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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和儿子,亲手把我养了五年的冠军犬踏雪送给了白月光。儿子抱着白月光的腿,

对我说:“妈妈,雪衣阿姨刚失去宠物,她比你更需要踏雪的陪伴。

”丈夫冷漠地看着我:“知微,别这么不懂事。”我反抗不了他们父子。踏雪被带走的那天,

呜咽着不肯上车,被白月光的司机强行拖了进去。一个月后,我接到了动物救助站的电话。

他们在郊外的垃圾场,发现了一只被虐待的萨摩耶。是我凭着它后腿上的一小块胎记,

才认出那是我的踏雪。它瘦到皮包骨,漂亮的白色长毛被剃得斑驳不堪,

身上布满了烟头烫伤和刀口。它看见我,想叫,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兽医告诉我,

它的声带被人用手术钳粗暴地毁掉了。我抱着踏雪冰冷的身体,

听着电话那头丈夫不耐烦的声音。“陆知微,你又在闹什么?雪衣说狗是自己跑丢的,

她也很难过。”我挂掉电话,轻声对怀里的踏雪说:“别怕,妈妈带你回家。我们去一个,

没有爸爸和哥哥的地方。”1手机被我丢在一边,屏幕亮着,是贺季扬的名字。

怀里的踏雪身体在发抖,不是冷,是痛。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气。我没有回家。

那个地方,不是我的家。我打了车,去了全市最贵的宠物医院。医生看到踏雪的样子,

倒吸一口气。“快,准备手术室,急性内出血,多处骨折,还有严重脱水和感染。

”我跟着他们跑,签下一张又一张的同意书。前台护士拦住我。“陆小姐,

需要先交五万押金。”我打开手机银行,余额只有三千二百块。贺季扬的副卡,我没有带。

我所有的开销,都记录在他的账单里,像一个被精心圈养的宠物。我走出医院,

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我走进一家奢侈品回收店。“老板,收东西吗?

”老板抬起头,看到我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收。”他接过手镯,拿出放大镜。

“贺氏珠宝的‘唯一’系列,结婚周年纪念款,有证书吗?”“没有,丢了。

”“那价格可要打个对折,最多给你八万。”“十万。”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我要现金。”老板打量着我,我穿着家居服,头发凌乱。“小姐,你确定?”“我确定。

”十分钟后,我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回到医院。里面是十万块现金。我把钱拍在前台上。

“够了吗?”护士愣住了。“够,够了。”我回到手术室门口,手机又开始震动。

还是贺季行。我接通,没有说话。“陆知微,你闹够了没有?立刻给我滚回来!

”他似乎在那头压着火。“贺昭一直在哭,他说明天是游园会,你答应陪他去的。

现在因为你,雪衣阿姨也不开心,他哭得更厉害了。”“雪衣阿姨?”我重复了一遍,想笑。

“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不开心?”“陆知微!”贺季扬的声音像是要穿透手机,

“雪衣好心帮你照顾狗,狗丢了她比谁都难过,你还有没有良心?贺昭是你儿子,

你为了条狗,连儿子都不要了?”“贺季扬,你有没有想过,踏雪也是我的家人。

”“一条狗而已!它能跟贺昭和雪衣比吗?你现在立刻回来,跟雪衣道歉,再把贺昭哄好,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用一种施舍的口吻,给了我一个台阶。一个沾满了血和羞辱的台阶。

我没有走上去。我直接关了机。世界清静了。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五个小时。医生出来了,满脸疲惫。“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情况很不好。

它的内脏损伤太严重,求生欲也很弱。这是病危通知书,你签个字吧。”我接过笔,

在家属栏签下“陆知微”。这是我第一次,不是以“贺太太”的身份,

而是以“陆知微”的身份,为一个生命负责。我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看着玻璃窗里小小的、插满管子的它。我告诉自己,陆知微,你不可以哭。你的眼泪,

一文不值。从今天起,能救你和踏雪的,只有你自己。这是我第一次,彻底违抗贺季扬。

也是第一次,我的人生,只为自己。2踏雪在ICU里待了三天。我守了三天。

每天的探视时间只有半小时,我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饿了就啃面包,渴了就喝凉水。

这三天,贺季扬没有再打来一个电话。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和踏雪微弱的呼吸。我点开家庭共享相册,想看看贺昭。最新上传的一组照片,

