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诚,一个在重组家庭里活得像个外人的继子。为维系家的和平,我活得谨小慎微,
把一切都让给弟弟江浩。后天就是我大婚的日子,我以为苦尽甘来,
却被弟弟一个定位叫到酒店。推开门,我的未婚妻林雪正躺在他怀里,弟弟叼着烟,
笑着对我说:“哥,我帮你婚前试试货,雪儿这身体,够劲。”林雪更是媚眼如丝:“江诚,
你太闷了,江浩是在教我,以后怎么伺候你。”争执中我被江浩从28楼推下,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只想让他们血债血偿。再次睁眼,我出现在一个熟悉的房间。床边,
那个对我一向刻薄的继母,正满眼泪痕地握着我的手,颤声喊道:“老公,你终于醒了!
”我看着镜中那张充满威严的脸——我竟然成了他们因中风昏迷三年的亲爹,江鸿渊。
恰在此时,“逆子”江浩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急切又轻佻:“爸,我哥哪个废物死了,
您别太伤心。”“哦,对了,还有林雪。哥那个废物死了,她一个女孩子家怪可怜的。
”“不过有我呢,我会把她‘照顾’好的,保证她以后还是咱们江家的人。”我握着电话,
缓缓开口:“好,很好……儿子,带她一起见我。”……冰冷的失重感陡然消失。
我猛地“睁开”眼睛。不,我没有眼睛,只是一团意识。我能“看”到四周,一片雪白。
消毒水的味道刺入我的感知。我死了吗?这里是哪里?“老公,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一个女人惊喜的哭腔在耳边响起。我“看”过去,是继母王雅珍。她握着“我”的手,
泪水涟涟。“我”的手?我低头,看见一双布满老年斑、插着输液管的手。这不是我的手。
顺着手臂往上,我看到了这具身体的全貌。镜子里,是一张苍老而威严的脸。江鸿渊。
我那因严重中风,昏迷了三年的父亲。而我,江诚,成了他。巨大的荒谬感在我脑中炸开,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江浩、林雪这两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发疼。“医生!
医生快来!我先生有反应了!”王雅珍激动地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我努力想控制这具身体,
却发现它像生锈的机器,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但我能听,能看,能感知。
王雅珍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可我却从她紧抓着“我”的手的力道中,
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的紧张。我甚至能“看”到,在她那挂满泪痕的脸庞深处,
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在怕什么?很快,医生和护士涌了进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
“奇迹!江先生的脑电波活动非常活跃,这是苏醒的迹象!”“王女士,别太激动,
先生还需要静养。”在他们嘈杂的对话中,我迅速拼凑出关键信息。“我”,江诚,
昨天夜里从自家公寓坠楼,当场死亡。警方勘察后,结论是“失足意外”。多么可笑的意外。
王雅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外打电话。“阿浩啊,你爸……你爸他好像醒了!”“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江浩惊讶的声音,随即是林雪一声做作的尖叫。“妈,你别开玩笑了,
那老头子都躺三年了,医生不是早就说没希望了吗?”江浩的声音里充满了狐疑和警惕。
电话被捂住,传来他压低声音和林雪的嘀咕。“他不会真醒了吧?”“怕什么,
就算醒了也是个半残废,还能翻了天不成?公司早就是你的了。”林雪的声音娇媚而笃定。
短暂的沉默后,江浩似乎被说服了,语气重新变得轻佻起来,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他拿开捂着话筒的手。“行了妈,我知道了。我哥自己不小心掉下楼,死了,一个废物而已,
您也别太伤心。对了,公司那几个老家伙一直在问后续安排,您看……”他顿了顿,
似乎是故意说给我听。“哦,顺便说一句,我哥未婚妻林雪,刚好没人照顾,我来照顾好了。
”那一瞬间,胸腔里的恨意像冰水般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照顾?
你们是在我的尸骨上狂欢!我用尽全部的意志力,驱使着这具身体的声带,
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好……很好……”电话那头,
江浩的声音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我继续催动着这具身体,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
“儿子……带她一起……回家来见我。”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气声,
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清醒吓到了。但很快,江浩恢复了镇定,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行啊,
爸。您好好休息,我们……马上就回来看您。”他挂断了电话,语气里充满了敷衍和不屑。
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他不知道,一个复仇的灵魂,
已经在他亲爹的身体里,苏醒了。一周后,江家老宅。在医生们惊叹的“医学奇迹”中,
我坐着轮椅,回到了这个阔别三年的家。身体依然虚弱,但我眼底的沉冷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目光扫过,原本低声交谈的佣人们立刻噤声垂首,
连王雅珍推着轮椅的手都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不自在。客厅里,
江浩正搂着林雪坐在沙发上,姿态亲昵,像是在宣示着什么。看到我进来,
他才懒洋洋地站起身。“爸,您回来了。”林雪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伯父。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身上穿着的,是我亲手为她挑选的订婚礼服。真是刺眼。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从江浩轻浮的脸上,
滑到林雪那张故作无辜的俏脸上。压抑的沉默,让客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江浩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干咳一声,主动开口:“爸,您身体怎么样?公司的事您不用操心,
有我呢……”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那套掌控公司的宏伟蓝图,句句不离暗示我该放权。
林雪则乖巧地为我端来一杯茶,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我的手背。“伯父,喝茶。
您……别太难过了,江诚他……也不希望您伤心。”好一出父慈子孝,情深义重。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茶水的热气漫过镜片,刚好遮住我眼底翻涌的杀意。
直到江浩说得口干舌燥,我才缓缓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我抬起眼,
目光温和地落在林雪身上:“雪儿啊,是个好孩子。”林雪受宠若惊,江浩则面露得意。
他以为,这是对他们关系的认可。我笑了,笑容慈祥,却让王雅珍的脸色微微一变。
“你哥哥江诚,生前最爱的就是雪儿。”我悲痛地叹了口气,“他现在不幸走了,
我绝不能让他在地下还不安心。雪儿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们江家,
会替江诚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嫁妆我出双倍!”这话一出,
江浩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林雪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
一丝茶水溅落在她昂贵的礼服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目光转向江浩,语气变得语重心长。“阿浩,我知道你和你哥感情好,
你替他照顾雪儿是好事。但人言可畏啊,你们整天出双入对,外人会说我们江家兄死弟及,
毫无廉耻!”我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他们心上。我端起茶杯,做了最后的宣判。
“所以,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正式收林雪为我的义女。”“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
”话音落下,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江浩脸上的血色尽褪,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
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却被我冰冷的眼神死死钉在原地。林雪更是浑身僵硬,
端庄的笑容彻底碎裂在脸上。义女?妹妹?这比直接赶她出门,还要恶毒一百倍!
