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若云雀 六个6 2025-09-05 08: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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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在云端飞翔,轻盈灵动,宛转腾挪,明亮的眼睛俯瞰着大地。临近年关,

母亲却确诊疾病住院,需要有人日夜看护。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原本平静家里顿时忙碌起来,父亲向母亲工作的单位请假,并率先去医院照顾母亲,

而奶奶则是与父亲轮换,确保父亲在上班的时间能准时出现在单位。爷爷比奶奶更有精力,

原也想要照顾母亲,然而他身上常年与香烟作伴,老烟枪的气味让母亲难以忍受,

于是便留在家中,负责照看年幼的妹妹。母亲得病的消息,娘家的外公外婆并不知晓,

母亲这一辈有三个孩子,她位居第二,老大是姐姐,老三是弟弟,他们平日不论辈分,

相处起来就像是关系亲密的朋友,十分让我艳羡。母亲的姐姐与弟弟,

也就是我的姨妈与舅舅知晓母亲的身体状况后,顿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并未将母亲的事告诉外公外婆,因为两位老人身体本就不太好,

若是因为担忧母亲而忧郁成疾,反倒让母亲心中愧疚挂念,于情于理都不好。母亲的姐姐,

也就是我的姨妈听到母亲的消息,第一时间也是抑制不住情绪,我虽未亲眼得见,

却听闻母亲于闲杂时所谈,姨妈与她通话时,竟止不住哭出了声,

我听母亲讲过家中许多趣事,知晓与她这位姐姐关系最为亲近,姨妈今日如此痛哭,

倒也并非出乎我的意料。当然,除母亲的姐姐外,舅舅也非常关心我的母亲,

他与姨妈商量要从河南赶到浙江,并在三天后启程,顺便拉上他的一位朋友一同驾车而来,

这趟起码有一千多里,就算从早晨启程,期间几乎不停留,抵达目的地也需要到傍晚,

还是比较快的情况。正因如此,我兀自猜测,也许是舅舅想要尽快见到母亲,

却又担心长途行车并不安全,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轮换开车更保险,所以便拉上某位朋友,

驱车向浙江驶来了。舅舅与他的那位朋友抵达的时间大概是星期三的夜晚八点左右,

因为那天是平安夜,所以平日前方那几座灯火通明的大楼都已陷于黑暗,

员工都回家享受这具特殊意义却又平凡的夜晚。略感疲劳,我放下手头的事务,

走到阳台边向下望去,天地一览无余。天空是灰蒙蒙的,云朵聚散,没有星星,

曲折的十字路口在昏暗灯光下,宛若栖息隐匿的蛇蜿蜒向视野尽头,恍然之间,

一层寒意在悄然间附着在我的皮肤上,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缘故,还是因为感受到了什么,

但我很确定,这只是我自己的感受,与他人无关。“咚咚咚!”在我陷于寒意的冰窟,

徘徊于意识到海洋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来的是谁。

我随即将门打开,舅舅和他的那位朋友背着背包进了屋,

他们先将身上的背包随意放在餐桌上,随后舅舅的那位朋友瘫坐在沙发的一侧,

那模样颇为奔放,若非这里是我的家,恐怕我会以为他是主人,我才是客人。“林林,

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平日里过的怎么样?”比起那位朋友,舅舅更礼貌些,

他将衣服放在沙发上,上前对我微笑道。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尴尬的笑了笑,移开视线。

“还行,每日都在读书,偶尔闲暇会做些喜欢的事情。”“最近应该不吃药了吧?

”舅舅看了眼餐桌上的塑料袋,里面有剩下的饭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询问道。

“听你父亲说你已经停药了,这个时候可要保持好心情才行呦。”“我知道,

最近的心情……也还不错。”我张了张嘴,却只是吐出寥寥数字,母亲身患疾病,

我又怎么可能保持好心情,毕竟我又不是冰冷的机器,亦或是忘恩无义之辈,

心中总归是会有所牵挂的。然而对于舅舅,我却并未如实告知,

因为我知道这么做除了徒增他人的担忧与关心,并没有任何帮助。

我不需要大多数人甚至所有人的关心,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心情愈发糟糕。

不耐的火焰在胸口燃烧,我随意应付舅舅几句,便借口要休息,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实际只是换了个地方浏览网帖,顺便在心中暗骂舅舅的那位朋友,

第一次到别人家中如此无礼,难道不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能够忍受肮脏环境的吗?

