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红烛高燃,我却面对着两个夫君。一个是当朝状元,清冷孤傲的文弱大哥温润卿。
另一个是镇北将军,桀骜不驯的武将弟弟温润泽。我以商户之女的身份,行“兼祧”之礼,
一女嫁与侯府二子,为他们两房延续香火。此刻,兄弟俩站在我面前,一人一边,
眼神里是如出一辙的轻蔑。大哥温润卿轻摇折扇,嗓音淡漠:“苏锦宁,你既已入我温家门,
便是我温家妇。长幼有序,今夜,你自己选。”弟弟温润泽抱臂胸前,嗤笑一声,
更是直接:“选什么选?磨磨唧唧。我可没兴趣跟一个浑身铜臭味的女人共处。大哥你随意,
我走了。”他说完转身欲走,我却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烛火噼啪的声响。
“等等。”“把我的嫁妆箱子抬进来,尤其是记着账册的那几口。
”1.我的话让两个准备看我笑话,或者说,根本不在乎我笑话的男人同时愣住了。
温润泽转过身,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脸“这女人疯了吧”的表情。温润卿的折扇也停了,
镜片般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审视,“你要账册做什么?”我没理会他们,
径直对外面的陪嫁丫鬟吩咐:“春桃,把我备好的那两本账册拿来。”很快,
春桃捧着两本厚厚的账册进来,恭敬地放在桌上。我走到桌边,施施然坐下,翻开第一本。
这是我苏家的账,记录着我带来的十万两白银、百家商铺、千亩良田的明细。然后,
我翻开第二本,推到他们面前。这本是空的。“这是?
”温润卿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察的警惕。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二人,
“这是定北侯府的账。”“据我所知,侯府俸禄一年八百石,
名下只有一个早已入不敷出的瓷窑,三处产粮寥寥的庄子。先侯爷在世时清廉,
没留下多少家底。老夫人年事已高,吃穿用度,人情往来,皆是靡费。”我顿了顿,
拿起算盘,手指翻飞,清脆的算珠撞击声在寂静的婚房里格外刺耳。“啪”的一声,
我停下动作,给出一个冰冷的数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侯府如今的财政赤字,
不多不少,正好是三万七千两。如果不是靠着宫里的赏赐和老侯爷留下的名望硬撑,
不出三个月,连府里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来了。”“两位夫君,
我现在没心情决定今夜由谁在这新房安歇。”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新嫁娘的娇羞,
只有商人的精明和冷静。“我只想问问,这么大一个窟窿,你们打算怎么补?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温润泽那张惯于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嘴,此刻张了张,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懂的是行军布阵,真金白银的账目在他眼里和天书无异。
温润卿的脸色则变得极为难看,清高的状元郎,平生最不屑的就是这些阿堵物,
可偏偏就是这些俗物,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一派胡言!”他冷声呵斥,却没什么底气,
“侯府百年基业,岂容你一个商贾之女在此置喙!”“是不是胡言,大哥心里有数。
”我合上账册,站起身,“我的十万两嫁妆,可以暂时填上这个窟窿,
让侯府风风光光地过上几年。但坐吃山空,终非长久之计。”“夜深了,
两位夫君早些歇息吧。”我施施然走向内室,“至于我,谁也不选。
在想到如何让这本空账册满起来之前,恕我无法与任何一位夫君共处一室。”“毕竟,
我是个商人。亏本的买卖,我不做。”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内室,
留下外面面面相觑、脸色青白交加的兄弟俩。我知道,这第一仗,我赢了。2.第二天一早,
我按时去给婆母,也就是老侯夫人请安。她端坐在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看我的眼神和善中带着疏离与审度。“锦宁啊,昨夜……可还习惯?”她轻声问道,
显然是在试探。我恭顺地低下头,“回母亲,一切都好。两位夫君待我都很好。
”我当然不会说昨夜我让他们俩都吃了闭门羹。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
这是我拿捏他们的第一步。老夫人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又或许是对我的识大体感到满意。
她赐了座,又赏了些首饰,无非是些场面话。我知道,这位老夫人在后宅浸淫多年,
手段了得。她同意这门“兼祧”婚事,无非是看中了我苏家的钱财,想解侯府的燃眉之急。
对我这个儿媳,她谈不上喜欢,只要我安分守己,能生下子嗣,她便能容我。但我想要的,
可不止是“容身”这么简单。请安出来,刚到院门口,就碰上了温润卿。他一袭青衫,
身姿挺拔如竹,见到我,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昨夜之事,你……”他似乎想说什么。
我立刻换上一副崇拜又略带羞涩的表情,屈膝行礼:“大哥。昨夜是锦宁不懂事,
冲撞了大哥,还请大哥恕罪。”这变脸速度,若是放在现代,奥斯卡小金人非我莫属。
温润卿显然没料到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准备好的一肚子诘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趁热打铁,微微仰起头,用一种“你是我的神”的眼神看着他:“锦宁虽出身商户,
但也知道大哥是当朝状元,文采斐然,名满京华。能嫁给大哥这般的人物,
是锦宁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只是看到那账本,一时心急,
怕我们侯府的清名被这些俗物所累,这才言语无状。”这话,一半是捧,
一半是把侯府和我绑在了一起。哪个清高的文人不喜欢听人夸他有才华?
