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亦舟是京城出了名的纯恨夫妻。江亦舟为白月光出气,将我不足六个月的孩子剖出。
我转身送三天没吃饭的江亦舟爸爸荒岛求生。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恨不得虐杀对方。可人前,
我们在社交平台上宣布和平分手。人后,江亦舟收回抵在我喉间的利刃,舔了舔刀上的血。
“陆昭宁,我希望你以后过得比谁都好。”“日后再见面,你才会哀嚎得更惨烈。
”一别七年,我在时装周遇见了江亦舟的白月光。白月光剪烂我的设计作品,
高高在上地给了我一耳光。“杀人犯还敢露面,是想吃枪子了?
”我一个过肩摔撂倒白月光:“嘴这么臭就少出来熏人。”“怎么,
一还想在这当判官断案了?”1纪云初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她的闺蜜们立刻围了上来,
气势汹汹地向我发难。“大庭广众之下你敢打人?”其中一个尖声质问道,
另一个则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快给云初道歉!”她们将我团团围住,
语气中满是轻蔑与威胁。“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可是京城太子爷江亦舟的心肝宝贝!
”“看看云初身上这件衣服,够你这种人荣华富贵过一辈子了!”“弄坏了,
你拿全家人的命都赔不起!”纪云初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站起身。“七年了,
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七年前你害死我的孩子,被亦舟教训得还不够吗?”她顿了顿,
语气忽然变得悲悯。“要不是我为了给未出世的孩子积德,拼命劝住了亦舟。
”“你现在坟头草都得有三米高了吧。”我冷笑一声。她竟敢主动提起这件事。七年了,
每一个细节我都还记得。那时纪云初主动拦在我面前。“你爸是个***犯,
你这个***犯的女儿,将来生的儿子注定是小***犯。”“生的女儿也活该被人***。
”我知道她在激我,咬着牙想从她身边绕开。可她猛地抓住我的手,狠狠一拽。
借着我的力道向后倒去,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的时候,江亦舟冲了过来。
他看我的眼神,我至今记得,像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而我所有的解释,
都被湮没在那一片血色和纪云初凄楚的哭声里。我苦练多年武术,终于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猛地挣开那群人的钳制,反手便向纪云初的嘴抓去。却在这一刹那,
听见一道带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陆昭宁,又见面了。”是江亦舟。他斜倚在门边,
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你应该没忘记我说过什么吧?”我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
也勾唇一笑。“当然没忘。”话音未落,我猝然抬腿,直击他的命根子。废掉那里,
想必他会很痛苦吧。我脸上已经露出了必胜的微笑。2江亦舟没有退。他反而猛地抬腿,
狠狠扫向我的膝盖。那一记力道极重,我闷哼一声。腿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就是个疯子!”“哪有人面对攻击,是反过来往死里下狠手的?
”江亦舟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我只是见不得你这副得意的样子。
”“看你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我心情会特别好。”说完,他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而我再也撑不住,一条腿彻底失力。单膝重重磕在了地上。一旁的纪云初气得脸都白了。
“大庭广众之下,陆昭宁你竟然敢公然打人?”“这里是时装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
”“你这种社会败类,根本不配进来!”我忍痛抬起头,视线转向她。“指责我之前,
纪云初,你先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做的那些事,哪一桩哪一件见得光?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清高?”不等她反应,我看向江亦舟,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江亦舟,你是真有好手段。”“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还能让纪大小姐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怎么,你是攥着她杀人的把柄了?”纪云初声音尖利:“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要告你诽谤!你等着收律师函吧!”就在这时,她猛地注意到我无名指上的钻戒。
纪云初先是一愣,随即涌上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自以为是的得意。她冷笑,“香奈尔的戒指?
你怎么可能买得起?”“他们所有公开的典藏款我都见过,从没有这个设计,你戴的是假货。
”她抱着手臂,姿态傲慢地下了结论。“怎么,把婚戒摘了,戴个假货出来充场面?
”“真是寒酸到了极点。”这枚戒指,是特别定制款。全世界仅此一枚。她没见过,
再正常不过。下一秒,纪云初冲过来,夺走戒指。她轻蔑地嗤笑一声:“假货,你也不配戴!
