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基于周杰伦歌曲《夜的第七章》雨点敲打着窗玻璃,发出单调而执着的声响,
像是无数指尖在叩问真相。我坐在办公室里,窗外伦敦的夜色被雨水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威士忌在玻璃杯里荡漾,金黄色的液体映照出我疲惫的双眼。三年来,每个雨夜都是如此。
抽屉最深处,天鹅绒小盒里躺着那枚干枯的蓝蔷薇花瓣。
艾薇拉·肖教授死时紧紧攥在手中的谜题,也是我职业生涯中唯一未解的耻辱。
档案编号“夜第六章”,封存的是我的失败。电话铃撕裂雨夜的寂静。“侦探,
我们需要您立刻到布伦斯维克街17号。”年轻警员的声音紧绷,“又是...那种案子。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怀表盖,内侧那枚蓝蔷薇仿佛在发烫。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十三分。
雨幕中的布伦斯维克街被警灯染成红蓝交错的诡异色调。我推开围观的人群,钻进警戒线。
雨水顺着风衣领口滑入后背,带来一阵寒意。“他在里面等您,侦探。
”守门的警员面色苍白地指了指地下室入口。地下室空气潮湿而沉重,
混合着铁锈味和某种若有若无的香水气息。受害者是个中年男性,
被精心安置在一张古董椅上,双手交叠于腹部,仿佛只是小憩。
若不是颈间那道精细如艺术品的切口,几乎看不出暴力痕迹。
“死亡时间约在午夜至凌晨一点间。”熟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莉娜·格雷从现场站起身,
黑色发丝被束在脑后,露出一张过分冷静的脸庞。作为新调来的法医,
她总给人一种能看透迷雾的感觉。“死因?”我问,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
“颈动脉被精确割开,失血过多。但有趣的是,”她戴上手套,轻轻抬起死者的右手,
“凶手做了基础防腐处理,延缓了尸僵。他在为我们预留欣赏的时间。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在死者苍白的手指旁,
一枚新鲜的蓝蔷薇静静躺在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泊中。旁边是一根漆黑的乌鸦羽毛,
羽尖沾着血珠。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和三年前一样?
”莉娜注视着我。“不完全是。”我强迫自己冷静,“艾薇拉案只有蓝蔷薇,没有羽毛。
”莉娜点头:“凶手在进化,或者说,在补充他的签名。”她递过一个证物袋,
里面是张泛黄的乐谱碎片,标记着“第七章,终曲”。“在那边角落发现的,
像是故意留下的书签。”她说。“第七章...”我喃喃自语,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艾薇拉的案子是第六章,那么现在...“凶手在续写乐章。”莉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根据犯罪心理学,连环杀手如果有艺术倾向,往往会将自己的行为视为创作。
他在完成一组系列作品。”雨声在地下室外淅沥作响,仿佛为这场血腥演出伴奏。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我几乎没合眼。警局会议室的白板上,受害者信息与线索杂***织。
托马斯·韦伯,45岁,大英博物馆古籍修复员。独居,社交简单,无仇家。
现场无强行闯入痕迹,凶手可能是熟人或是韦伯自愿邀请入内的。“凶手留下了什么信息?