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满身铜臭”的商女,用如此真诚的目光仰望着。
温润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他轻咳一声,端起状元的架子:“无妨。
你也是为侯府着想。只是,治家之事,非一朝一夕。你不必过于忧心。”“大哥说的是。
”我乖巧点头,随即又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恼,“只是,我虽带了些嫁妆,但终究是死钱。
我斗胆想了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说。”他来了兴趣。
“我听闻城西有家‘翰墨轩’书局,因经营不善即将倒闭。我想着,
大哥您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若是能将那书局盘下来,以您的名义经营,
不仅能结交天下文人,更能将您的学问文章传播出去,岂不美哉?至于经营的俗事,
锦宁自会处理妥当,绝不让这些俗务脏了大哥的手。”我这番话,句句都挠在他的痒处。
既满足了他文人的清高“不让俗务脏了你的手”,
又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传播学问,结交文人”。温润卿沉吟片刻,
眼中的轻蔑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意动。“此事……倒也可行。只是,那需要本钱。
”他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我立刻接口:“本钱自然是用我的嫁妆。大哥的学问是无价之宝,
能用些许黄白之物让其发扬光大,是锦宁的荣幸!”看着他终于点了头,我心中冷笑。很好,
鱼儿上钩了。3.搞定了清高的大哥,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头脑简单的武将弟弟。
对付温润泽,不能用捧的,得用激的。我让春桃去打听,得知他此刻正在府里的演武场练武。
我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裙,端着一碗亲手做的冰镇酸梅汤,施施然地走了过去。还未走近,
就听到虎虎生风的破空之声。演武场上,温润泽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汗珠,
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他手中一把长枪使得出神入化,
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确实是个猛将。可惜,脑子不太好使。我静静地站在一旁,
等他一套枪法练完。他收了枪,随手拿起布巾擦汗,这才发现了我。
他眉头一挑,眼神依旧不善:“你来做什么?”我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将酸梅汤递过去,
“看二哥练武辛苦,特意送些解暑的汤水来。”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那碗汤,没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想耍什么花招?”我故作委屈地收回手,
低声道:“二哥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担心。”“担心什么?”“我听说,
二哥掌管着京畿卫戍,责任重大。可前几日,我苏家的商队在京郊三十里外,
竟被一伙山匪劫了。虽说损失不大,但那可是天子脚下啊。
”我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弱女子的忧虑和后怕。“我在想,这些山匪如此猖獗,
连我家的护院都对付不了。万一哪天他们冲撞了贵人,岂不是给二哥的差事抹黑?
”温润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京畿之地的治安,正是他的管辖范围。商队被劫,
无疑是打他的脸。“哪伙山匪?如此大胆!”他怒道。“听护院说是黑风寨的。他们还说,
如今京城里,除了几家老牌镖局,寻常的护卫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我轻描淡写地继续拱火,“我还听人说,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年轻时能一人独战三十人呢。
唉,若是我苏家的护院有他一半厉害,也不至于此了。”“一人战三十人算什么!
