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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的秋老虎格外凶猛,绿皮火车像条疲惫的铁蛇,

在尘土飞扬的铁轨上爬行了三天三夜。叶晓婉靠在布满油渍的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坡和土屋,

指甲深深掐进了帆布包的背带——包里装着她最后一件的确良衬衫,

和一张与上海外滩的合影。“哐当”一声,火车在临时站点停下,车门刚打开,

一股混合着煤烟、汗臭和泥土的气息就涌了进来。

带队的干部挥着红旗喊:“桃花村的知青下来了!跟着我走!”叶晓婉拎着沉重的行李,

踩着滚烫的铁轨碎石,跟着队伍往村里走。土路两旁的玉米地已经泛黄,

几个光脚的孩子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穿得“体面”的城里人。她的皮鞋陷进泥里,

鞋跟沾着厚厚的黄胶泥,每走一步都像拖着块铅。“看那女知青,细皮嫩肉的,

能经得起咱村的苦?”队伍后面传来村民的议论声。叶晓婉攥紧了拳头,

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出发前母亲塞给她的十元钱,还没花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边角。

桃花村坐落在山坳里,几十户人家的土坯房顺着山坡排开,最高处是大队部,

最低处是知青点。叶晓婉被分到了一间四壁漏风的土房,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

屋顶的瓦片缺了好几块,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

“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了。”同来的知青王红梅放下行李,苦笑着指了指墙角的蜘蛛网,

“我昨天来探过,晚上得用塑料布盖着被子睡,不然准得淋一身雨。”叶晓婉放下行李,

想去厨房烧点水,却发现灶台是冷的,水缸里只有半缸浑浊的水。她拿起水瓢舀了一勺,

里面沉着几只小虫子,吓得她手一抖,水瓢“当啷”掉在地上。“城里来的娇小姐就是金贵。

”门口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村里的妇女主任叉着腰站在门口,“这水得去村口的井里挑,

灶台得自己垒,别指望有人伺候你们。明天一早,跟着社员上工!”那天晚上,

叶晓婉裹着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听着窗外的虫鸣和隔壁男知青的鼾声,第一次哭到了后半夜。

她想起上海家里的木地板和台灯,想起父亲单位发的电风扇,觉得眼前的一切像场荒诞的梦。

第二天凌晨四点,公鸡刚打鸣,上工的哨声就划破了村庄的寂静。叶晓婉跟着社员来到稻田,

看着齐腰深的泥水,迟迟不敢下脚。队长吹着哨子催:“愣着干啥?赶紧插秧!

今天每人插半亩地,插不完不准收工!”她咬咬牙,挽起裤腿踩进泥水,

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裤管,蚂蟥在腿边游来游去。学着别人的样子拿起秧苗,却总也插不直,

要么深了要么浅了,没一会儿就累得腰酸背痛。太阳升到头顶时,叶晓婉已经浑身是泥,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进泥水里。她直起腰想歇口气,脚下一滑,重重摔在稻田里,

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你没事吧?”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叶晓婉抬头,

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站在面前,他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褂子,裤腿卷到膝盖,

露出结实的小腿。没等她说话,小伙子就弯腰扶起她,把她扶到田埂上坐下。

“我帮你插剩下的。”他说完,转身走进稻田,手里的秧苗像长了眼睛似的,

一排排插得又直又匀。叶晓婉坐在田埂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旁边的王红梅凑过来说:“这是林大志,村里最能干的后生,为人老实,就是没读过多少书。

”傍晚收工时,林大志把插完的稻田指给叶晓婉看,没说一句话就扛起锄头走了。

叶晓婉看着那片整整齐齐的秧苗,又看了看自己肿得像馒头的脚踝,

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村庄产生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知青点的日子单调而压抑。

男知青们总在夜里偷偷议论回城的消息,女知青们则对着镜子发愁日益粗糙的皮肤。

叶晓婉常常在灯下写信,写给上海的父母,

却总在写完后又撕掉——她不敢告诉他们自己的狼狈,更不敢说自己对未来的迷茫。

一天晚上,叶晓婉去村口的井边挑水,远远看到林大志在磨镰刀。月光洒在他身上,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说:“白天……谢谢你。”林大志抬起头,

憨厚地笑了笑:“没啥,应该的。你城里来的,没干过这些活,慢慢就习惯了。

”他递过来一个烤熟的红薯,“刚从灶里扒出来的,你吃吧。”叶晓婉接过红薯,

热乎乎的温度透过纸包传到手心,也暖了暖她冰凉的心。她咬了一口,

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别难过,”林大志挠了挠头,

笨拙地安慰道,“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要是以后有啥干不动的活,就跟我说。”从那天起,