母亲住院后,我的时间观念便彻底消失,并非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却几乎没有实感。

举个例子来说,原本用一天时间阅读一本书对我来说是无比充实的事,虽然会有些疲惫。

然而现在我读完书后,却仿佛觉得非常空虚,明明书中的一切令我感触颇深,

但每当我放下书,侧目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都市夜景,都觉得自己仿佛脱离于世界,

时间在我不经意间流逝,我明明度过了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却与睡一整天无异,

硬要说区别的话,大概读书对脑力的消耗更大,而睡觉对体力的消耗更大吧。明日便是元旦,

父亲告诉我昨日母亲开始化疗,我心中不免担忧,然而细细想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哪怕我的心中有再多的忧虑与祈愿,也无法左右母亲的病情,

即便母亲说为她祈愿会诞出不可知的愿力,兴许能改善她的病情,但我心中却并未完全相信,

因为我不确定神是否存在,即便神真的存在,

我也无法确认任一种族的祈愿在祂眼中又是否如蚂蚁伸出触角呐喊般不足一提。

万千种情绪在诞于大脑,这些我曾经历过的未经历过的流淌过我的胸腔,

汇聚成一条难以解读的大河沉入底谷。我迷茫又悲伤,期盼又希望,像是迷途的鸟雀那般,

一边不断盘旋,一边发出哀伤的鸣叫,唯一不同的是,

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那情绪的大河意味着什么,又最终会指引我走向怎样的结局。

母亲已经在医院居住了将近两个月,我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说来有些恶毒,

说是习惯母亲没有陪伴在我的身旁,其实只是心里欺骗自己母亲已经安详离去,

因为这样我才能勉强抑制住对母亲的思念以及担忧,从无尽的不解与忧虑中抽开身,

但每当闲下来时,我总归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发出一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叹息。“妈妈,

我好想你啊……”从小照顾我到大的母亲,我又怎会冷漠以待?时间总是难耐中步履蹒跚,

又在想要珍惜的时候迅速流逝,一个月后,怀着对母亲的担忧,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他的语气似乎轻松了几分,对我嘱咐道。“医生说你母亲第一次化疗的结果不错,

接下来要回家休养半个月左右。她刚刚结束化疗,如今的身体非常虚弱,

比普通人更容易感冒,你将家里打扫干净,这样更安全些。”我听闻这个好消息,

顿时大喜过望,从接到电话的中午开始忙碌,一直到昏黄路灯换了夕阳,

天边的火烧云崩摧瓦解,将厨房到客厅,浴室到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

就连沾着水露的镜子都闪闪发光,晶莹的水珠倒映出我的嘴角,弯弯的。一个人打扫整个家,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所幸我自十二三岁起便有了些许的洁癖,家中不自夸整洁无垢,

却也称得上干净明亮,所以只是用抹布沾水擦去灰尘,才放好一些小摆件,家就收拾好了。

“上次舅舅带过来的朋友,真是不懂礼貌,肆无忌惮的张扬靠在沙发上,

叫我以为这是他家的沙发呢!”望着用毛巾擦拭过分沙发,我不由皱起眉头,

心中压抑的火气又涌现了出来,愤怒不已。要论平生最厌恶的行为,不懂礼数,

主随客便便是其中之一。我最怨外人随意触碰家中物件,表情带着自高与自大,

好像因为是亲戚,便可以口无遮拦,手如抹了油似的到处乱碰,显得对这里很熟悉,

与主人关系熟络。可笑的是我这样不堪的人,却也有厌恶的讨厌的事情,

但我尚且还是家中的一员,不能出言提醒,不然倒落了家人的面子。我人微言轻,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所谓亲戚,在我眼里就是靠血脉维系的普通人罢了,大多都是酒囊饭袋,

靠不上用场,趋炎附势,欺上瞒下,世界上存在这样的关系的,也只有人这样的动物吧。

徒然悲叹,心中如压着石头,我心情低落,却没有可以交心的对象。世间万难,都因心而起,

若能接受低微卑贱,倒也不失为磨练心性的一种手段。可惜,我这样的人,

生来不是为了磨练,若苦难终有尽头,我便扬帆起航,无畏艰苦,然而谁能给予肯定?