定位是“欢乐谷主题乐园”。照片里,贺季扬把贺昭架在脖子上,

贺昭手里拿着一个米老鼠气球,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们身边,站着孟雪衣。

孟雪衣穿着和我同款的白色连衣裙,头上戴着可爱的猫耳朵发箍,挽着贺季扬的手臂,

头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阳光下,他们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就像一个真正幸福的家庭。

照片的配文是贺季扬写的。“宝贝儿子的专属游园会,弥补某人缺席的遗憾。”“某人”,

指的是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抽痛。老毛病了,结婚这几年,落下的胃病。以前每次发作,

贺季扬都会紧张地抱着我,给我冲红糖水,喂我吃药。他说:“微微,

你的胃就是我的晴雨表,你一疼,我的心就阴天了。”现在,我的胃在下暴雨,

他的世界却阳光明媚。我痛得蜷缩在长椅上,冷汗湿透了后背。我扶着墙,去了医院的急诊。

医生给我开了药,让我去输液室挂水。冰冷的液体顺着针管流进我的血管,我靠在椅子上,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她晕倒了!

”是贺季扬的声音。我抬起头。贺季扬抱着孟雪衣,风一样地从我面前冲过去。

孟雪衣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看起来虚弱又无助。他把我当成了一团空气。我把针头拔了,

血冒了出来,我用棉签按住。我跟了过去。急诊室里,医生正在给孟雪衣做检查。

贺季扬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医生,她怎么样?要不要紧?她有低血糖,

今天在游乐园又没吃多少东西。”“没什么大事,就是低血糖加上有点中暑,

挂瓶葡萄糖就好了。”贺季扬松了一口气,一转头,看见了我。他没有惊讶,只有不耐烦。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举了举手上还按着棉签的手背。“胃病犯了,挂水。

”他只是皱了皱眉。“你怎么总是这么多事?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别打扰雪衣休息。

”他甚至没有问我一句,你怎么样了。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他的体贴和温柔,

原来是***的。以前给了我,现在,都给了孟雪衣。而我,连站在一旁观看的资格都没有。

我回了那个所谓的“家”。我需要拿一些换洗衣物和证件。房子里很安静,

贺季扬和贺昭都不在。我推开贺昭的房间。墙上原本挂着一幅很大的照片,

是我抱着刚满月的贺昭,踏雪乖巧地趴在我们脚边。现在,那张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贺昭与孟雪衣的合影。在游乐园拍的,贺昭亲着孟雪衣的脸颊,孟雪衣笑得一脸宠溺。

我的东西,我存在过的痕迹,正在一点点被抹去。我走进书房,想找我的身份证。拉开抽屉,

一份文件掉了出来。《财产赠与协议》。赠与人:贺季扬。受赠人:孟雪衣。

赠与财产:市中心“星河湾”公寓一套,面积180平米。我记得那套公寓,

是贺季扬送给我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礼物。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现在,

他要把它送给别人。协议的最后一页,写着赠与理由。

“为补偿孟雪衣女士因本人家庭原因所受之精神损失,特此赠与。”我的眼泪,

原来是别人的精神损失费。真好笑。3我把那份赠与协议拍了照。连同他银行账户里,

每一笔给孟雪衣的大额转账记录。还有他们那些亲密的照片。我坐在书房的地板上,

一夜未眠,将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整理成一个加密文件。天亮时,

我给一个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发了消息。“帮我个忙。”做完这一切,我去了宠物医院。

踏雪的情况没有好转。新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它的肾脏正在快速衰竭。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

“贺太太,有个情况,我觉得必须告诉你。”他把一张化验单推到我面前。

“我们在踏雪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种成分,是精神类药物,有很强的致瘾性。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虐待它的人,不只是为了取乐。

他们可能在用它做什么实验,或者……只是单纯想看它痛苦挣扎的样子。

这种药会让它产生幻觉,极度亢奋,然后陷入更深的痛苦。”医生继续说:“而且,

从它身上的伤口来看,对方的手法很专业。每一刀都避开了主动脉,烟头的烫伤也很有规律,

像是某种标记。这不是普通的虐待,这是有计划的、冷血的折磨。”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想起孟雪衣。她大学是兽医专业,后来才转行做了宠物美容师。她说她最喜欢萨摩耶。