林大志总会在不经意间帮叶晓婉的忙。她的锄头坏了,第二天一早准会出现在门口,

修得干干净净;她的水缸空了,

傍晚回来时总会装满清澈的井水;甚至她晒在院子里的衣服被风吹掉,也会有人默默捡起来,

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门口。叶晓婉嘴上不说,心里却渐渐记住了这些温暖。

她开始学着放下城里人的架子,跟着王红梅学纳鞋底,跟着村里的妇女学腌咸菜,

虽然依旧笨拙,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抱怨。秋收过后,村里开始评工分。叶晓婉因为干活慢,

只拿到了最低的工分,看着别人手里厚厚的工分票,心里很不是滋味。更让她烦心的是,

大队支书李建国找到了她。“晓婉啊,你看你一个城里姑娘,在村里也不容易。

”李建国坐在知青点的炕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晓婉,“我家儿子李铁蛋,

是村里的民兵队长,人老实,对你也有意思。你们要是成了,以后在村里没人敢欺负你,

回城的名额我也能帮你想想办法。”叶晓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李铁蛋她见过,整天游手好闲,还总爱调戏村里的姑娘,她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他?“支书,

谢谢您的好意,我暂时不想考虑个人问题。”李建国的脸沉了下来:“你别不知好歹!

多少姑娘想嫁进我家还没机会呢!我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从那以后,

叶晓婉的日子就难过起来。李建国故意给她安排最苦最累的活,让她去山上背石头,

去地里挖红薯,还扣了她的工分。有一次,她因为太累在地里睡着了,

李建国竟然让民兵把她叫醒,当着全村人的面批评她“偷懒耍滑”。叶晓婉委屈得直哭,

王红梅劝她:“要不你就先答应下来,等回城了再想办法?

”她摇了摇头:“我就算一辈子留在村里,也不会嫁给他那样的人。”一天下午,

叶晓婉被安排去河边挑沙子,因为连日劳累,她刚挑了两担就累得倒在地上。李铁蛋走过来,

嬉皮笑脸地说:“晓婉,只要你答应嫁给我,这活我替你干。”叶晓婉站起身,

冷冷地说:“不用你假好心!”李铁蛋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拉她:“给脸不要脸!

”就在这时,林大志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李铁蛋:“你想干什么?

”李铁蛋没想到有人敢管他的事,嚣张地说:“我和我媳妇说话,关你屁事!

”“谁是你媳妇?”林大志挡在叶晓婉身前,“晓婉不愿意,你别逼她!”两人扭打在一起,

林大志虽然老实,却有的是力气,没一会儿就把李铁蛋按在了地上。李建国闻讯赶来,

看到儿子被打,气得跳脚:“林大志,你反了天了!我看你以后别想在村里立足!

”林大志站起身,毫不畏惧地说:“支书,晓婉是城里来的知青,我们应该照顾她,

不是欺负她。你要是再逼她,我就去公社告你!”李建国没想到林大志这么硬气,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从那以后,他虽然还处处针对叶晓婉,却不敢再提让她嫁给李铁蛋的事。

那天晚上,叶晓婉找到林大志,看到他脸上的伤,心里很过意不去:“对不起,都怪我。

”林大志笑了笑:“不怪你,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月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叶晓婉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从那天起,

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林大志会教叶晓婉辨认庄稼,叶晓晚会教林大志认字写字。

他们一起在田埂上散步,一起在河边洗衣服,一起看夕阳染红了远处的山坡。叶晓婉发现,

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憨厚老实的农村小伙子了。1977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第一场雪落下时,公社传来了消息:国家恢复高考,同时给知青分配了回城名额,

桃花村有一个名额。知青点炸开了锅。男知青们连夜写申请,女知青们托关系找门路,

每个人都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叶晓婉也不例外,她拿着纸笔,手却一直在抖——回上海,

是她这三年来最大的梦想。“晓婉,你肯定能回去的。”王红梅羡慕地说,“你有文化,

家里又在上海有关系,这个名额非你莫属。”叶晓婉没说话,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想起了上海的家,想起了父母期盼的眼神,可同时,

她也想起了林大志——那个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保护她的小伙子。如果她走了,

他怎么办?林大志也听说了回城的消息,他找到叶晓婉,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说:“你要是能回去,就回去吧。城里的日子比村里好。

”叶晓婉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大志,我……”“别说了,

”林大志打断她,“我知道你想回去。我支持你。”他转身就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叶晓婉站在雪地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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