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这个家，恨我爸妈！更恨琴姨，那个吸血鬼！我爸是受人敬仰的教授，

我妈是温柔的家庭主妇。可我家有个怪胎，“远房亲戚”琴姨。她总能找到理由上门，

每次都为钱而来。我妈有求必应，我爸却冷若冰霜。我以为，琴姨是我们家甩不掉的寄生虫，

父亲最厌恶的污点。直到父亲葬礼后，我整理遗物，才发现他藏了一个我从未想象的秘密。

那个秘密，打败了我对这个家、对琴姨，甚至对我父亲的所有认知。原来，

我恨了二十年的那个人，竟承载着这个家族最沉重的血与泪。1三年！整整三年！

我攒下的十八万首付款，一夕化为乌有。“给了琴姨家还赌债。”母亲站在客厅，泪挂脸上，

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的世界，轰然坍塌。“凭什么！”我冲向她，嘶吼，

指尖几乎戳到她的脸。“那是我的钱！我苦熬三年，连件新衣服都没买，就是为了那十八万！

”母亲后退一步，泪涌如泉：“我们家欠她的，必须还。”欠她的？！

我们家哪点欠那个寄生虫？！父亲从书房走出，西装笔挺，脸色苍白如纸。

永远体面的周教授，眼中满是我从未见过的疲惫，还有羞耻。我以为他会挺我，

会怒斥母亲愚蠢。可他只是站在那，一言不发。“爸！你说话啊！”我声嘶力竭。

“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女人！把家里的钱都给了外人！”父亲身形一晃，嘴唇嗫嚅，

最终什么也没说。我彻底疯了：“你但凡有点用！就该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二十年了，

她榨了我们家多少钱？！你就这么看着？！”话音刚落，父亲转身，书房门“砰”地关上。

门缝里，我看到他靠着门板，身体微微发抖。那一刻，失望蚀骨。就在这时，琴姨推门而入。

她没有愧疚，那张常年操劳的蜡黄脸堆满笑。“小雅啊，我知道你心疼钱，

可你不知道我们家多难。”“你堂弟欠的那些人不是好惹的……”我听不下去。“滚！

永远别再来！”琴姨脸上瞬间变色：“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我是你长辈！”“长辈？

”我笑出眼泪，“什么长辈会这样榨干一个家？！”母亲慌忙跑出，看到琴姨，

立刻抱住她痛哭。“对不起对不起，小雅她不懂事，

你别跟她计较……”我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安抚琴姨，像哄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而对我，

她连句安慰都没有。琴姨在母亲怀里哭得更凶。“我知道小雅看不起我们家。可是阿芳，

我们的情分……”“我懂的，我都懂的。”母亲拍着她的背，眼中满是心疼。

然后转头看向我，眼神陌生而冰冷：“你道歉。”“凭什么！”“她是长辈！

”我被这句话彻底击垮。这个女人，为个外人，连自己女儿都不要了！就在这时，

书房里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吼。野兽般，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琴姨哭声戛然而止，

母亲也愣住。我隔着门看向书房，愤怒达到顶点。这个家，彻底烂透了。

2订婚宴定在下周六。我站在婚纱店镜子前，白色拖尾长裙包裹着我瘦弱的身体。镜中的我，

苍白如幽灵。“小姐，您气色不太好。”店员小心翼翼地问。我摇头。当然不好。

十八万没了，我又借了五万，才凑够婚纱定金。学长说过，嫁给他，就能离开那个窒息的家。

他家境厚实，父母知识分子，不会有琴姨那样的寄生虫。我抚摸着婚纱蕾丝。

这是我脱离苦海的船票。手机***突然响起。“小雅，我们聊聊吧。”是学长的声音，

听起来疲惫极了。咖啡厅里，学长坐在角落，面前咖啡早已凉透。他抬头看我，

眼中满是愧疚和痛苦。“对不起。”他第一句话，我的心脏骤停。“订婚取消吧。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嘈杂声瞬间远去，只剩下他冰冷的话语，一下一下敲打我耳膜。

“为什么？！”我嘶声问，喉咙干涩得发疼。“我爸妈调查了你家情况。”他低着头，

不敢看我。“他们无法接受你有个坐过牢的赌徒表哥，还有一个常年打秋风的亲戚。

”血液瞬间涌向大脑。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你说什么？！”“因为那些与我无关的人，

你就要这样放弃我们三年的感情吗？”“小雅，我也很痛苦，可是……”他试图解释。

“可是什么？！你父母的面子，你所谓的前途，比我们三年的爱情更重要吗？！”他沉默了。

彻底绝望。我猛地站起来，桌子被撞得摇晃，咖啡杯发出刺耳摩擦声。咖啡洒了一桌。

我看也不看他，转身疯了一样冲回家。客厅又传来熟悉哭声。琴姨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