”江亦舟冷漠地站在一旁,开口嘲讽。“怎么?你以为我看见你戴着戒指,会以为你结婚了。
”“然后被***得发疯,跪下来求你回来?”他向前一步,眼神阴鸷。“不好意思,
我只会恨不得你立刻去死。”这句话,太熟悉了。瞬间将我拽回那个血肉模糊的噩梦。当初,
他命人强行剖开我的肚子。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他说巴不得我直接死在手术台上。接着,
又吩咐医生摘除了我的***。我的孩子。我那才六个月大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发育完全,
眼睛不曾睁开。连一声啼哭都未曾降临人世,就被他的亲生父亲,
随手扔给了呲着獠牙的猎犬。浓重的血腥味***得那些畜生兴奋狂吠。它们撕扯着,
拖拽着那小小的一团,相互争抢啃噬。我腹部的伤口崩裂开来,剧痛几乎将我撕裂。
可我孩子的命更重要。我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求。“江亦舟!那是亲生你的孩子啊!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江亦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只有彻骨的憎恶。“正因为她身上流着你肮脏的血,所以她生来就是罪孽。
”“你害云初流产,用你的孩子偿命,刚刚好。”就在这时,猎犬的嘶吼声中。
猛地迸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啼哭声。我的孩子哭了。那是生命被彻底碾碎前,
最后一声绝望的哀鸣。我彻底疯了,挣扎着想要扑过去。
想要从那群畜生的利齿间夺回我的骨肉。可江亦舟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
死死盯着那血腥残忍的一幕。他甚至让人拿来摄像机,将这一切清晰地记录下来。“拍下来,
给你带回去,日后慢慢回味。”当初的绝望到现在还记忆深刻。理智回笼,
我死死盯住江亦舟。“江亦舟,你知道吗,你父亲被扔到荒岛上的时候,
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跪在地上,求我给他一口吃的,最后甚至想去喝海水止渴。
”“这么可怜的小愿望,我当然会满足他。”“我赏了他一点狗尿。
”“让你爸躺在狗的胯下,用嘴接最新鲜的狗尿。”3话音未落,
江亦舟的脚已狠狠踹在我的腹部。剧痛让我瞬间蜷缩在地,耳边是他暴怒的嘶吼。
“我爸那么大年纪!在江家那三年,他待你如同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浪潮般涌来。
他们议论着江父从荒岛回来后如何一病不起。如何在ICU里苦苦挣扎,
最终又如何撒手人寰。所有的声音最后化成三个字。杀人犯。我咳着,喉咙里泛起腥甜,
却仰起脸冲他笑:“那又怎样?我就是让他不得好死!”江亦舟怒极反笑。“好,很好!
到现在骨头还这么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是啊,太刚易折。
我爸入狱前总这样说我。为了他,我已经把自己缩进了壳里,磨平了所有棱角。若放在从前,
今日这场面,招呼他们的绝不会是拳脚。而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不够,
还要多来几刀。这时,纪云初恰到好处地呜咽起来。“我的宝宝,他就这么没了。
”“这个害死他的凶手却还好好地在这里。”她假意拭着泪,弯下腰,伸出手要来扶我。
“算了,可能我心太软了吧,对你也狠不下心。”“孩子不愿意认我当妈妈,
是我没这个福气,只能怪我命不好。”这番表演瞬间点燃了江亦舟所有的怜惜。
他一把将纪云初搂进怀里,温声安慰。“云初,这不怪你,你还这么年轻,
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孩子。”我忍不住嗤笑出声。多么讽刺的一幕。当年,
我才是江亦舟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却堂而皇之地将白月光纪云初接回家中,
在我孕期也毫不避讳。更可笑的是,纪云初当时怀的孩子,只比我的孩子小两个月!
挣脱怀抱,纪云初俯身靠近我耳边,轻柔低语。“看见了吗?我只要掉一滴眼泪,
亦舟就心疼得快要发疯。”“而你那个废物爹,不过是**熏心,竟敢碰我。
”“你们父女俩,就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我父亲,
一位教了一辈子书法、桃李满天下的老先生。最终被他们逼得在狱中含冤自尽。
滔天的怒火瞬间吞噬了我。我猛地挣扎起来,不顾一切地想要撕烂她那张虚伪的脸!
可在外人看来,分明是善良柔弱的纪云初好心搀扶,却反遭我的恶意攻击。
四周的咒骂声将我彻底淹没。“畜生!”“她爹就是个***犯,果然一家子烂货!
”“上梁不正下梁歪,根子里就是坏的,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我蜷缩在地。
这些话语仿佛化作了实质的拳脚,砸得我体无完肤。而江亦舟,他就站在那里。
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品味着我每一分崩溃和狼狈。这似乎还不足以满足他变态的报复欲。
江亦舟抬了抬下巴,一个保镖立刻递上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亮起,那噩梦般的画面再次出现。
猎犬,血腥,还有那团小小的、被拖拽的……紧接着,一声极其微弱的啼哭声钻了出来。
4那一声哭嚎,瞬间击碎了我所有的强撑。我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
根本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我猛地抓起桌上剪刀,疯狂地向四周挥舞!“闭嘴!