”温润泽果然被激怒了,他一拍胸膛,傲然道,“老子在北疆,一人一骑,
从上千人的敌军中取过上将首级!”“哇,二哥这么厉害?
”我适时地露出惊讶又崇拜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信”。
这丝不信被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对于一个骄傲的武将来说,质疑他的武力,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不信?”他眯起眼睛。“我信,我当然信。”我连忙摆手,
“只是……战场杀敌和江湖护卫,或许不是一回事吧。毕竟,那些亡命之徒,诡计多端。
二哥您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这种小事,自然不屑于理会。”这话名为恭维,
实为火上浇油。“谁说老子不屑于理会!”温润泽将长枪往地上一顿,地面都震了三震,
“区区黑风寨,明日我就带人去平了它!还有,你说什么镖局?老子手下随便一个亲兵,
都比那些所谓的总镖头强百倍!”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立刻满眼放光地看着他:“真的吗?
二哥,我苏家正好要运送一批贵重药材去江南,正愁找不到可靠的护卫。
若是……若是有二哥手下的英雄们护送,那定是万无一失了!”“这……”温润泽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我在这儿等着他。让他堂堂将军的亲兵去做商队的保镖,
传出去有些……我见他犹豫,立刻又加了一把火,语气低落下来:“唉,也是我异想天开了。
将军的亲兵,怎能做我们商户的护卫呢?是我想差了,我还是去找那威远镖局吧,
虽然贵了点,但求个心安。”说完,我端着酸梅汤,转身就要走,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站住!”温润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心中暗喜,脚步却没停。“我说站住!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碗,仰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他瞪着我,
粗声粗气地说道:“什么狗屁威远镖局!不就是要护卫吗?老子给你!
我倒要让那些不长眼的山匪看看,谁才是京城最硬的拳头!”目的达成。我低下头,
掩去嘴角的笑意。搞定。4.接下来的日子,侯府上演了一出奇妙的景象。
清高孤傲的状元郎温润卿,开始日日往城西跑,对着一个破旧的书局指点江山。
他亲自为书局题名“锦绣阁”,并动用自己的人脉,请来了几位当世大儒坐镇,
甚至还拿出了自己从未示人的几篇得意之作,作为开业的镇店之宝。
整个京城的读书人都轰动了。状元郎亲自开的书局,那可是无上的风雅之事。一时间,
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而我,则隐身幕后,将现代的商业模式一点点地运用进去。我告诉他,
光有好书不够,还要有好的体验。于是,锦绣阁分成了三层。一层售卖大众书籍,
二层是雅间,供文人墨客品茶论道,需消费才能进入。三层则是不对外开放的藏书阁,
只接待真正的大儒和贵客,实行会员制。
我还推出了“状元郎推荐书单”、“***版签名册”等活动,
把温润卿这个IP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温润卿起初对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嗤之以鼻,
但当他看到书局日进斗金,并且自己的名望不降反升,甚至被誉为“文坛领袖”时,
那点可怜的清高也就荡然无存了。他开始主动与我讨论“经营之道”,
虽然嘴上还说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但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我递给他的财务报表。另一边,桀骜不驯的将军温润泽,
则真的拉了一支由他退役亲兵组成的队伍,成立了一个新的安保机构,
我给它取名叫“镇远安保”。他亲自操练,用军队的标准来要求每一个人。镇远安保的人,
纪律严明,身手不凡,往那一站,煞气逼人。第一次护送我苏家的商队,
他们就把盘踞京郊多年的黑风寨给一锅端了。从此,镇远安保名声大噪。
我趁机将业务范围扩大,不再局限于货物护送,
还推出了“大宅护院”、“贵人出行安保”等高端服务。收费极高,但客户趋之若鹜。毕竟,
谁不想让将军的亲兵来保护自己呢?温润泽每天忙着操练、接单、带队出任务,
忙得不亦乐乎。他骨子里是个军人,这种建功立业的感觉让他无比满足。
他再也没时间来找我的茬,见到我,眼神也从最初的鄙夷,
变成了带着几分探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他想不明白,我这个满身铜臭的女人,
怎么总能提出一些让他无法拒绝,并且最后还大获成功的点子。5.而我,
