及问她,

为什么要瞒他瞒得这样死!“商医生?!”同事的喊声将他换回神。他很想保持镇定,

开始手术。可一向稳的手,此刻却止不住颤抖。副手看在眼里,察觉他的异样,

又看了眼监视器上伤患濒危的心跳,直接冲着门外喊——“主刀医生状态不好,申请换人!

”不等商陆拒绝,他就被推出了手术室。沉重的感应门关合。商陆站在门外,

只觉得手术室的红灯亮得刺眼。他几乎要撞上那紧闭的门,才被迫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不知过了多久,

手术室的红灯,灭了。门开了。白色的床单盖过了头顶。医生走了出来,

口罩下的表情沉重而疲惫,对着守在一旁的警察轻轻摇了摇头。只是一眼,只是一个动作,

商陆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手术床被缓缓推出。

白色的单子勾勒出底下纤薄而了无生气的轮廓。他不敢上前,不敢去揭开确认。

他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秒那白色的轮廓。生怕多一眼,就会彻底失控。

他眼睁睁看着那推床从面前经过,被推进停尸房。就在这时,一名身着藏青制服的中年男人,

面色悲怆而疲惫,走到了商陆面前。“商医生是吗?我是宁岁安的上级,你叫我常队就好。

”他眼眶发红,声音沙哑。“有些事,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我不希望她到了最后……还要背着你的误会走。”商陆僵硬地转动眼珠,视线没有焦点。

常队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痛却清晰:“七年前,是我找到宁岁安同志,

硬把她拉进这个长期潜伏任务的。很多次铤而走险获取关键情报,她都是想着早日完成任务,

就能早日重回阳光下,回到你身边。”“回到我……身边?”商陆喃喃重复,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是。只可惜……”常队的话语顿住了,

后面的话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只可惜后来,她被犯罪组织报复,感染了艾。

只可惜最后一次行动,她的生命永远停止在了今天!商陆忽然想起分手七年后,

他见到宁岁安的第一面。她坐在诊室里,声音沙哑地解释说:“艾。

我被人注射了带毒的针头,不到十小时。”而他当时说了什么?他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最残忍的语气讥诮她。“像你这样的女病人,我见得多了,利用男人往上爬,

最后落得这副下场,不是活该吗?”活该……他竟然说她活该!呼吸骤然凝固在胸腔,

无尽的愧疚和悔恨如同最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灭顶。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

痛得他几乎弯下腰去。第九章常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商陆毫无察觉。

手术室外嘈杂的人声、脚步声也渐渐散去,像潮水退却。他独自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遗弃的石雕,周身萦绕着未曾散尽的消毒水和血腥气。

还有那彻骨的、将他彻底冰封的寒意。第二天,是宁岁安的追悼仪式。气氛庄重而压抑。

人们依次上前,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她身边。商陆站在最后。这场追悼仪式,

只有警局内部和宁岁安的家属才能参加。他本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

一名年轻警察注意到他这个陌生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下意识想上前阻拦提醒。

却被一旁的常队抬手制止,摇了摇头。终于轮到商陆。他一步步走上前。

宁岁安静静躺在那里,穿着整齐的制服,安静而平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他凝着她的脸,

将手中那支白菊轻轻放在她胸前,贴近心脏的位置。嘴角努力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宁岁安,

你还真是狠心……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你怎么能抛下我先走?”他顿了顿,指尖微微发颤,

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更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哭腔。“你是不是故意的?好让我愧疚,

好报复我……报复我曾经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冰冷的寂静包裹着他。

不会再有人跳起来反驳他,也不会再有人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了。良久,他俯下身,

小心翼翼地,如同触碰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轻轻印上她毫无温度的唇瓣。

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刺穿了他所有强撑的伪装。

一声压抑到了极致、微弱得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哀鸣,终于从他喉咙深处破碎地溢出。

商陆猛地直起身,不敢再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跟着队伍,沉默地送她走完最后一程。

看着那冰冷的骨灰盒被放入墓穴。看着泥土一点点将其掩埋。墓碑上,

宁岁安的照片清晰起来,笑得明媚张扬,却定格在最好的年华。直到此刻。

商陆才恍惚有了一种实感。宁岁安真的死了。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如同迟来的重锤,

狠狠砸在他的心口。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踉跄着退后一步。他转身,几乎是逃离了那里。

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衣衫,冷透骨髓。

商陆毫无知觉地走着,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混着滚烫的液体,一同滑落。回到家,

商陆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昏睡了整整两天。意识昏沉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守在他床边,

一丝凉意覆上灼热的额头。商陆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

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纤细的轮廓正俯身,将一块浸了冷水的毛巾小心地覆在他额上。

记忆猛地将他拽回到多年前,那个破旧阴暗的贫民窟小屋。他也是这样发起了高烧。

宁岁安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用冷水一遍遍为他擦拭降温,

眼神里的担忧和焦急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巨大的恍惚和希冀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几乎是用了残存的全部力气,猛地伸出手,一把紧紧攥住了那只手腕。

肌肤相触的微凉让他颤抖。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从喉咙深处挤出那个刻入骨髓的名字,

声音嘶哑。“……宁岁安?”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另一道带着戏谑轻笑的女声。“阿陆,

你真是烧糊涂了,连我都认错了?”第十章商陆猛地睁开眼,高热带来的混沌被强行驱散,

视线艰难地聚焦。看清床边坐着的人是谁的瞬间,他眼底那点微弱希冀彻底熄灭。他抽回手,

声音因发烧而沙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冷:“你怎么来了?”傅紫堇动作一顿,

脸上关切的表情险些挂不住。她放下毛巾,语气放得越发柔婉:“看你整整两天没回消息,

电话也不接,我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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