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爸!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嘶哑的尖叫从我喉咙里撕裂而出,
所有的理智已被燃烧殆尽。混乱中,我朝着纪云初扑去。“刺啦”一声轻响。
纪云初急急向后退去,只在她身上的礼服划破一道口子。她尖叫道:“你疯了!
这可是阿宁老师的孤品高定!有价无市!”江亦舟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公众场合持械伤人,
陆昭宁,你是迫不及待想进去吃牢饭了?”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已成破布的我的作品,
刻薄地嘲讽。“也是,像你这么土、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人,居然有胆子来时装周丢人现眼?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做什么都不会成功,永远都是个失败者。”是啊,他永远这样。
永远用最轻蔑的语气否定我的一切。曾经我拼了命地把每件事做到最好,
捧着成果渴望得到他一句认可。哪怕只是一个正眼。可他永远看不到。
江亦舟懒得再分给我一丝注意,揽着纪云初转身。“我没空在这儿跟你耗。
”“云初受了惊吓,我要陪她去挑新衣服。”“至于你,等我得空了,再慢慢料理你。
”人群迅速散开,留我一人站在狼藉之中,浑身发冷。就在这时,
周予安急匆匆地拨开人群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阿宁!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我几乎脱力地靠进他怀里,汲取着这片刻难得的慰藉与支撑。稍事平静后,我走进时装店,
只想找个角落让自己喘口气。却万万没想到,竟迎面撞见了江亦舟和纪云初。
他们正悠闲地站在一排华服前,低声说笑。纪云初柔柔的声音隐约传来。“亦舟,
江叔叔明明是肺癌去世的,我们一直这样瞒着陆昭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江亦舟嗤笑一声,语气轻慢。“那个蠢货?告诉她干嘛?”“让她继续恨着呗,
反正她脑子从来就不好使。”“而且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当年能成为我爸的关门弟子,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天赋 。”“是因为我爸年轻时靠抄袭偷了她母亲的创作奖杯,
导致她母亲被网暴。”“在去理论的路上,她母亲出了车祸。”“我爸用愧疚,养着她,
捧着她,不过是赎罪罢了。”“可对陆昭宁来说,呵,那是我们江家赏给她的施舍和恩情!
”5我一直以为妈妈的离去是天灾,是命运不公。原来我双亲的悲剧,
我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和折磨。从头到尾,都和眼前这两个***息息相关!我一直以为,
让江父在荒岛上苟延残喘,饮尿求生,已是极致的报复。此刻我才惊觉,
我当时的心软是多么可笑。我竟然让他死得那么轻松!我恨我没有亲手一寸寸捏碎他的骨头,
没有让江父尝遍世间所有极刑!无边的恨意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
视线猛地扫过墙角倚放的一根装饰用金属长杆。我想也没想,一把抓起。“江亦舟!纪云初!
你们不得好死!”在他们惊愕转头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铁棍狠狠挥下!“砰!
”一声闷响,铁棍重重砸在江亦舟匆忙抬起格挡的手臂上。他闷哼一声,向后踉跄了一步。
纪云初发出刺耳的尖叫,下意识想躲,却被我反手一挥。铁棍扫过她的后背,
她痛呼着扑倒在地,狼狈不堪。“陆昭宁!你疯了!”江亦舟稳住身形,
眼神瞬间变得暴戾阴鸷。他彻底被激怒了,猛地就要上前夺棍。
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铁棍的刹那。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伸出,
死死扣住了江亦舟的手腕。是周予安!他寸步不让地拦住了江亦舟。江亦舟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盯着周予安,眼中的暴怒渐渐被一种极其难堪又怨毒的嘲讽所取代。
江亦舟甩开周予安的手,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呵,我当是谁。”“周予安,
七年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怎么,到现在还心甘情愿跟在陆昭宁***后面,
捡我不要的破鞋穿?”周予安将我护在身后。“江亦舟,放干净你的嘴!
你才是被阿宁扔掉不要的破鞋,也配在这里狗叫?”江亦舟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周予安。
“怎么,捡我穿的破鞋还捡出优越感了?”“她陆昭宁浑身上下,里里外外,
哪一寸没被我玩腻了?”“你也就只配吃我剩下的渣滓。”周予安并未被激怒,冷静还击。
“吃剩下的?江少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求阿宁别走?
”“又是谁被私生子踢出家门连条狗都不如?要不是阿宁,
你的头早就被私生子摘下来当球踢了。”“纪云初这种货色,
肚子里连怀的是谁的种都未必说得清吧?”这话精准地戳到了纪云初的痛处,
她气得脸色煞白,尖声道。“周予安!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周予安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和江亦舟一样,你们俩,绝配,都是垃圾回收站的常客。
”纪云初气得浑身发抖,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目光转向我,充满了鄙夷。“陆昭宁,你也就只会躲在男人后面了?”“看看你这副穷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