则在这兄弟俩中间,游刃有余。家中的饭桌上,成了我新的战场。“大哥今日辛苦了,
为书局的事劳心劳力。这道清蒸鲈鱼,最是补脑,大哥多吃些。”我夹起一块最肥美的鱼肉,
放入温润卿碗中。温润卿面色不动,但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嗯了一声,夹起鱼肉吃了。
坐在对面的温润泽筷子一顿,冷哼一声。我立刻转向他,笑意盈盈:“二哥也辛苦了,
今日带队出任务,风吹日晒的。这道红烧蹄筋,最是补充体力,二哥也多吃些。”说罢,
一筷子蹄筋也进了他的碗里。温润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闷头吃了起来。
一旁伺候的老妈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当初闹得满城风雨的“一女兼祧”,
新婚之夜剑拔弩张的两位爷,如今竟能在一张饭桌上和平共处,
甚至……隐隐有为了主母一块夹菜而较劲的趋势。晚上,
他们也开始不约而同地往我的院子里跑。前脚温润卿刚踏进院子,手里拿着一本新收的孤本,
说是要与我“探讨”一二。后脚温润泽就提着一把新得的宝刀闯了进来,说是院子里不安全,
他要亲自“巡视”。两人在院中相遇,大眼瞪小眼,空气中火花四溅。“二弟,这般晚了,
来主母院中,所为何事?”温润卿摇着扇子,语气不善。“我来巡夜,保卫主母安全。
倒是大哥你,一个文弱书生,三更半夜拿着本书,是想给主母念经催眠吗?
”温润泽毫不客气地回怼。眼看就要吵起来,我从屋里走了出来,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我……”“我……”两人同时开口。我打断他们:“唉,
今天看了一天的账本,头疼得厉害。春桃,扶我进去歇着吧。大哥,二哥,夜深了,
你们也早些回房休息。”说完,我直接转身进屋,关上了门。留下两个男人在院子里,
对着紧闭的房门,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懊恼不已。想争宠?可以。但规矩,得由我来定。
6.日子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和忙碌中一天天过去。锦绣阁的生意越来越好,
不但在京城开了三家分店,甚至在外地也开始布局。我引入了活字印刷术,
大大降低了书籍的成本,使得知识不再是少数人的专利。温润卿也因此名声更盛,
被百姓誉为“文曲星下凡”。镇远安保则成了京城乃至周边地区安保行业的龙头老大。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富商巨贾,都以请到镇远安保为荣。温润泽手下的人越来越多,
他也从一个只懂冲锋陷阵的将军,慢慢学会了管理和调度。侯府的财政赤字早已填平,
库房里的银子堆积如山。老夫人如今见了我,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她不再过问家里的任何事,安心地颐养天年,逢人便夸自己娶了个好儿媳。府里的下人们,
更是对我敬若神明。因为我给他们涨了月钱,设立了奖惩制度,表现好的还有年终分红。
他们都明白,如今这侯府,谁才是真正的“财神爷”。我成了侯府实际的掌权人。这一天,
是月中府内大管事们向我汇报工作的日子。我坐在主位上,听着各处管事的汇报。“夫人,
锦绣阁上月盈利三千二百两,这是账目。”“夫人,镇远安保上月纯利五千两,
这是下月的排班和新接的大单。”“夫人,城郊的庄子改良了新的稻种,
预计今年收成能翻一番……”我一边听,一边在账本上记录,偶尔提出几个问题,
都切中要害,让管事们额头冒汗,不敢有丝毫懈怠。而温润卿和温润泽,就坐在我的下首。
他们,现在是我的“项目负责人”。温润卿负责锦绣阁的“文化建设”,
温润泽负责镇远安保的“团队管理”。汇报完毕,我点点头,表示满意。“很好。
这个月大家的业绩都不错,按规矩,月底每人多发两个月月钱作为奖赏。
”管事们千恩万谢地退下了。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我放下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大哥,二哥,对于下个月的规划,你们有什么想法?”我用一种对待下属的口吻,
自然地问道。温润卿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我打算与江南的几位大儒合作,
编撰一套《百科学》。将天文、地理、农桑、医卜都囊括其中,若能成功,
必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我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这个项目好。
预算、人员、时间规划,你回头做个详细的方案给我。”“好。”他点头。
我转向温润泽:“二哥呢?”温润泽的目光灼热,他沉声道:“漕运的利润极大,
但水匪猖獗。我想将镇远安保的业务扩展到水上,组建一支船队,专门负责漕运安保。
如此一来,南北货运将再无阻碍。”这同样是个野心勃勃且利润丰厚的计划。“可以。
但水上不比陆地,风险极大。你需要组建一支绝对可靠的队伍,并且要打通沿岸官府的关系。
