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药香弥漫的禁忌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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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有人拿锤子一下下敲着棺材板。

苏晚晚跪在医院病房的地板上,手攥着父亲枯瘦的手腕。

心电监护仪滴滴响着,声音越来越慢。

医生三个小时前就走了,临走前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最多三个月。

她知道这意思。

父亲要是断药,活不过七天。

客厅里,继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手机。

屏幕光照在她脸上,冷白,像停尸间的灯。

“顾家来电话了。”

她头也不抬,“今晚必须有人进去冲喜,不然明天起,医药费他们不付了。”

苏晚晚没动。

手指掐进掌心。

冲喜。

两个字像刀子,割进她耳朵里。

不是结婚,不是仪式,是让人陪一个昏迷的疯子过夜。

传闻顾夜琛己经躺了半年,脉象全无,靠药吊着一口气。

老夫人信命,说冲喜能续命,只要有人在他床边待一整夜,活下来就算过关。

死在里面的人,己经有三个了。

没人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只说第二天被抬出来时,衣服碎了,身上有抓痕,眼神惊恐。

而她,被选中了。

她不是顾家儿媳,不是豪门千金,连姓都是跟母亲的。

父亲姓苏,是个中学老师,老实一辈子,病倒后家底被继母吞得干干净净。

现在他躺在ICU,靠顾家打款续命。

她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袖口还残留着药香。

她熬了一整晚的安神汤,想给父亲顺气。

可那碗汤,被继母倒进了酒杯,又撒了点白色粉末进去。

“喝了吧。”

继母递过来,笑得轻柔,“你爸疼你,你总不能看着他死。”

苏晚晚盯着那杯酒。

琥珀色液体晃着,药香混着酒气,闻着就不对劲。

“这是什么?”

“安眠的。”

继母说,“顾少爷昏迷,不能受***。

你要是清醒着进去,他一动,你吓着,俩人都出事。

这是为你好。”

为你好。

这三个字她听过太多次。

第一次是母亲死后,继母把她从主卧赶到阳台隔间,说“为你好,省得娇惯”。

第二次是高考后,继母撕了她填好的志愿书,说“为你好,别想着读什么设计学院,女孩子早点嫁人”。

第三次是三天前,顾家派人来谈“冲喜人选”,继母当场拍板:“我这继女,老实,听话,正好。”

她没资格拒绝。

“我不喝。”

她往后缩了缩,背抵着墙。

“行。”

继母冷笑,抬手拍了两下。

门被推开,两个穿黑制服的护工走进来,膀大腰圆,脸上没表情。

一人抓她胳膊,另一人端着酒杯逼近。

她挣扎。

踢。

咬。

可人太瘦,力气像纸片,被按在墙角时,酒己经灌进嘴里。

苦。

涩。

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异香。

她呛了一口,咳着,酒顺着嘴角流下。

护工不松手,拇指压她下巴,硬往里倒。

喝完最后一口,她眼前发黑,耳朵嗡嗡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颅内乱撞。

身体软了。

意识像沉进深海,越往下,越黑。

迷糊中,她被人架起来,拖向门口。

雨更大了。

车在楼下等着,黑色商务,没牌照。

她被塞进后座,头磕在车门上,晕得厉害。

药效在爬,西肢像被抽了筋,动不了。

车子开得很快,碾过积水,哗啦作响。

她想哭,可眼皮重得睁不开。

想喊父亲,可喉咙发不出声。

只能任由自己被拖进那个传闻中吃人的宅子。

顾宅在城西山顶,围墙高三米,铁门紧闭。

保安检查了继母的令牌才放行。

车一路开到主楼后门,停在偏廊。

护工把她抬下来。

她轻得像片叶子,一路昏睡,脸色白得发青。

“轻点。”

一个穿深灰嬷嬷服的老妇人守在走廊尽头,皱眉,“少爷房里不能进男人。”

护工放下她,退下。

嬷嬷低头看她一眼,冷笑:“又是个送死的。”

钥匙***锁孔,咔哒一声。

门开了。

屋里药香扑面,浓得呛人,像是几十种药材混在一起熬干了。

墙角燃着香,烟绕成古怪的符形,贴在墙上的黄纸符咒己经发黑。

床在房间中央,宽得像口棺材。

顾夜琛就躺在上面。

他闭着眼,脸色苍白,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呼吸很重,胸膛起伏剧烈。

身上只穿了件薄睡袍,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下的青筋。

苏晚晚被放在床沿,手垂下来,指尖碰到地毯,冰凉。

嬷嬷看了眼琉璃灯——灯罩是青色的,雕着蝴蝶纹,光晕幽幽,照在她脸上,像蒙了层雾。

“熬过今晚,活下来,医药费照付。”

嬷嬷低声说,“死了,算你命薄。”

说完,关门,落锁。

咔。

屋里只剩她和那个昏迷的男人。

雨声隔着窗传来,闷闷的。

药香越来越浓,熏得她本就混沌的脑子更沉。

她想爬起来,可手一撑就软了。

意识在浮沉,像被浪推着走。

忽然。

床上的人动了。

猛地翻身,动作粗暴,带起一阵风。

他滚烫的手臂扫过她肩膀,肌肉绷得像铁。

苏晚晚一颤,想躲,可身体不听使唤。

他坐了起来。

不是清醒的那种坐,是像被什么操控着,眼神空,呼吸急,额角青筋暴起。

睡袍领口被他自己扯开,露出整片胸膛,皮肤滚烫,汗珠顺着肋骨往下流。

药性发作了。

传闻说,这药能唤醒死人,但会让人短暂失控,像野兽。

他转头,看向她。

目光落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又往下移。

手指抬起,颤抖着,碰她脖子。

她想躲,可动不了。

他指尖划过她锁骨,突然一僵。

那里,有一块胎记。

形状像蝴蝶。

琉璃灯正好照在上面,胎记泛着微光,和灯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呼吸一滞,手指停住,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像是……认出了什么。

可下一秒,药性压下那点清明。

他低吼一声,猛地扑过来。

她本能蜷缩,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力道大得几乎把她骨头捏碎。

衣服被撕开的声音。

布料裂开,肩头暴露在冷空气里,又立刻被他的体温覆盖。

她呜咽出声,可声音太小,被雷声吞了。

他压着她,动作粗暴,像在对抗什么,又像在寻找什么。

汗水滴在她脸上,滚烫。

她想喊,喊父亲,喊救命,可喉咙像被堵住。

意识一点点碎掉。

在彻底昏过去前,她看见琉璃灯晃了晃,蝴蝶胎记映在墙上,像在飞。

而他,贴在她耳边,沙哑地喘着,说了两个字。

“……晚晚。”

可她己经听不清了。

雨还在下。

天没亮。

这一夜,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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