我妈在一旁递纸巾，脸上满是心疼。看到我进门，琴姨立刻止哭，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是不是你儿子的事传出去了？”我站在门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她身体一抖，不敢看我。

“我订婚取消了。”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有人调查了我们家，发现了某些不光彩的事情。

”琴姨的脸瞬间煞白。“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人生？！十八万还不够？！

还要连我婚姻都毁了？！”“我……我没有……”琴姨吓得瑟瑟发抖。

我妈赶紧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求我。“小雅，别怪琴姨，她也是没办法。

她儿子那些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我看着我妈，这个为个外人，可以舍弃女儿的女人。

“什么叫没办法？！”“她的没办法，就要用我一辈子买单？！妈，你清醒一点！

”书房门开了。父亲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客厅混乱，眼中是我从未见的疲惫。“爸！

”我冲向他，“你看看，这就是你纵容的结果！”父亲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一句。

“这门亲事，本就不合适。”这句话，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笑出眼泪。原来父亲眼里，

我的人生幸福，还不如琴姨母子那点破事重要！“好，很好！”我后退几步，

“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了！”我转身冲向门口。“小雅！

”我妈在身后喊。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沙发上瑟缩的琴姨，眼中满含歉意的母亲，

依然沉默的父亲。“从今天开始。”我字字顿挫，如同誓言般决绝，“我与这个家一刀两断！

”我摔上门。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紧接着，是我妈惊恐的尖叫：“老周！老周你醒醒！

”3我的脚步停住，回头看去。父亲倒在地上，脸色青紫，胸口剧烈起伏。

琴姨吓得躲在墙角，母亲跪在地上摇晃父亲身体。救护车鸣笛声撕裂夜空。医院走廊，

白炽灯刺眼得让人头晕。我浑身冰冷，脑子一片空白。抢救室红灯刺目如血。医生出来了，

口罩下表情严肃可怕。“情况很危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母亲听到这话，身体晃了两下，

直接倒了下去。我一个人撑着，签着一份又一份病危通知书。手在发抖，字迹歪歪扭扭。

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我，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撕扯。走廊人来人往，只有我一人。

“你爸……怎么样了？”我抬头，琴姨站在面前，提着旧保温桶，眼神躲闪。

她居然找来了医院！积压所有怨恨瞬间爆发。我冲上去，一把打翻她手里保温桶。

滚烫鸡汤洒了一地，溅到她的鞋上。“你还敢来？！”我指着抢救室红灯，尖叫。“都是你！

是你这个吸血鬼！”“是你和你的废物儿子！把我爸活活逼死的！你满意了？！

”琴姨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说不出话。周围病人、家属、护士都看过来，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琴姨在众目睽睽下，像个被扒光衣服的罪人，羞耻得无地自容。

“十八万还不够吗？！还要我爸的命？！还要我的婚姻？！”“你们到底要什么？！

”我声音嘶哑。琴姨退了几步，撞到墙上：“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爸会被你们逼出心梗？！”走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琴姨的脸涨得通红，

恨不得钻进地缝。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虚弱声音：“小雅……”母亲醒了，扶着墙站起来。

她看到地上鸡汤，看到瑟缩墙角的琴姨，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我以为她终于看***相，

会站我这边。但是，她走到琴姨身边，轻声说道。“琴妹，你别这么说。

小雅她……她只是太担心她爸了。”母亲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传入我耳朵。

她没有责怪我，也没有让我道歉，只是默默地扶起琴姨。琴姨在母亲怀里低声哽咽。“姐姐，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别这样说。”母亲的眼中满是疲惫和痛苦，“我们都不容易。

”看着这两个女人相互安慰，我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孤独。父亲在里面生死未卜。而我，

像个局外人一样，被隔离在她们的世界之外。抢救室的红灯依然亮着，刺目如血。

我转身走向走廊尽头。身后传来琴姨压抑的抽泣声，和母亲轻声的安慰。那一刻，

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家里，也许我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4父亲最终没能抢救过来。

医生宣布死亡时间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坍塌。母亲没有哭，只是呆呆坐在椅子上，

眼神空洞，像个破碎的娃娃。葬礼那天，我拦住想要进来的琴姨。“你不能进来。

”琴姨红着眼睛：“小雅，我只是想送送你爸最后一程……”“送什么送？！

你已经送走他了！”出乎意料的是，母亲这次没有反对。她只是默默看了琴姨一眼，

然后转身走开。琴姨站在门外，最终还是离开了。整个葬礼，母亲都像个木偶。她不哭不闹，

任由亲友安慰。我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恐慌。葬礼结束后，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母亲突然拉住准备离开的我。“等等。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塞进我手里。“这是什么？

”“你爸书桌最下面抽屉的钥匙。”母亲的声音空洞，像从墓地里传来。“他说，等他走了，

就交给你。”我握着这把冰冷钥匙，心脏猛地跳快。父亲留给我的？会是什么？

母亲没有再说话，转身回了她的房间。我听到门锁轻响，那声音在空旷房子里格外刺耳。

我快步走向父亲书房。那张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木制书桌，此刻格外孤独。我蹲下身，