这件事,需要镇远和锦绣阁的人脉一起配合。”“我明白。”温润泽重重点头。
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儒雅,一个英武,都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和傲慢,
变得沉稳而富有远见,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而出谋划策。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
其实也不错。有钱赚,有人用,还不用费心应付后宅的勾心斗角。至于他们俩……我抬眼,
看着他们眼中那越来越难以掩饰的、对我这个“主母”的占有欲和竞争欲。或许,
是时候给点甜头了。7.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让人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
将两兄弟都请到了我的院子里。没有下人伺候,只有我们三人。月光如水,
洒在小院的石桌上。酒过三巡,气氛有些微妙。温润卿放下酒杯,看着我,
月光在他的眼眸里流转:“锦宁,如今侯府蒸蒸日上,都是你的功劳。
”温润泽也难得地没有反驳,闷了一口酒,说道:“没错。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正式地肯定我。我笑了笑,
给他们斟满酒:“若没有大哥的才学名望,二哥的盖世武勇,光凭我一个商女,
也做不成这些事。我们,是相辅相成。”这话说得他们心里熨帖。温润卿看着我,
眼中波光浮动:“锦宁,你……你来侯府已有半年,我们……却还未曾……”他的话没说完,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是在讨要一个“名分”了。温润泽也放下了酒杯,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充满了侵略性:“大哥说的对。总不能一直这么不清不楚下去。
你到底,选谁?”问题又回到了半年前的那一夜。但这一次,他们的眼神里,
不再是轻蔑和无所谓,而是紧张和期待。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选?”我摇摇头,
“我不是说过吗?小孩子才做选择。”我站起身,走到他们中间。月光下,
我的影子将他们二人笼罩。我先是看向温润卿,伸出手,
轻轻抚上他因为常年握笔而生了薄茧的指尖。“大哥,你的《百科学》若是编成了,
便是泽被后世的功德。我心中,敬你,重你。”温润卿的身体一僵,呼吸都停滞了。然后,
我转向温润泽,手滑向他结实的手臂,感受着那贲张的肌肉下蕴含的力量。“二哥,
你的水上安保若是做成了,便是打通南北经济的命脉。我心中,信你,赖你。
”温润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暗沉如夜。我收回手,退后一步,
看着他们两个因为我简单的触碰和话语而变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个,
是我事业上的左膀;一个,是我事业上的右臂。你们说,让我如何选择?”“我谁也不选。
”“或者说,我都要。”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他们心中炸响。
他们震惊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走到房门前,推开门,回眸一笑。
“在为我创造足够的价值之前,谁也别想真正走进我的房门。”“今晚,月色很好。
”“谁先想明白,谁便来我书房,我有话对他说。”说完,我走进了房间,
留给他们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和一道半开半掩的门。游戏的主动权,从一开始,
就在我手里。8.我坐在梳妆台前,并没有立刻上床歇息。镜中的我,眉眼平静,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今晚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他们对我的征服欲,
以及这半年来被我潜移默化建立起来的、以我为中心的“新秩序”。
如果他们今晚联手闯进来,逼我做出选择,那我之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
如果他们僵持在院子里,谁也不肯让步,那说明他们还没被我拿捏到位。
最好的结果是……“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我从镜子里看去,进来的是温润卿。
他换下了一身青衫,只着月白色的中衣,头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状元郎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