”警长莫里斯问道,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媒体已经开始渲染“现代开膛手”的恐慌,
上级压力如山。“蓝蔷薇,乌鸦羽毛,乐谱碎片。”我汇报,
“乐谱经鉴定出自19世纪作曲家埃德加·莫雷利的未完成交响曲《夜之七章》,
据说原稿第七乐章已遗失。”莉娜补充:“蓝蔷薇经过基因改良,不属于任何市面常见品种。
羽毛来自普通渡鸦,但经过特殊处理,羽根处染有银粉。”“银粉?”莫里斯挑眉。
“可能具有仪式意义,或是凶手的个人标记。”莉娜说。会议结束后,我独自留在会议室。
三年前的档案摊在桌上,艾薇拉·肖教授的照片凝视着我。灰蓝色眼睛,
银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英国最杰出的符号学教授,
也是我的导师和挚友。她的尸体在剑桥大学图书馆古籍阅览室被发现,
周围摆着七支燃烧的黑蜡烛,手中紧握那枚蓝蔷薇。现场如同某种学术祭坛,
没有任何暴力痕迹,死因是某种罕见毒素,至今未能完全识别。我当时负责案件,
却一无所获。媒体大肆渲染,警局不得不将我调离核心岗位。艾薇拉之死成为悬案,
代号“夜第六章”,而我则活在自责的阴影中。“你又在看这个。”莉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她将一杯放在我面前,自己拿起艾薇拉的照片端详:“很美的眼睛,
充满智慧。”“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说,“如果我当时更...”“犯罪没有如果,
只有线索和证据。”莉娜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现在的案件与三年前有关联,
但并非完全一致。凶手在进化,我们也要。”她指向白板上乌鸦羽毛的照片:“这是新元素。
为什么现在添加?它代表什么?”我摇头:“在符号学中,乌鸦通常代表死亡、预言或智慧。
在某些神秘学传统中,它被视为信使。”“连接生与死的信使?”莉娜若有所思。
第二天清晨,我被紧急电话吵醒。第二起命案。雨依然下着,伦敦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中。
案发现场在城市另一端的私人图书馆,受害者是位富有的古籍收藏家。场景如出一辙。
尸体被精心安置在阅读椅上,颈间精准的切口,蓝蔷薇与乌鸦羽毛作为签名。
新的乐谱碎片标记着“第七章,第二乐章”。“凶手加速了。”莉娜检查尸体后说,
“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防腐处理更匆忙。他在赶进度。”我在书架间巡视,突然,
一本斜插着的古籍引起注意。它不该属于这个区域——《中世纪神秘符号研究》,
作者正是艾薇拉·肖。戴上手套,我小心地抽出书籍。
内页有人用铅笔轻轻圈出一个章节标题——“乌鸦作为秘教信使的象征意义”。“莉娜,
看这个。”我呼唤她。我们并肩审视书页,她的发梢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凶手在给我们提示。”她说,“或者说,他在教育我们。
”接下来的调查中,
发现两名受害者有一个共同点——都曾参与过大英博物馆五年前的一场特展“失落的秘典”,
艾薇拉是那场展览的学术顾问。“展览中有件争议物品,”我在档案室对莉娜说,
“一本被称为《第七秘典》的古籍,据说属于一个名为‘第七秘会’的神秘学者组织。
展览结束后,古籍不翼而飞。”莉娜挑眉:“盗窃?”“官方记录是保管不当,
但我一直怀疑有内情。”我翻出当年的调查笔记,“艾薇拉死前正在私下调查此事。
”雨夜中的伦敦仿佛另一个世界。我和莉娜并肩走在湿滑的街道上,
霓虹灯在水洼中破碎成彩色玻璃。“你为什么成为法医?”我突然问,
试图驱散脑中不断回响的雨声和死亡。莉娜沉默片刻:“我父亲是外科医生,母亲是钢琴师。
我觉得自己结合了他们的特质——精确与艺术的怪异混合。”她罕见地笑了笑,“你呢?
为什么做警察?”“我父亲是警察,在一起案件中殉职。母亲说我是为了寻找答案。
”我叹了口气,“但现在我觉得问题比答案多得多。”我们停在莉娜公寓楼下,窗户漆黑。
“要上来喝杯茶吗?”她问,声音在雨声中几乎听不见。我犹豫了一下,
摇摇头:“今晚还有文件要看。”事实上,我害怕任何形式的接近。艾薇拉死后,
我把自己封闭起来,仿佛情感也会成为凶手的靶子。第三天,没有命案。
但快递送到了警局——一个小巧的黑盒子,收件人是我。里面是一张老旧唱片,
标签上手写着“夜之第七章,第三乐章”。还有一张纸条:“聆听真相的旋律。
”警局技术部门检查后确认无危险,我们聚集在会议室播放唱片。嘶哑的杂音后,
管风琴声缓缓流淌,阴郁而华丽,像是教堂葬礼与恶魔低语的结合。“是莫雷利的失传作品,
”音乐专家后来确认,“但这是现代录制,演奏者技巧高超但充满...个人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