找到最下面的抽屉。钥匙***锁孔那一刻，我的手在发抖。抽屉拉开。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存折，没有房产证，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陈旧的木盒子，

静静躺在角落里。我小心捧起盒子，盖子上的漆已经斑驳。打开它。里面也没有贵重物品，

只有厚厚一沓发黄的信件，还有一张黑白照片。我拿起那张照片，瞬间，血液凝固。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英气逼人的父亲站在中间。他的左边是年轻时温柔美丽的母亲。

右边是……扎着麻花辫，笑得灿烂的琴姨。但最让我心脏骤停的是父亲的眼神。

他没有看母亲。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琴姨脸上。那种眼神……缱绻，深情，充满爱意。不，

这不可能！我颤抖着放下照片，拿起最上面一封信。

信封上用父亲熟悉的字体写着五个字：“致吾爱阿琴”。阿琴？琴姨？！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手指僵硬地撕开信封。里面是父亲苍劲有力的笔迹，那些字迹在我眼前跳跃。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心脏……5我整夜未眠，一封封信读下去。

父亲和琴姨的过往在我眼前展开。他们是同村的才子佳人。父亲才华横溢，考上最好的大学，

是全村唯一希望。琴姨则是村里公认的美人。信件里记录着他们的甜蜜往昔。“阿琴，

我在学校想你想得发疯。等我毕业留校，我们就结婚。”然后是急切的笔迹：“阿琴病了？

需要钱？你等着，我马上想办法！”“留校的机会近在眼前，但家里欠债的事我不能不管。

”“我们一起面对，什么都不怕！”可下一封信，父亲的字迹彻底乱了。

“阿琴撕了我们的定情信物。”“她哭着对我说：'周志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会有锦绣前程，而我，只配烂在泥里。'”我感到胸口发闷。琴姨为快速还债，

匆忙嫁给邻村一个有钱的混混。“那天我赶到她家，她已经穿上了嫁衣。”“她看着我，

眼里全是痛苦，但嘴上却说：'志明，祝你前程似锦。'”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父亲在信里写道：“那天，我的世界塌了。”我看到了琴姨嫁人后的凄惨。

她的丈夫好赌成性，输光家产还欠下新债，经常醉后把她当出气筒。

“我听说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不敢回娘家，怕连累已经病重的父亲。

”“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我应该更勇敢一些，应该带她私奔。”“可我当时只想着前程，

想着光宗耀祖。”最后一封信让我彻底崩溃。“我不能毁了她为我铺的路。

我只能娶一个能接受这一切的女人。”“我找到了芳华。她是阿琴最好的朋友，

也是唯一知道我们秘密的人。”我猛地抬头，望向母亲房间。那抽泣声还在继续。

原来母亲知道一切！“芳华答应了。”“她说愿意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愿意给阿琴一个名正言顺留在我身边的理由。”“我们三个人，用一生来演这场戏。

”“我娶了芳华，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她是我的妻子，

却更像我的姐姐。”“而阿琴，她以芳华朋友的身份，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里。

”我双手捂住嘴，不敢置信。“这些年，我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个平衡。

”“芳华忍受着我对阿琴的偏爱，阿琴承受着不能名正言顺爱我的痛苦。”“而我，

活得像个罪人。”“小雅出生后，我更加愧疚。”“她是芳华给我的孩子，

可我却无法给她一个真正爱她母亲的父亲。”我想起这些年母亲的隐忍，

想起她面对琴姨时的退让。原来不是懦弱，是成全。“我知道小雅恨阿琴，恨我对阿琴的好。

”“可她不知道，阿琴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她放弃了一生的幸福，只为了成全我。

”“而我，却连公开爱她的勇气都没有。”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击垮了我。“如果有来生，

我希望能正大光明地娶阿琴。”“而芳华，我欠她一个真正的爱情。”我放下信，

望着天花板。这个家里，没有一个真正的恶人。但每个人，都在承受巨大痛苦。6我握着信，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推开母亲房门，她正对着父亲的黑白照片发呆。听见脚步声，她回头。

我将信放在她面前。母亲没有惊讶，只是惨笑：“你都知道了。”房间死寂。

我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妈，这些年……”我声音发颤。“坐下。”母亲指了指床边，

“既然你看到了，我就全说了。”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原来她从中学就暗恋父亲，

亲眼看着他和琴姨相爱。当琴姨嫁给那个混混时，母亲见到了父亲心如死灰的样子。

“他整夜不睡，写稿子写到手抽筋。”母亲说，“想用工作麻醉自己。

”那时母亲做出这辈子最疯狂的决定。她找到父亲，提出了那个荒谬的约定。

“我对他说：你娶我吧。”母亲声音越来越小，“我会帮你照顾好一切。但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