她说她失去的宠物,也是一只萨摩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疯长。我打开手机,

开始疯狂搜索孟雪衣的社交账号。她的大号岁月静好,充满了美食、旅行和名牌包。

但我记得,她有个小号。很久以前,她不小心用小号给我点过赞,又很快取消。我凭着记忆,

找到了那个账号。账号是私密的,但我还是点了关注申请。没想到,她很快就通过了。

也许她忘了这个号,也许她以为我是她的某个粉丝。小号里的内容,和她的大号截然不同。

充满了各种阴暗的、不知所云的文字。还有一些照片。我一张张地翻过去。直到,

我看到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废弃的垃圾场。角落里,有一个红色的油漆桶,

墙上有一个独特的涂鸦,像一个扭曲的鬼脸。我见过这个涂鸦。就在救助站发给我的,

发现踏雪时的现场照片里。一模一样。照片的发布时间,是两周前。正是踏雪失踪的日子。

照片里,孟雪衣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

没有平日的温柔无辜,只有一种让我不寒而栗的兴奋和残忍。她手里,牵着一条铁链。

铁链的另一端,我看不到。但我知道,那里曾经拴着谁。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痛到无法呼吸。原来,不是跑丢了。是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踏雪来的。贺季扬,

我的丈夫。贺昭,我的儿子。他们亲手,把我的踏雪,送进了一个恶魔的手里。我拿着手机,

冲出医院,我要去找贺季扬,我要问问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头到尾,

都是帮凶!我刚拦下一辆出租车,手机响了。是宠物医院的号码。我颤抖着接通。

“贺太太……你快回来一趟吧。”是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踏雪它……心跳停了。

4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手机从我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医院的。我只记得,我推开那扇门,看到了蒙着白布的,

小小的身体。我走过去,掀开白布。是我的踏雪。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干干净净。

护士说,她们给它洗了个澡。它再也不会痛了。我抱着它,它小小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

变硬。我把脸埋在它依然柔软的毛发里,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我抱着踏雪,离开了医院。

我没有带它去火化。我要带它回家。回到那个,它曾经生活了五年的家。

我要让那两个人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我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

“雪衣阿姨,祝你生日快乐!”是贺昭的声音。客厅的灯光很亮,照得我眼睛生疼。贺季扬,

孟雪衣,贺昭,三个人围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孟雪衣穿着漂亮的公主裙,

头上戴着生日皇冠,双手合十,正在许愿。贺季扬站在她身后,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贺昭坐在她身边,拍着手,唱着生日歌。没有人注意到我。或者说,他们注意到了,

但不在乎。我抱着踏雪,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我的出现,

终于打破了这幅“合家欢乐”的美好画面。贺昭的歌声停了。他看到我怀里的踏雪,

愣了一下。然后,他看向孟雪衣,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雪衣阿姨,你看,

妈妈把踏雪找回来了!它是不是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特地回来给你惊喜的?

”孟雪衣的脸色白了一下。贺季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走过来,想把我拉到一边。“陆知微,

你抱着一条死狗回来干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别在这里晦气!”死狗。

他称呼我的踏雪,是死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贺季扬,你不好奇,

它为什么会死吗?”我举起手机,屏幕虽然碎了,但还能看到那张照片。

孟雪衣在垃圾场的照片。“你不好奇,你的雪衣,背着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孟雪衣的身体开始发抖。“季扬,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贺季扬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看了一眼,

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疯了!陆知微!你竟然P图来污蔑雪衣!

我看你就是不想我们好过!”他护着孟雪衣,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他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时,我的儿子贺昭,走到孟雪衣身边,抱住了她。他抬起头,

用我从未见过的,天真又残忍的语气,对她说。“雪衣阿姨,你别怕,也别难过。

”“爸爸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新妈妈了。”新妈妈。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精准地刺进了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搅动。我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防备,

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压垮我的,不是丈夫的背叛,不是小三的恶毒。

是我用半条命生下来,爱了七年的儿子。他亲口,承认了另一个女人,是他的妈妈。

眼前一黑。我抱着踏雪,直直地倒了下去。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5我醒来时,人在医院。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贺季扬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他见我醒了,把苹果递过来。

“醒了?医生说你就是情绪激动,没什么大事。”他的语气很平淡,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我没有接那个苹果。我看着他,问:“踏雪呢?

”他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我让阿姨处理了,你放心,很干净。”处理了。

多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我的踏雪,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就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了。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贺季扬,我们离婚吧。

”他把水果刀放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陆知微,你闹够了没有?我告诉你,

我不可能离婚。贺家丢不起这个人。”“你不是为了贺家,你是为了你自己。”我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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