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第九十九次被剜心取血时,我看到了几行血色弹幕:女主是受虐狂吗?这都不跑?!
还不明白吗?那白莲花小妾就是装的,她根本没病!纯纯为了虐死你啊!原来,
我娘是被虐身又虐心的虐文女主!我爹娶她,就是为了取她的心头血给柳姨娘当药引。
娘亲信了我的话,一把火烧了承安伯府,带我假死脱身。途径扬州时,
我们遇到了一个瘸腿乞丐被人围殴。久违的弹幕霎时沸腾:这不是反派大boss晏恒吗,
未来的摄政王,碰过他的都得死!只有小时候的白莲女二,是他唯一的白月光,
他还帮着她做过不少坏事呢!我小脑瓜一转:什么黑的白的,通通都是我娘的!
她抢了我爹,我抢她备胎怎么了!……1我瞅准时机,扯着嗓子大喊:“官差来了!快住手!
”那帮欺负人的乞丐一听,顿时作鸟兽散。只剩晏恒满身是伤地躺在地上。
他死死护着怀里那个早就被踩得脏兮兮的硬馒头,
嘴里反复念叨着:“暄儿……暄儿……”几行鲜红的字幕又在我眼前蹦跶:唉哟喂,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谁能想到这将来一手遮天的大反派,现在失忆了这么惨!我恍然大悟,
原来他失忆了,记忆里只剩下从前柳暄儿丢给他的半个馒头。眼珠一转,
我心里立刻有了主意。我噔噔噔地跑到旁边小摊,掏出仅有的几枚铜钱,买了两个大肉包,
然后直接塞到我娘手里。娘亲愣了一下,看着包子有点茫然:“早早,你这是?
”我推着她的腰,把她往那乞丐那边带,小声说:“娘,您就当发发善心,
把这包子给那个可怜人吧,你看他饿得都快不行了。”我娘看着晏恒那惨样,果然心软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把还冒着热气的肉包递到晏恒面前:“给你,快吃吧。
”晏恒的肚子比他的嘴先有了反应,“咕噜噜”地叫得震天响。他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视线顺着那香喷喷的包子慢慢往上移,最后落在了我娘的脸上。“暄、暄儿?
”他眼睛猛地睁大,哑着嗓子试探地叫了一声。我娘一听,
眉头就皱起来了:“我不……”我赶紧冲上前,打断我娘的话:“快吃吧!
这是我娘亲看你可怜,特意买给你吃的!”晏恒大概是饿狠了,也顾不上那么多,
抓着包子就狼吞虎咽起来。但他的眼睛却像粘在了我娘身上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我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都有些发烫了。那些红字又炸开了锅:哇靠!这什么发展?
替身文学开场了?失忆认错人?错把女主当白月光?这情节玩得挺花啊!我站在一边,
看着这情景,心里美滋滋地笑了。很好,一切都在跟着我的安排走。说起来,
这事儿还得“谢谢”我那个渣爹。他当初娶我娘,就是因为我娘眉眼间有五分像那个柳暄儿。
现在晏恒失忆了,脑子里就记得小时候柳暄儿那点模糊的影子,看我娘长得像,
可不就稀里糊涂认错人了嘛!从那些断断续续的红字里我知道,虽然晏恒以后会做许多坏事,
但多半都是被柳暄儿忽悠着干的。他能因为小时候的半个馒头就记了柳暄儿一辈子,
说明他是个知道报恩的人。现在我和娘亲救了他,哪怕以后他和我娘没有结果。
但凭着这份救命之恩,将来说不定就能保住我和我娘的两条小命呢!这买卖,怎么想都划算!
2我和娘亲在扬州开了家小小的胭脂铺,算是站稳了脚跟。晏恒一直跟着我们。但我娘觉得,
我们孤儿寡母的,收留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合适。直到一次暴雨,
晏恒还是那么固执地站在门外,浑身湿透也不肯走。娘亲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容许我偷偷开门,让他进来躲雨。自那以后,晏恒就留下了。娘亲出钱治好了他的瘸腿。
从此铺子里所有的重活累活,全被他一手包办。他话不多,但眼睛总是默默追随着我娘。
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到了第三年,娘亲攒了些钱,打算在城东再开一家分铺。
分铺开业那天,很是热闹,谁知却遇上钦差仪仗出行。
一顶气派的官轿直接停在了新铺子门口。轿帘一掀,一个穿着朱红色官服的男人急匆匆下来,
目光直接定格在我娘身上。他又惊又喜,竟不顾周围这么多人看着,
冲上来一把就将我娘死死抱在怀里!“云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没做梦吧?