“爸……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江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
“您是不是……病还没好,糊涂了?”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肆!”一声低喝,
不怒自威。江浩被我眼中的寒意骇得后退了半步。王雅珍连忙上来打圆场:“老公,
阿浩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太震惊了。这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我没理她,
目光重新落在江浩身上。“怎么?我替你哥照顾他未过门的妻子,替你们兄弟俩保全名声,
你有意见?还是说,你想让外面的人都戳着我们江家的脊梁骨,骂我们家风不正,
连脸都不要了?”字字诛心。江浩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反驳?
他怎么反驳?一旦反驳,就等于承认了他对林雪有非分之想!这个哑巴亏,
他只能硬生生吞下去。“我……我没意见。”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面如死灰的林雪,笑容越发“慈祥”:“好孩子,
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谁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林雪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却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义父。”半个月后,江家晚宴。我借口冲喜,
召集了江家所有核心与旁系亲戚,宴会厅里济济一堂。江浩和林雪也被我“特意”要求出席。
他们站在一起,却隔着半米的距离,神情尴尬,如坐针毡。宴会开始,
我先是高度赞扬了王雅珍在我病中的辛苦付出,并当众宣布,
将集团旗下两家子公司的管理权,“暂时”交给她打理。王雅珍喜出望外,
对我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恭敬地站在我身后,成了我权力的拥护者。酒过三巡,
我示意管家推我到宴会厅中央。老管家在我身后,心中满是敬畏。这半个月,
他亲眼看到先生每天在房间里用握力器和拉力绳锻炼数个小时,汗水湿透几件衬衣,
从未间断。那份沉默下的狠劲,让所有人都心生寒意。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今天请大家来,除了庆祝我身体好转,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我微笑着看向林雪,目光慈爱:“为了庆祝雪儿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决定,
将我名下那套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过户给她,作为见面礼。”全场哗然。
那可是价值近亿的豪宅!林雪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迷惑,完全搞不懂我的意图。
江浩的脸瞬间铁青,指节攥得发白,眼底满是不敢置信。我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江浩身上。
“同时,为了让阿浩能早日独当一面,真正成长为江家的顶梁柱。”我顿了顿,
享受着他越来越不安的表情。“我决定,即日起,冻结他名下所有信用卡和信托基金。
并调离总部,派他去西北分公司,从基层销售做起,好好历练!”轰!这个决定,
如同一道惊雷,在整个宴会厅炸响!这跟直接把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废黜,有什么区别?!
“我不服!”江浩终于失控,他猛地一拍桌子冲到我面前,双眼赤红如兽。“爸!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也是你儿子!”“你把房子给一个外人,
却把我赶去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面目狰狞。
所有宾客都吓得噤若寒蝉。我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疯狂的表演。直到他吼累了,
喘着粗气。我才缓缓抬起头,面色平静。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我缓缓抬起双手,死死抓住轮椅两侧的扶手。手臂上,因衰老而松弛的皮肤下,
青筋如虬龙般暴起!腰腹核心处,一股尘封三年的力量被我生生唤醒!
“嗬——”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用那惊人的上肢力量,将这具瘫痪了三年的身躯,
一寸寸地,硬生生撑离了轮椅!全场倒吸一口凉气。我靠在柔软的主位沙发上,
仰视着面前失控的儿子。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脸颊,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是,你,爸。”随即,
我的目光,落在脸色煞白的林雪身上。“至于雪儿,”我的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
“她如今是我江鸿渊的义女。谁敢让她受委屈,就是打我江鸿渊的脸!”这句话,
如同最终的判决,敲碎了江浩最后一丝理智。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指着我嘶吼:“你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死了!”“他躺了三年,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你到底是谁?!”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惊得目瞪口呆。疯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共同的想法。我还没开口,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来人。
”是王雅珍。她脸色铁青,眼中再没有一丝对儿子的溺爱,
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对自身利益的维护。这个儿子,已经蠢到无可救药,
只会把整个家都拖下水。“把这个疯言疯语、冲撞长辈的逆子,给我拖出去!”“妈?!
”江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帮着一个外人……”“闭嘴!”王雅珍厉声打断他,
快步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爸刚醒,
你就想把他再气得躺回去?”“你想让整个江家都给你陪葬?!”她的话,
精准地击中了江浩的软肋。他可以不孝,但他不能失去江家这个靠山。
两名身形魁梧的保镖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江浩的胳膊。他不再挣扎,