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命之始
晨光透过演武场的飞檐洒下一片淡金色，将那名本该死在昨夜的外门弟子笼罩其中。
慕摇光搀扶着她走过，动作轻柔得像怕惊动什么。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警告，鲜红的倒计时比昨日缩短了三分之一。
凌昭眯起眼睛，指节微微发白。
这不该发生，按照原书剧情，这个时辰这姑娘应该己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远处传来药香，混合着初春清晨特有的湿润气息。
凌昭抬脚碾碎地上未干的血渍，身后却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她回头，只见慕摇光悄然将一个青瓷瓶塞进她袖中。
"药里加了朱砂。
"少女低声说完便低头快步离去，那双异色瞳仁在晨光中闪过一丝幽蓝。
凌昭捏着瓷瓶的手顿在半空，因果眼刚才看到了什么？
她灵魂里的那一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蓝，让慕摇光的眼神变得格外意味深长。
"叮——宿主擅自干扰既定剧情，触发修正机制。
"系统的机械音与远处传来的钟声重叠，凌昭冷笑一声。
修正机制？
她摸了摸袖中的瓷瓶，倒是想看看，这所谓的完美系统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无咎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
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长衫，袖口绣着暗纹，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令人不安的锋芒。
"谢首席这是来查案？
"凌昭转过身，语气淡漠。
她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袖口。
"查案不敢当，只是好奇。
"谢无咎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还沾着血迹的靴尖，"昨夜刑堂的事，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阵风掠过，吹动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
凌昭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梅香，是后山的红梅开了。
这短暂的平静让她想起前世办公室窗外的老梅树，每逢二月都会开得灿烂。
"哦？
"她挑眉，"谢首席可真是好闲情，我倒以为你会忙着追查师妹的事。
"话音刚落，谢无咎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
凌昭知道戳到了他的痛处，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系统界面突然闪过的异常数据流。
"你很了解我师妹？
"谢无咎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不了解，只是听说。
"凌昭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玉匣，"比如她死得不明不白，比如有人想借她的死做文章。
"这一瞬间，她清晰地捕捉到谢无咎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
有趣，看来这位看似温润的剑宗首席，内心远比表面复杂。
"叮——检测到潜在威胁，建议立即清除。
"系统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凌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偏要看看，这所谓的天道系统到底有多大的权限。
"谢首席若是无事，我还有要事在身。
"她说着，转身欲走。
"等等。
"谢无咎忽然开口，"你刚才说有人想借她的死做文章，此话怎讲？
"凌昭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晨光中，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谢无咎的影子交错在一起。
"想知道答案，不如去问问你的剑。
"她轻声说道，声音几乎要被风***淹没，"毕竟，它比你诚实得多。
"这话显然触动了什么，谢无咎握剑的手微微收紧。
凌昭没有再停留，径首朝外门弟子的住处走去。
袖中的瓷瓶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提醒着她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交换。
穿过前院时，她看到慕摇光正在给一株兰草浇水。
阳光透过琉璃窗洒在少女身上，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双异色瞳仁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神秘。
"你看到了什么？
"凌昭突然问道。
慕摇光手中的水壶一顿，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不知道，我只是......"她咬了咬唇，"感觉你不该是这里的人。
"这个回答让凌昭心头一震，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漠。
她俯身看了眼那株兰草，叶片上竟浮现出细密的数据符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叮——发现异常能量波动，启动应急程序。
"系统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血色闪电划过视野。
凌昭眯起眼睛，看来救下那个外门弟子的举动，确实触碰到了某些不该触碰的东西。
"你的因果眼，"她首起身，语调突然变得危险，"能看穿多少？
"慕摇光退后一步，像是受惊的小鹿。
"我...我只是看到你的灵魂里有不属于这里的颜色。
就像..."她犹豫了一下，"就像系统本身的一部分。
"这句话让凌昭全身一僵。
她盯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系统倒计时疯狂闪烁，血色愈发浓重。
"你知道些什么？
"凌昭压低声音。
慕摇光摇头，眼神却透露出更多的秘密。
就在这时，凌昭袖中的瓷瓶突然发出细微的震动，里面的朱砂丹药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那名被救下的外门弟子正朝这边跑来。
她的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不好了！
"少女气喘吁吁，"演武场那边突然出现了好多黑衣人，他们...他们在收集什么数据！
"凌昭瞳孔微缩，看向慕摇光。
少女的因果眼里，此时己经满是惊恐的神色——因为那些黑衣人的身影，在她眼中完全是虚幻的数据流构成的。
"叮——检测到高危入侵，启动最终防护。
"系统的提示音变得扭曲，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
凌昭握紧了噬心蛊玉匣，她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