”我定睛一看,竟是我那渣爹顾廷舟。几行红字在我眼前疯狂跳动:嗷嗷嗷!来了来了!
我最爱的火葬场情节虽迟但到!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可我娘脸上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惊恐的挣扎。“放开!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我爹却抱得更紧:“不!我不会认错!你和我在梦里见到的云璃一模一样!
你就是我的云璃!”“你放开我娘!”我气得想冲上去打他。就在这时,
一个白色身影从人群中冲出来,把我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顾郎!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是柳暄儿!弹幕更嗨了:哇!全员到齐!三人修罗场!
打起来打起来!我爹大惊失色:“暄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暄儿一脸悲愤地指着他和我娘,眼泪说掉就掉:“若不是我放心不下,悄悄跟在你后头,
还不知道你竟是来这扬州城寻花问柳的呢!”她猛地转头,
恶狠狠地剜向我娘:“好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顾郎刚到扬州,
你就迫不及待地主动送上门了?”说着,她竟疯了般扑上去,把我娘推倒在地,骑在她身上,
扬手就扇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我娘的脸颊瞬间就红了。“你放开我娘!
”我眼睛都红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你这个坏女人!不准打我娘!
”我爹这才看清我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早、早早?是你吗?”我根本懒得理他,
一心只想救我娘:“你快让她放开我娘!”我爹这才终于回神,厉声喝道:“暄儿!住手!
”他赶紧上前拉开发疯的柳暄儿,将我娘扶起:“云璃,真的是你!还有我们的早早!
我不会认错的!”我娘拼命挣扎,试图躲开他的触碰:“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放开我!
”柳暄儿站在旁边,看着爹对我娘那在意紧张的样子,满脸嫉妒。忽然,
她阴冷地笑了一声:“顾郎,她到底是不是云璃姐姐,我们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云璃姐姐常年为我取血做药引,那心口上留下的疤,可是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我爹眼睛猛地一亮,竟真的伸手要去扯我娘的衣襟!柳暄儿冷眼看着,
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娘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哭喊:“不要!救命!放开我!
”店里的伙计想上来救人,却被我爹带来的官兵死死拦住。我急得团团转。
要不是晏恒清早有事出门,我娘何至于受此大辱!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里,
有些男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异样。我忍无可忍,像头被激怒的小兽一样想冲过去:“***!
不准碰我娘!”柳暄儿却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把我猛地拽了回来。“小贱蹄子,
你想往哪跑?”她凑近我耳边,
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恶毒地低语:“等你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光了身子,
她可就彻底身败名裂了!我看她还怎么活!”我气得浑身发抖,又踢又打,可她抓得死紧,
我根本挣脱不开。我娘的外衣被“刺啦”一声撕破,露出了雪白的肩头和那抹水红色的肚兜。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不怀好意的抽气和起哄。“娘——!”我撕心裂肺地哭喊,
“谁来救救我娘!!”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黑色身影猛地从人群外飞跃而来。
落地的瞬间,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我娘严严实实地裹住,牢牢护在怀里。
隔绝了所有肮脏的视线。“晏叔叔!”我惊喜得大叫出声。
弹幕也在这一刻彻底爆炸:啊啊啊!疯批反派!我的爱!3我娘再也忍不住,
哽咽着将脸埋进晏恒的胸膛,肩膀微微颤抖。那几行红字瞬间懵了,疯狂闪烁:???
怎么回事?剧本不对啊!按原情节,这时候反派大boss见到真·白月光,
不是应该恢复记忆了吗?然后他发现自己认错人三年,懊悔不已,
从此对女二死心塌地、有求必应啊!对啊对啊!这次重逢他就该扔掉女主,
冲过去把柳暄儿搂进怀里才对啊!柳暄儿也愣住了,她紧盯着晏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趁机狠狠一脚踹在她的小腿上,趁她吃痛,跑向晏恒。这根未来最粗的大腿,
我说啥也不能松手!我爹看到我娘依赖地缩在晏恒怀里,气得脸色铁青。“苏云璃!