活着一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目标,目的,人们称之为梦想。能达成梦想者终究只是少数,

我的梦想很小,与一个相爱的女子结婚,我愿为她奉上一切,身体,心灵,乃至灵魂,

爱情是忠贞不渝的美好,不容一丝一毫的亵渎,唯有爱,才是万事万物的解药,

让我得以在这浮世苦海中行舟,跨越层层叠叠的海浪,看到人心的冷暖,社会的光明与阴暗。

但……我在期待炙热爱情的同时,也在心中将自己批判到尘埃里,我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

优柔寡断,心慈手软,总要等到失去才会有所觉悟,

那迟到的觉悟却只是加重了我的后悔与痛苦,并令我下次引以为戒……周而复始。

我期望遇到一个相爱之人,但我的自卑的恐惧却为故事蒙上悲剧的雾霭,我不顾一切的寻找,

渴望,期待。发疯一般的坚持,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徘徊与迷茫,

心中绝望到痛苦崩溃的碎裂低吼,恨不得撕碎自己的身躯,挖出自己的心脏,

燃烧起通往幸福的彼岸!这是属于我,独自一人的挣扎,每当我想要结束痛苦时,

我都会去想,如果就此结束,这个世上,未来是否会有一位悲伤的少女,啜泣悲伤,

哀悼她未曾谋面的爱人,憎恨这卑劣的世道,将她与所爱之人分离,然后凄凄惨惨,

在痛苦与失落中度过一生?我迷茫了,或者说……我心疼她,或许在他人看来我很可笑,

从不会有素未谋面的爱人,我所思所想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抑郁者濒临崩溃的自我安慰。

但我相信我自己,这一生就算结束,我也相信我会化作自由的鸟儿,前往更广阔的世界,

而我这一生未曾谋面的爱人也会跟随在我的身边,没有卑劣世俗的拘束,我们会如过往,

似未来,永远相伴。疼痛是智慧生灵无法克服的恐惧,我被囚禁于躯体,却无法破坏它,

当锋利的刀锋划过皮肤,我感受到了真切的痛苦,这是与我绑定的疼痛,我无法逃脱,

畏惧的下不去手。人们说,疼痛是生命的挽歌,于我却是铭刻血肉的诅咒。

“呵呵……连死亡都无法做主,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不由询问自己,询问世界,

倘若生来苦难,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生活下去?不要说那些凭借努力改变生活的空话,

谁能保证努力的生活会变好,而不是燃成灰烬,如垃圾般随意倾倒在路旁?

我相信的只有那一轮太阳,以及身侧的爱人。世界是如何,天体的运转,生命的本质,

我不在乎,一点儿也不。我想结束这样的生命,但疼痛的诅咒驱之不散,我害怕,但坚定。

……除夕夜,落日余晖一点点消散,如我心中的光明被无边无际黑夜吞噬,

我孤独一人坐在沙发上。家人在别处,我却不愿与他们相见,因为我知道,

无法互相理解的人,不愿沟通心灵的人,待在一起,会让我千疮百孔的心破碎一地,

再也拼凑不起来的。夜幕的降临时,烟花的绚烂时,玻璃窗外夜空清幽,

随着一声破空在天际响起,如百鸟齐鸣,灿烂的火光点亮漆黑夜空,以微光照亮黑暗,

点缀藏匿,或是消除无边的黑暗。我静静地蜷缩在沙发上,屋内灯光明亮,瑟瑟发抖,

眼中倒映绚烂火花,看着世界的丑陋被点缀打扮,只觉得讽刺,对世人,对世界,对自己。

渴望温暖,渴望理解,渴望肌肤交融……我希望得到救赎,但现实是残忍冷酷的,无人在意,

无人发表建议,培育鲜花的地方,汲取所有的养分,生长的却是一朵朵丑陋的人脸花,

带着灿烂的笑容面具,却只为一己私利,害怕责任,不愿改变,压迫,

巧取豪夺……是世界上从始至终都存在的陋习,难以改变分毫。我不敢说我不会染上污浊,

但我却可以大胆立誓,若有爱人相伴,我定然不会让污浊浸染我们爱的地方,

我会用一切捍卫爱情,即便鸳鸯赴死,血染清池,仍不改变。“滴滴滴……”***突兀响起,

我看向手机,是父亲的电话,无非是询问过得如何,吃的如何,新年快乐之类的。

我不想去接,但我还未曾独立,寄人篱下,只得无奈摇头,接起电话。“……”“最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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