你假死脱身,是不是为了跟这个野男人双宿双飞?!”“你别忘了!我们还没和离!
你还是我顾廷舟明媒正娶的妻子!光天化日之下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简直不知廉耻!
”柳暄儿捂着被踹疼的膝盖,柔弱无骨地跌进我爹怀里,泫然欲泣:“顾郎,
你看早早这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我的腿好痛……”她故意瞥了我娘一眼,
阴阳怪气地叹道:“唉,早早跟着云璃姐姐在外头这三年,真是学野了,
半点规矩都没有了……”我爹果然更加恼怒,沉下脸厉声下令:“来人!
把这对奸夫***给我拿下!”“你敢!”晏恒将我娘更紧地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扫向我爹。
我爹先是被他眼神中的戾气慑得一怔,随即想起自己的身份,恼羞成怒地冷笑。
“我有什么不敢?本官乃是朝廷钦差!”“你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本身就是死罪一条!
还敢在此嚣张?来人!给我拿下!死活不论!”他一声令下,那些官兵立刻刀剑出鞘,
凶悍地扑了上去。晏恒虽然身手极好,但他要护着我娘不被伤到,只能单手对敌。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混乱中,一个官兵的刀狠狠砍在他的手臂上,鲜血瞬间涌出。“晏恒!
”我娘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对我爹哭喊:“顾廷舟!你住手!你放过他!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她挣扎着就要朝我爹走去。晏恒却霸道地将她重新搂回怀里:“阿璃!我不准!
”“晏恒……”我娘抬头,眼神复杂地望向他。我爹见他们这副“生死与共”的样子,
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理智全无。他猛地拔出身旁侍卫的腰刀,眼睛赤红地冲向晏恒。
“你这个奸夫!给我去死吧!”我终于急了,失声大喊:“晏叔叔小心背后!
”可是前面还有好几把明晃晃的刀同时向他刺来,他根本无暇顾及身后那致命的偷袭!
眼看我爹的刀就要狠狠刺入晏恒的后心,一根凌厉的羽箭破空而来!“锵!”的一声脆响!
那根羽箭精准地打掉了我爹手中的刀,震得他后退三步。与此同时,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街口传来:“属下来迟!求将军恕罪!
”4一个穿着黑色铁甲的副将飞身下马,“砰”地一声单膝跪在晏恒面前。
我爹看着他身后那队煞气腾腾的黑甲骑兵,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黑……黑甲军?
”那副将闻言猛地转头,狠狠瞪向我爹:“瞎了你的狗眼!见到我们晏大将军还不跪下!
”“晏大将军?”我爹眼珠子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指着晏恒,
“他……他不是三个月前中了敌人埋伏,已经……已经战死沙场了吗?
”周围的百姓们也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天呐!是那个晏大将军?
”“十五岁就打退蛮族、十七岁平定西疆的那个战神?”“原来他没死!还来了我们扬州!
”我眼前的弹幕更是与有荣焉,疯狂滚动:哈哈哈愚蠢的凡人!
我们反派大boss的强大,超乎你们的想象!这次失忆是他人生唯一的滑铁卢!
以后他还会更厉害呢!二十岁扫平北漠,封大将军王!二十五岁扶持新帝,
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眨巴着星星眼,崇拜地看着我这位“未来爹爹”,
再次在心里为自己的好眼光点了个赞。
我爹被我这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不甘心地大喊:“就算他是晏大将军又怎么样!他强抢***,就是禽兽不如!
”我立刻跳起来大喊:“你胡说!我娘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了!那份和离书是你自己亲手签的,
你忘了吗?”“你胡说八道!”我爹赤红着眼瞪我,“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
是不是这个姓晏的教你的!”“我才没说谎!”我噔噔噔地跑回铺子里,
很快又举着一张纸跑出来。“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的字迹!
盖的是不是你的私印!”我爹难以置信地一把夺过那张纸,看清内容后,
手都开始发抖:“这……这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签的……”我娘上前一步,
平静地解释道:“那日我拿着和离书和纳柳暄儿为妾的礼单一起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